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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10日星期三

第七章第五节  1917,讨袁飞行队对北洋军进行威慑性飞行



沈阳先生 撰稿

由于当时北洋军实力强大,孙中山和梅屋分析认为,派飞机参战最合适,一架飞机将胜过1万名士兵。于是,孙中山和梅屋等人决定将在日本组建的“中华革命党近江八日市飞行学校”迁到中国内地,以“中华革命军东北军华侨义勇团飞机队”的名义,执行作战任务。
由于中方飞行员训练时间短,没有完全掌握飞行技能。最初的作战行动都是由几位日本飞行教官完成的。
义勇团飞机队试飞成功之后,开始对不断东侵的北洋军进行威慑性飞行。飞机队常常在第五师占据地区做低空飞行,并撒放传单。坂本等日本飞行员驾机向袁军投掷了1万张印有“快投降,否则就要投炸弹了!”字样的传单,北洋军看到革命党使用了能在天上飞翔的新式武器,军中开始蔓延恐慌情绪,军心震动。
一次在进行侦查飞行时,发现了五师的一个骑兵队,飞行员便拉低俯冲过去,五师骑兵吓得纷纷落马仓惶逃进高粱地,马匹惊得四处乱窜。
当时没有炸弹,飞机队搜集了一些盛装“三炮台”香烟的空铁罐,装上炸药,制成土炸弹从空中向北洋军投掷。尽管土炸弹杀伤力不大,但威慑作用却很明显。
 华侨义勇团飞机队利用铁烟盒自制了“土炸弹”,从空中用手投向目标。北洋军只要一听到飞机的马达声,便四处躲藏,队伍大乱。这种轰炸引起了北洋军的极度恐慌,从而为东北军就改编事宜与北洋政府的谈判增添了筹码。
当时,飞机上天,惊动了初次看到飞机的潍县老百姓,城乡居民拥上街头,有的向天空扔帽子,有的喊哑了嗓子。
北洋军退出县城,居正即拍电向孙中山报捷。
孙中山当日发出《致居正电》:“潍县得,甚慰”。并命刚到青岛的廖仲恺代表他到潍县慰劳中华革命军的将士。
当天,潍县公推丁叔言等地方代表6人赴杜家庄,欢迎居正总司令入城。
第二天中午,东北军200余人,自南门入城,由东关公学的学生军乐队奏乐,举行隆重的欢迎仪式。东北军总司令部设在南门里大街路西丁六宅(即丁叔言家)。潍县城里悬灯结彩,民心安定。自此,潍县已成为山东护国讨袁的主要根据地之一。 
7月31日,居正赴京与北京政府商定改编东北军。
夏重民8月8日给孙中山的电报中说:“飞机抵此一月,以飞机库未竣工,故久未飞行。今已竣工数日,已于本月六日七日飞行两次。”
由此分析,飞机队首次军事行动,应该是在8月7日以后。
事实上“讨袁飞机队”在潍县,选择城南3华里的擂鼓山迤西的空地,整修后作为机场。8月初,标准的飞机库建成。
  在8月初开始低空飞行,进行试飞的是飞行教官坂本寿一。高度在600-1000米内,飞行时间1个小时。能执行驾驶任务的,只有坂本、立花了观等数名日本教官,航空学员只能作地面滑翔。
  
华侨义勇团飞机队最初飞行教练机只有2架。一是原飞行学校所用,拆解后由日本带来重新组装而成。7月底,孙中山派在美国负责革命军筹饷和党务活动的林森购进一架,由尾崎行辉带来。
坂本寿一与尾崎行辉一直不合,尾崎行辉带飞机到达后,欲另组一队。
  与坂本寿一交好的星野米藏闻知后大为不悦。夏重民致电孙中山汇报此事。经过调和,尾崎行辉将飞机交到飞机队,此后再无尾崎行辉在潍的记载。
尾崎行辉同时交到飞机队的,还有3辆自行车。自行车为当时飞行训练必用。可在近百年前的潍县城,自行车与飞机一样不可能觅见。
中华革命军将飞机带到潍县的同时,也将先进的交通工具——自行车捎来,让潍县人大开眼界。
  最后,飞机队组成三队。第一队由胡汉贤率领,第二队由刘季谋率领,第三队由李赦率领。,每队飞行员10人,机械员2人。飞机队每日除有飞行任务外,仍按照八日市飞行学校课程训练。
潍县是胶济铁路线上的要地,当时城内为北洋军阀所据,而革命党军则包围了潍县城,飞机队的飞机在北洋政府军的上空低空盘旋撒传单,传单上印的是“快投降,否则就要投炸弹了”。总共撒了一万张,引起敌军的恐慌。
当时能执行作战飞行的驾驶员只有坂本寿一、立花了观等几名日本飞行教官,由于中国士兵和老百姓都是初次看到飞机,所以引起了很大的震动,报纸也曾以大字标题加以报导。
当时还没有专用的航空炸弹,他们搜集了装“三炮台”外国香烟的空铁罐,在其中装入炸药和导火线,制成了土炸弹。使用这种炸弹前,必须点燃导火索,每次轰炸时先由前座飞行员操纵飞机对准轰炸目标,负责投弹的人坐后舱点燃导火索,然后用手投向轰炸目标。尽管这些炸弹的威力其实微不足道,但那隆隆的飞机声和轰轰的炸弹声,却把北洋军官兵吓得胆战心惊,军心大乱。
1916年8月,坂本等人驾机配合革命军地面部队进攻济南,他们只在济南上空飞行了四五次,北洋政府就派来了谈判代表,他们请求:“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要再从飞机上投炸弹了。”
9月13日,北京政府的代表曲同丰来到潍县,与革命军谈判。
9月21日,在潍县中华革命党东北军总部与北京政府的代表进行谈判举行签字仪式,中华革命军义勇团飞机队在潍县上空飞行,当双方代表到达城内练兵场校阅双方部队时,飞机队的飞机从上空多次俯冲低空通过,大张革命党军的志气,这是孙中山在梅屋庄吉、坂本等日本友人鼎力支持下创办的第一支革命党军飞行队最后的一次示威性飞行。
1916年10月间,北京政府派曲同丰到潍县改编东北军,拟将华侨义勇团人员编入保定军官学校为学员。飞机队全部设备及人员,调往北京南苑,改为中华民国飞机学校。以此征求华侨义勇团的意见。
华侨义勇团接孙中山电示:华侨义勇团同志全体返上海办实业。飞机3架,寄存青岛,听候使用(后给日本人拿去)。随后并亲笔致书团队同志,大意说,现在革命尚未达到目的,帝制余孽、北洋军阀盘踞要津,随时可以死灰复燃。未来的革命事业,依赖华侨同志之处还多,现在不可混入军阀队伍,助长反革命势力,埋没我华侨同志之革命正气。
孙中山还在信中提醒,要吸收辛亥革命的教训,说当日许多同志,中了袁逆之毒,提倡功成身退,放弃革命,贻患到今,费了偌大力量,牺牲多少同志,始有一线曙光,但仍未可乐观。
孙中山并谆谆告诫华侨义勇团的同志说,我人今日,不是做官时候,还是于革命时期。现在革命工作,正系开端。真正的革命,还要肃清一切反革命分子,这有待于后来人继续努力,及华侨同志,共同奋斗,并要更加努力,后来居上。
先生最后希望华侨同志,要体会缔造共和艰难,坚持革命到底……词意恳切沉痛,使华侨读后至为感动。
嗣后,驻潍10个月的中华革命军东北军被改编、遣散。讨袁飞机队的飞机由黎元洪属下将其调往北京南苑航空学校,后经日本政府出面交涉,运回了日本。
华侨义勇团奉书后,除马超俊早在飞机队已和日木教官立花了观有勾结,一起到北京投奔北洋军阀外,全团同志于11月下旬返回上海,由黎元洪发给每人遣散费600元。
华侨同志选近路程,多数返回日本。来自加拿大和美国的华侨同志,除10多人返回原地或广东外,多数集中到无锡,经营农林种植业。
中国航空队参加军事行动,始于1913年。这年,袁世凯政府两次动用飞机协同陆军作战,一次是进剿蒙古多伦地区叛军,另一次是镇压河南白朗军。此后,袁世凯又多次动用南苑航校的飞机,配合镇压南方反袁力量。
驻扎潍县的飞机队,应当是华东和华北地区最早参加军事行动的中国航空队。
1916年10月,中华革命军东北军接受北洋政府改编,在潍三个月的华侨义勇团飞机队解散后,潍坊历史上第一座飞机场也就此废弃。
至此,美洲华侨敢死先锋队(即中华革命军东北军华侨义勇团和飞机队)宣告结束。坂本等人回到了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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