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先生 撰稿
黄埔军校建校初期,无论是办学方针、编制体制, 还是政治教育、军事训练,都深深地打上了苏军的烙印。苏军顾问的指导以及党代表制度的建立,都是黄埔军校成为近代史上不同于其他军事教育机构的关键。
1921年12月孙中山接受了苏联代表马林的建议,建立一支革命军队和一所培养军事干部的学校,并希望苏联予以帮助。
1923年8月孙中山派蒋介石率代表团访问苏联红军的组织、制度和训练等方面的经验,为建立黄埔军校做准备。1923年10月,应孙中山之邀,鲍罗廷到达广州,被孙中山聘为国民党组织教练员,协助改组国民党和筹建军校。
1924年1月,孙中山先生根据与共产党及苏联代表历次会谈的商定,委派廖仲恺、蒋介石等筹办黄埔军校,共产党人周恩来、恽代英、萧楚女、熊雄、聂荣臻等先后参加了政治教育工作。
在中共和苏联顾问的帮助下,孙中山在很短时间内相继完成了国民党改组的准备工作和黄埔军校的筹建工作。鉴于军校缺乏大批有政治觉悟和丰富经验的军事干部,鲍罗廷向莫斯科求援。
筹建军校时,总顾问鲍罗廷鉴于军校缺乏大批有政治觉悟和丰富经验的军事干部,受孙中山的嘱托,于1924年4月和加拉罕一起联名向莫斯科求援。
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政策,使得当时苏联远比西方国家对华援助力量大。中国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闭幕后,苏联政府应孙中山的要求,为黄埔军校派来了以弗·波里亚克为组长的第一个军事顾问小组,参加军校的筹建和设计工作。这个军事顾问小组由波里亚克、捷列沙托夫、格尔曼等组成。其间,以俄为师苏联顾问纷纷来华。
1924年5月,苏联红军军团长巴甫洛夫率领的军事顾问团到达广州,受聘孙中山首席军事顾问、黄埔军校军事总顾问兼军事顾问团团长。
巴甫洛夫到广州后,提出了一系列改革方案,依照他的建议,孙中山成立国防委员会,将广州地区分散的地方军阀部队改编为革命军队,以便集中指挥,并聘请巴甫洛夫为该委员会的军事顾问。
巴甫洛夫在7月18日 前往石龙考察前线情况时,不慎失足落水溺亡。孙中山为其举办了高规格的葬礼,称他是“俄国为中国自由而捐躯的第一位先烈”。
1924年10月,苏联政府派出以加伦将军为首的军事顾问团来华协助黄埔军校工作,以接任早前“第一个为中国自由而捐躯”的巴甫洛夫的工作。
加伦将军原名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布柳赫尔(或译作瓦·康·布留尔,瓦西里·布留赫尔),他曾创造过用一个步兵师打垮装备有大量坦克、装甲车的机械化敌军的奇迹,1918年获得一枚红旗勋章,也是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将军。
随同加伦将军到达广州的有40多位苏联军事专家。这批苏联顾问中,有各兵种、技术部队和后勤业务的代表,靠着他们,黄埔军校不仅可以安排步兵训练,而且能够培养军事工程师、高射炮手、通讯员和后勤人员。
以加伦将军为首的军事顾问团,先后有贝斯查斯特洛夫(炮兵顾问)、吉列夫(军需顾问)、德喇特温(交通顾问)、卡拉卓夫(政治顾问)、沃里金(代首席顾问)、普里贝列夫(步兵顾问)、瓦林(工兵顾问)、罗加觉夫(政治顾问)、阿赫蔑多夫(卫生顾问)、阿利(交际顾问)等多人,他们帮助制定教学计划,修订教程,教课示范,为办好军校作了大量工作。
黄埔军校开学后,各门学科教育都有苏联顾问陆续来到军校任教。当时负责筹建黄埔军校和招生工作的张申府回忆说,第一期学员的试题,就是他同几位苏联顾问事先商定的。
苏联顾问团是黄埔军校的一个特殊教官群体。他们大多数都是优秀的军事将领,身经百战,战功卓著,有的指挥过大兵团作战,有的从事军事教育多年,具有深厚的理论功底和丰富的作战实践经验,许多人获得过苏联政府颁发的勋章。
他们怀着革命的信仰,千里迢迢来到异国他乡,忍受着生活习惯、饮食、文化上的差异以及语言沟通上的困难,积极投入到军校的创建和教学活动,不仅为黄埔师生带来了苏联红军的优良传统和经验,还带来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军事思想、最新式的军事技能。
苏联顾问协助黄埔军校处理了大量繁重工作。黄埔军校早期的这些苏联顾问大多数是军事教官,有名可查的苏联顾问多达40余人,分布在政治、炮兵、步兵、工兵、军需、交通、通讯、卫生、交际等各个教学岗位上。
在黄埔军校指导和任教的苏联顾问主要有:
政治总顾问 鲍罗廷
军事总顾问 加伦
首席军事顾问 切列潘诺夫
军事教练顾问 长蔡尔帕诺夫(又译作蔡纳比拉夫、契列帕诺夫)
政治顾问 喀拉觉夫(又译作格拉觉夫)
步兵顾问 兼顾问长白礼别列夫
炮兵顾问 嘉列里
工兵顾问 瓦林
炮兵教练官 捷列沙托夫、梁道夫
骑兵训练顾问 尼库林
通讯顾问 科丘别耶夫、М.И.德拉特文
后方勤务顾问 罗戈夫
战术教官 波利亚克、格尔曼、亚科夫列夫等
随苏联运送支援黄埔军校枪械船艇到达广州的苏联顾问还有:罗加乔夫(又译为罗嘉觉夫,第二次东征军事顾问)、别夏斯特诺夫、吉列夫(炮兵顾问)、波洛(机枪顾问)、格米拉、泽涅克、齐利别尔特、马米伊利克等。
1925年5月,苏联政府再向黄埔军校派来200人的教官团。
此外,苏联顾问团还根据孙中山的邀请,派出各方面的教官和技术人员参与了大元帅府空军、海军、装甲车队的教育和整顿工作,这些技术顾问人员有不少在不同时期加入黄埔军校的师资队伍。
黄埔军校知名苏联顾问如下:
斯米诺夫(又译为西米诺夫),1924年10月被聘为大本营直辖海军局局长。
李糜,1924年10月被大元帅府聘为航空局的顾问,任代理航空处处长兼航空学校校长。
季山嘉,1925年6月来华负责顾问团工作。
伊文诺斯基,被聘为大元帅府军事顾问。
派到军校的苏联顾问中,还有女顾问М.楚芭列娃(萨赫诺夫斯卡娅),她是华南苏联顾问团的侦察处长(后来是该处参谋长),也在军校讲课。
关于苏联军事顾问的人数,各种资料记载不一,出入也颇大,但是有一点,苏联在这期间派遣了数目可观的军事顾问人员,参与了黄埔建校并协助党军训练作战,这是不争的事实。
苏联顾问鲍罗廷(初期的首席顾问)、加伦(后来的首席顾问)和契列班诺夫、郑利金(先后驻校总顾问)等,根据列宁、斯大林的建军经验,曾为黄埔建校建军工作制定了蓝图。
黄埔军校苏联顾问铁罗尼,又名铁尔·塔伊罗夫。苏联人。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国内战争。任苏联红军团长,师、军参谋长。1924年奉派中国,任黄埔军校总顾问加伦的政治助手,参与创建黄埔军校的工作。任黄埔军校苏联顾问团军事顾问。先后参加两次东征及统一广东诸役。北伐战争时任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顾问,参加攻打武昌城的战斗谋划和指挥。1927年武汉“七·一五”事变后,离开武汉返回苏联。
当时,在黄埔军校的苏联顾问人员方面,除鲍罗廷以外,在黄埔军校开学时,初有苏联军事教官4人,后增至30人。民国十四年(1925)2、3月间,军校学生参加第一次东征时,有加伦(Galen)率领的20个苏联军官参加。同年10、11月间二次东征时,各师参谋部都有苏联军官参加。到民国十五年一月,广州地区约有140余苏联军官。
根据研究中国现代军事史的刘馥估计,民国十四年时,除了由24位高级军事顾问组成的顾问小组派驻广州协助国民党外,苏联驻华军事代表团的总人数约有文武官员1000人。
关于代表团的人数记载不一,颇有出入,不过苏联在这段期间派遣数目可观的军事顾问人员参与黄埔建校与协助党军训练作战的事实,应该是无可置疑的。
原黄埔军校教育长兼入伍生部长、代校长方鼎英在《我在军校的经历》中提到,1926年3月20日 “中山舰事件”后,蒋介石“对苏联顾问团亦以与中山舰事件有嫌,同样兴问罪之师,苏联总顾问鲍罗廷感到蒋之派兵监视顾问团住宅是极其严重之举,因而让蒋介石明白提出意见,蒋介石便将其不满的顾问列一名单,请其撤走,一次便有300余人被撤回国”。也可见当时苏联顾问团之庞大。
苏联政府在首次国共合作时期,为孙中山的黄埔办校建军事业,建立新式革命军队,援助孙中山之革命事业方面,曾起过巨大而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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