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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4日星期二

第32集 拜登政府如何应对媒体


沈阳 著

 

1

 

拜登政府的首次白宫新闻发布会

 

华盛顿DC时间120日晚间7时,拜登政府召开首次新闻发布会。白宫新闻秘书珍妮弗.萨奇(Jen Psaki)宣布要将“真相和透明”(truth and transparency)带回白宫。

有记者问,拜登总统提到团结,而现在这种情况下弹劾前总统川普,拜登是否支持?萨奇表示,拜登信任参议院会履行宪法赋予的责任,并且可以同时做不同的事(multi-task)。拜登会将弹劾川普的事情完全交给国会。周五主流媒体报导,国会议长佩洛西将于125日把弹劾川普的提案提交到参议院。而参议院将于2月初在确认拜登提名的内阁官员后处理弹劾案。据CNN报导,如果弹劾成功后,国会可能会进一步禁止川普担任任何美国联邦职位,也就是说,他不能再竞选总统。

白宫发言人珍妮弗.萨奇(Jen Psaki)在120日晚间7时的拜登政府首次白宫新闻发布会上。(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

拜登在之前告诉记者说,“川普写了一封非常宽厚(very generous)的信。因为是私人信件,所以在和他交谈之前我不会谈论这封信,但这是一封很宽厚的信。”有记者问,拜登是否会和川普交谈。萨奇响应说那其实是礼貌的说法,拜登没有任何计划与川普通电话。

萨奇在回答问题时,一度口误将拜登称为“奥巴马总统”,之后才改口说“拜登总统”。福克斯电视台主持人说,感觉回到2016年奥巴马还没有离任时,拜登第一天就签了15个总统行政命令,说明他的团队沿袭奥巴马的团队,因此在措辞和如何做上面已经完全明确。

 

2

 

白宫发言人:尚未和拜登谈论安提法暴乱事件

 

20210123日大纪元记者张婷综合报导:白宫新闻发言人詹·普萨基(Jen Psaki)周五(122日)表示,她尚未与拜登总统谈论最近发生在波特兰和西雅图地区的安提法(Antifa)暴乱事件,并补充说国家安全团队正在监测这一情况。

普萨基是在周五召开的白宫新闻发布会上发表了上述言论。当时有记者问她,拜登是否对“最近几天在俄勒冈州和华盛顿州发生的持续暴力事件“有任何置评”。

 “我还没有和他(拜登)具体谈过这些事件,但我们的国家安全团队……我们的国土安全顾问正密切关注这件事。”普萨基说。

安提法(Antifa)武装分子和其他极左翼活动分子在拜登就职当日走上波特兰和西雅图的街头,破坏建筑物、纵火并与警察发生冲突。

联邦参议员查克‧格拉斯利(Chuck Grassley)周四(121日)晚间要求拜登谴责极左派暴乱者安提法的行动。

 “我正在等待拜登总统谴责过去两天在俄勒冈州和华盛顿州发生的暴力/抢劫/纵火事件。”格拉斯利在推特上写道。

截至周四晚上,拜登还没有对这些事件发表评论,这些暴乱事件涉及安提法和无政府主义团体,可能还有其他团体。《俄勒冈人报》报导称,这是安提法J20抗议活动的一部分,在拜登宣誓就职典礼后,约200名安提法活动人士聚集在俄勒冈州的波特兰东南部,开始在街头游行。

当地新闻KATU报导说,游行过程中,这些左派活动分子还围攻和抢走了一名警官的自行车,当警察撤退时,这些人朝警察扔东西。

波特兰警方之后在一些骚乱者身上搜到胡椒球枪、类似泰瑟枪(Tasers)的电子群体控制武器(electronic crowd control weapons)、大型烟花、盾牌和石块。

据现场视频显示,在西雅图,示威活动分子进到帕克市场后开始大肆破坏他人财产,其中一家星巴克的窗户被打碎;一群黑衣活动人士沿街游行,踢翻垃圾桶,手持一面喷有无政府主义标志的破烂美国国旗。

周三当日,科罗拉多州丹佛市也出现美国共产党和安提法组织成员在州议会大厦的台阶上焚烧美国国旗等抗议活动。

 

3

 

拜登白宫发言人说:自己对待驻白宫的媒体记者就像对待疯人院里病人一样。

拜登白宫发言人说:自己对待驻白宫的媒体记者就像对待疯人院里病人一样。

白宫记者抱怨拜登提前找他们索要问题,并由工作人员指定提问的人,估计他根本记不住谁是谁,会问什么问题。不像川普总统全部都是临场点名。而他的白宫发言人也是总用“我稍后再回答你”来搪塞答不出来的问题,并把记者视作疯人院的病人。

左派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再次弹劾川普都无法降低川普在共和党内的人气,只能靠贬损传统派(保守派)没文化、是个人崇拜。左派没法懂得的是,我们在捍卫美国的传统价值;川普总统四年让我们清楚,今天只有他更能有效地领导美国捍卫我们所认定的、向往的真正的伟大美国,挺川普是挺我们自己心中的美国梦。

 

4

 

白宫打探提问内容惹恼记者

 

拜登政府还有一个让外界诟病的,就是新闻发言人普萨基(Jen Psaki)回答记者提问时的名言:我回头跟你说(circle back)。有人已经把她说这句话做了个视频合集,问她能不能先做做功课再出来工作。

现在有消息传来,普萨基是想要做功课,但方法是:提前打听记者的问题。

根据美国网络媒体“国家脉动”(National Impulse)的报导,拜登的工作人员现在时不时地打探,问记者打算在简报会期间向普萨基提什么问题。

有人批评说,这种做法抑制了媒体在拜登政府中“尽职尽责”、“自由运作”。

也有一名白宫记者说,“如果白宫挑选他们想要的问题,媒体就无法在简报室里真正做好自己的工作,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新闻自由。”

对此,拜登的新闻团队没有否认,而是努力为自己开脱。团队称,这是他们策略的一部分,用来“避免在简报期间发生躲避提问的情况”。

当然,这个理由能不能服众,大家都有自己的答案。

 

5

 

布林肯斥疫情处理不透明中共怒甩锅

 

拜登的新闻团队有点掉链子,但是新国务卿布林肯目前看上去干劲十足,对中共的态度也非常强硬。

布林肯在昨天接受NBC News采访时直言,中共对香港的所作所为“非常过分”,美国要像英国一样,为港人打开大门。

此外,布林肯批评中共在处理疫情上缺乏透明度。他说,“毫无疑问,从疫情一开始发生到今天,中国(中共)在提供信息的目标上还差得远”。

他还指出,中国(中共)当局缺乏透明度是一个“根深蒂固的问题”,必须加以解决。

《香港经济日报》认为,布林肯在上任前后对中共展示出的立场,“基调与前任的蓬佩奥(Mike Pompeo)基本相同。”

对于布林肯的批评,中共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今天反击了。

他声称,中共“始终本着开放、透明态度,与世卫组织就全球病毒溯源保持密切沟通合作”,世卫专家已经来中国三次了,和中方“沟通交流”。

但是汪文斌没有提的是,世卫专家去中国,行程都是中共安排的,没有自由活动,没有媒体采访,也不准普通老百姓接近。

非但如此,汪文斌再次甩锅疫情源头,称美国在201912月就已经出现疫情了,美国应该学习中方,“保持透明度”,邀请世卫专家去美国开展病毒溯源研究。

这话要是让喜剧演员说一遍,大家肯定呵呵一乐,太逗了,说反话呢。但是从中共外交部传出来,只能让人想到乔治‧奥威尔小说《1984》里的真理部。

 

6

 

自媒体评时政先领《许可证》中共管控加剧

 

既然说到真理部了,我们再来聊聊中共近日对自媒体的进一步管控。

从上周开始,中国一些网站的自媒体就披露说,微信公众号、搜狐号、百家号等平台相继发布通知,要求未取得《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证》的账号,不得发布,或建议不要发布时政类新闻。

据中共新华网报导,131日,中共中央网信办正式发出通知,宣布“重点整治”自媒体,要求自媒体“要把坚持正确政治方向、舆论导向和价值取向放在首要位置”,还要“抓住稿源这个基础”,加大处罚力度,“让监管长牙齿,让违规主体长记性”。

对于中共的做法,有推特网友讽刺说,“不是谁都可以说话的,说话得有许可证。”也有人说,“好消息,以后没有坏消息了。”

还有人说,中共这是“堵上瘾了”,它“用健康码和封条把人堵住,用实名制和许可证把嘴堵住,中共把中国人都当牲口当奴隶对待,估计离国民暴动也殷鉴不远了。”

 

7

 

抖音起诉腾讯网民:狗咬狗

 

今天,和中国互联网有关的另一个消息是,字节跳动公司旗下的短视频APP抖音向北京知识产权法院提交诉状,起诉腾讯垄断。

抖音称,腾讯的微信和QQ限制用户分享来自抖音的内容,构成了《反垄断法》所禁止的“滥用市场支配地位,排除、限制竞争的垄断行为”。

抖音要求法院判令腾讯立即停止这种行为,刊登公开声明消除不良影响,并赔偿抖音经济损失及费用9,000万元人民币。

去年末,中共开始高调“反垄断”,除了对阿里巴巴集团展开反垄断调查外,还对阿里巴巴投资有限公司、腾讯的控股子公司阅文集团等三家公司分别罚款50万元。

所以抖音起诉腾讯垄断的新闻出来后,立即引发外媒及网民的热议。

路透社报导说,业内人士预计,中共在2021年会继续强化执行反垄断法,腾讯、美团等平台企业可能在劫难逃。

大部分中国的网友都是腾讯和抖音的用户了,但是他们对两家公司的“掐架”行为却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有人说抖音对腾讯是“五十步笑百步”,有人说,“看热闹不嫌事大!越热闹越好。”“瓜子板凳慢慢看。”也有不少人说,“是两狗互撕吧。”“狗咬狗,一嘴毛”。

 

8

 

菜鸟级失误?CNN罕见批拜登政府

 

拜登政府上台不到两周,外界批评声不断。一向对新政府宽容的CNN昨天(1日)发表文章说,拜登上台后“犯了第一个大错”。

据报导,副总统贺锦丽(Kamal Harris)上周接受了西弗吉尼亚州当地电视台的采访。期间,她谈到该州许多家庭有经济困难,还有四分之一的中小型企业甚至面临倒闭。她希望能通过拜登的“美国救援计划”,还表示会施压当地的民主党参议员曼钦(Joe Manchin)支持该案。

但是,白宫事先并没有为此事联系过曼钦,贺锦丽直接上媒体施压的做法也让曼钦气得不轻。

曼钦对媒体WSAZ说,“我看到(贺锦丽的)采访后,简直不敢相信!没人曾为此打电话通知我。”他补充说,“我们试图为两党找到携手前进的道路,我们需要共同努力,但这并不是共同努力的方法。”

CNN的文章认为,这对拜登政府来说是一个“奇怪的菜鸟等级错误”,因为直接在议会或电话上谈论这种事情更好,没有一位参议员(尤其是同党)会喜欢副总统在他们所在州的新闻台受访时说这种事。

 

9

 

CNN忽批贺锦丽

 

大纪元20210204日大宇:CNN忽批贺锦丽

CNN收视掉一半忽批评贺锦丽。比如CNN就是,自从川普卸任后,CNN一下子没有人可以骂了,能够吸引一部分左派观众的噱头也没了,根据最近的一份统计,它的收视率下降了44%。另外,左媒MSNBC的收视率也下降了20%

20187月,川普就发推文说,左派假新闻媒体要疯了,完全失去了理智,但当我不在位的时候,这些左派媒体就不行了。此话果然不假。

也许是为了挽救自己,也或许是实在看不下去,CNN在近日竟然也开始批评起拜登政府。21日,CNN报导说,拜登的副手贺锦丽在西维吉尼亚州接受当地电视台采访的时候说,因为当地很多家庭遇到经济困难,还有4分之1的中小企业面临倒闭,所以她希望自己跟拜登推动的1.9万亿美元经济救助计划可以在国会通过,她说,自己会施压西弗吉尼亚州的联邦民主党参议员乔曼钦支持这项法案,透露出了乔曼钦会同意参与的意思。

但问题是,乔曼钦事后响应说,贺锦丽根本没联系自己,她怎么可以直接替自己作主,跟媒体说自己可能会支持他们的法案呢。这个乔曼钦虽是民主党人,但是身在共和党选民为多数的选区,所以在投票表决时,有时也会为共和党投票。

CNN对贺锦丽这件事的评价是:这是拜登政府一个奇怪的菜鸟等级的错误。

此外,乔曼钦还向媒体抱怨说,贺锦丽突然去了自己所在的西弗吉尼亚州,但是都没跟自己打招呼,就这样,还接受当地媒体采访说施压自己的话,乔曼钦对此很不理解,批评这并非拜登所提倡的“团结”。

 

10

 

拜登上台后,中美“媒体战”能否走出阴影?

 

2021127日杨探骊:从去年3月我和孩子被迫从美国回到中国,转眼间已经来到了新的一年。一年前,半岁大的宝宝还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现在,他会跑会跳,会亲切地呼唤爸爸妈妈,还学会了说一个英文单词,up(向上)。

除了孩子的成长,在这样艰难的一年里,“向上”是我努力保有的一种信念,即便现实困难重重。

2019年年底,我被中国国际电视台(CGTN)选派为驻美国记者,任期为三年。然而刚到美国三个月,随着中美关系急剧恶化,以及特朗普政府对中国打击范围不断扩大,美国要求中国驻美的五家官方媒体机构裁减人员,我和其他59名中国在美记者被变相驱离。在新冠疫情全球暴发的非常时刻,我只好带着孩子冒着感染的风险辗转多地,历经三十多个小时回到国内。

事件刚刚发生时,我和其他被驱离的中国记者都选择了沉默。但后来我发现沉默没有换来和平或者进步,中美交流空间在被不断压缩。所以,我开始公开讲述这次中美媒体交流危机。通过审视两国媒体工作者的遭遇,可以看到,中美向对方媒体重新开放的迫切需要。

对中国记者的这次驱离看似事发突然,但其实这场“媒体战”早已开始,去年2月,特朗普政府宣布,五家中国媒体机构将作为外国政府职能部门受到监管,遵守与中国外交使团类似的规定。第二天,中国宣布将吊销《华尔街日报》三名驻华记者的记者证,迫使他们离开中国,以惩罚该报此前刊登的一篇评论文章《中国是真正的亚洲病夫》(China Is the Real Sick Man of Asia),文中批评了中国政府对新冠疫情的处理,但中方认为其报导内容是对中国的一种诋毁,尤其是文章标题在中国带有强烈的种族歧视色彩,引起中国民众的愤慨。

宣布我们将要被驱离美国的那天,时任美国国务卿迈克·庞皮欧(Mike Pompeo)发表了一份声明,他指责中国政府长期以来对外国记者进行“监视、骚扰和恐吓”。庞皮欧称美方寻求对等,他说,“我们希望,这一行动将促使北京对美国和其他在华外国媒体采取更加公平和对等的态度。”

然而,这个举动换来的是中方的反制。半个月后,中国对美国驻华媒体采取了“对等”措施,13名在中国工作(包括七名《纽约时报》)的美国记者,也遭遇了与我们类似的挫折。

在美国期间,我曾负责中美第一阶段经贸协议签署、美国总统大选初选、美国新冠疫情等事件的中英文报导。由于驱离是突发事件,公司需要时间给我做出重新安排,所以至今,我仍在北京等待再次被派往新的国家。在中国,我只能通过别人的报导研究中美关系,跟进美国新冠疫情、黑人平权运动以及总统大选,内心终究有些失落。我的职责本是在现场报导这些事件,但我却无法履行这项职责。很多被驱离的中美记者也都跟我有着同样的遗憾。

而依然留在美国的中国记者,他们不得不加倍工作。其中有一部分记者的签证时效被缩短,需要三个月申请一次续签,他们的工作和生活都因此而充满了不确定性。近几年,特别是最近,许多美国媒体的驻华记者也面临类似的困难,需要每一到三个月申请一次续签。

新年来了,中国人常说辞旧迎新,摆脱旧事物,迎接新改变。

特朗普离任,乔·拜登(Joe Biden)成为美国第46任总统,我像大多中美记者一样,希望中美关系有机会来到一个新的起点,即使特朗普政府在最后执政时期继续恶化了局势。两国在政治、经济等领域的前景已经有众多分析与预测,那么至少在媒体交流方面,双方能走出阴影吗?

我最近联系到几位中国和美国媒体的记者,跟他们做了一次小范围的调研,大家的答案是一致的:受制于两国关系,不太可能会有大的改善,但中美现行的记者签证限制政策很可能会有所缓和。

近一年来,对中国媒体的限制政策主要由美国国务院发起。在最近举行的参议院听证会上,新任国务卿提名人安东尼·布林肯(Antony Blinken)对特朗普的对华强硬立场表达了认同,但并不同意特朗普的一些做法。与前任庞皮欧相比,布林肯曾多次访问中国,有更多与中国打交道的经验。他此前表示“与中国完全脱钩是不现实的”,主张美国寻找与中国的合作机会。中国国际关系领域的学者孙成昊认为,布林肯也会对中国强硬,不过会更为理性。

119日,安东尼·J·布林肯在参议院举行的国务卿提名确认听证会上讲话。 他表示,中国对美国构成了最重大的挑战。

119日,安东尼·J·布林肯在参议院举行的国务卿提名确认听证会上讲话。他表示,中国对美国构成了最重大的挑战。

而且,包括拜登在内的美国新政府高级官员都曾表达,中美依然有合作空间。拜登政府已签署行政命令,美国将重返《巴黎协议》、世卫组织,也有意恢复伊核协议,这些“返群计划”无疑将增加与中国的交集,扩大两国的共同利益。

但无论如何,中国驻美媒体的工作环境很难回到奥巴马政府时期。那时,从美国政府到民间,中国记者都能作为比较正常的媒体人员被接纳,时任副总统拜登还接受过《人民日报》的专访。而在过去四年里,美国政界鼓动了一种对中国媒体的意识形态化歧视,而它难以在短期内消除。根据皮尤中心最新的民调,超过70%的美受访者对中国持有负面印象。其实我在美国民间感受到的更多还是友好的氛围,我相信民调结果并不能说明一切。但不可否认的是,官方意志和大量的负面新闻对美国社会还是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消极影响。

我知道有种观点认为,美国内部正就过去的对华政策进行检讨,因为“拥抱”政策并未让中国变得更加符合西方定义中的民主开放。于是,奥巴马执政时期对华必要的克制变成了现今必要的打压。以至于我所工作的和另外几家国有的官方媒体单位,在美国开设好多年之后,突然被告知其性质变成了“外国代理人”和“外国使团”。显然,这不是媒体机构的组织形式发生了变化,而是大环境变化所产生的结果。

在去美国前,我曾在非洲和拉美地区工作过七年的时间。在那些国家,我不会因为是来自中国国家媒体的记者而遭到“区别”对待,评判一个媒体和记者的标准是报导内容。但在美国,即便我一如既往做着基于事实的报导,但我却发现自己被贴上越来越多的标签,我们往往被视为没有独立思考的“宣传工作者”等等。

虽然受到影响的中国媒体仍被允许在美国进行报导工作,但背负着这些标签,无论是申请采访许可还是联络采访人,我们都无法阻止对方更加带着有色眼镜来看待我们,甚至是因质疑我们的属性和动机而拒绝我们。当然,在中国的西方媒体也长久以来表达了类似的苦恼。

未来中美两国肯定会在人权和民主问题上继续激烈碰撞,价值观的互不认同也会压缩两国媒体的话语权。西方对中国国家媒体总是缺乏信任,同时,中国对西方媒体总是有一种很复杂的情感,一方面,中国民众十分热衷外媒的涉华报导,尽管有很多在中国看不到。而另一方面,中国人认为西方媒体在涉华报导上存在偏见与双标,认为西方总以高傲的姿态去夸大中国的问题。这些矛盾仍难以改变。

尽管如此,在提高外国媒体报导环境方面,中国有动力也有条件更主动。随着经济地位和国际影响力的提升,中国迫切需要让世界更加了解自己,也需要听到世界对自己的评价。所以,中国从心底里应该是希望更多的外媒来华,也应该为此提供更多的便利,比如在签证问题上更为宽松。

但是,这场恶性循环的“媒体战”却是影响了中国树立开放形象的努力,也降低了美国的声誉,背离了自己推崇的民主价值观。它以更加直接更加激烈的方式证明,美国对华的“对等”行动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有让形势恶化失控的风险。

美国认为自己对中国驻美媒体采取的每一项举动都有其理由,同样,中国也一直强调,今年针对美国驻华媒体的限制是被迫的。在未来,也许谈判过程会长久而艰难,但我还是相信,双方在拜登就任之后有机会在一定程度上平息这次“媒体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向来被视为中国的一种政治稳重。在12月的一次研讨会中,中国驻美大使崔天凯已经表示,“如果美国政府准备扭转这一局面,我们也愿意对此进行研究”。他所提及的正是两国互关领馆、互相驱逐记者的情况。

媒体往来往往远不如经济、商贸、外交关系更引人瞩目,但在中美关系的历史关键期,两国需要保障双方的媒体发挥能量,让重要新闻得到更多现场采访与传播。保持和扩展中美的交流渠道,更是防止两国跌入冷战的最后防线。

作为一名在不同国家工作的驻外记者,将来某一天我可能会被重新派到美国。希望那时,我可以轻松地跟孩子讲述中美人文交流的这段危机,可以告诉他我的工作是帮助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求同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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