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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5日星期四

第八章 二月逆流:逃离武汉



春节前夕,疫情来势汹汹,抗疫之路困难重重,因有疫情袭来,痛失了那么多原本是鲜活的生命,令人难过不已。但是齐心协力的中国人,最终还是突破重重关卡,在这个早春二月,经受了考验 ,也看到了希望。
20201月25日,中央成立应对疫情工作领导小组。此时,江苏、海南、新疆等地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北京首次确诊无湖北接触史患者。52岁的福建医生毛样洪殉职,62岁的武汉医生梁武东殉职。黄冈开建“小汤山”医院。
126日,武汉雷神山医院开建。河南版“小汤山”医院开建。全国累计确诊病例超过2000人。中国疾控中心称病毒来源于华南海鲜市场销售野生动物。国家卫健委称疫情处在早期散发阶段,称新冠病毒潜伏期最长14天且具有传染性。国家卫健委香港限制湖北居民及14天内到过湖北的人士入境。
中央应对疫情工作领导小组要求各地要成立应对疫情工作领导小组。 国家发改委紧急下达中央预算内投资3亿元支持湖北;全国各级财政已下达疫情防控补助资金112.1亿元。国家药监局应急审批通过华大基因等4家企业4个新冠病毒检测产品。
中国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严峻,也影响各地重要政治议程。
中国国家公务员局公告,因应防疫需求,中央机关及其直属机构2020年度公务员考试录用、公开遴选和公开选调面试时间延后,具体安排另行通知。
每年年初,中国大陆各地都会举行一年一度的省级地方两会(人民代表大会、政治协商会议)。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全面爆发前,主要省份地方两会均已陆续开完,许多中国民众因此质疑,湖北省和武汉市是为了会议期间稳定,而隐匿疫情。
疫情爆发后,各地陆续封锁对外公共运输,中国国务院更批准延长春节假期至22日。云南、四川省人大常委会、政协主席会议先后于2728日宣布延后原订2月初举行的两会。此外,山东济南、青岛、滨州,河南郑州、平顶山、安阳,安徽合肥,浙江舟山,陕西铜川、商洛,黑龙江绥化等地级市,也都陆续延后两会时间。
年初一(25日)中央政政治局常委紧急会议中,除了决定武汉封城之外,还有讨论对疫情扩散的看法,及是否如期在33日和5日,召开全国政协和全国人大会议。这一天鄂州市疫情防控指挥部宣布自1430分起,对全市高速公路和普通公路实行交通管制,除绿色通道外,全市所有高速公路出入口封闭,市际之间普通公路封闭。同日6时起,宜昌市境内所有高速公路入口、各城区出口道路、各城区之间国道省道关闭。武汉两个相邻的地级城市,黄冈市鄂州市的公共交通系统也被封锁。湖北省内其它12个县级市及地级市,包括黄石市赤壁市荆州市宜昌市孝感市荆门市枝江市潜江市仙桃市咸宁市当阳市恩施州亦陆续实施交通限制,受影响的人数超过5000万人。
年初二(26日)中共武汉市委副书记兼市长周先旺在新闻发布会上透露,因为春节和疫情的影响,估算有500多万人已经离开武汉。消息一出,引起了全国恐慌。
年初三(27日),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出现1个多月,国务院总理、中央应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工作领导小组组长李克强,亲自抵达抗疫一线武汉考察抗疫工作。
年初四(28日)习近平在会见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时说:“对于这一次的疫情防控工作,我一直是在亲自指挥、亲自部署。”特别强调抗疫要“坚决贯彻中央决策的部署”,“统一领导、统一指挥、统一行动”。
28日零时,襄阳市亦实施交通限制,是而除神农架林区外的湖北省辖区均采取了甲类传染病疫区封锁措施。
武汉封城后,由于事发突然,“逃离武汉”成为微博热门话题。为了防止出现“逃离武汉”的“二月逆流”,武汉市强化了收治和及隔离举措。
22日,武汉市要求对四类人员集中收治及隔离:确诊患者集中收治,疑似患者集中隔离(不得居家隔离),未排除肺炎的发热患者集中隔离观察,密切接触者集中隔离观察。
同日,武汉火神山医院完工并交付联勤保障部队1400名医护人员全从中国军队抽组,于23日起转战承担火神山医院的医疗救治任务并收治病患。
23日起,湖北省各婚姻登记机关暂停办理所有婚姻登记业务。
25日,湖北下令全省医疗机构用最大努力收治怀疑及确诊病例,不能收治的须登记及通知县市区指挥部或辖区转运队转运至集中隔离点,确保所有个案“应收尽收、应治尽治”,违反者依《传染病防治法》追责。同日下午,每日可检测万人份样本的新型冠状病毒应急检测实验室“火眼”实验室正式启动试运行。
27日下午,湖北省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关于农村疫情防控措施抓实抓细抓落地的紧急通知》,要求村组实行封闭管理,村与村之间留一条应急通道,由专人值守,其他路口一律封闭。其中应急通道用车辆隔离,其他区域一律采取织网、设隔离栏、水马等硬隔离方式。全面推行生活物资集中代买,每个村确定专人负责全村物资采购,集中统计需求,逐户送货上门。
2月8日,国家监察委派调查组抵达武汉,全面调查李文亮医生的有关问题。“吹哨人”李文亮的去世使政府公信力跌入谷底。疫情爆发后,湖北省和武汉市展现出的治理能力不足,重视不够,以及针对武汉红十字会调配物资状况的舆论质疑,使地方政府深陷公信力危机。同一天“空降”湖北官场的还有中国卫健委副主任王贺胜。2月8日,王贺胜被调任湖北省常委
2月10日,湖北省委常委会决定:免去张晋的省卫生健康委员会党组书记职务;免去刘英姿的省卫生健康委员会主任职务。湖北省是新冠病毒爆发中心,省卫健委是直接相关的政府机构,一日之间最高级别的两位主官被免。两个职务都由新到任的省委常委王贺胜兼任。
211日凌晨,武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第11号和第12号通告,决定自即日起在全市范围内所有住宅小区实行封闭管理,对新冠肺炎确诊或疑似患者所在楼栋单元严格进行封控管理,对于干扰阻碍实施封闭管理者予以劝阻,必要时公安机关将依据有关法律法规采取强制措施。
21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召开会议,习近平主持并在会上表示,疫情防控工作到了“最吃劲的关键阶段”,要加强疫情特别严重或风险较大的地区防控。习近平称,这次疫情“既是一次大战,也是一次大考”,要求中国各级党委、政府和各级领导干部“扛起责任、经受考验”。湖北省卫生健康委员会同日表示,由于新冠肺炎诊疗方案发生变化,临床诊断纳入确诊方式,212日一天湖北新增确诊病例14840例,截至1224时全省累计报告确诊病例48206例,死亡1310例。湖北省十堰市张湾区实施战时管制,所有小区一律实行全封闭管理。与此同时,中国国务院港澳事务办公室人事有所调整。免去张晓明的港澳办主任职务,改任副主任(正部级),中国全国政协副主席夏宝龙兼任港澳办主任一职,香港中联办主任骆惠宁、澳门中联班主任傅自应兼任港澳办副主任。
213日,中共中央对湖北省委主要负责人职务作出调整。上海市长应勇出任湖北省委委员、常委、书记,蒋超良不再担任湖北省委书记、常委、委员职务。王忠林任湖北省委委员、常委和武汉市委书记,马国强不再担任湖北省委副书记、常委、委员和武汉市委书记职务。这是此次新型冠状病毒疫情中心湖北省目前为止出现的最高级别人事变动。这次新上任的官员均出身政法系统。应勇是中共第十九届中央委员,在上海担任职务。应勇常年在政法系统工作,曾在公安、武警系统任职。习近平主政浙江期间,应勇曾在浙江先后担任浙江省监察厅厅长,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党组书记、代院长、院长等职务。而在习近平调任上海市委书记职务后,应勇也被调到上海工作。职务也由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党组书记逐步升至上海市委副书记、市长、市政府党组书记。
新任武汉市委书记王忠林也属政法系统出身。王忠林此前一直在山东工作,在枣庄市公安局任职多年后升任当地检察院副检察长,之后在山东多个地方任职。2015年起任山东省发改委党组书记、主任,2018年起担任山东省委常委、济南市委书记。
此前在28日,浙江出身的中共中央政法委秘书长陈一新也被“空降”到湖北,担任中央应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工作领导小组指导组副组长。陈一新也曾在习近平在浙江任职期间在习手下工作。
213日,湖北省召开全省领导干部会议。中央组织部副部长吴玉良出席会议并宣布中央决定。吴玉良、应勇分别讲话。应勇说,我完全拥护、坚决服从中央的决定。中央安排我到湖北任省委书记,这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我的高度信任,省委书记这个职务是沉甸甸的责任和千钧重担,对我也是个重大的考验。我将和省委领导班子、省级各套领导班子成员一起,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继承和发扬历届省委的优良传统,在已有工作的基础上,紧紧依靠全省广大干部群众,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以“我将无我、不负人民”的思想境界,以越是艰险越向前的大无畏精神,以务实担当的过硬作风,切实做到忠诚干净担当,绝不辜负习近平总书记的教诲和嘱托,绝不辜负党和人民的重托和期望。恳请全省各级领导干部和广大人民群众给予支持和帮助,也诚恳接受大家对我的批评和监督。应勇强调,自湖北武汉等地发生新冠肺炎疫情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亲自指挥、亲自部署。湖北和武汉是全国疫情防控的重中之重,是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的决胜之地。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武汉胜则湖北胜,湖北胜则全国胜。我们一定能够打赢武汉保卫战、湖北保卫战,打赢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
213日下午,刚刚上任的湖北省委书记应勇第一时间主持召开专题会,分别听取湖北省、武汉市新冠肺炎防控指挥部关于疫情防控工作的汇报,与大家共同分析疫情防控遇到的突出问题,研究部署下一阶段防控措施。
湖北省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通告,要求省内各类企业不早于22024时前复工。同日,黄冈市宣布实施全封闭型的战时管制,所有小区一律实行全封闭管理。孝感市大悟县宣布实施战时管制令。
214日,武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通知,明确了住宅小区封闭管理的主要措施。对住宅小区实行封闭管理,一个小区一律只保留一个出入口。老旧小区、开放式居住区通过打围方式实现硬隔离。出入口安排人员24小时值班值守,测温登记,审核放行。除就医以及防疫情、保运行等岗位人员外,其他居民一律不得外出。小区人员出入一律测温、登记。无特殊理由,外来人员一律不得进入小区。孝感市云梦县、荆州市洪湖市宣布实施战时管制令。
武汉市青山区疫情防控指挥部文15号令,辖区内所有小区封控管理细则,要求每户家庭每3天仅能指派1人采购物资。
216日,湖北省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通告,除强化车辆通行管控外,通告明确所有非必需的公共场所一律关闭,一切群众聚集性活动一律停止,同时实行零售药店购药登记制度,对购买感冒药、发热咳嗽药、退热药等药品的人员必须登记个人信息。荆州市荆州区宣布实施全封闭型管理。
217日,孝感市宣布实施全封闭型管理。
220日,湖北省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通告,要求湖北省除保障疫情防控必需、公共事业运行必需、群众生活必需及其他涉及重要国计民生的相关企业之外的省内各类企业,延期至不早于31024时前复工。省内大专院校、中小学、中职学校、技工院校、幼儿园继续延期开学。
2241134分,武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第17号通告,通告关于人员车辆进出武汉市的最新管理办法。提到滞留在武汉的外地人员及因疫情保障原因必须出城的人员可出城,但要坚持错峰出城,分批实施,适时安全有序原则。通告一出,推进了“逃离武汉”的“二月逆流”复起,引起了民众恐慌,也受到了舆论指责。1501分,武汉宣布“第17号通告”无效,并说此事系市指挥部下设交通防控组未经指挥部主要领导同意发布,武汉市将继续严格管理离汉通道,严格人员管控,严防疫情向外扩散。
同日,中共湖北省委书记应勇主持召开指挥部工作会议,强调要继续严格管控离汉离鄂通道。翌日,国家卫健委同样要求对湖北继续采取最严格防控措施,严控人员输出。
227日,中共湖北省委书记应勇主持召开省委常委会会议,强调监狱系统、看守所等单位要严防死守,原则上只进不出;暂停外来人员进入养老院;继续强化小区(村)封闭式管理。
为了应对“逃离武汉”的“二月逆流”,其他省市也采取了封闭式管理措施,强化了收治及隔离举措。部分地区对一些道路采取了封闭措施以避免肺炎扩散。
大部分采用封闭式管理的地区的村庄、小区、单位仅保留一个出入口,每户出入的次数受到限制,有些地方禁止夜间出入,极端情况下全天禁止出入。而进出人员要求佩戴口罩,还会接受体温检测。有些地区向民众发放出入券,凭券和有效证件进出。也有些地区同时允许民众在微信小程序或公众号及一些app上自行申报,凭系统认证图码进出。快递、外卖人员通常被禁止入内。有确诊病例的小区管控更加严格。
以官方发布的时许列表:
131日:重庆市万州区梁平区;宁夏回族自治区吴忠市银川市
22日:浙江省温州市
23日:江苏省淮安市、无锡江阴市(县级市)
24日:浙江省杭州市宁波市;河南省郑州市驻马店市;山东省临沂市;黑龙江省哈尔滨市;江苏省南京市徐州市常州市南通市镇江市、泰州姜堰区[84];福建省福州市;江西省景德镇市
25日:海南省海口市三亚市;云南省昆明市;山东省青岛市济南市泰安市日照市;江西省南昌市;安徽省合肥市;广西壮族自治区南宁市;河北省石家庄市;江苏省扬州市泰州市宿迁市、盐城阜宁县
26日:辽宁省江西省[91];吉林省吉林市;安徽省马鞍山市;广东省珠海市;四川省雅安市内江市;江苏省苏州市
27日:湖北省210日再增加小区式封闭管理)、安徽省天津市;广东省广州市深圳市;甘肃省兰州市;四川省成都市[95]遂宁市广元市;贵州省贵阳市;河北省唐山市;江苏省连云港市;重庆市江津区
28日:重庆市;四川省资阳市;广东省佛山市
29日:四川省德阳市绵阳市;广东省惠州市东莞市;陕西省汉中市;江苏省无锡市
210日:北京市上海市
212日:内蒙古自治区
至此2020212日,中国大陆宣布实施封闭式管理的城市,共有至少9个一级行政区(4直辖市41自治区,共156个二级行政区)与其他省市至少51个二级行政区,共207个(含26省会副省级市);其中升级为全封闭式战时管制的城市,有2个二级行政区。
由于各省市采取了遏制“逃离武汉”的“二月逆流”,强化了收治及隔离举措,随着中国境内单日新增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持续下降。疫情重灾区武汉的医疗资源短缺问题也得到了缓解。
此次疫情,诡异险恶,无疑是民族和国家之灾难。但这场灾难绝非是一国之难,也是全人类的,病毒不分国界。事态的蔓延和发展,再度告诫人类,地球只是一个小村庄,这场浩劫,将动员起全人类的觉醒,最终的胜利肯定属于全人类的智慧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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