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制DB-3轰炸机
1940年4月,何健生在参加第三次运城轰炸时,返航途中在风陵渡上空同日本战机发生了激战。在这场激战中,何健生背部中弹负伤。在何健生疗伤期间,日本在华空军兵力已从原来的300余架飞机突增至800架以上。其目的是以全部精锐部队猛炸我后方四川及国内国际运输线,打击军民志气,切断物资补给。
不久,“长沙会战”爆发了。长沙会战是指发生在抗日战争1939年9月到1942年2月期间,中国军队与侵华日军在以长沙为中心的第九战区进行了3次大规模的激烈攻防战,也称为“长沙保卫战”。在“长沙保卫战”中,何健生又先后参加了三次轰炸宜昌之战。
1939年8月15日,日军第11集团军制定了《江南作战指导大纲》,开始调整和集结部队 。9月1日又下达了临战准备命令。日军企图集中兵力打击第9战区主力兵团,稳定对武汉地区的占领,借以挫伤国民党军抗日意志,导致国民政府屈服,并推进汪精卫伪政权出笼。
第一次长沙会战
第一次长沙会战前,纳粹德国与苏联签署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日本关东军刚刚在诺门坎战役中被苏联红军击败,因此希望在中国发动大规模进攻以恢复士气。
1939年9月,为进一步打击中国军队的抗战意志,日军第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集中10万余人,由赣北、鄂南、湘北分途进犯长沙,企图在最短期间内将中国第九战区主力歼灭。
湖南是中国著名的谷仓,抗战时期,为国民政府粮食、兵源及工业资源的重要供给基地。第9战区司令长官部设于湖南省乡长沙。武汉、南昌会战后,第9战区与日军对峙于洞庭湖东北岸、新墙河北岸、通城、武宁、奉新东南,以及锦江两岸,对当面日军“不断采取游击及反击行动”
1941年,中国空军又从苏联补充轰炸机100架、驱逐机145架,但性能逊于日寇零式驱逐机。6月间,中国空军又从美国购到P-40驱逐机100架。
9月间,日本集结飞机百余架、舰艇二百余艘、陆军十万,企图进犯长沙。
长沙保卫战
1939年9月上旬,第9战区判断日军有进攻长沙的可能,遂遵照军事委员会上述指示,制定了“战区决诱敌深入于长沙附近地区,将其包围歼灭之;赣北、鄂南方面,应击破敌军,以利我主力方面之作战”的方针,加紧调整部署,严整战备。并吸取南昌会战教训,特别注意破坏一切可资日军利用的道路。湘赣公路、湘鄂公路及九江、武宁、平江、长沙间公路,粤汉铁路岳阳至株洲段、湘赣铁路株洲以东,都在民众的支援下进行破坏或者拆毁,使日军机械化部队及重炮兵难以行动。
1939年9月14日夜,日军在赣北开始钳制性攻击。日军第106师以主力由奉新、靖安一线西犯,至18日,已先后侵占第1集团军守备的会埠、上富、村前街等地,威胁高安左侧背。同时,日军第106师配属的第101师佐枝支队由大城南犯,18日侵占祥符观,续向高安逼近。第32军于19日放弃高安。
1939年9月20日,日军第11集团军命令第106师在消灭高安附近之中国守军后,以一部掩护左侧背 ,主力进入修水、三都附近,切断第30集团军和湘鄂赣边挺进军的后路。据此,日军第106师即以佐枝支队在奉新西南地区实行防御作战,以1个旅开赴武宁,主力则在上富镇附近集结,准备西进。
当日军进攻第1集团军和第32军时,在安义游击的第1集团军第183师回师南进,18日 ,趁日军撤退之机,占领上富。17日,第74军由上高、宜丰、万载地区推进至高安以西之灰埠、泗溪、棠浦一线,19日攻占村前街。
中国空军为了协同作战,9月21日以第一大队S、B、3机6架,第二大队S、B、3机8架,由大队长陈汉章和副大队长王世择分别率领轰炸长沙之敌。何健生康复后,参加了此次轰炸任务。
在空军的协同配合下,9月21日那天,第 32 军一部乘夜在左家渡附近北渡锦江,击退日军,于22日晨克复高安。至22日,第195师仍顽强坚守在北岸比家山据点。
9月23日晨 ,日军第6师、奈良支队强渡新墙河,突破守军阵地。第52军退守新墙河东南高地。日军上村支队于9月22日18时由岳阳启航,一部在洞庭湖东岸鹿角登陆,主力迂回归罗江口以南,在营日登陆,突破第70军第95师阵地,继续向东南突进,企图切断粤汉铁路和长沙,平江间公路。
9月23日那天,中国空军以第一大队S、B、3机8架,第二大队S、B、3机9架,在大队长姜献祥率领下,轰炸了洞庭湖日军舰艇。何健生参加了这次轰炸了洞庭湖日军舰艇行动。
日军侵占下的洞庭湖
在鄂南方面,日军第33师于9月21~22日由通城附近出动,进攻第79军前进阵地。23 日 ,攻陷第79军主阵地麦市,24 日攻占桃树港,续向福石岭攻击。日军第33师企图楔入渣津,切断第9战区湘北、赣北间主要联络线,尔后向平江地区进攻,协同日军第6师、奈良支队、上村支队围歼第15集团军。
1939年9月25日,第52军主力向泊罗江南岸转移。日军第6师、奈良支队跟踪南进,迫近旧罗江北岸 ,一部伪装难民,偷渡汩罗江,袭占新市。上村支队一度占归义,被第70军反击克复。26日,日军猛攻汩罗江南岸,激战竟日,但未能突破守军主阵地。此时,日军第33师仍被第20军顽强阻击于幕阜山区福石岭,日军围歼第15集团军于汩罗江畔的企图破产。
第一次长沙会战
1939年9月27日,第9战区按照在长沙地区与日军决战的计划调整部署。
9月28日,日军奈良支队经瓮江向平江迁回,准备策应其第33师作战。日军第6师、上村支队由旧罗江畔开始分路南进。上村支队在三姐桥、栗桥陷入第77师伏击圈。第6师一部1000余人在福临铺遭第195师伏击,受到重创。
29日,由新市经金井南下的日军第6师一部3000余人又在石门痕遭到第195师第566旅的伏击。
30日,第25、第60、第195师向永安市(捞刀河南)、上杉市、石门痕日军猛烈反攻,日军已无力再南进。
第9战区前敌总指挥罗卓英命令第60、第74军围歼日军第106师左纵队。25~29日,该两军遵今攻击甘坊、冶城一带日军,27日,第74军第57师克复上富,遮断日军退路,并逐渐将日军包围于甘坊附近。
日军第11集团军见主力方面不断遭到伏击、侧击和夹击,赣北方面第106师处境不妙,意识到态势日益不利,遂于29日下令撤退,同时命令第33师经渣津东攻修水,接应第106师。
1939年10月1日,进至永安市的日军首先向捞刀河以北撤退。
苏联援华空军志愿队飞行员与徐煥升和佟彥博合影留念
10月2日,中国空军以第一大队S、B、3机3架夜袭宜昌敌之机场。何健生又奉命参加了这次轰炸任务。宜昌机场成了火海。
就在2日那天,第15集团军各部开始追击,当日克复了上杉市。
1940年5、6月间,日军抽调湖北、江西等主力部队,集结随县、信阳各地,分三路会师襄阳,伺机再次进占宜昌。
苏联援华航空志愿军与中国空军组成的中苏混编大队协同陆军作战,以第一、六、八等大队部分兵力,轰炸当阳、宜昌等日军陆地和机场,共出动飞机284架次。何健生时任第一大队第4队准尉飞行员,他亲历了此次空战。
被中国空军炸毁的日机
1941年初,世界形势继续蕴酿着巨大的变化,日本乘英、美忙于应付欧洲战争之机,积极谋求南进,与英、美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美国也希望利用中国抗战拖住和消耗日本,因而加强了对中国的援助。日本强烈感到自己在远东进行的战争实际上是以中、苏、美、英为对象的,因而处理中国问题必须和解决南方问题、北方问题综合考虑,作长期打算。基于这种背景,日军参谋本部制定了《大东亚长期战争指导纲要》和《对华长期作战指导计划》。这两个文件在1941年1月16日的大本营会议上获得批准,并在御前会议上得到天皇的裁决。
第一次长沙会战后,中国第9战区仍与日军第11集团军隔新墙河对峙于湘北地区。中国第9战区在第一次长沙会战总结的基础上,于1941年3月制定了《第9战区反击作战计划》。
1941年3月6日,日寇以二万兵力进攻江西。
中国空军为阻敌西侵,于3月9日,由第八大队长陈嘉尚率D、B、3机6架,轰炸宜昌渡口之敌,敌军伤亡惨重,我机无损。
1941年9月7日,日军第6师为掩护其第11集团军主力于岳阳、临湘地区集结,向中国守军第4军大云山阵地攻击,次日占领该地,后被守军收复。17日,日军第3、第4、第6、第40师展开于新墙河北岸之线。18日凌晨,日军主力在飞机和炮火的掩护下,分由新墙、潼溪街、四六方、港口各附近强渡新墙河,突破南岸守军阵地。守军第4、第20、第58军等部与日军展开激战,在予日军以一定的杀伤后,即转移至双石洞、向家洞一带翼侧阵地。与此同时,日军平野支队在海军的支援下,由洞庭湖向湘江口西侧青山附近登陆,进攻芦林潭,企图从左翼威胁长沙。
第二次长沙会战已拉开了序幕。
第二次长沙会战
1941年9月19日,突破新墙河的日军未遭重大抵抗,迅速沿黄市、大荆街、关王桥一带进逼汨罗江北岸,其第3、第6师各一部进至汨罗江南岸新市、颜家铺、浯口各附近。此时,第9战区依照反击作战计划,令第99军主力于归义以西亘湘江间占领阵地,第37军于汨罗江南岸新市 、浯口之线占领阵地阻击日军;令第26军由金井向瓮江推进,第10军由衡山向捞刀河以北急进,第74军由新喻向浏阳附近急进,准备于汨罗江以南三姐桥、金井以北地区反击日军。但第9战区下达作战命令的无线电报,竟被日军窃收并破译,日军遂放弃“将主力用于湘江方面”的方针,决定“于捞刀河北方地区捕捉歼灭敌军”。
1941年9月20日,日军第3、第4、第6师强渡汨罗江,并将正面逐次向东移动,企图包围汨罗江南岸中国守军的右翼。其第40师沿关王桥、长乐街以东山地,经三枣桥进攻瓮江。9月24日,第37军阵地被日军突破,日军第4、第3、第6各师,跟踪第37军向栗桥、福临铺、金井进迫,并攻击第10军阵地。25日,第10军阵地多处被突破,遂与第37军一起向捞刀河南岸转移。同日,薛岳将第9战区司令长官部撤出长沙,移往湘潭。
1941年9月26日,第74军奉军事委员会命令,第6战区第79军向长沙增援,先头第98师到达长沙东北石子铺,主力向岳麓山推进;第7战区暂编第2军由广东北上增援,先头暂编第7师到达长沙。9月26~27日,第74军在春华山、永安市附近地区,与日军第3、第6师及第40师一部遭遇,损失惨重。9月28日,日军渡过捞刀河向长沙亘创阳河之线推进。
由湘西增援的第79军第98师及由广东增援的暂编第2军暂编第7师,在长沙东郊与渡过浏阳河及捞刀河之日军第4师和早渊支队发生激战。
1941年9月27日下午,日军早渊支队一部自长沙城的东北角冲入,当晚,早渊支队全部进入长沙。29日,日军第4师也开进长沙,日军第3、第6师在永安市附近击退第74军后,向株洲方向突进,其一部冲入株洲。日军第11集团军在发起此次作战时,日军统帅部即“要求作战尽快结束。”到9月27日 ,日军经连日作战,粮弹损耗很大,战线过长,后勤保障困难,遂决定结束作战,并于10月1日开始撤退。
1941年10月2日,军事委员会在得知日军退却的情报后,命令第9战区立即开始追击,相机收复岳阳。第9战区即以第79军向长乐街、新市方面跟踪追击;第58军向关王桥、第72军向杨林街分别实行超越追击;令原留置日军侧后的第4、第20、第99军在马鞍铺、青山市、麻峰咀、金井一带截击日军。10月5日,日军北渡汨罗江继向新墙河以北退却。6日,第9战区追击部队渡过汨罗江,8日越新墙河,日军退守原阵地,中国军队恢复原阵地。在此期间,日军第34师及独立混成第14旅主力分别于 9月26日向赣北武宁及高安地区进攻,与第30集团军及第19集团军之各一部发生战斗,10月1日退回原阵地。
中国方面为配合第二次长沙会战,9月20日,军事委员会令第3、第5、第6战区各以有力一部出击,策应第9战区作战,其中第6战区所属部队,曾乘敌空虚猛攻宜昌。
1941年爆发第二次长沙会战时,那年春天,何健生调任空军第二大队30队任中尉射击轰炸员。第二大队队长潘万全。何健生参加了夜袭轰炸宜昌机场之役,又一次亲历了长沙会战时的空地协同作战。
在中国空军的协同作战下,第6战区于9月28日,以约15个师的优势兵力向宜昌发动猛攻,日军第13师拼死顽抗,双方展开激战。10月初,日军第13师死伤惨重,一面将后勤人员、伤兵投入战斗,一面紧急求援。10月8日,日军第11集团军急令第39师驰援宜昌。10日,第6战区部队发动总攻击,日军第13师陷入绝境,师长内山英太郎中将甚至写下遗书,准备自杀。11日,日军第39师增援到达战场,挽救了第13师的危局。
宜昌作战是1941年正面战场的一次主动发动的进攻战役。在这次空地联合反攻作战中,歼灭日军近7000人。
1938年10月,武汉陷落,长沙作为捍卫西南各省的门户,其军事战略地位愈显突出。对于日本来说,攻陷长沙是其打击中国军队的抗战意志、迫使中国政府屈服的重要步骤;对于迁都重庆的国民政府而言,守住长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迫切和重要。因此,1939年9月和1941年9月,中日双方先后进行了第一次和第二次长沙会战。前两次长沙会战,从战略上看,中国军队阻止了日军向西南纵深长驱直入,可以视为中国的胜利;但从战术上看,中国军队损失更大,双方并未分出胜负。
日军发动了太平洋战争
1941年12月8日,日军发动了太平洋战争。日军中国派遣军驻广州的第23集团军,由广州进攻香港。为了配合英、美积极打击日军,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于9日命令各战区发起攻击,牵制日军,策应友邦作战。特令第4战区攻击广州方面日军,策应香港英军作战;并以第5、第6、第66军分别由广西、四川向云南集结,准备入缅直接援助英军作战。日军第11集团军为策应其第23集团军及南方军的作战,牵制中国军队向广东方面转用,遂决定再对长江以南发起进攻。
1941年12月下旬,日军发动第三次长沙会战。
1939年,日军侵犯汨罗长乐街(刊登于《画报跃进之日本》昭和14年新年号)
在第三次长沙会战中,中国空军第二大队长金雯率领S、B、3机9架,于1942年1月8日轰炸长乐街、新市、浯口一带退却之敌。
何健生在此役中与战友们一起击落敌驱逐机1架,击伤2架。我机损失2架,阵亡3人。
1942年1月1日凌晨,日军第3师开始向长沙东南郊阵地攻击。2日,日军第6师集结于朗梨市,并以一部协力第3师进攻长沙。当日,第10军坚守长沙城郊阵地,在岳麓山重炮火支援下,击退了日军的反复突击,并将突入白沙岭的日军第3师一部歼灭。第9战区令第73军以第77师渡湘江进入长沙,增援第10军。此时,处于外围的中国军队正隐蔽地从三面向长沙推进。
中国军队在长沙市区追击日军
1942年1月3日,日军第6师全部加入战斗,与其第3师合力猛攻长沙。激战竟日,日军攻势屡兴屡挫,弹药将尽,而补给线已被切断,日军开始空投补给。中国军队各包围兵团,继续压缩包围圈,已逼近长沙。
在攻击长沙不逞,背后又出现包围的情况下,阿南惟畿被迫于3日晚下达了“反转”命令。4日,长沙城外日军再次发起全线攻击,但在守军的顽强抵抗下,又一次受挫,日军第3、第6师于4日晚乘夜色脱离战场,由长沙城外分别向东山、朗梨市撤退。
第9战区在获知日军退却后,立即命令原准备在长沙附近合围日军的部队改为堵击、截击和追击日军,在汨罗江以南,捞刀河以北地区将其歼灭。
5日,日军集中第1飞行团飞机50余架,掩护退却,第6师退向朗梨市;第3师开始退却时,在长沙东南郊金盆岭、清水塘、石马铺一带,被第4军截击,伤亡惨重,退至东山附近时,又遭第79军截击,被迫沿河堤退往朗梨市,随第6师之后,在该地架设浮桥渡河,撤至浏阳河东岸。
军民庆祝第三次长沙会战取得胜利
1942年1月5、6两日,日军第3、第6师于长桥、牌楼铺、高桥地区,遭第26军及第79军的截击,死伤甚多,7日夜突围退至捞刀河北岸。
第40师于7日由春华山经罗家冲向学士桥退却。
8日晨,日军由捞刀河北岸继续北退,沿途遭第9战区追击部队拦截侧击。
9日,日军主力在其独立混成第9旅的策应下,由福临铺北撤。日军一面抵抗,一面继续向汨罗江以北退却 。
至1942年1月12日,日军退过汨罗江北岸,才稍事收容。第9战区各追击部队跟踪追至汨罗江南岸,并以一部渡过汨罗江向长乐街以北进行超越追击。
15日,日军退过新墙河,固守原阵地,第9战区所部,一面扫荡新墙河以南残敌,一面向新墙河以北进击。
至16日,恢复会战前原态势。
时任第二大队30队中尉射击轰炸员的何健生,由于在第一次、第二次长沙会战中表现突出,已升任上尉射击轰炸员。何健生在长沙会战中,参加了所有的空战,这也是他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段经历。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