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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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云虽然只有18岁，但年少气盛的后生，面对五大三粗的城管人员，尤其是那个蛮横的城管副队长刘副，更是毫无畏惧，活像一头凶悍的公牛，镇人三分。

南山云绝对不允许那个刘副当面羞辱自己的外公，阻止他的外公撤摊。当刘副望着这小伙子一身鼓突突的肌肉，收敛了自己的霸气。何家福这时也撑着拐杖推着那辆堆放中草药的木头手推车，缓缓地离开了市场，收摊回家了。

虽然这次冲突没有引出大麻烦，但南山云却防备着城管还会出什么鬼招伤害自己的外公。因为他不可能每次都陪伴外公去市场销售中草药。他想找出个法子来。

南山云首先想了解的是什么叫“城管”？城管到底是干什么的？

南山云打开计算机，搜索有关城管的信息，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城管的英文Chengguan，甚至已经列入英文字典，代表“暴力”的意思。原来“城管”是“暴力”的代名词。在中国，官民发生冲突时，爆发执法过当、公安打死人等事件，早已不是新闻。但“城管”这词，外界可能就不大清楚了。毕竟这种执法单位可真的是“中国特色”。

在第一支城管队伍出现14年之后，“城管”一词在中国已经不仅仅代表一种城市管理体制，代表一类执法队伍，更成了独具一格的群体形象化符号。在“人人都是麦克风”的互联网时代，城管群体是街头和虚拟世界里围观性公共事件的当然主角；在政府部门权力得不到有效制约的时代“气场”下，它亦沦为习惯性被调侃、被“恶搞”的另类群体，也许只有中国足协，才能有得一比。

　　而这一切的出现，原因不仅仅在于城管的直接与普通民众打交道的“街头官吏”性质，更来源于城管体制自身所体现的“中国特色”：权力产生的地方性，决定了它要经常为地方利益开路；日益广泛的执法权限和自身的相对弱势地位两者并存；执法环节中的运动式执法、选择性执法等弊病给社会的观感更直接，等等。这个群体“管天管地管空气”并不全是戏言。

　　理性告诉人们，将愤怒的江水全部引向一个在政府眼里承担了“脏活、累活和苦活”的城管群体身上，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事实上，真实的城管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坏。城管形象的恶化有自身不当行为的原因，也有大众刻板印象和媒体放大的因素。但围绕城管执法所出现的民意与司法的对垒、社会基本同情心的反弹等，这些足以说明：在城管打先锋的城市“有序”的塑造运动中，蕴藏着一种更大的“失序”。

　　南山云性格倔强而又叛逆，此时，他在心里默默地追问：城管到底为谁而战？这城市是谁的？权力又是谁的？他连续的追问和内心的拷问，并不能解决问题。历史和现实的种种教训一再警醒我们：暴力不是“秩序”的真正有效的护身符，反而是弱势群体的终极“通行证”。

　　南山云决定与那些罪恶的城管进行挑战，他开始聚集一帮朋友，也是一群年轻的尚不成熟的乌合之众，他的目标就以暴制暴，向城管中的恶人开战。

与南山云同龄的校友张三来了。

他的童年好友李四也来了。

还有王伍也来了。五伍还带来了他的女友花润美。

说起南山云同龄的校友张三，他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他的母亲傅竹韵是个著名的水利专家，退休后现在居住在美国。他的母亲傅竹韵是中国水利专家黄万里的学生，黄万里那时是清华大学水利系教授。他是20世纪初中国著名教育家黄炎培的儿子。黄万里1937年在美国获得工程博士学位。1955年，黄河三门峡大坝工程动工，黄万里坚决反对。但是他势单力薄，只好在1957年6月在清华大学校刊上发表散文《花丛小语》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没想到，毛泽东看到这篇散文以后不满地批示道：“这是什么话？”《人民日报》随后也以《什么话》为标题发表了这篇散文，作为日后进行批判的靶子。黄万里也因此成为清华大学最大的右派之一。黄万里被打成右派后，他的学生也倒了大霉。傅竹韵因赞颂《花丛小语》，为自己的老师说了些赞美词，结果也被打成右派。文革开始以后，傅竹韵被送往安徽一所“五七干校”隔离审查，从此被赶出了清华校园。

文革结束以后，傅竹韵与河南的一名商务公司总经理认识后结为伉俪。这位总经理叫张振华，张振华的父亲在文革中被打成反革命，在清查五.一运动中受迫害至死。张振华与傅竹韵在改革开放时总算翻了身，并生育了三个孩子，老大为儿子，已移民美国波特兰，老二为女儿，移民加拿大。小儿子张三出生于1996年，因外公外婆不同意女儿将孩子都送到国外去，于是张三便留在国内，由外公外婆抚养。

张三的外公以前在洋行里工作，是个买办，懂得英语、法语和西班语。因此傅竹韵从小也就学会讲流利的英语。张三的外婆是个基督徒，信奉上帝。改期开放后，张三也常跟着外婆去教堂作祈祷。

张三从小就接受了西方的文明教育，认为西方世界是个民主自由的社会。但因为他的外公外婆在历次政治运动中都受到了冲击，常对张三讲述那些非人的迫害经历，也让张三自小就有了抵触社会和反叛的思想。

由于家境富裕，并受基督教影响，张三经常会掏钱请客同学，也会资助一些穷学生，在学校里可以说是个孩子王。

张三个子不高，圆圆的脑袋，胖胖的脸上，嵌着一个圆圆的翘鼻子。淡淡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却挺神气地转来转去。他那一排雪白的牙齿当中，缺了颗门牙，那是被高年级同学打落的。因为同学们都叫他三胖，常逗他取乐。三胖因为反抗而挨了一顿揍。

三胖挨揍时，身材高大强壮的南山云出手了，他挥舞拳头将那些欺侮三胖的高年级学生一个个揍翻在地，吓得四处逃窜。

从此，南山云成了三胖的保剽，三胖则成了南山云的金主。这两个人抱成了团，同学们也就将他俩围成了圈。

紧跟在南山云身边的还有他的童年好友李四。

李四在家中是个宠物，他的父母先后生了四个孩子，老大老二老三都不幸的先后夭折，因此李四实际上是个独生子。李四长有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的眼眸，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他的年少英俊。没人能看出他是自小生活在农村的土娃娃。

但李四还是充满了农家孩子的习性，他常在树丛可草堆里突然钻出小脑袋，扮鬼吓唬同伴。这个男孩子浑身上下满是灰尘，头发总是乱蓬蓬的，活像个喜鹊窝。

李四从小就粘上了南山云。总爱在南山云身前身后转悠，虽然显得土里土气的，但南山云从没瞧不起他。因为，李四智慧超群，读的书很多，知道的事也很多，因此，李四也被同伴称为小孔明。这个小孔明常会帮助李四出些歪点子、瘦主意。

那个王伍则是军干子弟，好学战争和打仗那些事。王伍也是南山云这帮小兄弟中唯一有女朋友的小伙。他的女友花润美才15岁，严格说还是个未成年的女孩。

南山云决定与那些罪恶的城管进行挑战，聚集的这帮乌合之众，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