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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4月26日星期三

醒悟(106)

 


106

 

在这个晚上,柴健华和何家福两位老人心情沉痛地谈论着武汉封城和疫情泛滥的那些事。此时,何家福的小外孙南山云和他的同龄伙伴们又聚在一起了。

南山云曾陪着外公何家福去集市设摊销售中草药,结果,他的外公受到了城管的羞辱,南山云忍不下这口气,于是就决定与那些罪恶的城管进行挑战,他聚集了一帮朋友,有同龄的校友张三,童年好友李四,还有王伍和他的女友花润美。聚会在江山酒楼的群英厅。他们的目标是先从打击暴力执法的城管恶魔下手,惩一而训百。

张三作东,小孔明李四主持了这次聚会。李四说:“大师兄南山云相邀绪位,有一事相告,我们都是18岁的同龄人,正值风华正茂的青春年华,但世道乱象,天下不公,我们似乎看不到明天的灿烂。我们从小就接受马克思主义教育,那么我们就可以用老马的教导来指导我们的行动。”这时,南山云同龄的校友张三大笑了起来:“自由、正义、真理,说得好,这三个词的汉语拼音第一个字母都是Z开头,来,我们为三Z干杯!”

南山云、李四、张三、王伍,四个同龄年轻人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没有章程,没有宣誓,没有特殊的仪式,这个由四个年轻人一致认定的三Z会,就在江山酒楼的群英厅正式成立了。南山云为老大,小孔明李四为军师,张三负责搜集信息,王伍负责清除恶魔。

负责搜集信息的张三从小就接受了西方的文明教育,认为西方世界是个民主自由的社会。因为他的外公外婆在历次政治运动中都受到了冲击,常对张三讲述那些非人的迫害经历,也让张三自小就有了抵触社会和反叛的思想。张三的母亲傅竹韵在文革时被送往安徽一所“五七干校”隔离审查,张三的祖父在文革中被打成反革命,在清查五.一运动中受迫害至死。文革结束以后,张三的父亲张振华与母亲傅竹韵总算翻了身,并生育了三个孩子,老大为儿子,已移民美国波特兰,老二为女儿,移民加拿大。小儿子张三出生于1996年,因外公外婆不同意女儿将孩子都送到国外去,于是张三便留在国内,由外公外婆抚养。为了保持与父母和哥哥姐姐的联系,张三下载了翻墙软件,因此他总能获得海外信息。

张三汇报了他搜集的一些关于城管的信息:三Z会打击城管恶棍“暴力执法”的序幕由此拉开了。但正当南山云、张三、李四、王伍这四个同龄年轻人正在商量如何惩治城管中的恶棍时,2019冠状病毒病中国大陆疫情突然爆发,打乱了他们的原定计划。南山云等商量后,决定暂缓整治城管恶棍行动。当务之急是确保家人和自身健康平安。面对突发的冠状病毒疫情,南山云不知所措,他无法理解这疫情到底是怎么引起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与母亲一起照顾年老的外公何家福。

这次,南山云、李四、张三、王伍,四个同龄年轻人又聚在了一起。

张三说:“我们原先非常讨厌城管,现在武汉冠状病毒疫情来势汹涌,武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宣布采取疫区封锁隔离措施,城管变成大白了,居委、物业,还有一些志愿者也成了大白,就连警察也穿上了防疫白大褂。如果现在惩治城管,显然有一定难处。”

大家基本同意张三的看法,打击城管恶棍的事先搁一下再说。

四个同龄年轻人闲聊的话题转到了冠状病毒疫情。

张三讲起了TAO QING 女士的故事:“我从海外网站上看到一条消息, 与李文亮同一天被武汉警方训诫的吹哨人之一 TAO QING 女士,已移居美国洛杉矶,她回想起三年前在派出所那个夜晚,仍心有余悸。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那种恐惧无助的感觉大风暴的起点。”

TAO QING 女士对记者口述的遭遇,令人震惊和愤慨。

那是202013日傍晚,Qing Tao一人在家,父母在外面锻炼身体,先生也带着孩子在外面玩。突然,两个警察敲门,传唤她去派出所。她有点懵了: 怎么回事? 我没犯什么事呀?但不走不行。警察留下一纸传唤证,就把她带走了她没想到,这一去,从此蒙上了终生难忘的心理阴影。

Qing Tao在武汉出生长大,家庭条件很好她也学习上进,法律专业本科毕业后,又到英国留学读硕士。归国后,她入职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先生也有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为当地医院供应各种物资。已故武汉中心医院医生李文亮及同事“黑脸医生”胡卫锋,都是他们夫妇的好友。在华中地区,他们这种家庭令人羡慕:年轻,学历高,收入也高。为了女儿的未来他们专门到一个好学区,买了一处价格几百万的高层公寓,准备过岁月静好的生活,但那次传唤改变了她的一生。

Qing Tao当晚回到住所,她立即被警方强制搜身紧接着,“喀哒”一声,她的一只手被铐到一把椅子上,让她面向一张桌子,灼热的强光灯直对她的脸,让她睁不开眼。作为家里家外的“乖乖女”,她从未受到过如此粗暴对待,非常紧张恐惧,感觉自己突然成了重罪犯,她不明白警方为何对她如临大敌。如今回顾,她才发现,当时自己正处于世界巨变的交叉口,一场即将席卷世界风暴的风暴眼。

接下来24小时内,被铐在椅子上的QingTao情绪几乎崩溃。审讯的警察换了一拨又一拨,不给她一分钟休息时间。因为过于紧张,她甚至忘记了口渴、忘记了饥饿,也忘记了上厕所。

如果只是铐着手臂,一点皮肉之苦还能熬过去,最让她痛苦的是心理压力。她耳边充斥着一轮又一轮的指责:“你在造谣传谣!”“你在破坏社会稳定!

她试图解释:“我没有任何隐瞒......没有做任何其它事......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们。”但没人听进她一句话。

她终于明白,这次恐怖的经历,缘于前日她在微信上给亲友的一段留言,她年迈的父亲患前列腺炎很不舒服,想找医生看一看。她先生想起不久前,一位医生朋友告诉他:“没有大病不要去医院,有传染病。”父亲不理解:“有病怎么能不去医院呢?医院怎么不能去呢? 有传染病,政府怎么不说呢?

作为子女不能忤逆父亲,且父亲也确实需要看医生,连Qing Tao自己对丈夫的话也没当回事。她一到武汉市中心医院,医生就给他们每人一副N95口罩。医生满脸忧虑,对他们说:“不是说了吗?没有要命的病不要来。”看到医生亲口这样说,他们才相信真出了事。做了B超检查,拿了一副药,一家人匆匆离开了医院。

为了让身边人避免危险,Qing Tao在微信朋友圈留下几句话,大意是“现在有严重的传染病,大家保重,出门要戴口罩,不要去人群聚集处”之类。

这几句留言,让她陷入了巨大的麻烦。面对警察的反复威胁,她申辩说:“是医生亲口给我说的啊。”

警察反问:“你是专业人员吗?你有证据证明有传染病吗?

“是不是传染病,应该你们去证明啊? 怎么能让我去证明哪?”回忆几年前的情境,Qing Tao依然满腹委屈。当时,她的身心都非常疲劳,一天一夜没休息,没吃没喝,想打个盹也不行。在强光的炙烤和接连不断的粗暴训斥下,她多次流泪。直到第二天下午,警察看到再也问不出什么来,派出所给了她一纸训诫书让她签字,落款日期是14日。

在她被传唤的同一天,李文亮医生也在派出所接受训诫。李文亮经历了什么? Qing Tao估计,应该和她相仿。同一时间段,被训诫的还有同家医院急诊科主任艾芬医生、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肿瘤中心主治医师谢琳卡、武汉市红十字会医院神经内科医生刘文。他们们被称为这场中共病毒疫情的“吹哨人”。有人把他们归入“武汉八君子”,但人们想不到,这几位最早的吹哨人中,可能还有不是医生的Qing Tao

就在Qing Tao被训诫这几天,也就是1月份第一周,武汉市第五人民医院挤满了发热病人,很多患者是一家一家来。这说明病毒已在人传人。但1月中旬武汉的中共两会期间,武汉市卫健委却在通报中宣称: 没有人传人,没有新病例,没有医护人员感染。爆料的医生继续受到威胁和警告。

半个月后钟南山到访武汉。120日,他在电视上承认:病毒人传人!

三天后,武汉封城了。那应该给被冤枉的人认个错吧?没有给李文亮医生的道歉只是做做样子,以堵住公众的嘴。QingTao至今没有接到官方的任何道歉。

警察对Qing Tao家人说:“你的孩子不准在此入学。”

Qing Tao被放回家后,没有和家人说什么。但随后,那一天一夜的恐怖经历像噩梦一样时常闪现:而更多的压力和打击还在后面。

第二天刚上班,她就被公司领导叫去问话。领导不愿听她解释,她随后被取消了年终奖和当年的升迁机会。她也不敢去找公安局讨说法。学法律的她已经领教了支配中国的法律:掌权者根本不讲法律。

到了孩子秋季入学时间,Qing Tao被学校告知:孩子没资格入学。既然不给上公学,就花高价读私校吧。孩子入了学,她的心却很痛。她明白自己被打入了另类:微信上的几句善意提醒,将让她的余生乃至家人饱尝中共的铁拳。

疫情袭来,Qing Tao夫妇的医生好友李文亮、胡卫锋,在短短半年内相继去世,两人都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算起来,这场瘟疫已让她失去六位亲友。

南山云、李四、王伍,听了张三讲述的故事,沉默了。

原先聚会的几个年轻人,现在全都耷拉着脑袋,低垂着眼帘,唉声叹气地走着,垂头丧气的回家了。他们刚才的愉快彷佛成了泄了气的气球。

南山云对李四说:“我心里空洞洞的。我感觉到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们。孤独,寂寞,失落、无助将我们压的喘不过气来。我好想逃,逃到另一个世界去……”

李四对南山云说:“听说你哥哥南阳生回来了,他是中原人文学院的心理学博士生,他的知识面应该很广,你可以多问问他,中国的疫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山云说:“你说得对。他毕业后,回家乡主要是看望外公,平时常到我姐姐南丽娃处帮忙,我姐姐在药店打工。她曾暂时寄宿在外公生前好友老中医柴健华家中。现在她另租了一个住处,我和外公也住在一起。”

李四问南山云说:“你与你哥哥接触很少?”

南山云说:“我们接触并不少哇,因为他要找工作,我就对他说,外公由我来照顾。外公也劝我哥尽早找到一份工作。说怪也怪,我哥是个博士,居然找不到工作。”

1 条评论:

  1. 群體心理探索小說(瀋陽 著)

    今天像烏鴉暫時湊合起來,明天又像野獸一樣四散而去。社會上的流氓集團、烏合之眾的交往就是如此,今天臭味相投便雜湊在一起,明天利益相悖,便作鳥獸散。這是一本探索群體心理的另類小說。但愿這個世界能有更多的人從噩夢中醒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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