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29）

 

第5章 反右

 

29

 

这个夏天，天气非常炎热，地面像个火炉似的。太阳，就像一个大火球，热的让人无处躲闪。当时间沉淀下来，只有回忆。回忆那么重，又怎能让人背的动。

柴健华被热得一夜难眠，尤其是那一个个恶梦又让他时时惊醒。他再也睡不着了。回忆如困兽它真不是个好东西。在回忆里全是自己的辛酸和别人的嘲笑。

柴健华把自己禁锢在自己的回忆里。回忆是件很累的事情，就像失眠时怎么躺都不对的样子。

天还没亮，他就走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只有那清晨晶亮的露珠和夜晚繁多的星星，才能给予一丝阴凉地感觉。再好的过去，回忆的次数多了，味道也就淡了。一个人自以为刻骨铭心的痛苦回忆，殊不知那些制造痛苦的人也许早已经忘记了，他们会掩盖这些痛苦并创造伟大和光荣的回忆，并认为这才是正确的记忆。

黑夜随着黎明的太阳升起而走了，披着一身绿叶儿的月季花飘来一阵幽香，飘进这个不大的院落。晨光从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般大小的光斑。

回忆如困兽，寂寞太久而渐渐温柔，放开了拳头，反而更自由。老中医柴健华开始在院子里玩了一把他自己创作的健身操后，然后便拖来了一个竹榻，他躺在竹榻上，打开了手机，开始从网上浏览新闻。

人类进入2020年，全球却多灾多难。极端气候为全球各地森林助长恶火、东亚地区暴雨成灾、非洲蝗灾蔓延至印度和中国。北极也因异常高温，发生严重漏油事故。台湾沿岸也出现大规模珊瑚白化现象。这些环境灾难背后成因都脱离不了全球暖化、气候变迁。

全球大火不断，敲响了气候危机的警钟。

2019年9月开始窜烧的澳洲丛林野火肆虐全国各地森林长达七个多月，澳洲联邦内政事务部统计至今年 3 月，大火燃烧面积达 1,710 万公顷，相当于 4.7 个台湾面积。澳洲科学院更称这场“全球前所未有”的大火，估计有超过 10 亿只动物命丧火窟，重创澳洲本土独特的生态系统。

2020年美国加州发生大火，橘红天空彷佛末日。加州野火年年现踪，2020 年火势则破该国历史纪录，统计烧毁超过 315 万英亩土地，相当于 5 个大台北地区面积。大火焚烧长达 75 日，浓烟与雾霾使该地区天空成橘红色，彷如末日场景，浓烟更飘至东岸与加拿大。据计造成至少 20 人死亡、近 5,000 栋建筑受损、超过 10 万民众被迫疏散、多个城市进入紧急状态。2020年8月20日，美国加洲的休斯湖附近的丛林和森林被大火吞噬，几小时内就焚烧了至少1万英亩的土地，数栋建筑遭毁坏。

6月，位于北极圈内西伯利亚一处小镇测得创纪录高温摄氏38度，热浪随即引发西伯利亚最严重大火浩劫，野火焚烧总面积达 2,000 万公顷，相当于 5.5 个台湾，其中 1,100 万公顷为森林。大火可能导致更多北极永冻土解冻，重击脆弱的北极生态系统，并且释放更多温室气体，加剧全球气候变迁。2020 年夏天，西伯利亚的自然环境，遭遇气候变迁所带来的严重后果：热浪、永冻土融化造成的石油泄漏，以及严重的森林大火。

亚马逊雨林在 2019 年 8 月至 2020 年 7 月间，侦测大火纪录增加 9.5%，创下12年来最高纪录。据统计，燃烧热点不只在雨林地，还有全球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塞拉多稀树草原，以及全球最大的潘塔纳尔湿地。大火造成上千物种丧命，重创亚马逊生物群系。

前段时间澳大利亚发生全国性大火，烧得大量的动物无家可归，虽然下雨天气扑灭了大部分火势，但是由于大量植被遭到大火的破坏，幸存下来的野生动物在大火过后要面临着食物短缺的风险。

回顾2020全球森林大火灾难时，人们还领悟到极端气候已遍及全球，各地环境灾难正在加剧。

位于北极圈内、曾创下摄氏 -68 度最低温纪录的维尔霍扬斯克小镇，这个夏季受热浪袭击，测得摄氏 38 度破纪录高温，打破该镇过往 6 月平均温度约摄氏 13 度的纪录。异常高温气候带来西伯利亚干旱、森林大火、永冻土层融化以及漏油事件等一连串环环相扣的环境灾难，严重威胁北极生态。

美国国家冰雪数据中心于 9 月测得北极海冰覆盖面积创下 40 年来第二低。北极海冰已损失三分之二的体积，突显全球暖化问题严峻。台湾中研院生物多样性中心团队观测到台湾沿岸最严重的大规模珊瑚白化现象，包括东北角、澎湖、垦丁、绿岛和兰屿，其中兰屿南部逾 5 成珊瑚有白化迹象。珊瑚白化显示海洋暖化问题严重。

极端气候剧烈影响之下，今年多个亚洲国家因暴雨，导致河水暴涨造成严重水患，上百万人流离失所。孟加拉国有三分之一国土浸泡水中，影响 280 万居民生活；日本九州岛遭受大范围致灾性强降雨，超过 100 万人被迫迁离家园；印度东北部约有 680 万人遭受水患影响；尼泊尔、印度尼西亚也因暴雨引发洪水泛滥和土石流，造成多人伤亡与重大经济损失。中国大陆也降下 50 年来最剧烈的暴雨，导致约 3,789 万人受灾；中国中部江西省的暴雨，造成严重水患，居民划着小船逃离，行经鄱阳湖附近受损的房屋。

值得注意的是重大环境污染，也起因能源灾难。

2020年5 月，位于俄罗斯北极圈内的泰米尔半岛发生北极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漏油事故之一，高达 2 万公吨柴油外泄，污染 20 公里河川及周遭土地。

7 月份，载有 4,000 吨燃油的日本货轮船“若潮号”，于印度洋三大明珠之一的模里西斯东南沿岸触礁，导致船身破裂，逾千吨燃油外泄，浓黑油污迅速扩散该海域，珊瑚礁、红树林皆无法幸免，造成生态危机，更危及当地居民倚赖的旅游生计。

2020 年的能源灾难，除了上述重大漏油事件，大西洋北海 30 年来，持续泄漏大量的甲烷，对气候危害是二氧化碳的 28 倍。据最新一项独立研究，估计每年共有 8,000 至 30,000 吨甲烷从北海中、超过 15,000 个天然气井眼溢出。石油和天然气业者仍继续在海床上钻洞，严重影响全球气候与北海生态。多起破坏力强大的能源污染都是人为引起。

维持生物多样性与减缓气候变迁同样急迫。全球目前约有 100 万物种正面临灭绝的威胁，其中许多物种在几十年内就会消失，这是自然界的危机，也是人类的危机。因为人类无论是粮食、医药、建材、衣物、化学原料及各式各样的生活物品，都是由自然界各类生物提供，而人类也同为地球生态系统的一份子。然而这样的生态网络系统，却因人类过度侵扰与破坏，以及全球气候变迁影响，正在逐渐消逝。

柴健华躺在竹榻上，从手机上又看到了针对动物与人的病毒的新闻。

2020 年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世界各地动荡不安，自然界也一样不平静。

由于气候变迁、海水温度上升，为蝗虫制造出极为有利的繁殖条件，今年 2 月，大批沙漠蝗虫现踪东非，蝗虫大军所经之处，寸草不留、粮食资源遭洗劫一空。始于东非的蝗虫，如今已经跨过红海，进去亚洲与东欧，现在向东已经蔓延到中国、印度与巴基斯坦。蝗虫的蔓延，目前还无法统计损失，以及将可能造成的影响。如蝗虫不能控制的话，必然会对亚洲地区的粮食生产造成影响，也许会对亚洲地区完成一定的粮食危机。

非洲猪瘟其实并不陌生，因为受到非洲猪瘟的袭击，猪肉成了奢侈品。由于猪肉价格上涨，带动了其他肉类的上涨，对大家的生活造成一定影响。

但今年的禽流感却在全球各地都有爆发，目前中东是禽流感病毒爆发的严重区域，那里的大量家禽已经被扑杀。

柴健华作为一个年过九旬的老中医，最关注的也就是针对人类的病毒了。

从去年10份开始，新的流感病毒就开始在美国蔓延，到目前为止已经有2200万美国人被感染，至少已经完成了12000人死亡。尼日利亚爆发的神秘病毒，已经有104人被感染，并有15人死亡。新型冠状病毒去年年底就在中国爆发，根据2月15上午官方数据，已经有66577人确诊，1524人死亡。如今全球也有不少国家出现新型冠状感染的情况。

2020年可以说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年份，虽然很多人在2019年的时候对2020年都已经了糟糕预测，但是2020年的糟糕程度远远高于大家的预测。

对于2020到来后出现的各种灾难，既让柴健华觉得意外，又让他觉得不意外。柴健华意外的是这些灾难爆发的太集中了，让他觉得不意外的话，他就预料过病毒对人类的影响，很早之前就产生了担忧。

柴健华担忧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很多在冻土中的远古病毒被解封出来必然会对人类造成冲击。经济全球化必然导致的病毒全球化，随着世界各国的交流密切，原本很多只是属于区域上的病毒，将会随着人流蔓延至全球，这会造成很多没有抗体的人群死亡。人类不断的发展必然会打破各种自然圈的平衡，一但自然圈的平衡被打破，那么会让一些病毒趁机走出自然圈，感染给人类。

夏日的天空变幻莫测，时而云层低矮，时而阳光直射，彷佛是催人行动的命令。瓦蓝瓦蓝的天空渐渐没有一丝云彩了，火热的太阳开始炙烤着大地，地里的土开始冒烟，就连空气也是热烘烘的，人一动就浑身冒汗。

柴健华收起了手机，从竹榻上起身，回到了屋里。他在想，人类现在应该着重思考如何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食物危机以及各种新病毒对生命的威胁了。

作为一个资深的老中医，他开始思考：自己以后应该加大对呼吸道感染方面的研究以及中医治疗方法，因为任何可以通过呼吸道感染的病毒对整个人类来说都是致命的，让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