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 著
1953年,抗美援朝胜利!志愿军为何在1958年才全部回国?这也是我阅读朝鲜战争史一直思考的问题。
1953年,志愿军取得了抗美援朝战争的最终胜利。可令当今人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志愿军直至1958年才全部回国。换句话说,志愿军在朝鲜多驻扎5年时间。那么,志愿军为为何要到1958年才全部回国呢?在1953年到1958年这几年时间里,志愿军又经历了哪些历史事件呢?
当我带着这些疑问去求教赵连和时,老人家谈了朝鲜停战后有关朝鲜半岛的那些事。
1953年7月27日,志愿军和敌军实现全面停战。半岛迎来了久违的和平。然而,此时的半岛局势依然不容乐观。
赵连和说:李承晚政府和美国不甘心他们的失败,为了破坏停战协定,美韩联军想了很多办法。比如,他们派出小股特务潜入非军事区搞破坏,他们的武装人员还接近三八线惹是生非。为了捍卫朝鲜停战协定的权威性,以及刚刚到来的和平,因此志愿军继续驻扎在朝鲜半岛境内。
当时,除了捍卫朝鲜半岛的和平,保证停战协议的权威性,志愿军在停战后的5年时间里还帮助朝鲜人民干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发展战后经济。
朝鲜战争是二战结束后人类第一场大规模的局部战争,中国、朝鲜和苏联,以及参加联合国军的16个国家先后投入数百万兵力参加战争。在这场战争中,除了各国的军人付出了很大的伤亡,朝鲜平民也在战争中伤亡巨大。根据后来统计,朝鲜在三年战争中伤亡平民150万人。朝鲜的经济在美军的轰炸下更是达到了崩溃的边缘。等到停战协定签字,半岛局势缓和下来后,志愿军出于人道主义的目的,帮助朝鲜人民恢复经济,发展生产。
根据相关数据统计,志愿军在朝鲜帮助当地人民修建了4000多座桥梁,8座水库和45000多个民房。
为了朝鲜本地的农业发展,志愿军还和当地人民一起修建了水利工程,就在志愿军在朝鲜辛勤劳动的同时,中国还派出很多技术人员来到了朝鲜,帮助当地人民发展经济,兴修水利。
赵连和当时任第50军148师师部通信班长,除了负责有关战后通信联系外,还要与当地朝鲜政府、军队和人民加强沟通,他会说简单的朝鲜语,在中朝沟通中发挥了作用。也由于这一原因,他被师部任命兼任接待班班长。这个接待班的任务就是安排接待从国内到朝鲜的志愿军慰问团。
当中国决定不再派遣志愿军慰问团,第50军148师师部接待班也结束了任务。1955年6月,赵连和随第50军148师在朝余留部队,告别朝鲜,返回国内。
赵连和回忆说:
经过中国志愿军和朝鲜人民的共同努力,朝鲜在战后的废墟中快速成长起来。随着朝鲜局势的逐渐稳定,他随部分志愿军开始回国了。但志愿军第1军、第16军,志愿军总部,以及其他作战部队在朝鲜一直驻扎到1958年。截止至1958年,中国志愿军还有10多万军队驻扎在朝鲜。
赵连和说,在1958年这一年,国际形势发生了一些变化,为了缓和远东局势,1958年2月,周恩来总理率领中国政府代表团到朝鲜与金日成首相和朝鲜政府会谈并发表联合公报:中国人民志愿军于1958年分三批全部撤军归国。
1958年2月20日,中国人民志愿军总部发表声明,决定于1958年底以前分批全部撤出朝鲜。首批于3月15日动身回国。
2020年是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赵连和回忆当年时说,伴随着隆隆炮声,朝鲜战场上传唱着很多经典的抗美援朝歌曲。
因为赵连和当时负责接待志愿军慰问团,每天与志愿军文艺兵和歌唱家们在一起,《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我是一个兵》等一大批与抗美援朝有关的军歌给他留下了难忘的印象。这些歌曲是志愿军的心声,是祖国人民的心声,是中华民族坚强不屈昂首前进的心声,是中华民族的灿烂文化、伟大精神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的再现。这些歌曲激励着、鼓舞着志愿军的广大指战员克服了艰难险阻最终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1958年10月22日,志愿军总部官兵在司令员杨勇上将、政委王平上将等率领下启程返国,1958年10月26日,志愿军总部公报:志愿军已全部撤离朝鲜。
当志愿军最后一支部队于1958年回国的时候,朝鲜人民以当地的风俗为我们举行了盛大的欢送典礼。有的朝鲜群众帮志愿军拿行李,有的朝鲜群众亲自将志愿军送到车站。
中朝双方随即开展大规模友好告别活动。著名作曲家傅庚辰所在的志愿军文工团,筹备了一台歌舞晚会,既是向朝鲜的告别晚会,也是回国后的汇报晚会。这台歌舞晚会的主要节目,是大型歌舞剧《志愿军战歌》,歌舞剧的音乐以周巍峙创作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为主线,由郭沫若创作序幕诗,傅庚辰为序幕诗作曲。同时,傅庚辰和黎汀等又创作了一首《告别朝鲜》(又名《中朝友谊之歌》)。为此,他们前往战争中打得最艰苦的上甘岭体验生活。虽然朝鲜停战已经五年了,上甘岭的石头依然“酥软稀松”,脚踩上去立刻就陷入石灰中。昔日威风凛凛的美军坦克大砲,此刻灰头土脸地堆在那里。黎汀很快写出来《告别朝鲜》的歌词,傅庚辰的曲也一蹴而就。
1958年歌曲《告别朝鲜》与舞剧《战地抢收》、《没有见过这样好的外国人(小歌剧《阿妈妮送米》)》、大型歌舞剧《志愿军战歌》序幕诗四部作品在志愿军文工团向祖国汇报晚会上首演。不论是在朝鲜还是在北京,演出时都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和好评。
回想当年,赵连和还能唱上几句《告别朝鲜》:
车站上人山人海,红旗飘扬
志愿军告别朝鲜,要回家乡
志愿军拥抱着朝鲜母亲
阿妈妮含着泪话儿长
千万叮咛的话儿,像儿子告别亲娘
是谁打击了长鼓,阿妈妮唱起歌谣
啊,伟大的友谊
啊,共同的理想
把我们团结的无比坚强
……
《告别朝鲜》这首圆舞曲旋律的歌,充分表达了志愿军官兵凯旋时的欢悦之情,中朝人民在反对侵略战争中结下的深厚友谊。那一年,志愿军高唱着这首凯旋之歌回到祖国!
赵连和是在1955年6月,随第50军148师告别朝鲜,返回国内的。
1959年1月,志愿军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建制均被撤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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