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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24日星期日

L卷序: 时间会证明骗子记者的丑陋



                                        沈阳 著

人性是什么?人性的特征是什么?有史以来很多智者都在探索人性的本质,有人说性本善,有人说性本恶。但不容忽视的是草根基本上属于善良一族,由于生活的压迫,草根们没有更多的学习机会,他们的知识积累往往囿于身边的事和身边的人。人性的弱点是好奇却又无知,容易轻信煽情的鼓动。媒体抓住了人性的弱点,在传播信息时就多了煽情的虚假,靠鼓吹而吸睛,招揽读者和受众。

每种行业都会有丑闻、欺诈行为和骗子,新闻业也不例外。为了谋取政治或经济利益,骗子记者就到处造谣撞骗,污染了社会的良知。

美国骗子记者史蒂芬·格拉斯揭穿了美国新闻真实性的谎言,他的新闻造假“心得”,震动了世界新闻业,也给“假新闻”树立了一个典型事例。

 

骗子记者的连锁谎言

 

1995年至1998年间,骗子记者史蒂芬·格拉斯主要是为《新共和》杂志工作。著名的政论杂志《新共和》已有90年的悠久历史,在美国相当有影响力,主要刊登一些政治和社会评论,且以善于发掘像格拉斯这样“年轻而有才气”的作者而著称。

早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读书时,格拉斯就是校报编辑,1995年加入《新共和》杂志当编辑助理。不久后他就接到任务———写一篇关于华盛顿立法机构的内幕报导。报导写成之后他认为还需要进行“加工润色”。

史蒂芬·格拉斯为什么是个骗子记者,他的造假新闻又是如何炮制的?

史蒂芬·格拉斯说:“当时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在文中加上一些对表达主题有帮助的直接引语,那么这篇报导就再完美不过了……’于是我在计算机上敲了一段自己编出来的话。文章在杂志上登出来后,效果还真不错。此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每次写稿时我总对自己说,'再不能这么干了!必须停下来!'可我就是做不到。一开始我的报导中只有几处细节和引语是编造出来的,后来越来越多,最后发展到通篇报导都是虚构的地步。”

“我希望人们能把我当成一个好记者,我希望人们喜欢我的报导,也因此喜欢上我……尤其是在开编前会时,每当我说完我的写稿构思时,整个会议室都沸腾了———哎,那种感觉真是好极了!我希望我的每篇报导都是‘力作’!”

《新共和》的文字编辑里昂·威赛尔提尔已在该杂志工作20年,他说他从未怀疑过格拉斯的报导中有虚构成分,但格拉斯的报导内容有时的确会生动得过分,或者太完美以至于不太像真的,而这些特征正是格拉斯报导独一无二的标志。

威赛尔提尔回忆道:“开会时,我们都迫不及待地等着格拉斯发言,听听他又有什么好点子,哎,结果我们都被他骗了!”

 

假新闻总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

 

莱恩现在是《华盛顿邮报》的记者,他说,如果不是因为一篇为《财富》杂志网络版写的报导“东窗事发”,格拉斯可能现在依然在继续蒙骗编辑和读者。

那篇报导说的是,众多计算机黑客在马里兰州贝什斯达市举行黑客大会,其中一名15岁的少年黑客黑掉了一家名为“JuktMicronics”的公司的网络系统,然后向该公司敲诈数万美元。文章写好后不久,《财富》杂志的编辑就告诉莱恩说,他们发现文中细节有多处漏洞。

“得知这一消息后,我立刻打电话把格拉斯叫到我的办公室,”莱恩回忆说,“我对他说,你赶快把那个‘少年黑客’'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核实文章中的所有细节。”

当然,格拉斯早有防备。没一会儿功夫,格拉斯就把一张名单递交到莱恩手中,名单上写着报导中所有相关人员的电子邮件地址和电话号码。

“我开始按名单一个一个地给那些人打电话,但奇怪的是电话全都没人接,只有语音留言。而且这些留言的语调听上去也是怪怪的,好像经过计算机处理似的。我又给那位‘少年黑客’写了封电子邮件,他的回信内容却让人莫名其妙。”

格拉斯说,他本人也曾收到那位少年黑客的回信,内容是:“我希望你们全都下地狱,在地狱里烂掉!”当然,所有这些全都是格拉斯伪造的。

此外,格拉斯还承认那篇“黑客”报导中提到的“州际在线调查中心”根本不存在,所谓“《标准计算机安全法》”也是他凭空杜撰的。“这都是些非常可笑的错误,可关键时刻格拉斯总能拿出大量采访笔记来证明他所言非虚。”

莱恩说,格拉斯还给他看了《计算机洞察》杂志关于大会报导的复印件,但这些报导也都是格拉斯一手伪造出来的,里面特地提到了许多他报导中的内容。他甚至为“JuktMi  cronics”公司创造了一个网站。

“表面上看,那的确是'JuktMicronics'公司的网页。那上面甚至还有则声明说,《新共和》对他们的报导不太准确。”莱恩说。那么,这个网站把莱恩给骗过去了吗?“没有,后来我再仔细一琢磨,不对,这不是个真正的公司网站。首先,这个网站是一个‘美国在线’的成员办的。但是一个硅谷高科技的大公司似乎没必要靠‘美国在线’才能办网站吧?”

最终,莱恩要格拉斯带他去那个所谓“黑客大会”召开的地方实地考察一番。格拉斯没有办法,七弯八绕,把莱恩带到了贝什斯达市一处大厦。事实证明,这可不是个什么明智的选择。格拉斯说:“我有生以来头一次走进那幢楼!我已经撒了那么多的谎,只好继续撒更多的谎,搞到最后,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我那篇报导中说了些啥!”格拉斯说。

“我走进大门一看,天哪!心里暗暗叫苦:'完了,这完全不象是个开会的地方哟!我只好硬着头皮胡乱比划着说:‘你看大厅周围有些桌子……那儿、那儿……就是开会的地方!’虽然莱恩满脸疑虑,可我只有将撒谎进行到底,我调动全部想象力,使谎言尽量真实。最后我实在编不下去了,只好道出真相。”

毫无疑问,这个格拉斯是个非常可恶又愚蠢的骗子记者。

 

令人瞠目的骗子记者造假“心得”

 

如何才能让那些“谎言报导”变得更加真实可信?

格拉斯透露了他多年积累的造假“心得”:“在虚构一篇报导时,我会先写出一段‘事实A’———它基本上都是真的;然后我再写一段‘事实B’——它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虚构的;接着我再写一段‘事实C’———其中虚构成分更多;最后我再写出‘事实D’———它完全是编造出来的。就这么着,读者会不知不觉地在我的带领下一步步中招,最后相信整个报导的内容。”

截至到1998年,《滚石》、《乔治》和《哈泼斯杂志》等刊物都曾刊登过格拉斯的虚假报导,而他也获利颇丰———总共挣了10万美元,并频频在电视上露脸。格拉斯的文章总是能引起读者的极大兴趣,编辑也很少收到投诉信。这也难怪,“因为我的文章写的都是些虚构的人在虚构的时间里做的虚构的事情,他们又怎么会给编辑写投诉信呢?”格拉斯说。

许多杂志———其中包括《新共和》,都设有事实核查员,对报导中的内容进行核实以防出错。但是,史蒂芬·格拉斯知道如何逃过这道审查关,因为他自己以前就曾当过事实核查员。“我对整个审查程序一清二楚。所以我也想了多条策略来使我的文章顺利通过。我一开始只是伪造便条,后来变本加厉,又搞了好多个语音信箱,制作大量假名片,伪造通讯稿,甚至还伪造了一个网站。”

格拉斯说:“我对杂志撒的每一个谎,其背后都有好几个谎言作为支撑———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能让文章最终发表。”

为了能达到这一终极目的,格拉斯可谓用心良苦。比如在伪造便条时,他会故意用很潦草的字迹画下一些会议的议程安排——但这些会议却从未真正举行过。当然,参加会议的人也从未存在过,而会上讨论的事情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尽管如此,《新共和》1997年至1999年的执行总编查里斯·莱恩依然内疚地说,杂志对这些虚假报导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没有道歉”的骗子记者怎么又能让人瞠目

 

至此,史蒂芬·格拉斯的记者生涯划上了句号。格拉斯说:“我的行为给同行们造成了极大损害。我的家人、编辑、朋友、读者都因此受害不浅。”

《新共和》的几位工作人员透露,当格拉斯的造假丑闻败露后,他忍不住趴在同事们的肩膀上嚎啕痛哭。不过,格拉斯说在那之后他仍在继续对同事撒谎,“这些年来我没有向他们中的任何人道歉,因为我觉得太惭愧了。”

他的逻辑听上去有些怪:“我不会在我还没有明白我错在哪里之前就道歉,所以我花了整整5年时间进行反思。”

“他是条大蛀虫,我没精力去想关于他的事情!”《新共和》的文字编辑威赛尔提尔说,“江山易改,格拉斯本性难移,我没理由相信他。”

而莱恩对格拉斯的成见同样不减当年,他不无调侃地说:“如果某天我正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格拉斯走过来跟我说,‘瞧!今天是个大晴天!’我会立即向周围的人核实是否今天真如他所说的是个晴天!”

“没有道歉”的骗子记者史蒂芬·格拉斯开始销声匿迹了。在5年时间里,他接受了心理治疗,但仍然试图重新开始。

他在乔治敦大学读了法律学位,以自己的经历为素材写了一本名为《说谎者》的小说,讲述一位年轻的华盛顿记者如何行骗的故事。

结果如何?他获得的稿酬多达6位数。

 

骗子记者史蒂芬·格拉斯给媒体业的启示

 

骗子记者史蒂芬·格拉斯的新闻造假故事并没有划上句号,纵观世界媒体业乱象,造假新闻不仅没有受到扼杀,反而越来越泛滥。在美国2020总统大选期间,主流媒体的声音充斥了集体造假的杂音,真相被掩盖,事实被篡改。

新冠病毒蔓延全球,媒体找到病毒的源头吗?那些铺天盖地的消息传递给受众的是什么?没有真相,只有甩锅。

本卷收录了不少关于美国波特兰抗议的新闻报道,还有媒体关于中印边界争端和西藏问题的报道,这些报道涵盖了不少世界主流媒体的评述,但有多少是真实可信的?

在西方世界,媒体被称为“第四力量”,新闻自由是最漂亮的口号。美国主流媒体可以任意地打压美国在任总统,甚至封杀总统言论。美国总统特朗普多次气愤地骂主流媒体是“假新闻”。毫无悬念,主流媒体并不可信。

骗子记者史蒂芬·格拉斯不只是个别记者的素质问题,他给媒体业的启示是主流媒体的集体不可信。原因很简单,媒体背后的老板代表了政治和经济利益,媒体只是政客和富豪的舆论工具。无论是东方或西方,媒体的腐败日益严重;无论是昨天、今天、明天,真正能为民众呐喊的媒体少之又少。为党派和权贵服务的媒体永远不会报道真相,代表公平公开公正的真相离我们越来越远,这是整个世界的悲哀。

 

写于上海恒易斋

2020年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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