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追忆武汉保卫战前夕的苏联援华航空志愿军

抗战时期 苏联援华航空志愿队在汉口

何健生在国民党新疆空军教导队学习期间，是准尉轰炸员，配制在空军第一大队第四队。何健生最难忘的经历是参加了武汉会战，与苏联援华航空志愿军一起，血洒长空，抗击日寇。

武汉会战，是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军队在武汉地区同日本侵略军展开的一场大规模战役。

1938年2月28日，汉口空战爆发：日本轰炸机12架以驱逐机26架掩护轰炸汉口。中国空军第四大队长李桂丹率全大队E15、E16机11架迎战，击落日机14架。大队长李桂丹，队长李基淳，队员巴清正、王怡、李鹏翔阵亡。4月29日，日本轰炸机39架偷袭汉口。中国空军以E16机、E15机67架进行领空巡逻。当敌机侵入武汉上空时，中苏混合机群各机群奋起迎战，击落日机21架，中国空军损失战机12架。

     

苏联轰炸机群

1937年12月，南京失守后，国民政府机关、军事委员会和中共代表团、八路军办事处等机构纷纷迁到武汉，武汉成为当时抗战的指挥中心。武汉成为日军的轰炸重点。

南京沦陷后，侵华日军积极策划进攻武汉，一方面派飞机对武汉狂轰滥炸，一方面派地面部队迅速推进。武汉当时是中国空军的重要基地之一。武汉会战期间，侵华日军共空袭武汉70余次，造成9000多人死伤，5000多座房屋被毁。日军以近400架飞机连续轰炸武汉等地，欲夺取这一地区的制空权。

在武汉会战期间，装备处于劣势的中国空军在苏联援华航空志愿队的配合下，在空中奋勇抵抗并多次击退了日军的进犯，还配合地面战斗频繁出击，轰炸和扫射溯长江而上的日军，取得了一系列辉煌战绩。

武汉保卫战期间，由于苏联向中国出售飞机并派出志愿队参战，苏联空军与日军作战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使日本空军遭到损失，一度引起日本对苏联的强烈不满。

日方多次要求苏联撤走援华的飞行员，但苏方表示，你们日本不是说没有向中国开战吗？那么何来苏联援助中国抗战一说呢？气的日本人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1938年4月4日，日本驻苏联大使重光葵曾向苏联人员外交委员李维诺夫提出抗议，被苏联驳回。

这种背景下，苏联空军志愿队员来华后十分低调，从不上街抛头露面。

 

中、苏空军人员在地面观看武汉上空的空战局面

4月20日，驻扎在孝感机场的一架中国空军战机在试飞中发现一架日军飞机，并将其击落，在检查敌机残骸时发现了日军近期准备发动新一轮空袭的重大情报。

果然，在4月29日下午，日军为庆祝天皇生日，特派佐世保十二航空队的39架飞机空袭武汉，目标是中国的空军基地和汉阳兵工厂。

早已严阵以待的中国空军由毛稼初和董明德率领19架伊-15型战斗机，会同苏联飞行员图恩、别斯帕洛夫绷图斯等驾驶的45架战斗机占据了有利高度，奋起迎战。

日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半个小时后，中苏飞行员击落日机21架，打死飞行员50名，两名跳伞的日军飞行员被活捉。

“四·二九空战”为武汉会战期间规模最大的一场空战。此战之后，日本空军一个月不敢来犯武汉。

苏联援华航空志愿队飞行人员战前挂弹

“四·二九”惨败之后，侵华日军急谋报复。5月31日，日军又卷土重来，以36架驱逐机和18架轰炸机再次进犯武汉。由于中国空军事先掌握了情报，早已调集力量严阵以待。中午12时，敌大型空袭编队进入武汉空域时，我方采用合围攻击的方法，对敌进行猛烈攻击。

苏联飞行员古匹科在射完子弹后，向一架敌机猛冲过去。他抱定杀身成仁之志，以座机飞旋的螺旋桨去撞击敌机，敌机一头栽到地面，而他却以高超的技术操纵座机安然返航。

“五·卅一空战”在30分钟内结束，我方再获全胜，共击落日军14架飞机，自损2架。

此后，中国空军在苏联志愿飞行队的配合下，接连取得了“七一六”“八三”和“八一八”等空战的胜利。

根据中苏协定，苏军援华属于秘密性质，因此当时中国政府对苏联空军志愿队没有大张旗鼓进行报道。

以1938年2月18日空战为例，战事结束后，中央社报道时只强调了“我空军”将士建立奇功。《新华日报》报道：“这几天来，武汉市面不论穷街僻巷，都在议论着18日我国空军击落敌机16架（日寇在沪广播自认此数）伟大胜利的情形。”同样没有提及苏联空军战士。

苏联空军志愿队队员普希金1938年3月来到汉口参战。他在回忆录《莫斯科-汉口》中提到：“我们在中国打仗都是用的假姓，例如机组都是姓‘鸟'的名字：索洛金、拉斯多奇金、奥尔洛夫。”在俄语中，他们的意思是喜鹊、燕子和鹰。

苏联志愿飞行人员加入中国空军，直接对日作战是苏联援华抗战中最为可歌可泣的一页。1937年10月22日，首批援华志愿飞行员飞抵中国。到1941年底全部奉调回国为止，苏联援华志愿空地勤人员总数在2000人以上，占苏联所有来华人员的五分之二。许多苏联志愿飞行人员都是在经历了千难万险之后，刚从西班牙内战前线回国，有的甚至连回家探亲都没来得及，就又踏上了奔赴中国前线的旅程。以苏联志愿飞行员为主导的中国空军主动出击，浴血奋战，使侵华日本空军遭到了比其陆军远为沉重的打击，并有力地配合了中国的地面战场。

另外，中国空军还对日军后方进行了战略轰炸，1938年2月23日（当天为苏联红军节），中苏飞行员联合轰炸了台北松山机场，炸毁敌机12架、营房10栋、机库3座，足够3年使用的航空油料及设备化为灰烬，机场瘫痪。5月20日，两架中国空军飞机远征日本，在长崎、福冈、九州等地散发了100多万张传单，是为近代中国对外战争史上首次兵临敌国国境，在精神上打击了日本的气焰。

苏联援华志愿军志愿者不仅直接参加空战，而且还担负着训练中国空军人员的任务。何健生就是经过苏联教官培训过的重型轰炸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