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文化非常强调为人的品行、品德。但如何才能提高人的品德修养?这是一个难题。在美国,我看到了一个不同于东方的教育方法,那就是从义工做起的素质教育,体现的是真正的“劳动光荣”。
女儿常对我说,她要去“打义工”。我不明白,但不反对。为社会多做一些好事,这是应该的,中国人也具有这样的品行。后来,我才明白了,这是美国的一种制度规定。女儿要从事教育职业,她要读硕,就必须要有“打义工”的经历和记录。这些经历和记录,能反映她服务社会的能力和责任性。据我了解,在美国的各类学校里,并没有什么专门的“精英教育”课程,如果家长的经济条件允许,他们可以选择送孩子去礼仪学校之类的地方学习,但是,遵循一定的礼仪规范、品行修养,毕竟是外在行为的表象。“精英”与否,关键取决于一个人的内在道德修养和综合服务社会能力。我发现,美国人对所谓“精英”的定义,其实同国内培养复合型人才的要求是颇为相似的。不同的是,美国人更强调参预社会公益活动的义工服务。
美国大学的道德教育标准就是鼓励学生“打工”。绝大多数美国学生,在学期间都打过工,这不仅仅是做好事而已,恰恰是美国大学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不同于中国的部分。美国强调的是精英从社会中来,为社会服务。而培养精英当然也从服务社会开始。我们中国的教育,强调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但没有从具体的制度上、规范上,要求学生必须“打工”,在打工中学会融入社会的本领,体验百姓的艰苦,增强自身的生存能力,提高为人的社会责任。女儿对我说,通过打工经历,还可以让学生了解,自己将来更适应做哪类工作;让用人单位也能知晓自己是否能胜任这份工作。
从培养尖端人才的一些著名高校新生录取要求来看,越是名校,对学生的综合能力考察就越严格。据了解,很多高分学生未能如愿进入名校者不在少数。媒体报道,以哈佛大学为例,每年都有不少SAT (大学入学考试)满分的学生申请入学,而哈佛大学通常只录取不到一半的满分申请者,那么,另一多半的非满分学生是如何跨进哈佛校园的呢?学校的解释是,除了“硬分数”之外,其他的因素诸如个人的特长和创造力、社区服务活动、和领导才能等“软能力”也同样重要。一位普林斯顿大学的负责人更明确指出:“我们要看申请人在社区服务方面的创造精神。”因此,在这样的入学前提下,有志申请名校的高中生们,都会利用假期和课余时间参加实习和社会服务工作,以增加社会经历,开阔视野,并提升自己的实际工作能力。而美国的许多政府部门、研究机构和公司企业都为学生提供了许多的实习和社会服务机会。
记得,自己在六十年代上初中时就参加过学农劳动,至今不忘那段经历。现在,中国的学校也有让学生到企事业单位实习的要求。令人遗憾的是,有不少家长、学生并不重视这样的机会,而是通过一些关系,让一些单位随便出具一张实习证明,欺骗学校,也欺骗自己。托我开具这类证明的学生或家长,也不少。
美国明文规定要求学生“打义工”,具有很好的教育作用,也能让学生尽早地适应社会需求,对自己的未来职业,作一个事先规划。但在中国行得通吗?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但似乎中国还不需要这样的榜样。
据统计,2005年,美国有330万的大学生作义工。这相当于所有1080万适龄学生的30%。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霍德 教授表示,打义工的行为几乎成为是否受过大学教育的标志。
尼霞是维吉尼亚大学医学院一年级学生,今年夏天,她自费去非洲塞内加尔一家艾滋病救济站从事志愿工作,她对中国《环球时报》的记者说,当她了解到世界银行有一个向塞内加尔艾滋病人提供帮助的志愿者项目时,她很快就报名参加,父母也很支持,为她提供旅行和日常生活费用。她在当地的艾滋病救济站同来自其他大学的同学一起,进行病例和病理统计工作,还参加救济站日常的看护工作,并同当地的卫生官员磋商。尼霞觉得,这样的实际工作经历对她日后的专业学习和职业选择影响至深,而学校则根据世界银行的工作评估和参与者的个人报告,授予志愿者一定的学分。
事实上,在美国社会,你很难找到一所标榜自己从事“精英教育”的大学,即使是在日常交谈中,人们也很少使用“精英”这类带有强烈标签色彩的词汇,大家一般习惯于用一个人的“领导能力”和“社会责任感”等比较中性的词汇来表达所谓“精英”的内在含义。《环球时报》记者说,在他接触到的美国杰出人士中,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们谦虚和严谨的态度,自信但不居高临下是他们较为普遍的人格特质。美国前农业部副部长、华裔食品学专家任筑山 教授就曾表示,要在某个工作领域获得成功,一半是依靠专业能力,另一半是要有道德感召力和影响力。而在美国要想取得社会地位,年轻人必须从底层艰苦卓绝地奋斗上去。
从义工做起,最后成为社会“精英”的例子,莫过于美国国务卿赖斯 女士了。赖斯上世纪七十年代在大学主修国际关系学时,曾于1977年到国务院教育和文化事务局担任实习生。她在出任国务卿当日向国务院员工发表讲话时,就曾援引当时做义工的经历,幽默地“提醒”国务院官员今后要“善待”身边的实习生,“因为你现在猜不到他们日后将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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