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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15日星期二

周致和点兵赴宣城(中国空军史话)



数天后,周致和正在南京鸡鸣寺逛街,突然有人在他背后击了一掌。周致和回头一看,原来是黄哲夫。
周致和:“黄哲夫,怎么是你?”
黄哲夫:“唉,我失业了,在鸡鸣寺摆了个小摊。”
周致和:“失业?”
黄哲夫:“你在南京的这些日子,我和彭鹏吵了一架,结果被这混蛋关了一周的禁闭。并准备将我押到南京。后来慑于下级军官和军士的不满,就以停飞记过,给了我一个处分。不久,他又贴出了公告,说我思想不良,开除了我的军籍。我情知不妙,干脆跑到这里摆起了地摊,做些小卖买。”
周致和:“你想回去吗?”
黄哲夫:“不。我黄哲夫于19416月从广州考入常州中央空军军官学校。那时空校刚成立,在南京、北平、武汉、广州招考飞行学员。我进入空校后,才了解到这里原来归汪伪军事航空署管辖。署长是汪精卫老婆陈壁君的五弟陈昌祖。这个陈昌祖曾留学德国学习航空工程。归国后,他当上了国民党南京第二飞机制造厂的厂长。抗战爆发后,他叛国投敌,收罗航空人员,大多是原南宛、保定、沈阳、广东航校的老家伙。有的是从将介石空军方面投汪的,有的是汪家班子里的裙带人物。名义上说是汪家的武装力量,其实,他妈的,都是日本侵华派遣军司令部海军操纵的傀儡部队。所有的航空器材也都是由日本海军供给的,什么九三式、九五式、九九式教练机,大大小小二十多架,全是日本人提供的。你说,致和,我再穿上这套汪家军服,不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汉奸?”
周致和:“哲夫,航空署辖下的部门,特别是中央空军教导队里,高级军官们争权夺利,互相倾轧,非常厉害。短短几年,头头脑脑换了又换。我们这些下级军官迫于生计,做生意,捞钞票,为衣食奔波。这点我理解。”
黄哲夫:“致和,你就不想离开此地?”
周致和:“离开?又能到哪里去?”
黄哲夫:“致和,我虽然离开了部队,但我知道,你接触上层人物多,又经常在沪、宁、武汉做生意,知道的事情也一定比我多。老朋友见面,也是天意。我很想听听你对时局的看法。走,我们去喝一杯,慢慢聊。”
周致和与黄哲夫在一个小饭馆的角落坐下后,黄哲夫开口了:“致和,你说共产党到底怎么样?”
周致和不动声色:“你怎么想到那边去了?”
黄哲夫笑了:“彭鹏说我思想不良,开除了我的军籍。可是,你也在他的黑名单上呀。要我回答你,我还得问你呢,你是不是比我走了更远?”
周致和笑了:“哲夫,不瞒你说,我早有这个打算了。上海有家《时代》社,我想,苏联是共产党,这个《时代》社可能与中共有联系。可是一打听,吓得俄罗斯小姐脸色都变了。”
黄哲夫大笑:“原来,你也去过那里。我还以为就我一个傻子呢!”  
周致和:“真有这样的巧事?”
黄哲夫:“是真的。我没夸大。我去过常州乡下,又到过安徽五河县农村,打听新四军的踪迹。但没有结果。于是,就跑到了上海《时代》社,和你一样,我吓坏了那个俄罗斯小姐。”
周致和:“哲夫,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找到他们?”
黄哲夫:“只要用心找,怎么会找不到?”
周致和:“好,一言为定。一定要找到共产党。”
黄哲夫:“不,这事由我黄哲夫去完成,因为我被开除军籍后行动自由。”
周致和:“那我干什么?”
黄哲夫笑了:“你嘛,去弄件礼品来。”
周致和:“什么礼品?”
黄哲夫:“送给人家的礼品呀,你总不能空手去见人家?”
周致和:“好极了。这个主意好。我去负责设法搞一架能飞往延安的飞机,作为我们给共产党的见面礼。”
黄哲夫:“搞架飞机?好是好,可是航校的飞机续航时间短,飞不到延安。”
周致和:“那就搞架国府专机!”
黄哲夫举起了酒杯:“来,致和,为了飞向光明,干杯!”
周致和:“飞向光明,干杯!”
那天晚上,黄哲夫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翻身起床,拿着一把蒲扇拼命地摇着,不时地拍打着蚊子。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到哪里去找共产党呢?”
黄哲夫正在伤脑筋时,周致和又来了:“哲夫!通报一条好消息:我在夫子庙凤凰餐厅遇到了从重庆回来的老同学秦传家。秦传家说他的老家宣城就有新四军。秦传家出身富户,但在家乡早就听说了很多有关共产党、新四军的传说,他的同学、同乡中就有参加新四军的。他早就想参加新四军,只是孤掌难鸣。”
黄哲夫高兴极了:“太好了!光明就在眼前。”
周致和:“哲夫,你明天一早就到夫子庙去,我们一起和秦传家商量一下。”
黄哲夫、周致和、秦传家三人坐在夫子庙酒楼靠窗处喝酒。
秦传家举杯对着黄哲夫:“哲夫,初次见面,小弟敬你一杯!干了!”     
黄哲夫举杯一饮而尽:“传家,听致和说,你有办法?”
秦传家晃着脑袋:“我秦传家是个快言快语的人。这事,咱们明说了,不用费时间。我原在空军八大队当轰炸员,因为母亲病逝,回老家料理丧事。我老家是安徽宣城。在宣城孙家埠公路边有家茶馆,我常到那里去喝茶。因此也常见到游击队收税。如果,你愿意,我愿和你走一趟,如何?”
黄哲夫高兴万分:“行!我马上和你去宣城。”
周致和笑了:“来,先喝了这杯!”
周致和放下喝干了的酒杯说:“这次远行,还得商量一下线路。”
秦传家:“致和,不用商量。我熟悉得很。我们离开南京后,取道芜湖、宣城,就可直奔孙家埠。”
周致和:“不,你们一路还得小心,来不得半点轻率。你们俩明天化装成商人,一路上,传家,由你多问路。哲夫讲的是广东口音,容易引起敌人注意,还是小心为好。”
黄哲夫:“致和心细,讲得有道理。传家,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鼓楼见。”

秦传家举杯:“一言为定,鼓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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