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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5日星期二

周恩来亲自抓开国大典阅飞试航(中国空军史话)



    这是中国空军在开国大典上的首次亮相世界,也是中国空军的第一次空中受阅,过去国民党军空军也没有搞过,何况时间已十分紧迫。聂荣臻当时是解放军代总参谋长、兼华北军区司令员、北平市市长、北平市军管会主任,负责开国大典阅兵总指挥。他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军委航空局长常乾坤。
   常乾坤接受了一项任务。
时间紧,任务重,那时南苑机场一片繁忙景象,多型号飞机共同使用一条跑道的全日程训练安排,每个飞行日的计划,训练的组织指挥工作,人员、机种的选定及一切琐碎的工作,常乾坤都要考虑周全,一定要保证受阅全过程的安全。
中国空军也要参加开国大典的空中检阅,开始决定是仅由9架战斗机受阅,可是有关领导认为飞机太少,一下子就飞过去,体现不了中国空军的威武雄壮,于是决定再多找一些飞机。
  就这样,凑了17架飞机。没有雷达等航空通信设备,没有空中导航系统,有的飞机连机舱的仪表也是坏的,参阅飞行员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去努力完成受阅飞机准确飞越天安门的任务。
1949年5月4日,国民党空军的6架飞机轰炸了南苑机场。毛泽东为此大怒,决心一定要建立自己的人民空军。8月15日,人民解放军组建了第一支飞行队,并从9月5日起,战斗飞行队首先在北平执行起防空任务,同时必要时可以协助陆军部队解放长山列岛。
从此,南苑机场每天都有4架随时准备腾空的战鹰,天一亮就处于临战状态,直到日落。
机场工作人员来回走动全是一路小跑。就是睡觉,飞行员的靴尖也是朝着停机坪。
每天,与东方天际的鱼肚白一同出现的是一片轰隆隆的沉雷声,寂寞的南苑机场落下一片喧闹。
发动机试车的声音,在宁静的早晨一传几十里。北平的老百姓也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神,最后竟传成了南苑机场卧着几百架中国空军的飞机呢。
飞行员们听后笑笑,并没谁去认真辟谣。似乎这样更好,让敌人害怕去吧。
  说来也奇怪,自从国民党空军从青岛起飞轰炸了南苑机场后,再也没有来过,再也没有“公鸡母鸡”在北平上空下过蛋。
外电报道也忙碌起来了,媒介开始报道:中共空军将出动以野马式战斗机为主的36架飞机参加开国大典。
参加阅飞的飞行员接到这个参加检阅的艰巨任务后,当然是很高兴了,觉得这一辈子,能够碰到这么个大事情,感觉非常光荣。飞行员就抓紧训练,主要的战斗机就是9P-51型。
由于只有9P-51型战斗机,所以是按三机队形排列飞行。朱德总司令和聂荣臻司令员观看飞行训练后,都很满意。
尽管南苑飞行中队已经尽力飞出了整齐的编队、漂亮的队形,但当时总理周恩来还是提出了个大问题,飞机太少,看能不能多搞一些。
已经凑了合了17架飞机,这17架飞机就带来了很大的问题:飞机速度都不一样,你不能战斗机过去了,等个老半天再来个轰炸机,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结论是让慢速的飞机先起飞,战斗机然后再起飞,到空中去来个集合。
还有一个问题:飞机的编队飞行与地面人员和车辆的列队行进,是完全不同的。在空中完成一个动作的复杂程度和训练难度,都要大大高过于地面,即便是对那些从老航校毕业的优秀飞行员来说,要完成受阅编队,也还得需要艰苦的训练。
另一个问题是:在接受检阅时,怎么能通过天安门上空,让观礼的毛主席等中央领导们抬头就能看见自己的飞机?
在开国大典前不久,百忙中的周恩来总理,又特意观看了飞行编队的演习。周恩来在表扬了编队齐整有序之后,又提出了新的意见。
周恩来看了演习以后说:“这个飞机还显得少了,你们战斗机飞得快啊,能不能飞过天安门后,再转飞回去,转接到那些慢速的飞机后面,再在天安门前通过一次。这样,就是26架飞机飞过了天安门了,这还像个检阅的空中队伍。”
  周恩来的建议让开国大典前的常乾坤十分为难了,当时我们的飞机太少,在天上飞行,“忽啦”一下子就全看不见了,飞机又不可能像坦克那样来些慢动作。领导和群众不满意怎么办?当时执行战备任务的飞机,是不能再挪动了。那么,再从什么地方搞几架战斗机呢?
  “叮呤呤!”常乾坤接过电话。
唐延杰在电话中说:“聂司令员讲,指挥部希望你们飞机再飞一次,怎么样?”
常乾坤已经没有别的方案了,就得按照周恩来的建议去全力执行了。
  常乾坤将新拟订的空中阅兵方案,送到了苏联顾问手中,这位苏联派来的空军顾问是一个中将,他曾参与了中苏民航第一条航线的开辟工作,还负责过莫斯科红场阅兵。他看了方案后,连说:“不行,如果飞第二次,在开国大典上出了事,那怎么办?”
  常乾坤、江油坚持再飞一次的方案。
  苏联顾问的意见是对的,飞第二次,实在是非航空人员的意见,太冒险了! 
  邢海帆同战友们彻夜不眠地研究着这套新方案,这是新中国第一次受阅,就是旧中国也没有搞过。更何况五花八门的飞机,各有各的高度,各有各的速度。野马式的P—51翅膀一甩,就窜出400多公里了,而最慢速的运输机,才爬行几十公里。就是同一型号的飞机,速度也因零件拆换而不同。除了速度,高度也是一大难关,必须精确计算高度,谁在第一层,谁在第二层,差之毫厘将会失之千里。
  常乾坤将参加检阅的计划图交到大会筹委会了。大会筹委会主任就是周恩来。周恩来仔细地看了计划图。四种飞机分成三个高度,通过检阅的时间是精确到秒。航图规定所有的飞机在通县双桥铁塔尖会合,分出高度,编好队形,然后再飞向天安门。
开国大典的空中阅兵,是个世界奇迹。别说当时,就是现在也做不到。建国35周年的大阅兵,是提前一年就通知了空军。而那时,只有二十来天的提前量。
   按照这个计划图,空中总领队邢海帆又提出:“由于机种复杂姑且不说,飞机又破又旧,飞行员彼此陌生,心里实在没底,能否在天安门上空试飞一下?”
  那时,北平刚刚和平解放,局势还不稳定,中国版图上还有一大片掌握在国民党手中。解放军炮兵在城外训练时,也都要在《人民日报》上登个广告,安民告示一下。如果是飞机横穿市区,更不是儿戏。
周恩来,这位开国大典筹委会主任为此也犹豫了一下,连夜请示了毛泽东。毛泽东果断而明确地指示:“可以”。
为了做到确有把握,毛泽东还批准了飞行中队可在天安门上空试飞多次的请示。
按照周恩来的飞行想法,整个飞行队将来回作一次重复飞行。但究竟能不能实现,就需要组织一次大合练,包括战斗机、轰炸机,整个机群在天安门上空的合练试飞开始了。
923,怀仁堂、中南海正在召开第一届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周恩来在大会主席台上讲话。
突然,轰隆隆的飞机引擎声传来了。正在聚精会神听报告的代表们开始交头接耳,有点坐不住了,他们以为是国民党空军的飞机来空袭了。
周恩来立即察觉到了,笑着告诉代表们:“:大家不要紧张,这是我们自己的飞机,他们在保卫我们的政协会议;同时,他们也在训练,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的成立做阅兵准备。”
顿时,一阵欢呼声盖住了周恩来总理的声音,代表们热烈地鼓起掌来。

全国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闭幕后,从《共同纲领》、政府组成,到确定国名、国旗、国歌和国徽,一个崭新的共和国即将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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