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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22日星期二

何健生,中国空军史上的传奇人物(中国空军史话)



在中国空军创建史上,东北老航校还有一位不应该忘记的人,那就是时任训练处长的何健生。
19458月,何健生和白景丰及家属等汪伪空军人员30余人,分别从地面起义到达苏北新四军军部。何健生和白景丰一行同年11月底又到达东北,参加了筹建中共第一个航空学校的工作。
何健生是个优秀的战功赫赫的老飞行员。
1937813,小日本进攻上海,驻台湾岛的日本王牌轰炸机部队木更津联队,从新竹机场起飞,于8 14日下午对淞沪地区的城市、村庄狂轰滥炸。
820下午4点。上级命令空军第八大队19队轰炸上海江湾日军司令部,以配合步兵进击。领队的长机驾驶员是归国华侨黄普伦大队长。何健生当时是长机组的领航轰炸员,负责领航3架德国造的亨克轰炸机,沿长江向东奔袭。
下午530分,飞机进入轰炸上海江湾日军司令部航路,高度从1500下降到1000米左右。这时,日军的高射炮弹在机群上下、左右、前后爆炸,冒出朵朵白烟,也真够险的。不过,飞行员早忘记了个人安危,冒着日军的炮火,驾机向前猛冲。3架飞机依次进入,连续轰炸。何健生将十字环套在日军司令部的楼顶上,一枚又一枚的炸弹,在日军司令部的楼顶上开了花。
当天的晚报立即作了报道,江湾日军司令部被我军夷为平地!
 8月22上午7点,何健生又领航机群轰炸吴淞口日军占领的码头和阵地。当机群进入轰炸航路,何健生正全神贯注盯着目标时,突然发现左前方1000外冒出3架日方的舰载96式驱逐机,正寻找机会向轰炸机群攻击。轰炸机队便缩小了编队间隔、距离,构成了严密的火网。这一招可真灵,使得日机无法接近轰炸机队。与此同时,何健生瞄准目标,连续投弹,颗颗炸弹都落在日军阵地上。
当何健生的轰炸机群返回基地着陆时,《号外》已发出消息说,我空军大举出动,吴淞口和虹口日军均受重创。
何健生回忆这段往事说:“其实日本人也是外强中干。记得第二天下午7点,我再次领航机群出动轰炸停泊在吴淞口内的日本军舰。我在那一天亲眼看到了日本人的胆怯!那天,我将瞄准具的十字架环牢牢地套住了日舰的旗杆。谁知,日舰上的膏药旗不见了。舰上挂着的居然是中国国旗。当时,我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但小日本军舰的外形是改变不了的。这不是企图鱼目混珠吗?我火了,十字架环牢牢地套住了日舰,炸弹照扔!命中的日本军舰终于沉入了海底。不久,《号外》报道说,我空军夜袭杨树浦敌军阵地和吴淞口敌舰,敌舰仓皇乱发60余炮,我空军从容轰炸。敌舰召开首脑会议,竟然挂起青天白日旗,畏惧我机的怯懦之情昭然可见。至此,‘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了!”
19378月下旬,何健生轰炸机群从淞沪一带胜利返航时,广大市民欢欣鼓舞。财政部长孔祥熙和宋美龄夫人,同空军将领黄光锐一起,来到南京大校场欢迎凯旋的勇士,他们赠送给机组每个成员一件皮夹克,内书‘捍卫祖国、抗战到底’八个金字,以示纪念。
何健生珍藏了那时拍摄的合影照片。照片右立第二个就是他。何健生穿的皮夹克,就是孔祥熙和宋夫人赠送的慰问品。在何健生背后的就是亨克轰炸机。当谈及这些往事,何健生也会来气:“说来也他妈的够气人的!我军的胜利是明摆着的,偏偏小日本却不服气,日本宣传机构只承认他们是败在英美飞行员手下,胡说不是我们中国军队打败了他们。为此,路透社的记者亲自跑到了南京、句容等机场采访。结果,黄普伦、薛炳坤、张森、刘焕、陈瑞钿等华侨飞行员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外国记者终算见到了参战的飞行员都是中国人,没有一个外国人。于是,路透社就根据事实作了报道,报道承认,淞沪空战的胜利完全是中国空军英勇作战取得的。”
抗战初期,何健生从1937年到1942年,共执行过大小26次轰炸日军的任务。
1940年秋天,何健生在轰炸山西运城敌占机场返航途中,在凤陵渡上空同日本战机激战,他的背部中弹负伤,鲜血湿透了降落伞的背带。何健生仍操纵着斯卡斯机枪对日机猛烈射击。后来,何健生又领航机群飞行200多公里,才顺利返回基地。到达基地时,他已经昏迷在座舱里了。
何健生在空战中,曾有六次被日军的战斗机或高射炮击中,被迫跳伞,都化险为夷。
  1941年冬季,日军加紧侵犯南洋,在越南的西贡基地,集结多支陆军飞行队和海军航空队,共计飞机450架。
  1942122日,中国空军以SB318架,由第一大队长杨仲安率领轰炸嘉林机场。美志愿队P-409架担任掩护,因云雾遮蔽,战果不详。124日,仍由杨仲安率领SB318架,美P-408架掩护,再次轰炸嘉林机场,仍因云雾遮蔽,战果不明。这两次轰炸均未遭敌机拦截。中国空军1架战机发生故障,升空作战时被高射炮击中,飞行员何健生跳伞落入敌境被俘,其余安全返航。
何健生是在自己第26次升空作战时,被高射炮击中,被迫跳伞的,没想到被日本人关押,成了俘虏。
何健生被日本人俘虏后,由日本宪兵转交给汪精卫政府关押。
事有凑巧,汪伪政府的航空署少将处长曾星凯,曾是何健生在广东航校时的飞行教官。
曾星凯劝何健生暂时在常州航校避一下,等将来有机会再离开这个鬼地方。何健生的老同学汤厚链当时已经在常州航校当教官,他也劝何健生先安下心来,将来再谋出路。于是,何健生同意了。
在曾星凯的保释下,何健生来到了常州航校。曾星凯和汤厚链都来找过何健生,他们约何健生一起重返国民党空军,并告知何健生,想重返国民党空军的还有梁文华和曾翼翰。
何健生婉拒了。因为他在常州航校认识了梁文华的妹妹梁玉珍,他们同住在碑亭巷。梁玉珍原先是新四军,是在皖南事件时被捕的。梁玉珍常对何健生、邱淑仪夫妇谈及新四军与共产党的事。
何健生身在曹营心在汉,一直在思考:中国的出路在哪能里?什么时候这天空才属于人民?
何健生虽然屈居汪伪空军,但他决不愿意做亡国奴。他一直在想,抗战能持多久?有人以为能,也有人以为不能。他曾经说过,关键还是看这个仗怎么打?靠谁去打?何健生长叹:“人各有志,我有我的选择。”
    从形式上来看,当时的汪伪政权三军齐备,但与拥兵数十余万颇具规模的陆军相比,海空军只能说是聊备一格,而空军更只能算是摆设,虽有空军之名但规模还远不如无空军之名的满军航空队。
1940年汪伪“航空署”成立之初,连一架飞机也没有。全署编制包括官兵与文职人员和雇员总共才112人,只能做一些纸上谈兵的宣传工作和整理国军撤退时,来不及带走的鸡零狗碎的残余物资。
这个“航空署”由汪精卫之妻陈璧君的弟弟陈昌祖主持,陈昌祖是留德的航空工程学人,就任署长之后,便开始大张旗鼓四处招募人马,这些人多是来自北洋时期南苑、保定、沈阳及广东等地航空学校的毕业生,也有部分是受欺蒙的沦陷区青年和来自香港的技术人员。
直到19415月,在汪精卫的一再交涉之后,才从日军那里获得了三架九五式教练机,以此为基础而于次年在常州陈渡桥机场设立了“中央空军学校”,由航空署长陈昌祖兼任校长。
该校先后共培训过60名飞行员,学生来源则是招募自南京、北京、广州等地,另外也有从陆军教导团和海军学校选拔而来。
1942910月,又从日本海军支那舰队那里取得约20余架九三式、九五式、九九式教练机,始得以扩编“空军教导总队”,队长是刘中坛。
日军之所以在太平洋战争如火如荼之际,还愿意培植汪伪空军,除了以华制华的政治考量之外,用汪精卫的话来说就是要汪政权“有力量分担保卫东亚的责任”。
只不过日军所给的均属于教练机,并无作战功能,充其量只能用于战场侦察或反游击等低强度任务。而且拿人手软,日本人提供资源之外,还派遣了指导官严密控制,空军教导总队名为空军部队,其实并无自主权,只是侵华日军的航空分队。
而汪政权空军,亦尚无与国府空军或美军陆军航空队一较长短的能耐,因此航校第一期的毕业生也就留下来继续训练。
汪政权空军另外还组建一个有3架飞机的“国民政府行政专机班”,辖有一个36人的机务连和一个200多名官兵的警卫营。操作的飞机则是日军移交的立川一式双发高等练习机,主要的任务是所谓的“要人输送”。
汪政权空军从成立到结束,其人员始终摇摆不定,无法坚定效忠汪政府。
因此,不少人都是往来于国府、汪政权和中共之间,屡有叛逃事件发生。例如19419月国府空军第一大队的张惕勤、汤厚涟与梁文华等三人,驾驶苏制SB-Ⅱ轰炸机投靠汪政府,张惕勤立刻成了航空署科长,而这架SB-Ⅱ轰炸机也被认为有情报价值,让日军送回本土进行研究。
最大规模的叛离,则是19425月常州警卫营200多名官兵集体投靠新四军,次年春又有汤厚涟、梁文华与曾照德等教官投共。
19442月,又有汪伪航校教员郭志纬、刘炳球与溥皓璋,以及3名机务人员驾驶95式教练机意图向国府投诚,但是却因为撞山意外殉职的事件。
由此可看出汪政权空军脆弱的本质。汪精卫虽颇为醉心壮大空军,但事情发展却与其心愿背道而驰。
汪政权空军之后每况愈下,不要说扩充反而越缩越小。
194210月汪政权军事委员会进行改组,陈昌祖被免职,改由东北空军出生的姚锡九担任航空署署长,不过在经历了所谓复兴空军三年计划的失败之后,航空署还是难逃被裁减缩编的命运。
194310月,汪政权军委会再度改组时,将航空署缩编成空军司改隶总务所。另外在参谋本部设置空军参谋次长,由姚锡九任参谋次长,陈及胜担任司长。
19451月撤销空军参谋次长,又降编为空军科。
汪政权空军一再缩编此一结局,显示了汪政权企图建立空军的梦想全然破灭。
此时,空军教导队已经从常州搬到了扬州。并在扬州成立了航空处。长官是少将白景丰。白景丰在1928年于法国牟拉航空学校学过飞行。回国后曾在东北军阀张作霖的空军里任职,是该部八大金刚之一。白景丰曾任国民党空军航校中校飞行教官,因受排斥后,才到了汪伪空军部队。
白景丰与何健生是上下级关系,接触机会较多,对国民政府和汪伪政府都失去了信心,他们已经意识到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
此时航校少校教官周致和(蔡云翔)正在策划投奔新四军,他常找飞行轰炸员秦传佳了解新四军的情况,因为秦传佳的老家在安徽宣城,他是宣城孙家埠人。他的一些同乡和同学有参加新四军的。他说,自己只要回家一趟就能找到共产党,他还在孙家埠公路的一个茶馆常见到游击队收税。
蔡云翔于是就去找白景丰与何健生,开诚布公地讲了自己准备参加新四军的想法。就这样,三人一拍即合,决定共同起义,投奔新四军。
于是,蔡云翔派秦传佳和原少尉飞行员黄哲夫(于飞)一起去寻找新四军。那时,于飞已经被开除军职,在安徽省临淮关税所找了个临时差事,胡混了一个月后,所长下台,他又失业了。因此蔡云翔便派他当联络员,跟着秦传佳一起去寻找共产党。
在秦传佳的努力下,果然见到了宣城县委书记彭海涛。后来,宣城县委又派余华率领一个班护送到浙江长兴县天目山。终于到达了苏浙军区,受到了粟裕司令员、刘长胜参谋长和钟期光主任的接见。粟裕司令员非常高兴地说:“这是件大事,我马上报告给军部和延安党中央。很快,中央发来了指示“待机而动,配合反攻”,毛泽东还亲笔写下了批示。
白景丰曾决定,只要找到了共产党,他就利用职权,以飞行训练为名,将全部汪伪飞机,飞往新四军。
汪伪空军起义,即将成行了。这时,白景丰却被突然调往南京,原先的起义计划只得重新调整。一路驾机飞往延安,由蔡云翔负责,另一路由白景丰与何健生率队,从陆路起义,直抵新四军军部。
当时汪伪国府共有3架专机,即“建国”号、“淮海”号、“和平”号,均停放在南京明故宫机场,由日本航空公司代管。蔡云翔利用送第七路先遣军总司令叶蓬的机会,取得了“建国号”。为了确保起义成功,蔡云翔找来日语较好的进步青年飞行员张华(赵乃强)当他的助手。赵乃强成功地在南京明故宫机场骗过了日本人,为飞机加足了油。张华担任了“建国号”副驾驶,蔡云翔自己当主驾驶。
    1945年8月20,“建国号”飞抵延安,蔡云祥、张华、于飞、顾青、陈明球和田杰等驾机起义的六名航空空地人员,受到了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叶剑英、罗瑞卿、杨尚昆、胡耀邦等领导的接见。
白景丰、刘晏如夫妇和何健生、邱淑仪夫妇,还有吉翔、秦传佳等一行30余人,分成两批,也从地面起义成功,先后顺利到达新四军军部。
这些起义人员,后来都成为东北老航校创建时的骨干。
地面起义人员接到通知,赶赴东北时,在筹备老航天校之初,白景丰担任教育长,何健生负责学员招生。
194631,老航校正式成立时,已改名为“白起”的白景丰担任航校副校长,何健生则担任训练处处长。

老航校后来成为中国空军的摇篮,培养出一批批空地航空人员,包括空中战斗英雄,谁也无法否认白景丰和何健生曾经付出的心血。历史自然也不会忘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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