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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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犹如一只伟大的复音曲，在这只曲子里会依次响起各民族的声音。个人的命运总联系在民族的命运上，将个人的生存放在群体的生存里。

为了民族复兴，希特勒曾说过：去征服剥削掠夺乃至消灭劣等民族，乃是我无可推卸的职责与特权。如果日耳曼民族不在强大到可以浴血保卫它自己的存在的话，它就应当亡。站起来吧，我的民族！加紧自己的两手和心灵的力量，这个力量是再大的灾难也不能摧毁的。

中国梦，也将振兴中华民族谱写成时代的最强音。江泽民说过，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邓小平说：“我荣幸地从中华民族一员的资格，而成为世界公民。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我深情地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

中国人欢实是最富于想象力和创造性的民族。毛泽东有句名言：我们中华民族有同自己的敌人血战到底的气概，有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光复旧物的决心，有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能力。周恩来则说：我们爱我们的民族，这是我们自信心的泉源。

中华民族在惨烈的大饥荒时期，展现出的国际主义精神，其仁慈程度不得不让世界刮目相看。

著名女作家章诒和曾讲到那个时代的一个心酸的故事：一位登门拜访的安徽作家带来一卷图纸，说自己要写的内容就在里面。图纸铺开是一幅农家村落平面图，除了猪圈鸡舍外，其余均为大小不一的房间，每个房间都填有一二人、二三人姓名。安徽作家说这是 1958年他的一个几十口人的大家庭，他逐一指着说哪间屋住的是父母，哪间是祖父母住的，哪间是伯父婶娘，哪儿是兄嫂子侄们的房子。继而抽出第二张、第三张图，分别是 1959年、1960 年的。每张图的格局都一样，可标注的姓名却越来越少，最后一张图除了一间小屋有一个人的姓名外，其他房间全成了空白，因为都在大饥荒中死光了，那唯一剩下的名字，就是侥幸活出来的他自己。章诒和讲的故事，很心酸，但并不代表中华民族所经历的全部。

当时，中国发生了惨烈的大饥荒，照理上层领导应当带头节约开支、杜绝挥霍浪费并压缩对外援助，以便共克时艰、顺利度过国之大难，尽量减少对人民的伤害。岂料在饿死人最多的那几年，既是国内为老毛等中央领导修建行宫式别墅最频繁的时期，也是中国对外援助猛增养“白眼狼”也最多的时期。

据《中国统计年鉴》（1983）记载：1959 年中国征购粮食 674 万吨，出口粮食 415.75 万吨。1960年征购粮食 510 万吨，出口粮食 272.04 万吨。饿死人最多的三年出口粮食超过了以前多年出口粮食的总和。

期间许多仓库囤满了等待出口的粮食和其他食品甚至有大量烂掉的情况，却还要以极其残忍的手段从农民口中夺粮，然后大量援助许多日子过得比中国好的国家，甚至出口粮食换回稀缺的外汇后再购买西方机器去大搞援外，以期“贿买”一个世界领袖的名份。

在最惨烈的三年大饥荒中，仅在饿死人最多的 1960 年，中国就援助朝鲜纺织厂、轴承厂、热工仪表厂、继电器厂、电子管厂、无线电厂等 29 个成套项目，提供有去无回的4亿多元贷款并无偿送给朝鲜23万吨粮食，其实，当年朝鲜人的生活比中国好得多；后来又停止北京地铁建设搬过去修建平壤地铁，把刚刚建好还没使用的邯郸第三、第五纺织厂的全套设备拆掉运到朝鲜援建新厂，并将仙境般的长白山天池，即松花江、图们江、鸭绿江三江之源的一大半及邻近的几座主峰送给了朝鲜，还把原本全部属于中国领土的鸭绿江一分为二，将邻近朝鲜的一半白白割让给了朝鲜。

大跃进中不顾人民死活对外“大撒币”，搞到了丧心病狂、骇人听闻的地步。

1960 年中国分别向非洲的刚果、加纳等提供小麦、大米各 10000 吨的无偿援助，同时应埃及对以色列开战的要求提供援助。那些年援助仅有 200 万人口的阿尔巴尼亚就达 100多亿元，阿国人均获援 5000 多元，那时中国大陆极难找出拥有 5000 元钱的巨富；许多农民苦干一天的工分才值几分钱；援建化肥厂，人家看不上中国货，就专门从意大利购买全套设备送过去，结果阿国堆在野外任凭风吹雨打、锈蚀烂掉，仅管这是以大量饿死中国人为代价送给他们的。中国大炼钢铁把上好的金属用品如门箱的铁环、扣子，铁锅铁铲、农具甚至妇女头上的发夹、宝贵的金属文物等等投入土高炉炼成废铁，却把最好的自己也最紧缺的优质钢材和水泥等大量送给阿尔巴尼亚，阿国生产建设用不完就遍地建领袖雕像、修地堡工事。如此弹丸小国就建了几千座雕塑、13000 多座钢筋水泥地堡。

原外经部部长李强回忆，大饥荒中国人饿得尸横遍野时，中央却下令购买加拿大小麦后正航行在大西洋的轮船，转向开往阿尔巴尼亚。

那些年对越南的各类援助更是高达 200多亿美元，仅在大饥荒末的 1962 年，就再次向越南无偿提供可装备 230 个步兵营的武器。乃至翻脸后越南用来打中国人的武器大多还是“中国造”，越军装粮的麻袋上印的字则是“中粮”。“血染的风彩”竟然是越南用中国赠送的枪炮染红的！而1957年，老毛将海南岛和越南中间的白龙尾岛——浩瀚南海中最大的一个岛屿主动送给越南，更使中国丧失了大片海域并使南海争端雪上加霜，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政府勘定的表示南海疆域的 11 段线，也因之变成了残缺的 9 段线。

中国长期打肿脸充胖子慷慨施舍，大肆贿赂收买，妄图当第三世界领袖，乃至在中国援助的 100 多个国家里，中国是最穷的，但借出去的债是不用还的。   

老毛的“乐善好施”引得全世界都来中国“吃皇粮”，有人仅凭戴了一枚毛像章取悦于老毛，就可以一次要走几千万，几个骗子胡乱打个外国政党的招牌就能长期找中国要吃要喝要“活动经费”。朝鲜、越南、阿尔巴尼亚几个小兄弟向中国要东西，更是像爷爷向孙子要东西一样理直气壮，甚至“你们有的我们要有，你们没有的我们也要有”。

1950 年建政伊始就迫不急待地承认蒙古独立并答应全方位援助，不久即派出上万名工人为蒙古建学校、疗养院、招待所、各类工厂甚至还帮助修复古庙；中国不能制造蒙古索要的纺织厂设备，就动用紧缺的外汇到英国订购。大饥荒年间东德向中国索要大量肉食品援助的理由，竟然是东德还没有达到西德每人每年吃 80 公斤肉的标准，尽管中国城市居民即使在大饥荒结束经济好转后，才勉强达到每人每年三四公斤肉的供应标准。继之又于 1961 年 3月送给东德 23000 吨大豆，使得东德一度取消食品配给制度。 同时断然拒绝日本的战争赔偿，一口回绝美苏等国出于人道主义的粮食援助。

当时苏联召开政治局会议，决定立即援助中国 50万吨食糖、300 万吨粮食以度荒，却被老毛一口回绝：“哪怕把全中国人都饿死也不要他一粒粮食，中国党和政府是有志气的。”仅管苏方鉴于中国的大饥荒主动提出推迟还债或减免债务，老毛却坚持将协定 16 年还清的苏联债务提前到 5 年还清，敦促国内把大量粮油肉蛋源源不断运到苏联加速抵债，在中苏边境还发生过苏联硬不要中国却硬要给而发生冲突的怪事，因为头顶“大救星”光环的老毛坚持要争一口气，并因此成全了“苏修逼债”的史话。

另据当年驻波兰大使回忆，当美国主动提出无偿提供不附加任何条件的小麦援助以拯救中国灾民时，老毛却慨然作答：还是由我们援助美国小麦大米吧。美国驻波兰大使听后“顿现窘态”、默默无言。

许多人把大饥荒说成是苏联“撕合同、撤专家”的结果。事实上中苏翻脸后苏联取消军工项目只会有助于中国缓解饥荒，因为用来购买这些军工项目的大批食品就不必出口了，还可以因为少上些有始无终的大型工业项目而节省人财物力以度过大饥荒。并且“撤专家”发生在 1960 年 7 月，大量饿死人的惨案已经发生。

大跃进中大规模从苏联和东欧进口以军工为核心的重工业项目，老毛说苏联要多少食品中国就可以出口多少食品换购。与此同时，大量出口粮食换取黄金和美元，包括用于购买搞原子弹的设备材料。另外还有肉类、食油、蛋品等的大量出口。除了出口，当时粮食还被大量用来提炼高纯度酒精，用作核导弹燃料。若将这些出口粮食救济绝境中的农民，或者少向农民搜刮些粮食，中国那几千万饿殍一个都不会死。

四年大跃进是一场对人力、物力不可估量的浪费，没有任何国家如此先强迫本国人民拚命干活到筋疲力尽，再把他们辛劳的结晶无度地挥霍掉。一场场野蛮、疯狂的瞎折腾，不但造成生产力和生态环境的大破坏导致粮食大减产，而且榨干了人的生命力，把农民们逼上了大规模饿毙的绝路。大饥荒年月搞成的原子弹，是建立在累累白骨堆上的。有资料披露，从 1956 年苏联正式签约帮助搞一座重水反应炉和一台回旋加速器起步，毛时代造出第一颗原子弹总共耗资 41 亿美元，按当时物价，如果以这些钱在国际市场上购买小麦等粮食救灾，中国大饥荒饿死的几千万人全都可以活下来。为了这颗原子弹而死的中国人，相当于美国在日本扔下的两颗原子弹炸死的人的 100 倍。

从 1958 年开始，像儿戏一样将昂贵的炮弹朝金门岛倾泻了 20 年，有时一天就打几万发。炮击金门造成台海局势紧张并将苏联绑上与西方国家对抗的战车而致苏方强烈不满，不但成为中苏关系破裂的两大主因之一。中苏关系破裂的另一大主因是苏联不支持毛搞大跃进和人民公社。而且一发炮弹的价值相当于几百斤粮食，如此挥金如土令许多高层官员深感不解，解放军总参谋长黄克诚大胆谏言：“既然我们并不准备真打，炮轰的意义就不大，打大炮花很多钱，搞得到处都紧张，何必呢？”老毛无言以对，就指责黄克诚右倾，不久即将黄克诚与彭德怀一起打倒。如今的台海危机，似乎重演了这个剧本。

当年慈禧太后在太平天国造反时欲引进外国兵力助剿，曾放言“宁赠友邦，不予家奴”；被西方列强打败后割地赔款却是迫不得已。“新中国”建立后“站起来了”、“当家作主”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却一直对“友邦”挥金如土，对自己的人民如同家奴。大饥荒年间若将大肆出口、援外的巨额钱财、食物救济中国灾民，或者少向人民压榨点血汗，少搜刮点民脂民膏，至少可以少害死整死很多很多中国人，甚至一个都不会饿死。

原云南省主席、著名起义将领龙云说“抗美援朝战争的经费，全部由中国负担很不合理”，主张压缩对外援助，并如实反映饿死人情况，结果被打成大右派直至郁郁而终。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1935 年遵义会议上把毛抬上最高领导位子起了关键作用的王稼祥，1962 年提出一系列稳妥务实的对外工作主张，认为对外援助要实事求是、量力而行，结果惹得龙颜大怒，斥其为修正主义的“三和一少”（对“帝、修、反”要和气一点，对亚非拉援助要少一点），王稼祥遭软禁，整得精神紊乱后离世，其妻朱仲丽被打成反革命，在人民大学工作的儿子王命先忍受不了批斗投河自杀。

老毛早就走了，但老毛的“乐善好施”思想仍在延续。引得全世界的穷国都来中国“吃皇粮”。

中国近年大举对外援助的举动被民间舆论批评为“大撒币”政策。英国媒体《金融时报》报导中，引述国际发展研究室AidData的数据指出，自2017年起，3个接受中国援助贷款最多的国家，包括巴基斯坦、斯里兰卡和阿根廷，总共获得328.3亿美元贷款援助。这些秘密“紧急贷款”是中国 “一带一路”项目很小的一部分。虽然这笔钱的数目与中国每年动辄几百亿的外交支出难以相比，各国用于外交与内政的预算也有分别，但在同一块大饼下，对中国民众来说，仍是政府对外大撒币，却不顾贫穷国民的表现。

公开数据显示，中国2013年公布“一带一路”倡议后，迄今已对约163个国家投资超过8430亿美元，在当地的合作基础建设，包括了非洲和中亚多个国家。不过，中方“一带一路”项目让穷国背负高达3850亿美元的隐性债务。对外几千亿就这样送出去，作为免贷也好、无息贷款也好，要的就是国际社会的认可……。

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2020年表示，中国约有6亿中低收入及以下民众，平均每月收入为人民币1000元左右。中国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则宣布，将免除非洲17个国家共23笔对华无息贷款债务。

国家拿人民的钱，送给外国去，本国人根本不管。国内的不管，给外国大把大把送钱去。老百姓管不了。中国如何将钱送出去，不是老百姓说了算。

当今中国的“大撒币”政策与大跃进中不顾人民死活的对外“大撒币”作个比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回忆那些糗事，李大道总是恍然想起来，然后大笑。回忆总会嘲笑过去的无知和愚昧，但也可以擦亮今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