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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18日星期五

翱翔在延安上空(中国空军史话)



日本投降几天以后,延安机场勤务股股长油江正在机场拣萝卜缨子,忽见一架没有任何标志的飞机急急飞来。
那是日本投降后的1945820日的下午。
在粟裕、刘长胜等新四军高层的直接领导下,汪伪空军航校中校教务主任周致和、赵乃强与黄哲夫、管序东、黄文星、沈时愧等6人,驾驶汪伪“建国号”专机由杨州机场起飞,飞抵延安起义。
“建国”号是日制“立川九九”式双发动机单翼运输机,主要担负汪伪政府专机飞行任务。
周致和1936年考入国民党空军军官学校第10期,1939年毕业,在国民党空军第5大队任中尉飞行员。194410月他在执行对日作战任务中,因飞机故障迫降岳阳,被日军俘获,押到武汉。当时任汪伪陆军部长兼湖北省省长的叶蓬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将周致和保释出来,并将其安排在汪伪航校任少校飞行教官。周迫于无奈,只有等待时机。
“建国”号飞抵延安时,副驾驶是年轻的飞行员赵乃强;担任领航的是黄哲夫。
这时,延安宝塔山下的老百姓纷纷抬起了头。
“快看,飞机!”
“这是啥东西?”
“飞机!飞机!”
延安机场警卫抬起了头:
“飞机来了!”
“这是什么飞机?为什么没有徽号?”
“赶快报告首长!”  
管序东:“快看,飞机下降了!”
沈时槐迷惑地:“这是延安吗?”
黄文星:“看,下面有军人在跑动!”
管序东:“不用担心,坐稳了。” 
赵乃强沉着的把着方向盘,飞机滑向了延安土机场的跑道。
飞机终于在延安机场降落了。
延安军民朝飞机跑了过来。他们被这从未见到过的庞大的灰色日式引擎大飞机吸引住了。
“哇,这只大鸟是铁做的!”
“这是飞机。”
守卫机场的八路军战士朝飞机跑了过来。
黄哲夫赶紧跑过去对那位战士说:“同志,同志,我们是从新四军来的。我们昨天已经给这里打过电报了。”
八路军战士打量着陆续从飞机上走下来的周致和、赵乃强、管序东、沈时槐和黄文星,他们全都穿着汪伪的空军军服。
八路军战士:“新四军怎么穿这种衣服?再说,新四军怎么会有飞机?”
黄哲夫急了:“同志,我们真的是新四军派来的……”
八路军战士将信将疑:“你们等一等,我马上报告司令部。”
这个八路军战士转身就跑到岗亭打电话。 
不一会,这个八路军战士领着两名八路军干部笑呵呵地跑来了。
周致和忙向两名八路军干部解释:“同志,我们是从扬州来的。事先和新四军联系过。”
一名八路军干部笑了:“我们知道了,毛主席和朱总司令收到了电报。我姓游,是卫戍司令部的。”他指了指同来的另一位八路军干部说:“这是石参谋。”
正当周致和、黄哲夫等驾机起义人员与两名八路军干部一一握手时,一辆军用吉普车在公路上扬起了一阵尘土,朝这里开了过来,突然在周致和面前停了下来。从吉普车上跳下了一名美国军官和一名女翻译。
女翻译问周致和:“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周致和一愣。
这时,石参谋上前笑着说:“他们是从前方回来执行任务的,这和你们没有关系。”
女翻译用英语对美国军官说了几句。美国军官点点头,耸了一下肩膀,又用英语和女翻译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后,俩人便跳上了吉普车,将车开走了。
石参谋笑着说:“他们是美军观察组的。走,先去休息一下。”
石参谋带着他们走到一座平房前:“周同志和黄同志,就住在这里吧,来,进去看看。”
周致和、黄哲夫等被石参谋引进了平房。房间布置很简朴,也很干净。
石参谋笑着说:“同志们,你们住的房子,原先是八路军三五九旅旅长王震住过的平房。”
周致和看了一眼黄哲夫,俩人都笑了。
管序东:“哇,共产党将军住的房子原来还不及国民党连长住的房子呀。”
大家大笑了起来。
石参谋:“老游,我们一起再到外面去看看。”
在石参谋和老游的带领下,大家一起来到了宝塔山下。
老游:“这就是宝塔山,这是我们延安的象征,也是中国革命的圣地。瞧,前面这条小河,就是延河水。”
黄哲夫笑了:“有山有水,风水宝地呀。”
石参谋:“这里,今后就是你们的家了。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们一定解决。”
第二天一早,周致和就对黄哲夫说:“哲夫,我们几个已经安全到达了延安,但我昨天一夜未眠。我在为白景丰、何健生他们担心,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这件事,一定要报告毛主席、朱总司令。”
黄哲夫:“好,我现在就写一份给毛主席、朱总司令的报告。”
周致和:“你在报告中首先要代表我们全体起义人员,表达我们参加革命的决心。报告中一定要说,我们还有一批空军人员,将在白景丰少将和何健生上校带领下,到解放区来参加革命工作。”
黄哲夫:“周主任,我保证完成。”
周致和:“哲夫,以后不能再叫我主任了,记住,共产党不论职位高低,一律以同志相称。”
黄哲夫开始拟写给毛主席、朱总司令的报告。
周致和站在门口,眺望着远处,阳光下的延安宝塔山显得特别漂亮。
这时,赵乃强、管序东笑着跑了过来。
赵乃强:“周主任,你不出去转转?”
周致和:“乃强,你去将沈时槐和黄文星叫来。”
赵乃强:“是。”
不一会,沈时槐和黄文星跟着赵乃强来了。
黄文星:“周主任,你找我们有事?”
周致和:“进屋谈吧。”
大家跟着周致和进了房间。
周致和:“同志们,现在我必须对大家说清楚,这里不是汪伪航校,是中国共产党的革命圣地,我们都是从旧军队来的,我们必须改掉旧军队的习气。我们冒死到这里来,为了什么?为了革命。可是,这革命又应该如何革?我也不清楚。但有一条,我很明白,那就是一切重新学起,一切重头开始。首先,从今以后,你们不准再叫我主任,这里都叫同志,大小职位一律平等。时槐、文星,这次起义就你们两个不知情,但你们可以作重新考虑,我不勉强。不过,我希望你们能留下,你们是搞地勤的,相信八路军也需要你们。”
沈时槐和黄文星互相望了一眼,马上立正:“我们服从周主任的决定。”
周致和回过头来:“哲夫,报告写好了吗?”
黄哲夫:“好了,就是还没有签名。”
周致和:“黄哲夫同志起草了一份给毛主席、朱总司令的报告,大家看一下,同意的话,就签上名,立即送去。”
大家围住了黄哲夫,一起看他起草的报告。
管序东:“我没意见。”
沈时槐:“签名吧。”
黄哲夫:“周主任,你先签吧。”
周致和接过报告,写下了“周致和”三个字。他将报告递给了黄哲夫,黄哲夫拿起笔犹豫了起来。
周致和:“怎么啦?你起草的还犹豫什么?”
黄哲夫抬起头:“我在想,为了保证白景丰、何健生他们能顺利地平平安安地从地面起义进入解放区,我们在签名时,最好都改个名。不然的话,一上报,或者一广播,他们就会有危险。再说,这也会连累我们的家属。我在新四军司令部见到粟裕司令员,他就提醒过我。他的化名叫左如。为了安全,我也起了个化名,叫于飞。干勾于,飞向光明的飞。”
周致和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
他接过黄哲夫手中的报告,想了想,就在“周致和”三个字添上了括号,又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上了“蔡云翔”三个字。
周致和笑着说:“从现在开始,我改名了,以后你们就叫我蔡云翔。我要象白云一样永远飞翔在祖国的蓝天。”
黄哲夫也笑了。他写下了:“于飞(黄哲夫)”几个字。
赵乃强接过报告:“其实,我赵乃强的乃字应该写成走字底,然后加上个东南西北的西字,但是这个字不好认,干脆,简单点,就叫张华,张开翅膀,保卫中华。”赵乃强签下了“张华(赵乃强)”几个字。
管序东没有说话。他在报告上写下了“顾青(管序东)”几个字。
黄文星:“序东,你怎么起这么个名字?”
管序东的脸红了一下,仍不作声。
周致和大笑了起来:“他的未婚妻叫小青,顾青,就是顾念小青。”
大家大笑起来。
黄哲夫:“原来,你是在想老婆呀!”
黄文星接过报告:“我就叫田杰吧。管序东想老婆,我可是想老爸了。我爸是种田的,我爸总希望我有一天成为一个种田能手。也许战争结束了,我会做到这一点的。”
黄文星签上“田杰(黄文星)”几个字后,就将报告给了沈时槐。
沈时槐接过报告,眼睛却朝外看,过了一会,他笑着签了“陈鸣球(沈时槐)”几个字。
赵乃强摇了摇头:“鸣球?这是什么意思?”
黄文星将头也凑了过来:“是呀,这是什么意思?”
沈时槐笑了:“你们瞧,门外在干什么?”
大家一起回头看门外。只见老百姓正在扭秧歌。这时有两个年轻人手里各握着一只会响的彩球在逗狮子。狮子一起一伏地围着彩球来回跑。
沈时槐:“这个会响的彩球就是鸣球,鸣球一响,狮子就摇头摆尾起来。可是不管狮子怎么上窜下跳,就是无法逮住彩球。你们想想,我们今天驾机飞到了延安,汪伪、国军、小日本,谁逮着了我们?我们不都是这会唱歌的鸣球吗?”
乐得大家全都鼓起了掌。
石参谋笑着进来了:“什么事,怎么高兴呀?”
大家回头一看:老游和几个警卫战士手里托着一叠八路军军服站在门口。
老游笑着说:“来,全体人员换上八路军军服。你们从今以后就是八路啦!”
周致和、黄哲夫和大家一起赶紧扒下了伪军服,穿上了八路军军服。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乐不可支。
石参谋笑着挥了下手:“走,去看扭秧歌、耍狮子。”

大家呼啦一声全涌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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