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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24日星期二

西周时期的贡品构成及其文化影响



《诗经·商颂》中曾说商汤的时候,四海都归顺,氐、羌等族都来贡献和朝见。但没有具体的记载可以说明商朝朝贡的情况。史籍也载周武王克商后九夷百蛮,都要以当地土产来贡,也没有说清贡物都要是些什么?
我们从后人乐道的传说中,知道当时的西周时期,有个越裳国献白雉的故事。
越裳国在交趾之南,大约为今天的越南南部地区。越裳献白雉成为了后世粉饰太平的样板。
还有一故事片是说肃慎国朝贡楛矢和石弩,周王特意将所朝贡的楛矢分赐给诸侯,让他们不要忘了臣子应该服从于天子。传说肃慎有一种叫雄常的树,如果中国出了圣明天子,该树就会生出可以织布的木皮。
这两个故事都是传说,但已经将白雉、楛矢和石弩,列为了当时的贡物。
《禹贡》中说,中国为九州。在九州中除了冀州处于王畿甸服之内,不纳土贡,而交赋粟外,其余八州都要朝贡贡物。按照此书说法,八州之中的扬州、荆州朝贡物品最多,兖州、雍州朝贡物品最少。
当时各州贡物由什么构成,又有什么特色呢?
兖州适宜种植漆林和栽种桑树,因而漆和丝是该地的出产。由于种植桑树多,也就带动了织绣,织文就是织有纹彩的锦绣,也是养蚕缫丝的产品。所以兖州贡物主要就是漆、丝、织文。
青州滨临大海,出产食盐。那里也适宜种葛,出产葛布,絺就是该地所产的细葛。岱山之谷还出产丝、枲、鈆、松、怪石等五种物品,与其它地方所产相比,岱山之谷的产品最为精美。所以青州的贡物就有盐、絺,以及岱畎丝、枲、铅、松、怪石。
在中国古代,天子在筑社坛时,需要用五色土。什么是五色土?当时认为东方为青土,南方为赤土,西方为白土,北方为黑土,中间为黄土。具备这五色土的区域,唯有徐州了。徐州的贡物自然是天子筑社坛所需的五种颜色的土了。
扬州的贡物是金三品、瑶、琨、筱、簜、齿、革、羽、毛、木。金三品就是金、银、铜三种金属。瑶是玉的一种,琨为一种美石,筱和簜分别是可以做箭和笙箫的竹子,齿为象牙,革为犀牛皮,羽为鸟羽,毛为旄牛尾,木是指可以制作器用的木材。因为扬州盛产木材,所朝贡的木材品种更是不胜列举。而且扬州的产品,被列为常贡,还有不定时定量的进贡,如非常贡的橘和柚。
荆州环境与扬州大体相同,出产也大抵与扬州相同。但荆州所产的贡物品种类最多,有羽、毛、齿、革、金三品、杶、干、栝、柏、砺砥、砮丹、箘、簵、楛、玄纁、玑、组。其中杶、干、栝、柏诸种木材只有荆州进贡。荆州之山,还出产砺砥。砺、砥都是磨石,砥以细密为名,砺以麤粝为称。砮作为矢镞之用,就是可以作为矢镞之石。箘、簵、楛三物皆出云梦之泽。玄纁是经多次染色的丝绸,玑是不圆之珠,组即组绶。所以这些物品也是当时的贡物。
豫州之地出产优质的漆枲,还有一种叫絺的质量上乘的葛布,纻就是纻麻所织成的布。纎纩为细绵,磬错为治玉磬之刀。除了磬错不是每年进献的常贡外,漆枲、絺、纻、纎纩等都要是常贡物品。
梁州地区盛产璆、铁、银、镂、砮、磬。璆就是玉磬,镂即可以作镂具的刚硬之铁。熊、罴、狐、狸也都是梁州所产动物。所以上述物品,就是该州的常贡贡品。
雍州贡品是球琳、琅玕。球琳即美玉,琅玕似珠之石。
各州的贡品都是本州的特产,也是每年常贡之物
《周礼》将“贡品”分为九种。宋人王昭禹对九贡作了比较通俗的解释:
祀贡:凡可以供禁祀之物皆谓之祀贡,例如牺牲、苞茅之类贡物。
嫔贡:凡可以供嫔妇之物皆谓之嫔贡,例如丝、枲之类贡物。
器贡:凡可以为器之物皆谓之器贡,例如银、鐡、砮、磬、丹漆之类贡物。币贡:凡可以为币之物皆谓之币贡,例如皮、帛、玉、马之类贡物。
币贡:是六服都需要承担的贡献。
材贡:凡可以为材之物皆谓之材贡,例如杶栝、栢、筱、簜之类贡物。
货贡:凡可以为货之物皆谓之货贡,商贾贩易流通之物都可作货贡。
服贡:凡可以为服之物皆谓之服贡,例如絺、纻、纎、缟之类贡物。
斿贡:凡可以供燕斿之物谓之斿贡,规定和用途与服贡同。
物贡:非祀嫔器币材货服斿之物皆谓之物斿贡,所贡并无常物。
明人王应电则将九贡与禹贡九州物产对应,提出了新的见解:
祀贡是供祭祀之所需贡品,主要来自禹贡荆州,因其包匦菁茅以其坚实条脊,利于缩酒,品质优良。
嫔贡是供嫔妇之所化治,产品主要来自禹贡青州,因其岱畎、丝、枲、厥篚檿丝,兖之丝,荆之枲皆坚韧肥美,利于女工。
器贡是吉凶礼乐之所需,九州各有所制,特别是禹贡徐州之泗濵浮磬、燕之函、胡之弓、肃慎之楛矢,成器精妙,非他方所能造。
币贡是供神人币帛之用,主要来自禹贡扬州之织贝,兖之织文,荆之纁、玑、组,徐之纎、缟,豫之纎、纩。
材贡是供百工之所饬化,来自禹贡徐州之五色土,峄阳孤桐,易之筱、簜、齿、革、木,荆州之杶、干、栝、栢、砺、砥、砮、丹、箘、辂、楛,这些物品也非他方之所产可比。
货贡是山泽所生自然之物,来自禹贡徐州淮夷之蠙珠,荆州和扬州之金三品,荆州之大龟,梁州之璆、铁、银、镂,雍州之球、琳、琅、玕。
服贡是供衣服之用,来自禹贡冀州夷之皮服,荆州之絺、绤,梁州之熊、罴、狐、狸织皮。
斿贡供旌旗之用,来自禹贡荆州和扬州之羽、毛,徐州之羽畎、夏翟。
物贡是九州之物各有所宜,特别是禹贡青州之海物,徐州之鱼物等。
从以上所列,我们已经可以大抵了解些先秦和西周时的九州贡品构成情况了。当时九州之外,称作蕃国,从传说中也可猜测些贡品的特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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