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張華講述劉善本故事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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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不問出處。東北老航校在誕生的過程中，引來各路英雄競折腰，吸引了大量航空人才。
1946年，正當蔣介石發動全面內戰，向共產黨領導下的人民軍隊和解放區大舉進攻之際。
劉善本1915年生於山東昌樂縣高涯鄉泊莊一個農民家庭，他兄妹九人，劉善本排行老三。從8歲起，他在本村上學，後到縣城上高小。1930年在親友的幫助下，劉善本考入北平大學附中。高中畢業後考入國民黨航空學校。
1935年高中畢業後，正值日本侵略軍佔領東北三省，後伺機向關內進犯、民族危機進一步加深之際，劉善本決心投筆從戎，不考大學了。在“航空救國”思想的影響下，他考入了南京小營國民黨空軍，準備在空軍中大干一番事業。
劉善本，國民黨空軍駕機起義第一人
1943年春天，刘善本等24名飞行员被派往美国学习。在美国，他学高级飞行3个月，又学Ｂ－24型轰炸机3个月，最后编入美国空军部队训练半年多。学习结业后，美国方面挽留他在美军当教员。他摇摇头说：“不，我的祖国正在受日本人的侵略，我必须回祖国参加战斗”。
英雄不问出处。东北老航校在诞生的过程中，引来各路英雄竞折腰，吸引了大量航空人才。
1946年，正当蒋介石发动全面内战，向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军队和解放区大举进攻之际。
刘善本1915年生于山东昌乐县高涯乡泊庄一个农民家庭，他兄妹九人，刘善本排行老三。从8岁起，他在本村上学，后到县城上高小。1930年在亲友的帮助下，刘善本考入北平大学附中。高中毕业后考入国民党航空学校。
1935年高中毕业后，正值日本侵略军占领东北三省，后伺机向关内进犯、民族危机进一步加深之际，刘善本决心投笔从戎，不考大学了。在“航空救国”思想的影响下，他考入了南京小营国民党空军，准备在空军中大干一番事业。
1943年春天，刘善本等24名飞行员被派往美国学习。在美国，他学高级飞行3个月，又学Ｂ－24型轰炸机3个月，最后编入美国空军部队训练半年多。学习结业后，美国方面挽留他在美军当教员。他摇摇头说：“不，我的祖国正在受日本人的侵略，我必须回祖国参加战斗”。
1945年初，他驾机绕道卡拉奇，准备回国参加战斗。当时抗日战争已出现胜利曙光，他满怀激情想在最后一战中为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然而，机队到达卡拉奇后，便接到国民党国防部“就地待命”的命令，而且一待就是数月。
漫步在卡拉奇街头时，刘善本偶然阅读了斯诺的《西行漫记》，后又得到了一本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这些书，使他对中国共产党和八路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刘善本后来说，这正是他思想和立场转变的开始。
正在这时，他收到了山东老家的一封来信，得知自己的弟弟妹妹已参加了八路军，投入了新的生活。就这样，弃暗投明，走革命道路的想法在他脑中形成：飞向解放区，飞向延安。
2
1946年1月刘善本回国后，被编入国民党新航空第八大队，晋升为一级飞行员，飞行参谋，作战训练科长。在国民党空军，刘善本被誉为“四大金刚”之一，深受蒋介石的器重。
1946年春，机队进驻成都。刘善本积极寻找着驾机起义的良机。多人一起驾机起义，飞向解放区，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稍有疏漏，就会招致机毁人亡，更何况他的妻子儿女都在魔掌之中，随时都会有全家被害的危险。
1946年6月，他又接到命令，调他去开蒋介石的专机“美龄号”。后来，蒋介石突然下令，八大队23日起将昆明美军移交的军火全部运回成都。这是起义的最好机会，千万不能错过啊！刘善本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下定决心：要国不能要家。他主动要求承担这次空运任务。登上飞机，朝着向往已久的目标飞去。
刘善本在飞机上走过那个挂弹舱，然后就到那个机尾部，搭飞机的人当时都在机尾部。然后刘善本就回到前面，很慌张的跟飞机上的人说：“哎呀，不好了，我没想到我那个朋友是共产党，他要我们把我们送到延安去。”
那些人就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有的说，那咱们飞机爬高，咱们有氧气，他们没氧气，让他们缺氧。后来刘善本就跟他们说，到处都有共产党，你把共产党给弄死了，将来你回到地面上，你不怕人家报复你吗？
刘善本又说：“那这么着吧，我去告诉他们，我们也没有西北的地图，我们没法去，就这么着。”实际上，刘善本早预备好了地图，就放在后边。
所以他又跑到后边去，就跟后面的人说：“我们前面的人提出，我们要反内战，我们要去延安。”结果，那几个就读军校的学生不太懂。
然后刘善本的那个朋友就说：“哎呀，可不行。我可是刚结婚呐，你要不然借给我一个降落伞，你们去延安，我跳下去得了。”
刘善本就跟他说：“你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吗？下面是秦岭，你跳下去是深山老林，给你挂在树上，你还不叫野兽给吃了？”
在刘善本的软硬兼施，连哄带骗下，机组人员和乘客只得同意先去延安，再做打算。
3
当时，刘善本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女儿年仅三岁，而妻子周叔璜正怀着第二个孩子。刘善本走的时候，他的妻子一点都不知道，但是她就觉得刘善本这次走，在收拾东西时有点怪。刘善本出去也不会走多少天，为什么大夏天的六月份，他会把毛衣、运动鞋都有带走呢？他还带了好多东西。刘善本出门后，又返回来对他妻子说：“我忘了带雨衣。”他的妻子就又从楼上，把雨衣从阳台上给他扔了下来。
这时，毛泽东听到了国民党飞行员刘善本驾B-24飞机起义的事，非常高兴。飞机已经降落在延安机场了。
刘善本一到延安，就提出要发表起义声明。但中央为保护刘善本的家人，认为不宜立即发表。但几天后，国民党已得知刘善本起义的消息，为了在舆论上争取主动，7月2日，刘善本决定向全国发表反战声明。
4
新华社广播那晚的第二天清晨，刘善本的妻子周叔璜就听到有人敲厨房的后门，还说道：“
刘善本的妻子觉得挺奇怪：每天的垃圾都是头天晚上，就已经放到厨房门外了，然后每天都是那么倒掉的。这个人怎么今天还专门问自己？
刘善本的妻子就开了后门。然后那个工人就对刘善本的妻子说：“你的先生，也就是刘队员，那个航空队的刘队员已经飞到延安了。现在你什么东西都不要带，就领上你的小孩儿，去老八字路口等着。我们会让你见到刘队员的。”
当刘善本的妻子周叔璜带着女儿出门后发现，已经有国民党的特务在跟踪自己，于是，当她见到准备来接她的地下党时，她并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直接走进了菜市场。
等周叔璜买完菜再回来，她的家已经被抄完了。国民党新航空第八大队的那个队长就跟周叔璜说：“你们收拾收拾，明天就送你们去南京。”
周叔璜当时马上就挺厉害的回说：“去南京就去南京，去南京你也跑不了，人是你放跑的，你知道吗？就说，人是你放跑的。我们现在这一大家子人，我们生活都没有着落了。”
也许是那名军官对周叔璜所说的话，有所顾忌，周叔璜一家没有被送往南京，但生活变得越发艰难。
为了照顾刘善本家人的生活，周恩来曾经几次派地下党，给周叔璜去送生活费，但是因为国民党特务看管得越来越严，地下党根本没有办法进入周叔璜家。
有一天，一辆国民党空军的吉普车停在了周叔璜家门口，从里面出来一位身着黑色香云纱旗袍的女士，她来到门口，把门的士兵马上上前阻拦，士兵问：“你是干什么的？”
其实这位女士，就是刺杀孙传芳的女侠施剑翘。周恩来在无计可施之下专门请她出山，给周叔璜送去了金条和刘善本的亲笔信。施剑翘得到任务之后，首先给曾是自己学生的上海空军司令部参谋长打了个电话，说：“老师来了，不安排玩一玩吗？”
那位学生就说：“自己实在没时间，我派自己的车给你，随便老师去哪里都有可以。”于是才有了前面的一幕。
在周恩来的关怀下，周叔璜一家的生活有了保障，但对亲人的思念，却依然只能藏在心里。
5
多年以后，刘善本在自己的回忆文章中说道，第一次见到毛泽东时，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但却激动得只迸出一句：“主席，我终于来了”。
刘善本第一次了解毛泽东，是从斯诺的《红星照耀中国》。在美国学习期间，他看到了这本书的全文，从此对共产党毛泽东心怀向往。回国后，正值国共合作濒临破裂，内战将开，正当对国家前途一片迷茫的时候，刘善本看到了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这篇文章让刘善本豁然开朗。同时，他也被毛泽东远大的目光和精辟的见解完全折服。
但是，刘善本到达延安后，毛泽东却一直把他当做贵宾。
后来刘善本就对毛泽东说，我们不是来做客的，你老让我住在交际处，对吗？我们是来革命，来工作的。
毛泽东就说：“那你们能干什么呀，你们想干什么呢？”
刘善本说：“共产党没有飞机，我们也不能飞。我的文笔也不错，我可以给当记者写东西，也可以口译，翻译。”
后来毛泽东说，让你们从美国学飞行回来的飞行员改行，那不是大材小用。我们要建立人民自己的空军。
1946年8月初的一个早晨，朱德总司令派人邀请他们机组人员去作客。他们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谈话也让人感到亲切、实在。最后，他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和盘托出：“总司令，我们来延安一个月了，分配给什么工作呢，眼下战争正紧张……”
总司令看着他，反问道：“你想干点什么呢？”
刘善本正欲开口，总司令接着又说：“善本哪，你还是干本行吧。我们马上要着手建设空军。现在建设空军，是为了将来新中国有一支强大的空军。不仅要超过现在的蒋介石，还要超过美国……”
6
早在1938年初，党中央从红军的各个方面军中，挑选了一批适合学习航空的青年干部，进入新疆督办公署航空队学习飞机驾驶和维修。方子翼从四方面军被选去学习飞机驾驶。经过4年多艰苦的努力，于1942年4月12日以优异成绩结束了学业。
但是，就在航空队员学成之际，盛世才突然公开反共，将我驻新疆办事处全体人员及新疆航空队员全部投入监狱。经过4年多的狱中斗争，在党中央的营救下，幸存的100余人，于1946年7月胜利回到延安。
到达延安后，中央军委命令全体航空队员全休3个月，进行查体、医治，同时改善生活、恢复健康。
经过休整，中央军委经研究决定，将航空队员们组成八路军总部航空队，并让航空队迅速开赴东北，进入东北民主联军航空学校，恢复并提高我军航空技术。
1946年8月29日，八路军总司令部在驻地王家坪开会。到会的人除了由新疆回到延安的航空队员外，还有从国民党空军起义的刘善本机组成员。
朱德总司令讲述了当时的形势和任务:“你们回到延安后，党中央寄予很大希望，希望你们及早恢复技术，参加作战。但目前延安没有这个条件，只有去东北才能恢复技术，因为东北收缴了一大批日军的航空器材，接受了一批日军航空人员的投降，并且已经成立了一所航空学校，招收了一批学员。”
朱总司令郑重宣布:“八路军总部航空队正式成立。任命方子翼同志担任八路军总部航空队队长，严镇同志担任政治指导员。航空队的下属组织和干部，由航空队的领导自行确定安排。你们现在即刻抓紧行军准备，待命出发，奔赴东北航校。刘善本机组的四位起义人员，也随同八路军总部航空队一起去东北，以便充分发挥他们的技术才能。”
这三支队伍共包括航空队飞行员15人、机械员16人、同去东北的红军干部3人、抗联干部李锦扑的父母2人、黎雪夫妻2人，以及刘善本起义机组4人，由方子翼、严镇带队，八路军总司令部管理处副处长王朝禄全程陪送。
总部为航空队设计的行军路线是:由陕北过黄河到山西，经吕梁军区、太岳军区、晋冀鲁豫军区、胶东军区，从烟台跨海到营口，再经沈阳到牡丹江，最后进入东北民主联军航空学校。全程徒步行军，如果顺利的话，预计半年后到达目的地。
总部已电告沿途各党政军机关，说明“近期有八路军总部航空队途经当地去东北，请予以妥善照料”。
并为航空队开具了八路军总部和中央组织部给沿途党政军机关的行政介绍信以及队员中29名共产党员的组织介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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