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63）

 

第12章 饥魂

 

63

 

夏天，是一年四季的第二个季节，也是最炎热的季节。一种无处不在的夏日美食是西瓜，由92%的水组成，美国人平均每年吃15磅西瓜。根据惯例，在美国，一个人只能在夏天或者阵亡将士纪念日和劳动节之间穿白色裤子。许多美洲土著人在夏至期间举行仪式舞蹈来纪念太阳，许多古代文明庆祝夏至，例如，古希腊人庆祝农业神克罗诺斯;古罗马人向壁炉女神维斯塔致敬。古代异教徒用篝火庆祝仲夏，人们相信庄稼会长得很高，另外，篝火会通过增强太阳的能量产生魔法。许多瑜伽团体在夏至参加集体瑜伽庆祝活动，他们认为夏至是地球上生命流动的神圣过渡，也是向太阳致敬的最好时刻。

在这个火热的夏天，何家福特别思念他的老战友柴健华，听说柴健华染疫了，何家福就让外孙南山云陪他去探望老战友。他还特意带上了两只大西瓜，还有草莓冰淇淋和香草巧克力。

何家福一路上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外孙南山云帮助他撑起了一把太阳伞。这还无法抵挡灼热的阳光。

这时，后面似乎有人追了上来。何家福拄杖回望，果然有个70来岁的老汉追了上来。原来这老汉儿是个四川人，前不久刚从天府之国来到这里看望女儿和小外甥。

老汉儿叫李天道，退休前曾在四川西充的一个图书馆工作过。

这个老汉儿，人高马大，肤色黝黝黑黑。一脸渔网皱，白须满腮，头发都花白了，灰白的头发像是个小毡帽盖在头上，笑起来下巴颏高高地翘着，嘴里掉了好几颗牙。他还戴着大眼镜，但两只深邃的灰色大眼睛有时包藏着无限意味。

老汉儿闲暇地走在最前面，他穿着一身黑，短裤便服，精神飒爽。说起话来，声音象洪钟一样响亮，走起路来，地皮都踏得一忽闪地。

他一路走着，一路照顾着何家福，答话着所有的问题。

他似乎是个方正，质朴，博学的人。他问同行的何家福和南山云：你们知道“四川”名字的由来吗?四川这片土地上有着贡嘎雪山、稻城亚丁、色达、九寨沟的美丽土地，为什么不叫五川、六川呢？说起 “四川”二字的历史，要追溯到北宋时期。在北宋之前的史册记载里，是没有“四川”一词的。直到北宋咸平四年，才第一次出现“四川路”这个地域名称，及四川制置使、四川宣抚使等官职。

老汉儿李天道又说道：在古时，“川”字左右是岸，中间是流，最初的字义为河流，比如“川流不息”，而“四川”的意思指的就是四条河流那就是位于四川省境内的金沙江、雅砻江、岷江、嘉陵江，它们是目前四川的四大河流。此四大河流纵深南北，横贯西东，刚好在四川汇集。因为地处四条大河流经之地，故而被称为四川。

老汉儿李天道接着又纠正道：还有一种说法是当下官方较为靠谱的说法，来源于史册。“四川”这个名称不是起源于“四条大河”之说。在现代“川”字的释义里，一代表河流，二代表平地、平野。因此，四川的释义亦可延伸到平原，是“一马平川”的“川”，而不是“川流不息”的“川”。相对而言，“四川”是因为巴蜀盆地四周高山环绕的地形而得名，这种说法较为具有信服力。一般巴蜀盆地可泛称“四川”，而其东西南北部又可称西川、东川、北川、南川或者是川西、川东、川北、川南。其中川西的美景最俘获人心。除了九寨沟，大部分知名的四川景点都位于川西。例如蜀山之王、海拔7556米的贡嘎雪山，水蓝色星球上的最后一片净土稻城亚丁，摄影之都新都桥，信仰的天堂色达。

老汉儿李天道说到这时，便从手提包里取出一瓶酒，笑着说：四川有获得历届中国名酒评比名酒称号的白酒六种，号称“六朵金花”，分别是五粮液、泸州老窖、剑南春、沱牌曲酒、全兴大曲、郎酒。其中郎酒属酱香型白酒，其余五种属于浓香型白酒。我手里拿的就是郎酒。为什么四川总是出名酒？四川的酒文化历史非常悠久，酒业发达。中国多个白酒产地都是位于四川，比如泸州、宜宾、绵竹等等，全国甚至全球知名的白酒种类都是出自四川，更形成了川酒一派。四川生产的白酒占全国白酒产量的40%以上。四川自古就被人们称为“鱼米之乡”、“天府之国”，粮食是酿造好酒的重中之重。四川肥沃的土种植出颗粒饱满的粮食作物，盛产优质的大米、小麦、玉米等，还盛产带有特色的糯高粱，这些都是酿造质量好酒的重要粮食作物，也是高端白酒必不可少的酿造原料。

老汉儿李天道见何家福一路上拄着拐杖，步挪困难，便说道：“这里有个小树木，我们在树荫下休息一下，可好？”

老汉儿和何家福就近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他又取出随身带来的郎酒，打开酒瓶盖，让何家福和南山云嗅了下这郎酒的酒香。老汉儿说道：“两位不妨喝一口这香醇的郎酒。”

老汉儿得意地说道：“四川地处盆地，常年都是多云雾、湿气重，所以四川人通常都是用辣椒来驱寒保暖，除去身体中多余的湿气，火辣的菜肴自然要搭配香醇的白酒。四川从古代开始就是酿酒的重要源地，宋代朝廷对酒实行垄断专卖的政策，使四川的酿酒业迅速的发展，到了元代全国实行禁酒令，但是四川却被排除在外，所以川酒在历史发展过程中从没有因为朝代的更替和战乱频发而中断。”

“吃席不喝酒，快乐少了99。” 老汉儿又说道：“酒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占据了重要地位，吃饭的时候来一口，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无论男女老少都拒绝不了。到了今天，酒的用处只有多没有少。在生意场上，一杯酒可能就是一桩生意。婚丧嫁娶、逢年过节走亲串戚的时候，没有一刻是可以离开酒的。”

也许是酒话说多了，老汉儿说话时多杂了不少四川方言。南山云听不懂。老汉儿笑着说道：“四川话念读，越重越好。”

老汉儿用四川话解读了一些常用的词：

 

痛（青痛）

苦（昂苦）

紧（邦紧）

甜（敏甜）

臭（庞臭）

哭（亲叫唤）

笑（些起）

笑得合不拢嘴（些起你那五花二）

得意（幺豁）

虚荣（亲施）

活该（该背时）

吃饭（胀饭）

拳头（坨姥儿）

强迫（鼓捣）

倔强的孩子（姑鲁子）

鼻屎（鼻甲子）

鼻涕（青鼻子）

牙齿（牙巴）

汗毛（苦发子）

膝盖（咳细波萝儿）

手肘（道拐子）

手臂（手敢）

眼珠（眼鲁子果果)

头（老壳）

 

老汉儿兴致上来了，就用四川话讲了一个母子对话的笑段子：

 

儿：母儿，老汉儿喃？

母：上山挺隔兜去了，灶们前有把开山子，你上坡去帮你老汉嘛！

儿：我代该院上达了一匍爬，咳细波萝儿伴德青几蛙子痛，你不可能鼓捣让我去了？

母：杂整的？

儿：昨天半晚里，星星都莫求一颗，曲麻乌黑，看起不到，一个广兜石把我档伴了，道拐子都搓落皮，老壳也青痛！

母：该背时，一天幺豁嘛！

儿：妹妹喃？

母：代火姥屋里烤火，一天亲施的很，像女子达歉不嘛？她半晚打铺盖，整凉倒达了，青鼻子长涨！

儿：那整药没代？

母：弄个喘喘，她说水药昂苦，不求喝！

儿：嘿嘿…

母：些起你那五花二，老子给你妈一脚，起喊你老汉儿回来胀饭了！

 

何家福和南山云听了这个四川话段子，乐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