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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30日星期日

蓝天飞鹰张华传 第17章 沈阳著

 


17

 

何健生白景豐合影

何健生(左)與白景豐(右)交往甚密

 

1

 

何健生、周致和商定了尋找共產黨和組織起義的方案。但由於白景豐居住在揚州,而周致和居住在南京,在南京掛職的何健生又暫住在上海,聯繫和交流都不方便。

何健生就給白景豐去電,邀請他方便時到上海作客。

白景豐接電後,爽快地答應了。

白景豐趕到了上海,與何健生又作了一次長談交流。但這次長談內容與以往不同,倆人商量了組織起義,投奔共產黨的事。

白景豐見到何健生時嘆道:“張作霖曾決心完成中國人自己建立中國空軍的飛天大志,事實上,他為中國空軍的創建也確實出了大力,並打下了不可磨滅的基礎。我無意對張作霖作過多的艷詞,但是中國人應該由中國人自己來建設和發展中國人的空軍,這對我影響很深。你我同為軍人,同為渴望飛向藍天的人,我們中國空軍的未來又在哪裡呢?”

何健生坦言:“蔣介石救不了中國,汪精衛也救不了中國,我想中國的希望在延安,不知你有什麼高見?”

白景豐抽起了煙:“我在東北空軍呆過,又在國民黨空軍呆過,現在又呆在了汪精衛空軍,這三個呆,呆得我失去了方向,”他嘆了口氣:“如果我們再到共產黨那裡去,他們會接受嗎?”

“我來找你,就是為了此事。” 何健生說:“我與專機班的飛行教官周致和經常商量這事,我們都決心去找共產黨。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們總是在黑暗中跌倒,但又總是頑強地爬了起來。人應該學會自己站起來,沒有誰會永遠扶著你前行。我這次請你到上海來,就是希望你能參加和組織投奔共產黨的事。”

“人應該學會自己站起來,說得好。”白景豐說:“如今的中國太亂了,國民黨專制獨裁,腐敗不堪;汪偽政權,朝不夕保,人心浮動。張學良的中國空軍要中國化,也成了空話。我們必須要為追求光明,去做我們應該做的事。我想起了一句法國諺語:'今天事,今天做,太陽決不會為你而再升'。不惜寸陰於今日,必留遺憾於明天。我支持你和周致和的想法,希望我們的合作能早日成功!”

何健生向白景丰谈起了与周致和一起寻找共产党的事,也谈起了原常州航校的飞行教官吉士志,吉士志曾被新四军俘虏过,原想他会帮助找到新四军,结果他突然离队,由此失去了联系。这条线也就断了。”

白景丰抬起了头,他对何健生说:“你说的那个吉士志,不久前曾来找过我,他希望回归航校。这样吧,我同意他归队,让他与你联系。他接触过新四军,如果你们取得了那面的联系,我们可以将教导队的飞机统统飞到那边去。”

何健生说:“我担心的是这个吉士志可靠吗?”

白景丰笑了:“我调查过,那年常州航校警卫营起义投奔新四军一事,与他有关。我问他为何想重返汪家空军,就不怕因与共产党有瓜葛被杀头吗?他对我说,他不是重返汪家空军,汪家空军已奄奄一息了,他只是想能跟着我,在将来找到一个好去处。” 白景丰大笑:“现在由你来考察这个年轻人了。”

白景丰为了圆中国人靠自己建立中国空军的梦想,与何健生一拍即合。俩人开始为实现中国梦走到了一起。

 

2

 

何健生与白景丰分手后,他便去南京见了周致和。

何健生、周致和去了一个路边餐馆。两人边喝酒边聊了起来。何健生告诉周致和:“我与白景丰少将谈起了起义的事,他愿意共同去延安。吉士志是由白景丰推荐重返空军的,也许他能帮助找到新四军。白景丰表示,如果找到了新四军,他建议将扬州所有的飞机都飞到北边去。”

周致和:“这太好了。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做吉士志的工作。他接触过新四军,对共产党可能了解。也许通过他去找共产党,是有希望的。”

何健生仍然担心的是这个吉士志可靠吗?

周致和抽着烟回说道:“吉士志是我在中央航校时的十期同学。在常州发生警卫连起义不久,他就失踪了。后来听说是去了灵璧,当了个保安大队长。”

何健生:“吉士志是在白景丰帮助下,重返空军的,白景丰让他与我保持联系。其实,我与吉士志先前也认识,我在常州航校警卫营挂过职。这个年轻人应该是可靠的。”

周致和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坐火车先到上海,因为我得为叶蓬先办点事。然后我们一起去南京。你有困难吗?”

何健生说:“没事,就这么定了。来,干杯!”

 

3

 

傍晚来临时,何健生与周致和已出现在上海火车站了。俩人挤出拥挤的人流,出了站台。何健生叫了辆黄包车,径直去外滩了。

却说,此时的周致和与何健生分手后,却撞上了一个人。那人便是黄哲夫。

在常州航校迁到扬州的那天,伪航校分队长彭鹏主持了一个会议。会议安排在杨州酒楼,还有看戏班子演出。当彭鹏介绍来宾《航空》杂志社的总编辑董隆青时,酒楼跑堂不小心将茶水泼到了董隆青的衣裳上,董隆青上前抓起跑堂就打。这时少尉飞行员黄哲夫便上前劝告董隆青住手。

结果,黄哲夫与董隆青发生了冲突。正当董隆青抓住黄哲夫的衣领准备动手打人时,上校参赞武官何健生便上前喝住了董隆青。彭鹏一看是何健生搅和进来,这事不好办了。于是也劝住了董隆青。董隆青朝何健生瞪了一眼,也不说话,脱下了被跑堂不小心将茶水泼湿的外衣,愤愤地离席而去。

不久,黄哲夫被分队长彭鹏关了1周禁闭,还准备押送他去南京。黄哲夫受到停飞、记过处分。

后来,又查实黄哲夫曾在中共抗大学习过,便以其“思想不良”罪名,开除了军籍。所谓“思想不良”,实质上等于有共产党嫌疑。

黄哲夫被开除军职后,觉得情况不妙,当夜逃到上海,躲在一个亲戚家里。后在安徽省临淮关税所找了个临时差事,胡混了一个月后,所长下台,他又失业了。

周致和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遇到了黄哲夫。原来,黄夫再次到上海后,仍住在亲戚家。但此时的黄哲夫在那种环境下,经常思索、探求飞向光明的出路。

黄哲夫只身来到上海后,遇到了周致和,他跑步上前:“周主任,周主任,致和!致和!”

周致和回头看到了黄哲夫。

黄哲夫被开除军职后,曾去南京找过周致和。当时周致和的家在南京。俩人也经常接触,相互了解,因此平时无话不说。但有一个问题,谁也不敢先提及,那就是投奔共产党。在日伪统治的社会里,在风云变幻、人心莫测的情况下,各自心中的秘密,不能轻易泄露。

黄哲夫感到迫于形势的变化,需要明确表态了,时代的发展需要作出自己的抉择。他已面临着国家命运与个人命运的双重挑战。这次偶遇周致和,这是一个机遇,决不能错失了。

 

4

 

周致和与黄哲夫来到霞飞路附近的一家路边俄罗斯小餐馆,周致和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酒。周致和问道:“如果你为了填饱肚子,还想回扬州航校吗?”

黄哲夫急了:“不。我黄哲夫于19416月从广州考入常州中央空军军官学校。那时空校刚成立,在南京、北平、武汉、广州招考飞行学员。我进入航校后,才了解到这里原来归汪家军事航空署管辖。其实,他妈的,这是日本侵华派遣军司令部海军操纵的傀儡部队。所有的航空器材也都是由日本海军供给的。你说,致和,我再穿上这套汪家军服,不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汉奸?”

周致和:“哲夫,航空署辖下的部门,特别是中央空军教导队里,高级军官们争权夺利,互相倾轧,非常厉害。短短几年,头头脑脑换了又换。我们这些下级军官迫于生计,做生意,捞钞票,为衣食奔波。这点我理解。”

黄哲夫:“你就不想离开此地?”

周致和:“离开?又能到哪里去?跟你一样摆个地摊?”

黄哲夫:“中校大人,我虽然离开了部队,但我知道,你接触上层人物多,又经常在沪、宁、武汉做生意,知道的事情也一定比我多。老朋友见面,也是天意。我很想听听你对时局的看法。来,我们先干一杯,再听你慢慢聊。”

黄哲夫又开口了:“中校,我想再问你一次,你是否会让我去找共产党,你说共产党到底怎么样?”

周致和不动声色:“你怎么想到问这事?”

黄哲夫笑了:“彭鹏说我思想不良,开除了我的军籍。可是,你也在他的黑名单上呀。要我回答你,我还得问你呢,你是不是比我走了更远?”

黄哲夫诡异地笑着对周致和说:“我曾在这霞飞路一家书店里翻阅《时代》杂志,那个服务生告诉我,你想找共产党。”

周致和大惊:“你一直在跟踪我?”

“不,不。”黄哲夫说道:“是我想找共产党,向那个服务生打听共产党的消息,哈,他对我说,刚才有两个人也问了这个问题。出于好奇,我才跑出书店,没想到看到了你老兄哇!遗憾的是转眼就不见了你的踪影。”

周致和:“真有这样的巧事?”

黄哲夫:“是真的。我没夸大。我去过常州乡下,又到过安徽五河县农村,打听新四军的踪迹。但都没有结果。于是,就跑到上海去找工作,找共产党,听说共产党就出生在上海。我无意间经过那家书店,和你一样,我也吓坏了那个服务生。可惜,那天看到了你,你却转眼消失了。与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应该是何健生吧。”

周致和笑了:“哲夫,不瞒你说,我早有这个打算了。自从在上海那家书店门口,你跟踪了我,你也知道我在找共产党。我想,苏联是共产党,这个书店卖苏联《时代》杂志,可能与中共有联系。可是一打听,吓得那服务生脸色都变了。”

黄哲夫大笑:“原来,你确实去过那里打听共产党的事。我还以为就我一个傻子呢!不过,我肯定不是跟踪你,是偶遇,是偶遇哇,你千万不要误会。”  

周致和没有直接回答他:“哲夫,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找到他们?”

黄哲夫:“只要用心找,怎么会找不到?”

周致和无语。

黄哲夫:“不用担心,这事由我黄哲夫去完成,因为我被开除军籍后,反而行动自由了。”

此时,俩人已不像以前那样闲聊吃喝玩乐那些事家常事了,而是三言两语地针对着时局谈起自己的看法。

这时黄哲夫用试探性的口吻说出了自己的心思:“我想到延安去,怎么样?”

周致和听后表示惊愕而又兴奋,“你怎么会想到那边去?”其实,他与何健生已在策划寻找共产党的事了,只是对这个问题表现谨慎。

黄哲夫说:“回到国民党空军去吗?我们是在国民党统治区干过的人,深有体会,去那里只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继续徘徊、等待、观望,这也不是办法。何去何从,到了果断作出抉择的时刻了。”

周致和说:“这样吧,我现在得为叶蓬去办些事,你准备一下,如果有那边的消息,我们可在南京再商量。”

 

5

 

第二天,何健生与周致和按事先约定,便一起离开上海去南京。

路途中,周致和告诉何健生,他在上海霞飞路逛街,突然有人在他背后击了一掌。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黄哲夫。

周致和问何健生:“黄哲夫这人如何?”

何健生说,1945年春节过后,黄哲夫来上海看望过他,除谈及伪空军教导队彭鹏上校副队长,不近人情开除他外,也谈到前途茫茫不知何去何从的苦闷。

何健生告诉周致和:“这人是我的老乡,文化程度不高,学过工程才来学飞行的,据飞行教官说,他飞行技术不错,这人很有正义感。黄哲夫是广东番禺人。常州乌衣桥伪空军宿舍,住的全是广东的飞行和机械人员,黄哲夫经常来宿舍玩,唯独彭鹏这个老广例外,没有同乡感情。彭鹏很对不起他,两人吵嘴后竟把他开除了。”

周致和说:“黄哲夫很聪明,也够勇敢了。竟敢找我商量驾机起义的事。我对他说,你能找到共产党,我就和你驾机起义去延安报到。”

何健生说:“黄哲夫来过我处,只谈彭鹏不近人情开除他,未谈其他事。”

周致和说:“何主任,你是广东人,彭也是广东人,怎能随便提着脑袋谈这样的问题。不过你和我一样都是俘虏,黄是清楚的。也许黄对你开始量体温,还没有诊断后对症下药的时候吧。”

何健生沉默无语。

周致和说:“何主任,你这次到南京不要急于回上海,我已托表弟将妻子芍华从成都带到南京,现正在路上。我们可以好好地聚一次。你在南京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帮忙吗?”

何健生说:“祝贺你,我们可以聚一下。我在想,你能遇到了黄哲夫,也许这也是一种机遇,或许他能办成这事。我这次来,主要是去看望一下吉士志。”

 

6

 

何健生与周致和一出火车站,他便要了辆马车,直朝吉士志家赶去。

何健生跨入了吉士志在南京的家门。

吉士志惊住了:“何主任?怎么是你?”

何健生笑了:“怎么?不欢迎呀?”

吉士志紧张地:“不,不。只是,我是个下级军官,您是主任。瞧,我家破破烂烂的,连坐的地方也没有。”

何健生扫了一下屋子,这是一个破烂的临时居所。只见吉士志的老婆正在给孩子喂奶,另一个孩子吓得躲在他妻子的身后。吉士志的老家在常州,老婆是从常州特意赶来看望他的。

何健生:“我听说你刚添了孩子,经济困难,特意送点钱来。”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递到吉士志手中。吉士志紧张地推辞:“不,不行。何主任,我不能拿你的钱。”

何健生将钱放到桌上,拉着吉士志的手:“走吧,我们出去转转。”

 

7

 

何健生和吉士志来到路边,何健生叫了一辆四轮马车,马车朝中山陵飞跑了起来。马车路经明故宫时,何健生叫住了车夫。

何健生和吉士志开始沿着中山陵的小径散步。

何健生说道:“士志,你我都是患难之人。不妨推诚相告。我想,我们总得为自己留条后路。我这次约你出来,是白景丰少将的建议,主要是想听听你在新四军那里的见闻。你不介意吧?”

吉士志惊讶地望着何健生,他惶恐地朝四周望了望,见四周没有一个人影,一颗不安的心才放下说:“我曾被新四军俘虏过。我刚成为俘虏时曾想,这下完了,当汉奸的,到了这个地步,十个有十个保不住。没想到,新四军没有虐待我。当我提出,我想回家时,他们居然答应了。我十分奇怪,不相信这是真的,说不定,他们会在半路上将我杀了。嗨,这共产党居然很讲信用,说到做到,当场放了我。说真的,我要不是为了老婆和孩子,说不定,我已经成了新四军了。”

何健生:“那里情况怎么样?”

吉士志:“你无法想象。我亲眼看到的。解放区人民踊跃参加新四军的场面。父母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老百姓可是真心真意地拥护共产党。”

何健生叹了口气:“这就叫,得民心者得天下。应了中国的一句老话。日本人眼看就要完蛋了。这是所有的人都看得清的事。也不用我多说了。士志,我还是那句话,做人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你说呢?”

吉士志:“何主任说的是,可是,我一个拖家带口的人,又有什么能耐呢?白景丰推荐我暂时留在空军,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何健生突然用严肃的眼光盯着吉士志的脸:“吉士志,我非常信任你,我想请你去找新四军,怎么样?这也是白景丰的建议。”

吉士志:“可以。”

吉士志对何健生说自己有一批在青岛的生意需要处理完,也就一天的时间,家里还等着这笔钱过日子。他安顿好这些事,即动身去寻找新四军,他现在的妻子居住在常州,附近也许就有新四军活动的消息。

何健生答应了:“你去青岛要速去速回,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的消息。”

 

 

8

 

吉士志在家乡曾结过一次婚,家中还有老母和前妻所生的儿子吉廷俭。妻子是在吉廷俭四岁时因病去世的。吉士志现在的妻子是常州人,因此他把家也安在了常州。

吉士志答应何健生,一定会认真地全力去寻找共产党,他也知道完成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和危险性。为了这次起义,吉士志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私下托人捎口信给昌邑的母亲,让母亲到青岛和他会面,并带上他唯一的那件皮袄。

吉士志的母亲不明白:儿子生活在常州,南方天气暖和,他怎么会想起要家里的皮袄呢?

虽然疑惑,可是吉士志的母亲还是按照儿子捎来的口信,将孙子吉廷俭寄放在他大爷爷家,自己如约赶到青岛。

吉士志母子见面,已是当天深夜。

吉士志深情地抚摸着母亲带来的那件旧皮袄,这是吉士志第一次结婚时买的。吉士志对母亲说:“我为什么要这件旧皮袄,因为我要到北方去了。我和空军的几个领导,要投靠八路军,到延安去。”

母亲不问原因,只是关切地说:“从南方到北方有多远?你们怎么去?”

吉士志笑着说:“不用担心,我们全都开着飞机去,成功后,马上给家里写信。”

吉士志对家母作了告知后,取出了从生意场上刚赚来的那些钱,交给了母亲。

吉士志回到南京后马上告知了何健生,他准备去常州找几个朋友,打听新四军的去向。

何健生:“好,你一定要找到他们。家里有难处,我会帮助解决的。我再给你一些盘缠,你拿着,路上用。至于,军务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与白景丰少将都作了安排。此事拜托你了。”

 

9

 

再说,此时的周致和回到了南京的家。周致和已托表弟将妻子芍华从成都带到了南京。

周致和告诉妻子:“我和几个同事已决定去延安投奔共产党。”那时芍华很高兴。但她在南京住了四个月,却没有得到周致和找到共产党的消息。

1945年上半年,抗日战争正处于全面大反攻的前夜。解放区军民发动了规模宏大的春季攻势和夏季攻势,作战地区之广,攻势之猛是前所未有的,打得日伪军节节败退。同时,日本帝国主义在太平洋战场上,也已经陷入了全面崩溃的境地。由此,引起了汪伪军政人员强烈的思想动荡,感到前景暗淡,度日如年。

在这期间,周致和的弟弟周敬城因家境贫困,去找他要钱,周致和对周敬城说:“日本人肯定要投降的,我看中国的前途在共产党那里,我想把教导总队那里的十八架飞机都带到延安去。”但自那次兄弟见面后,俩人断了消息。因为,周致和的全部精力都投在了寻找共产党上。

 

10

 

值得一说的是,此次汪伪空军起义前的酝酿,主要策划和领导人是周致和、何健生、白景丰,一个中校,一个上校,一个少将。

何健生与周致和在南京商量了寻找共产党,发动汪伪空军起义的具体事宜,并作了各自的分工和细化布置:何健生负责与吉士志联系,周致和负责与黄哲夫联系,责成他们尽快找到新四军。

周致和在上海偶遇黄哲夫时,黄哲夫曾答应去找共产党,周致和还给了他一笔钱。但之后就没了消息。

那晚,周致和告诉何健生,他在南京鸡鸣寺又遇见了黄哲夫。

周致和向何健生讲述了此次遇见黄哲夫的事:

周致和:“黄哲夫,你怎么在这里?我托你办的事,办了怎样?”

黄哲夫笑得很苦涩:“我离开上海到南京有几天了,唉,我早已失业了,不能空着手见你,所以在这鸡鸣寺临时摆个小摊,想换上几个钱,给你买些小礼物。当然,也想在今后留点生活费。”

周致和有点恼了:“就这点小事,拖着你不见我?”

黄哲夫叹了口气:“我在扬州和彭鹏吵了一架,结果被这混蛋关了一周禁闭,停飞记过,贴出公告,说我思想不良,开除我的军籍。还准备押我到南京去……”

周致和烦了:“这事我都知道。别噜苏了,收起你的摊,喝酒去,我请客。”

黄哲夫赶紧将地摊上的那些杂物打了个包裹,斜背在肩上。他们一起去了附近的酒楼用餐。

在用餐时,周致和有点气恼:“我要你办的事,到底办了没有?怎么也不给我一点音讯?”

那天晚上,黃哲夫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了。他翻身起床,拿著一把蒲扇拼命地搖著,不時地拍打著蚊子。他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到哪裡去找共產黨呢?”

一天又一天過去了,一個月又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下來,黃哲夫連共產黨的影子都沒見到。周致和給他的錢卻化得差不多了。

周致和不得不與何健生再次商量,這黃哲夫靠得住嗎?能說會寫的,辦事卻靠不上譜。

何健生說:“上次在揚州開會時,他敢於當著眾人面頂撞彭鵬,此人個性很強。現在他失去了工作,讓他去找共產黨比較合適,他有足夠的時間。我們都有職纏身,行動不便。我已聯繫了吉士志,他已去常州找朋友們去了。我們還是想辦法,通過多方面關係,多找些人。我們的決心不會變,只是時間越來越緊了。”

周致和對何健生說道:“我雖然人在南京,但還會繼續設法尋找共產黨。我們的計劃不變。”

周致和又說:“新成立的航空訓練處,掌握實權的最高長官是白景豐。我們有了他的支持,我們就能將這汪家的飛機統統帶給共產黨!可我們到哪裡去找共產黨?吉士志那裡沒有消息,黃哲夫同樣沒有消息。

何健生對周致和說:“你在南京,信息會多一些,我這個中央軍委上校參贊是掛名頭銜,我還是托詞健康原因,閒居上海為好。你如果有消息,煩請儘早告訴我。”

何健生準備離開南京,重返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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