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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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城管的干涉，何家福无法到小镇集市去摆摊销售中草药了，但他仍五台山野田间采集药材。他常在院子里，清洗和凉晒新鲜的中草药。也常对南山云讲述一些中草药知识。

“是药三分毒”，中草药同样也有毒负作用，但中草药的毒性说的是偏性。任何食物都有偏性，也就是说任何食物都有毒。比如我们吃的萝卜、冬瓜，严格的说也有毒，但只是偏性小，所以不能称之为“毒”。比如我们用药的附子、乌头，偏性大，被称作“有毒”，但如果对症用药则不会“中毒”而能治病。

中药有毒成分往往是治病的有效成分，即以毒攻毒。中药有毒无毒，关键是能否对证治疗。只要对证治疗，有毒的药也安全；不对证治疗，无毒的药也有害。

近年来，中药有毒的说法一直在广为流传。中药伤肝伤肾，大多停留在讲不清、道不明的传说层面。但是，一些媒体和网站从中推波助澜，不只是质疑中药毒性，而且进一步推论“有毒的中草药千万别乱吃”，以“莫须有”的罪名抹黑整个中药行业。

何家福对南山云说，在中医里，“毒”性指药物的偏性，根据药性的峻猛程度，有大毒、常毒、小毒、无毒之分。中药有毒成分往往是治病的有效成分，即以毒攻毒。例如，马钱子的番木鳖碱、巴豆中的巴豆油等既是有毒成分，也是有效成分。有毒中药的毒副作用，通过炮制或配伍可以减轻或消除。中药有毒无毒，关键是能否对证治疗。古人说：“药之害在医不在药”。只要对证治疗，有毒的药也安全；不对证治疗，无毒的药也有害。诚如清代医家徐灵胎所言：“虽甘草、人参，误用致害，皆毒药之类也。”

何家福告诉南山云：“离开中医的指导，乱用或滥用中药，就容易出问题。如果在医生指导下，按照安全剂量、用药时间服用，就不会引发毒性反应。我的中医知识也全都 是柴健华老中医所教诲的。你要学习中医知识，不妨多请教柴大夫。”

南山云于是专程走访了柴健华老中医，柴大夫因感染了新冠病毒，正在用中医自我调养，他没有吃西药和打针剂，居然体力正在逐步恢复。

柴健华老中医看到南山云前来探望，非常高兴。他问道：“疫情严重，你打针吃药了吗？”

南山云笑道：“中国有句古话，叫作‘对症下药’，如今无论是美国还是中国，都没有找到新冠病毒的来源，又怎么会发明出对症的药物呢？我不信那些靠抓政治来治病的谎言。但我相信中医能有效。现在看到你脸色很好，我更相信中医了。”

柴健华老中医笑了：“中医是个宝，否定中医就是否定中国的传统医疗文化。现在的抗疫药物全是西药，其实印度就是用当地的草药治疗疫病的。唯一的中药是所谓的清莲瘟药，那是一种治感冒的药，即使患了感冒，也要分清是热感冒、冷感冒，还是细菌传染的感冒，这清莲瘟药能有效吗？依靠封城封户，禁止出行，就能战胜病毒，太荒唐了。”

“那么中国为什么不用中医和中药来抗疫情呢？” 南山云问道：“传说不用中医治疗，是因为中草药有毒，这是真的吗？”

柴健华老中医说：“目前很多人都喜欢使用中药来养生或者是治疗疾病，这是一种很好的方法，因为使用中药不仅能够解决疾病问题，还能够改善身体出现的不良反应，帮助身体达到更健康的状态。但是如果自行使用中草药的时候，就要注意使用方法来避免药物的毒性，防止影响到身体健康。各种中药都是有一定毒性的，比如最常见的一些中药也是存在一定危害，所以在自己使用中药的时候还需要加强对药物的理解。中医使用中药之所以不会出现各种副作用，这是因为要进行严格的药物配比，各种中药的副作用中和之后就基本不存在了，而自己使用中药完全不同，不能随意调整药物剂量。有6种中草药不能乱吃，这些中药有毒，用法不当，也会损伤身体。这6种中草药就是薄荷、甘草、胖大海、艾叶、牵牛子和苦杏仁。”

柴健华详细地告知南山云：

薄荷是中药中常见的一种药材，与其他的中药一样广泛，但是薄荷中含有胡薄荷酮的成分，会迅速耗竭肝脏内的还原型谷胱甘肽。所以如果过量食用或者是长期使用薄荷，会影响到肝细胞的正常运作，从而造成肝脏损伤。

甘草是方剂配伍中常见的一种药物，它有着中和药性的功效，但是在使用错误或者长期使用的时候，也会造成一定的毒副作用。长期过量服用甘草不仅会引起水钠潴留反应，很有可能会导致血压持续升高，甚至引发中风或者是吐血的问题。

有的人喜欢用胖大海泡水，来起到润嗓化痰的作用，但是这种药物也是含毒的，不能长期泡水服用。胖大海一般是治疗咽喉肿痛以及声音嘶哑的药物，但是长期使用之后，引起一系列消化反应，比如患者出现大便稀薄或者食欲减退的问题，有的人甚至因为长期服用胖大海出现消化不良。

艾叶也是一种常见的中药材，在临床之中通常是使用艾叶来进行艾灸，或者直接使用艾叶来帮助女性调经。这种药物也是有毒的，如果是阴虚血热的人群就需要避免使用艾叶，否则是有可能会加重病情，影响到体质的。

牵牛子虽然只是起到泄水驱蛔的功效，但是有一定量的小毒，在正常使用的时候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是如果单独大剂量使用就会影响到健康。

苦杏仁有止咳平喘、润肠通便的功效，在各类方剂中都比较常用，但是苦杏仁会释放出一种毒素，如果单独服用的话往往会引发中毒反应。

南山云问道：“杏仁吃多了会致死，是真的吗？最近播放的电视连续剧『甄嬛传』中，安陵容最后吃下了苦杏仁就气绝身亡了，很多人都在疑惑，为什么一吃苦杏仁就中毒了？很多人平时家里也会买杏仁，现在吓得都不敢乱吃了。”

柴健华笑了，他对南山云说：“我也看过这个电视剧，致安凌容于死地的不是苦杏仁，剧中的苦杏仁其实是扁桃仁，也就是美国大杏仁，但这个可是无毒的。现在市场上被捧得火热的美国大杏仁却不是真正的杏树结出来的，这种大杏仁实际上是扁桃的种子，又叫巴旦杏。在植物分类上隶属于桃属扁桃亚属。与其叫美国大杏仁，还不如叫美国大桃仁来得更确切一些。这两种植物最显著的区别就在于，扁桃在成熟时果肉会裂成两半，而我们熟悉的杏果肉自始至终都把种子包裹得严严实实，不会开裂。对美国大杏仁的追求并不是新近才有的，人类在很早之前就开始收集和食用巴旦杏仁了。在1.2万年前的约旦河流域的人类遗址中，就发现了野生巴旦杏仁的踪迹，当时的人们把它同野生豌豆储存在一起，说明采集者就是直奔这些可食用的种子而去的。不过，野生的杏仁和扁桃仁都并不是安全食品。”

柴健华继续说道：

有一种说法，杏仁不能多吃，吃多了会中毒致死，因为杏仁里含有剧毒的氰化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杏仁露里是否有剧毒呢？其实杏仁有南、北之分，南杏仁味甜，也叫甜杏仁，主要产地为河北、北京、山东等地；北杏仁味苦，也叫苦杏仁，多种植在丘陵山地。有毒性的是北杏仁，确实不能多吃，而杏仁露是南杏仁，也就是说用甜杏仁制作的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北杏仁中有一种叫做苦杏仁苷的物质，俗称维生素B17，它的结构很特殊，分子结构中含有氰根，属于α-羟基腈，这种物质本身并没有什么毒性，只是进入人体后被人体内的消化酶分解，才会产生有毒的氢氰酸，如果食用苦杏仁过多，体内苦杏仁苷分解得到的氢氰酸积累到一定程度，人就会中毒身亡。所以，并不是杏仁有毒，而是被食用后可以在体内分解有毒的物质氢氰酸。许多氰化物都有一种特殊的气味，我们常称之为苦杏仁味儿，所以在一些影视作品里侦探破案时，说在案发现场闻到了苦杏仁味，就初步判断是氢化物中毒。但苦杏仁也不是绝对不能食用，它还是一味传统的中药，是常用的祛痰止咳剂。为了降低苦杏仁的毒性，要经过炮制才可入药，苦杏仁苷受热不稳定，也可以溶解在水里，可以通过热水煮或炒制等方法处理。

虽然叫做苦杏仁苷，但它并不仅仅出现在杏仁里，许多蔷薇科植物如苹果、枇杷、桃、青梅、杨梅等植物的种子中都可以检测出苦杏仁苷，那为什么这些我们常吃水果没有毒性呢？因为，我们食用的主要是果肉部分，这些果实的果肉里是不含有苦杏仁苷的。即使不注意偶尔吃下去一两粒苹果籽，消化液无法消化这些种皮，里面的苦杏仁苷也就不会被消化液分解。

    南山云非常认真仔细地聆听柴健华关于苦杏仁苷性质的讲解，他并非是为了研究苦杏仁苷的止咳、化痰、镇痛等作用，也不是为了研究苦杏仁苷对心脑血管、消化系统、泌尿系统疾病的疗效。

南山云只想知道，一个人吃下多少颗苦杏仁才能死亡。

　　原来苦杏仁的毒性来自于苦杏仁甙水解释放出的氢氰酸，这种物质可以阻断细胞的呼吸链，妨碍ATP（三磷酸腺苷，所有生命活动的直接能量来源）的产生。每100克苦杏仁中所含的苦杏仁苷可以分解释放出100-250毫克氢氰酸，而60毫克氢氰酸就可以置人于死地。过去曾经发生过有幼童因为好奇吃下过量苦杏仁导致死亡的惨剧。

    为了掌握确切的数据，南山云又问柴健华：“柴老，安陵容如果吃的不是美国大杏仁，她吃的是中国的北杏仁，吃多少颗就会致死？”

　　柴健华思索了一下说道：“从理论上说，安陵容只要吃下24～60克的苦杏仁就能自杀。皇帝家的苦杏仁想必个头比较饱满，按一颗苦杏仁重0.8克算，安陵容只要吃30～75颗苦杏仁就必吃无疑了。”

　　老中医柴健华并没有想到南山云为什么要询问这些，其实南山云正在思考一个更大的问题，那是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大问题。这个曾被父母遗弃的孤儿，不想做社会的弃子，他正在谋划干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