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志愿军空军1951年12月1日提出的战斗报告,以及志愿军飞行员的回忆,当时中国空军图-2型轰炸机在受到攻击后,把炸弹丢到了大和岛沙滩上,完全偏离目标。另外,有一架米格-15飞机下落不明,没有返航。
按照苏方的资料:
苏联第196拦截机团小队长Boris
Abakumov的回忆,当天他们机队担任空中巡逻,曾在空中见到出击的图-2机群共9架,以3架V字小队编成V字大编队。后来苏机先返航着陆。当天稍晚他在浪头机场跑道旁亲眼见到3架重伤的杜-2摇摇晃晃地降落。
按照美方的资料:
美第4战斗机联队根据无线电监听单位情报,在11月30日下午,派出31架F-86在大和岛附近空域巡逻,拦截了由16架米格-15及16架拉-9歼击机护航的12架图-2中型轰炸机。
米格-15在高空担任掩护任务,拉-9歼击机保持在轰炸机两侧以同样慢速飞行(约180节)。由于美军飞机油量不足,在发现共机前两三分钟油料已经接近“宾果”,也就是说到达必须返航的最低安全量,所以大部分F-86都只对轰炸机队攻击了两次就掉头返航,只有少数几架攻击多次,共击落6架杜-2,3架拉-9。
第335中队中队长温斯顿·马歇尔(Winston
W. Marshall)少校座舱,曾被一架拉-9迎头击中,伤及头部,他昏迷中下坠一段时间,后来及时清醒拉起,安然返回基地。
中国空军的米格-15与图-2中型轰炸机群通信不佳,在美机开始攻击两分钟后才发觉。这时,中国空军开始抛下副油箱,但已来不及救援。但雷蒙得·巴尔顿(Raymond Barton)仍被米格-15缠住无法脱身,右翼被射穿一个洞,在无线电中呼救;此时已开始返航的乔治·戴维斯(George Davis)回头救援,击落了一架米格-15。
美军F-86当天除马歇尔与巴尔顿座机受伤外,无一损失。
统计显示:
乔治·戴维斯(George Davis)击落3架杜-2和1架米格-15
温斯顿·马歇尔(Winton W. Marshall)击落1架杜-2和1架拉-9
雷蒙得·巴尔顿(Raymond Barton)击落1架杜-2
罗伯特·阿金(Robert W. Akin)击落1架杜-2
约翰·勃克(John J. Burke)击落1架杜-2
道格拉斯·伊凡斯(Douglas K. Evans)击落1架杜-2
约翰·侯内克(John W. Honaker)击落1架拉-9
班杰明·普雷斯顿(Benjamin S. Preston Jr.)击落1架拉-9
但是上述统计,显示出在大机群作战中,对敌机总数和战果确认的困难。中国方面有9架图-2、24架米格-15,美方却误认为12架图-2和16架米格-15。
美军飞行员把拉-11称为拉-9并不足为奇,因为二者外型一模一样,在空中根本无法分辨。在战果方面,由于多架F-86同时攻击图-2编队,发生重复计算战果的可能性也极大。
据美军飞行员回忆,当天返航后在战情室综合战果,结论是击落6架图-2、3架拉-9、1架米格-15,但是当照相枪照片出来后,分析人员却把图-2战果提高为8架,可能是把不同F-86攻击同一架飞机的照片误认的结果。如果按照美军惯例,上述飞行员部分战果应该各得0.5架图-2,总战果仍是6架才对,不过公布的却还是8架。
中方过去公开资料称:米格-15未与美机接战,但美方有戴维斯从米格机手中救出巴尔顿之事,巴尔顿座机更受创。而且志愿军空军司令部上报当天战况的电文里,也称有一架米格-15失踪。如果米格-15未接战,都还维持编队,为何会有一架大队长座机无缘无故失踪?
即使是机械故障,其僚机和队友们总该跟着随护而能够确认落海,不该会报失踪。
根据巴尔顿回忆,这架米格机是留在后面与其纠缠的最后一架,其它米格机已先行返航。由此推测,该机被戴维斯击落时并无队友在场,下落不明未能返航被认定失踪自属正常。
事实上,当天米格机应当是参战了。根据近年赵宝桐的回忆,当天确实损失1名米格-15飞行员,即空3师第7团3大队大队长牟敦康。韩明阳回忆称牟敦康丧生。此外,当时空3师7团1大队大队长刘玉堤也在近年回忆,当天他的确参战开炮,自认击中一架美机,但是因为照片曝光没有确认纪录。
当天战斗经过,由于美机以高速俯冲而下(美军飞行员回忆高达0.9马赫),不管是图-2的机枪,或是拉-11的机炮,要打中它们并非易事。特别是拉-11在遭遇前维持着和轰炸机一样的慢速,无法马上加速。虽然拉-11的回转半径比F-86小得多,但当其绕一圈后回头瞄准美机时,美机早已脱离其射程。
那么,马歇尔又是被谁击伤的呢?一般都以为是王天保。既然他在中方记录里有最多战果(击落1架,击伤3架),击伤马歇尔后见其坠落而认为是击落自是非常可能。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根据精研空战的张文 先生分析,击伤马歇尔的应不是王天保。当天战斗中,马歇尔先击落1个拉-11小队(Para)的长机(应是周宗汉座机)后,分神察看周遭战况,被周的僚机何岳新反转过来迎头射击,马歇尔座机中了3发炮弹,其中1发在座椅头垫处爆炸、让马歇尔暂时昏迷;但马歇尔的僚机约翰·侯内克随即击落此架拉-11。
由于当天美军飞行员只报告击落3架拉-11,与中国损失数符合,所以击伤马歇尔的中国飞机应该也是被击落无疑;既然王天保无恙,且其战斗过程是独力作战,与马歇尔分队接战经过不合,所以不可能是王天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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