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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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健生在1763号飞机上，它曾多次使用这架飞机轰炸日寇，1942年1月24日，何健生驾着这架飞机轰炸日寇越南河内嘉林机场，完成任务返航时被击伤，被迫跳伞。
1942年1月24日，对何健生来说是个痛苦而难忘的日子。
1941年底至1942年初，是第二次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最艰苦的年代。德国法西斯兵临城下，叫嚣着要打进莫斯科过圣诞节；意大利法西斯强占了整个南欧和北非；日本法西斯强占了大半个中国，并于1941年12月7日偷袭珍珠港，发动了太平洋战争，妄图通过对东南亚国家的占领，采取南北夹攻之势，在两三个月内并吞整个中国，霸占亚洲及太平洋地区。
1941年冬季，日军加紧侵犯南洋，在越南的西贡基地集结多支陆军飞行队和海军航空队，共计飞机450架。
1941年，为帮助中国抗日战争，在空中打击日本侵略者，美国著名将领陈纳德将军创建了“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由于航空队队徽为插翅飞虎，战机绘成鲨鱼头形象，中国人亲切称其为“飞虎队”。飞虎队在云南及中缅边境的空战中英勇作战，多次挫败日军的空中进犯。但鲜有人知道，这支队伍里，也有不少中国飞行员。
1942年1月1日，中、美、英、苏等26国代表签订了《联合国家宣言》，标志着世界反法西斯同盟的正式形成。
面对南洋诸国在日军的攻击下节节败退的局势，中国空军与“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联合出动了。滇缅战区司令部决定轰炸日军占领的越南嘉林机场，给日本鬼子一个狠狠的打击。嘉林机场位于市区东部的嘉林县，距河内市区7公里，嘉林县城2公里，嘉林火车站5公里。
1942年1月22日，空军第一、第二大队，转场到云南霑益机场为出击基地，执行轰炸越南嘉林机场，日寇轰炸部队——田贡大佐轰炸联队飞机。
滇缅战区司令部命令空军第二大队队长潘万全任总指挥，率第一大队SB-2轰炸机18架，第二大队SB-2轰炸机27架，美国志愿队P-40战斗机15架担任掩护，袭击日本空军基地河内嘉林机场。
空军第一大队由队长杨仲安率领，何健生担任领航员。第二大队队长潘万全因病不能出征。于是邵瑞麟和他的同学姜献祥担任了这次战略轰炸的指挥任务。当时何健生担任领航员。
1942年1月24日，中美空军混合部队再次联合作战，第二次袭击了日本空军基地河内嘉林机场。
陈竟筠、邵瑞麟、凌春堂所驾的1982号机因飞机故障，被日军高射炮击中，坠入越南南汶河，三名机组成员壮烈牺牲。第二大队总指挥姜献祥目睹这悲壮的一刻，含泪从机舱中向邵瑞麟挥手永别。何健生与其他驾机的战友一样举起右手行军礼，向邵瑞麟机组作最后告别。
何健生和吴乃安（笕桥航校七期）机组在完成轰炸嘉林机场任务后的返航途中，何健生所乘坐的1763号轰炸机被日寇高射炮击中左发动机，用右发动机飞行50多分钟，飞机沿途一直掉高度，不能维持高度飞行，在通过4300米铭功山时，右发动机已经停车，不能继续飞行了。
何健生所乘坐的1763号轰炸机是苏制SB-2轰炸机。1938年2月23日，为了庆祝苏联红军节，苏联志愿航空队的28架SB-2轰炸机从汉口起飞，成功袭击了日本殖民统治下的台湾岛，将停在台北松山机场上的40余架日机尽数炸毁，然后全部飞机安全返航。当时，SB-2轰炸机的出击都没有战斗机护航，但由于飞行速度很快，即使在挂满炸弹的时候，日军战斗机都追不上它们。此后，SB-2轰炸机一直活跃在中国的天空中。几乎每次重要战役中，都能看见SB-2的身影。
虽然在1936年SB2轰炸机是一种先进的轰炸机，但到了1941年它已经比较落后，不能满足实战。SB2轰炸机制作相比西方来说，还是比较粗糙的，零部件水平不高，很容易老化。仿造法国的发动机，只能飞行150个小时就一定需要更换。即使按时更换，也会经常因为发动机出问题。到了1940年前后，由于苏联逐步拒绝提供发动机，SB2轰炸机开始频繁出现机械故障，为此牺牲了大批的飞行员。
何健生机组的苏制SB2轰炸机对嘉林机场实施轰炸时， SB2轰炸机突然发生了故障，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由于轰炸机出现了故障，飞机成了日军地面炮火的靶子了，飞机很快着火下坠。
飞行员吴乃安拼命地调整机身，已无济于事了。射击手拼命地高喊：“赶快跳伞！我掩护你们！”
何健生跳伞弹出后，看到飞机急速下坠，渐渐消失了。飞机坠落在马关附近平地。
等到何健生从昏聩中醒来时，才明白自己跳伞后，不幸落在铭功山森林中，次日落入了驻扎在越南的维希法国傀儡政府手里。
何健生曾26次升空作战，有六次被日军的战斗机或高射炮击中，被迫跳伞，但都化险为夷。唯有这一次轰炸越南河内嘉林机场，让他落入了敌境，抓捕他的居然是维希法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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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希法国（法语：Régime de Vichy），正式名称为法兰西国（法语：État français），是二战期间在德国攻入法国并迫使法国投降后，扶持法国政府要员组建的政府，存在于1940年7月到1945年间。因其实际首都在法国南部小城维希，而日后的法国政府又不认可该政府合法性，故称之为维希共和国、维希政权或简称维希。
维希政府在被德国国防军占领的法国北部领土（即占领区）还保有一些权力；但是它主要统治包括维希在内的非占领区，也就是自由区，约占法国本土领土面积的五分之二。
法国战役后，法国即将战败时，总理保罗·雷诺辞职，一战英雄贝当继任总理，向德国求和。1940年6月22日，德法双方签订停战协定。同年7月，法国国会在维希举行富有争议性的投票，授予贝当一切立法、司法、行政及外交权力，选举他为元首。贝当政府改国号，实行法西斯独裁，国会仅成为咨询机构。1940年10月24日，贝当和希特勒在卢瓦河畔蒙都瓦会谈，确定了法德的“合作政策”。双方起草了一份议定书，一致承认迅速击败英国是符合法国和轴心国的共同利益。
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崩溃之后，代之而起的是“元首”贝当的个人专政。他为加强个人权力，实行了效忠宣誓制，从1941年1月至10月，一切军政大小官员都分批实行宣誓，效忠贝当。1941年6月，苏德战争爆发后，维希政府断绝同苏联的外交关系，批准建立“反布尔什维克军团”，实行“强迫劳动”制，为德国提供劳动力，进一步加强了同德国占领者的合作。
贝当与德国占领当局合作，以换取轴心国不瓜分法国的承诺。维希当局协助抓捕犹太人和其它“不良分子”，有时，其军队也积极地与盟国对抗。
1940年6月法国战败向德国投降后成立了维希政权，法属印度支那（日本称法印）殖民当局继续效忠于维希政府。1940年9月，侵占中国广西和广东南路的日军以武力强迫法属印支当局同意日军进入法属印支北部。这就是著名的昭和陆军三大下克上事件之三（另两件是918满洲事变，诺门罕日苏冲突）。日本和美英的关系进一步激化，次年，及1941年7月，日军又进一步南下，占领了法属印支南部。至此越南，老挝和柬埔寨三国全不被日军占领。进军印支南部的行动彻底激怒了美国，美国开始对日本进行包括石油在内的全面禁运。日美开战进入倒计时。
由此可见，越南虽然被日本占领了，但越南仍有一部分依然是法国印度支那殖民地的一部分，二战开始后法国败亡很快，后来的维希政权基本上是德国傀儡，所以法国当时又算日本盟国，所以日本开始的时候没有直接占领印度支那，但是实际上法国势力是被削弱了，成为日本傀儡，受日本控制。
正是由于这一原因，法属印支当局将何健生拘押后一个多星期之后，就把何健生送交日本宪兵队看管。
3
法属印支当局将何健生拘押期间，对何健生进行了严刑拷打。何健生当时并不明白法国人为何要对他如此憎恨。
后来，何健生才明白了法国人对他十分憎恨的特殊原因。
原来在1942年1月22日，中国空军以俄制SB-3机18架，由第一大队长杨仲安率领第一次轰炸越南嘉林机场时，是在云雾遮蔽下，至目标区投弹，完成作战任务。1月24日，仍由杨仲安率领SB-3机18架，美P-40机8架掩护，再次轰炸嘉林机场，再因气候因素视界不佳，战果不明。因战机发生故障，轰炸员何健生跳伞落入敌境被俘，其余安全返航。
杨仲安尽粹空军凡36年，在服务期间，他是中国空军仪器飞行先驱。二战时期中国飞行员以目视飞行为主，多以目视情况下执行作战任务。杨仲安以超越仪器飞行能力率领中美混合大编队在真天气 (非目视) 完成出击越南境内日军任务。他在二战后期为中国空军创办仪器飞行训练处，提高中国空军在“真天气”(非目视)情况中执行飞行任务能力。为上级肯定被派任为“盲目飞行组组长”。由于他开创了空军飞行安全制度，他有飞行安全知识的素养及概念。被任命为空军总司令部第一届飞行安全处处长，后任空军训练司令部副司令，官拜少将。
据杨仲安将军后来的口述回忆： 此次轰炸嘉林机场任务系使用英军提供的地图，该日云层密布目标区，
无法目视估计战果。惟任务完成后，经由地面情报得知，该次炸弹击中日军机场油料库，浓烟直冲云霄。但也有少数炸弹误中法国军队阵地，造成少量死伤。
正因为执行这次轰炸任务时，曾误炸了法国军队阵地，并造成法军死伤。这也就是法国人报复参加这次轰炸的何健生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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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属印支当局对何健生施暴一个多星期后，就把何健生送交日本宪兵队，将何健生投入世界最臭名远扬的河内“华庐监狱”（Hoa Lo Prison）。也就是
“火炉监狱”。
越南位于东南亚的中南半岛东部，北与中国广西、云南接壤，西与老挝、柬埔寨交界，国土狭长，面积约33万平方公里，紧邻南海，海岸线长3260多公里，是以京族为主体的多民族国家。
越南国名来源于中国清代嘉庆皇帝。历史上，越南北部长期为中国领土，968年正式脱离中国独立建国，之后越南历经多个封建王朝并不断向南扩张，但历朝历代均为中国的藩属国。
19世纪中叶以后，法国开始侵略蚕食越南。后来清朝作为宗主国派兵抵抗，冯子材和刘永福所率黑旗军等参战。1885年，中法战争结束，清政府与法国签订《中法新约》，放弃了对越南的宗主权。
1887年，法兰西共和国政府授权允许正式建立法属印度支那联邦。1893年法暹战争后，暹罗王国（今泰国）割让老挝予法国，老挝遂被纳入联邦范围。1904-1907年，暹罗王拉玛五世为保持其国家独立，两度割让湄公河东岸领土给法国，至此形成法属印度支那及今天越南、老挝、柬埔寨三国雏形。
法属印度支那范围大致相当于今越南、老挝、柬埔寨三国面积之和，兼有从大清帝国手中强迫租借的广州湾（今中国湛江市），面积为747,391平方公里。
1940年，二战爆发，法兰西第三共和国迅速崩溃，之后成立了亲德的维希法国政府。当年6月，法国向德国投降。
日本乘机向维希政权的贝当政府提出要求，法属印度支那不得继续允许中华民国利用滇越铁路运送进口物资，并且派遣日本军队到越南，封锁中越边境。不过，日本占领军并未驱逐法国的殖民统治，也允诺不去打扰保大在顺化的皇宫。同年9月，维希法国宣布将印度支那转让给日本，从此印度支那进入日治时代。
1940年10月24日贝当元帅与希特勒进行了会面
何健生送交日本宪兵队押往“火炉监狱”看管。
“火炉监狱”（越南语：Hỏa Lò,nhà pha Hỏa Lò）又叫“华庐监狱”（Hoa Lo Prison）。
华炉，普遍的翻译为“瓦斯炉”，或者“地狱之门” “Hell's hole”,也叫做“火炉”（stove）。因此地原是制作陶瓷的窑炉的村落。
“火炉监狱”是法国人在北越所兴建的最大监狱，当时反法殖民的重大政治犯，都被关在这里凌虐、拷问。
“火炉监狱”环境恶劣，空间狭小，空气难以流通，加上越南的炎热气候，对被关押的人来说简直是炼狱。监狱在建造时原计划容纳400人，但到1954年时，已经收监了2000余人。
1970年的河内“火炉监狱”高空照片
何健生被关押进“火炉监狱”时， 日本宪兵押着他去
断头台，那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日本宪兵让他目睹了死囚犯被杀的过程。
何健生同其他战俘一样，当时的身体状况在抵达火炉监狱时已很差。日本宪兵要求他供出同机组成员的名单，还要他泄露当时中美空军的编队情况，否则不会提供医疗救助，面对殴打和审讯，何健生只说出自己的姓名、军衔、生日和编号，根据日内瓦公约，战俘应当告知这些信息，事实上何健生的随身证件已写明了这些内容。
何健生宁死不屈，始终未讲出同机组成员名单。他被送进了单身牢房，双脚被铁枷锁住了。
何健生觉得自己已濒临死亡，脑海中总是出现机组同僚的身影。
“赶快跳伞！我掩护你们！”机枪手的高喊声，一直在他耳边回荡了一生。
但何健生从未提起过他们的名字，在民国的空军史上也没提起这架轰炸机机组的这二位机组人员的下落。何应钦在他的回忆录《八年抗战之经过》中描述了何健生跳伞被俘一事，却也没谈及那二位机组人员。二位机组人员也没有列入民国空军烈士名录。即使是日本空军志书，也对此沉默无语。
这二位机组人员是死？是活？无人知晓。此后的传说中，一说是二人投降了日军，所以国军就不能也不会公开宣扬他们是为国殉难；另一说是被日本宪兵活活打死，日军也不会对此作评论。
何健生被俘时处于昏迷状态，随后又被移地解押，也就无法知晓真相，更无法对此发声。但纠结其内心的是不相信自己的同僚会变节投降，同僚的死，也让他对国民党产生了困惑：多少忠于党国的士兵在抗击日军的战役中，付出了青春，失去了年轻的生命，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公正的说法？在中国又有多少无名英雄死得不明不白？二位机组同僚在战火中的离失，让何健生更增加了对日寇的仇恨；也平添了他对国民党的不信任。他陷入了迷茫之中，中国的出路到底在哪里？
何健生被俘后押送到嘉林机场附近的“火炉监狱”中，驻嘉林机场的日本空军轰炸联队队长田贡大佐亲自审讯了何健生。
何健生对田贡大佐说：“我亲眼看见邵瑞麟、陈竟筠所驾的飞机起火爆炸，壮烈牺牲了，你们为什么说他们迫降被俘了呢？”
田贡大佐狡猾地说：“这是大东亚圣战的需要，知道他们死了的现在只有你一个人，而其他人并不知道。”
何健生被俘关押后曾想用自杀结束生命。然而，被关在“火炉监狱”里的异议分子，是几十个人关在一起，也得以互相交流。狱友告诉他曾有些人锲而不舍地挖通地道逃出监狱，再度加入反法阵营。也有人告诉他，自杀不是最好的选择，活着就是历史的证人，日本人说你的同僚投降了，你不承认这一点，你就是他们的证人，他们的后代也需要你能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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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押在“火炉监狱”中已长达半年之久的何健生渐渐病重，监狱医生前来查看，医生觉得已无力回天。医生征得日本宪兵队同意，将何健生转至附近的医院，并转交给汪精卫政府驻河内的军队关押。
何健生是曾把两千公斤的炸弹，投给嘉林机场田贡大佐轰炸联队接收的中国空军勇士。日本人对他是恨之入骨，然而汪伪政府对他则不再用刑了。只是一般性地询问了些基本情况。
因为当时的汪精卫正在搞卖国的和平运动，同时也在组建汪伪空军，需要航空人才。也许,河内河阳省长的两个老婆是广东人，汪精卫也是广东人的缘故，何健生又因出身于广东空军，会说广州话，占了一点少受皮肉之苦的便宜。
更主要的原因却是何健生被关押于汪伪囚笼后，碰巧，他原在广东空军的飞行教官曾星凱（后改名为曾豈凡），正在汪伪航空署当上校处长。
曾星凯对何健生说：“你已被保释了。我为你作了担保。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曾星凯劝何健生“暂时在常州中央空军学校避一下，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地方，等将来有机会再离开这里也行。”
在曾星凯等的保释下，何健生来到了常州中央航空学校。
保释出狱的何健生又能到哪里去？何健生陷入了彷徨苦闷之中。
6
在曾星凯的保释下，何健生来到了常州中央航空学校。
令何健生没想到的是他的老同学汤厚链也在中央空军学校，是这里的飞行教官。
汤厚琏是金陵大学毕业生，在笕桥航校五期、六期学飞行后，又与何健生一起在新疆改学轰炸、侦察和领航。因此汤厚琏与何健生比较知己。
汤厚链对何健生说：
1941年9月27日，民国空军第1大队分队长张惕勤奉命飞往湖南北部轰炸日军据点，但是飞行途中，自己和梁文华突然被张惕勤挟持，驾驶苏制SB-II型轰炸机直接飞往湖北宜昌，投靠南京汪政府。自己和梁文华在张惕勤挟持下，又于10月6日将该机驾驶至南京，并由汪精卫本人亲自接见，欢迎他们“起义来归”。
张惕勤也因而成为新任的汪南京国民政府航空署科长，1942年更是当了伪“中央航空学校”的校长。
汤厚琏告诉何健生：张惕勤叛国之后，利用他掌握的我空军军情带领日军机小队多次轰炸我军阵地，给当时本就缓慢发展的中国空军造成极大的人员伤亡和军事财产损失，可以说是祸国殃民的卖国贼。
汤厚链愤恨地对何健生说，张惕勤是个可恶的卖国贼，居然是这个“中央航空学校”的校长。我和梁文华都是被张惕勤胁迫投汪的，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只能既来之则安之。我和梁文华肯定会离开这里。只是等待机会吧。
汤厚链劝何健生先安下心来，将来再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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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后又能到哪里去？何健生陷入彷徨苦闷之中。汤厚琏是何健生的同学，比较知己，他说：“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何健生哪里能安之？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身陷囹圄，心却和国家人民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一个战士，怎能在国土沦亡，人民受难的时候而苟且偷生呢？他无比苦闷。
汤厚琏理解何健生的苦闷，请何健生住在他家里，有个照应，也便于交流。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国难当头，抗战正酣，硝烟弥漫，何健生却身陷囹圄，报国无门。
但何健生得到保释后却与曾星凯、汤厚链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曾星凯、汤厚链最终重返国民党空军，何健生却坚信共产党才能救中国，也由此改变了他今后的人生轨迹。
1937年，何健生在广西柳州整装待命，母亲谢石荫携着弟弟到驻地看望，这是在柳州的留影，也是当时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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