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的各大网站,谈情说爱的网站很多,就连官方的电视台也是争相开设了婚恋相亲节目,爱情成了游戏,男男女女都会公开地声称自己有过几段恋情,不会脸红,还彼有几份自信。对我这个共和国同龄人来说,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尚处在青少年时期的恋情生活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爱情之花,理应说是圣洁的,只有到了一定年龄,正确理解,懂得珍惜的人,才能栽培并以真诚之水使之永远盛开。对于青少年来说,在爱情生长的土壤还不具备的时候,最明智的办法是筑好防线,集中精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拒绝接受和传播爱情的种子。
谈恋爱的年龄早晚,其实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就现在我国的实际情况来说,是否早恋要以下面两个特点来划定。其一是生活上的自立程度。一些少年,稚气十足,生活和经济尚在父母督促和庇荫下,还处在学习文化技能的紧张阶段,对社会了解的还甚少,就迫不及待地谈恋爱,可谓为时过早。似乎十八、九岁的工人谈恋爱,人们容易接受,如果十八、九岁的学生谈恋爱就不同了。其二是谈恋爱的年龄和法定最低年龄之间的差距,如果已经达到或接近法定最低婚龄,就可不算早恋;如果和法定最低婚龄还差很远,就应视为早恋。可是法定最低婚龄是根据青少年的身体、心理发育而规定的?还是根据国家政治和经济状况制定的,现在已有了争议。
不管怎么说,以上述两个标准来衡量,那么高中及高中以下的学生谈恋爱,应该算是早恋。不过,在现今这个开放年代,再提这样的约束标准,会遭到少男少女的痛骂。
上世纪六十年代,我正在念初中,少男少女也有痴心期。
同班女孩白菁可算班里的校花了,大眼睛,厚嘴唇,笑起来带几分迷人。
班里追她的男生还不少,只要一有机会,就有男生凑上前去讨个好。
白菁对此爱理不理的,显得有点傲气。
不知什么时候,她与班主席振庭走得很近,班主席振庭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算是全班成绩最好的。但从性格上说,他才是全班最骄傲的人,不过在他眼里,同学们都是学习上的混混,将来也不会有啥大出息。
白菁主动走近他,其实只不过是为了少挨骂,因为她的学习成绩太差了。这时有个叫小牟的男生来劲了,只要一有机会就去接近她,帮助她补习功课。
小牟很会说笑,自称是唐伯虎,还将白菁说成是秋香。不知什么时候,唐伯虎和秋香成了他俩的绰号。只要他俩同时走进教室,男生们会不约而同地拍打课桌,高喊“唐伯虎点秋香啦”!
白菁自然很生气,却也无奈。
她的学习成绩更差了,有时还变得傻傻的,既没有理想,也没有同伴。
那个时代,每个青年学生都有自己的理想,宏伟的抱负,都渴望成为社会的有用人材,甚至是栋梁之材。任何理想、抱负的实现都离不开勤奋努力,学习知识。少男少女,正是为各方面的成长、发展奠定基础的最佳时期,可谓黄金时代。
班里也有一些女生,在这个时期充满了青春活力,精力旺盛,思想活跃,记忆力强,对于新生事物极为敏感,也都能专心致志的刻苦学习,为将来建设祖国、攀登科学高峰,打下坚实的基础;应该树立远大的人生理想,努力培养和磨炼自己的意志,塑造美好的心灵,为造福人类,为最大限度地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做好一切准备。
可以说,这个时期被恋爱问题纠缠,必定分散学习精力,浪费大好时光,这无异于置一生远大前途而不顾。这种所谓的爱情,极可能葬送了青少年的才能、事业和前途,待到以后追悔莫及。
更重要的是,在那个年代如果青少年早恋,自知会受家长和社会上其他人的责备和议论,因而就要躲躲藏藏,远离人群,长此下去,就会影响与同学、家人的关系。有的人思想上会产生很多负担,影响青少年心理的正常发展。有的甚至会改变性格,本来活泼、天真的女孩,就会变得孤僻、冷淡,在心理上出现超年龄的现象,对健康成长极为不利。
当年,班级里没有谁会草率地对待恋爱,都知道爱情之所以被称为人的终身大事,意味着它在人生中的重要地位。
有一天,班主席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本新出版的《毛主席语录》,他开始组织同学学习那些警语警句。那本《毛主席语录》是林彪根据他自己“走捷径”“背警句”的主张,授意解放军总政治部编辑出版的。林彪一直说“毛泽东思想是当代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顶峰”。强调学习马列主义主要是学习毛泽东著作,“学习毛主席著作是学习马列主义的捷径”,而学习毛泽东著作,只要学好“老三篇”就够用了。随后,他又提出“活学活用,学用结合,急用先学,立竿见影”的口号。
整个中学时代,我们都是在读语录中度过的。有了毛泽东思想武装自己的头脑,就有了抵御资产阶级思想的武器。早恋,那就是资产阶级思想作怪。
有人说,青少年由于涉世不深、阅历不足,生活经验欠缺,对社会缺乏足够的了解,感情胜过理智。因此,在辨别人和事、在处理人际关系时,往往草率行事,一时感情冲动,压过理智,与异性确立了爱情关系,以后伴随着心理上的变化、发展、成熟,可能会对对方产生不满,进而冷却或是中断彼此间的感情。这种情况,会引起青少年失望的情绪,使之消沉、甚至形成心理障碍,从而影响青少年的精神生活的健康发展。
也有人说,性的神秘感和好奇心。这种神秘感、好奇心使他们盲目地效仿成人。当青少年强烈的好奇心和感情上的冲动构成合力时,十分脆弱的理智防线就会被冲垮。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出现过火行为,甚至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造成青少年心灵上的创伤。如果同时受到黄色书刊或教唆犯的的引诱,就极可能走向道德败坏或违法犯罪。
但是,我们那个时期的少男少女似乎还不懂恋爱,同学之间决不会谈“性”。
现在的专家学者们爱谈性,也爱说早恋的男女都会遇到的性问题。由于荷尔蒙的作用,少男少女会产生性冲动,在男女感情炽热时,发生性行为是生理上的自然要求。只是在关键时刻,彼此都冷静下来,理智地处理好,就可以消除不应有的麻烦;倘若不计后果,任其发展,无情的事实就会摆在你面前;失身、怀孕、堕胎、当未婚妈妈……在情到浓时,男孩子要想清楚:你能否负得起这种责任;女孩子更要想好:将要付出的代价是否值得。失身、怀孕、堕胎无疑会影响少女的生长发育和身体健康。处在青春期的少女,内外生殖器官发育迅速,但月经初期时卵巢发育并未成熟,其重量仅为成熟时的30%,且月经初潮后的1-3年内排卵亦大多不正常。这种情况下怀孕,往往会发生子痫、贫血、早产、难产、生出的婴儿也可能出现畸型、有缺陷,甚至死亡。
回想自己的中学时代,其实也有性教育,那是生理卫生课。但学校只发了一册课本,不上课,不讲解,不考试,让学生自学。结果,连学习成绩最差的学生也能一口气读完。那时的阅读心情,好比在偷看侦探小说,既好奇又神秘。
中央决定废除高考后,同学们还得上课,但无所事事。
我是个捣蛋鬼,从不安份守已。因为我个子长得矮小,安排坐在第一排,上课时在老师的眼皮底下是做不得小动作的。因此在上课前,我就会自由地寻找座位,不按约定的座位入席。反正教学秩序已乱,上课的教师经常是临时调换,也不知道学生的座位是如何安排的。
有一次,上地理课,新代课的老师讲到“沈阳”时,我正在偷偷地画画,我听到他说到“沈阳”时,本能地站了起来,代课老师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我为何起立?同学们大笑了,我也惊醒了,赶紧坐了下来,嗨,我还误认为老师生是在叫我呢,因为我的名字叫“沈阳”哇。
还有一次是上历史课,代课老师讲到岳飞时,我正在玩斗蚂蚁。黑蚂蚁和黄蚂蚁是冤家,我常抓到它们后,将这冤家蚂蚁放在一只装过胶水的细长小瓶子里,小瓶子就放在课桌上放铅笔的条槽内,上课时就观察蚂蚁打架。没想到老师突然点了我的名。我站立了起来。
“我刚才说到哪里?”老师盯着我的眼发问。
有同学向我透了风。我若无惹事地回答:“岳飞。”
“岳飞?”老师已经觉察到有同学在提醒我了,他不紧不慢地说:“好,你说说岳飞是什么样的人?”
“坏人,”我不知怎么地说漏了嘴,引得全班同学大笑。
这下,老师被我惹火了:“你,你凭什么要将一个民族英雄说成是坏人,你给我走出这个教室,除非你能讲出理由来!”
我闯祸了,但我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我从小就喜欢阅读有关岳飞的故事书,还常听母亲说过岳母刺字的事。但我也对岳飞的行为有过迷惑,于是我就将自己的迷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发难老师了:“岳飞抗金是民族英雄,那么金国是不是属于中国的?抵抗外国侵略者的人是民族英雄,中国人打中国人,怎么也能叫民族英雄?”
老师火了,气得有些发楞。这时下课铃响了。
我跟着他去了校长室,校长见到我很高兴:“你怎么来了?”
那位代课老师没料到校长对我这么熟悉,他原想在校长面前告我一状的,结果他改了口:“江校长,这孩子很聪明,会用脑子想问题。”
“嗯,是的,是的。他很喜欢历史,你以后多给他讲一点历史故事吧。”江校长拍着我的头。
“一定,一定。”代课老师显得很尴尬。
我终算化险为夷了。我赢得了同学们的尊敬和信任。
记得,还有一次,我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上课时当着新来的老师面在刻纸花,她似乎不爱管这份闲事,照常讲她的课,我也旁若无人的刻我的纸花。没想到下课后,这位女教师将我刻好的纸花收缴了。后来,我有次去她的办公室,看到我刻的纸花压在她办公桌的玻璃板下哩。她还问我:“你会刻兔子吗?我属兔。”我答应了,不久就送给她一只漂亮的刻花纸兔。
最难忘的还有一件事,我坐在靠窗的坐位上,可以看到窗外远处科学会堂大楼的那只大钟,我经常用传纸条的方式,告诉那些大个子同学们离下课的时间还有多少时间?他们都是篮球队的,就想一下课就去操场上抢到篮球架。
结果,我的报时行为被老师发现了,作为惩罚,老师要我将自己的过错行为画成漫画,既是自诫,也是教育同学们。
我很认真地接受了这项处罚。我画了一个小男生坐在教室里听课,他的手按住一只篮球,一双眼却盯着窗外远处大楼上的那口大钟,我给这幅画起了个名:思想集“钟”。
没想到,10 年后我与少年儿童出版社的一个编辑说笑起此事,他却让我重新根据回忆,再画一幅给他,这幅画也就成了我在《少年文艺》上刊登的第一幅美术作品了。
让我更没想到的是,我的反叛性格和超过同龄同学的小聪明,赢得了班里女生的注意。那位被同学称为“秋香”的白菁主动走近了我,她的理由是让我帮助她复习功课。
其实,废除了高考,学习已经不重要了。但我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甚至到她家里为她补过课。
确立婚姻关系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你很难保证倾注了你的身心的小恋人,就是最适合你的终身伴侣。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你个人的成长变化,你会发现自己选择的恋人,变得与人格格不入,沟通也会出现困难。这时,为了自己所付出的爱和贞操,勉强成婚,哪会有幸福可言?若不在乎地道声“再见”,那么几年为此牺牲的青春时光岂不付诸东流?
为避免因一时冲动做出后悔事来,最好的办法是注意不要少男少女独处一室,或走到僻静无人的场所。按照当代人的说法,当对方提出性要求时,就该毫不迟疑地拒绝;若有一点不坚决,对方便会觉得自己只是半推半就而已,就会不甘心地一次又一次地提要求,长此以往,就很难抵抗得了。当然,为了身心健康地发展,最好是斩断早恋的情丝,这虽然是痛苦的,但这种痛苦是短暂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慢慢平静下来。
不过,那个时代的我,根本没有这种想法,那时的少男少女都是玉一般的纯洁,谁也不会、也不敢有这种想法。可以说,白菁从没想到要爱上我,或对我有什么异想。我呢?还是个天真又有点性格早熟的孩子,我根本就没有发育呢。但是作为男孩子,如果有女孩围转在身边的自豪感是有滴。
唯一留下的经验是不要去对女孩太用心,一个男人只要有事业性、责任性,你成功了,就自然会有心爱你的人走来。少男时的我对此还不懂,也从不关注;现在的我,已过了花甲,虽不好色,却从不会为找不到知已发愁。我不知如今的男孩为什么会为找不到另一半犯愁?我不相信女人都是为了房子和钱财才嫁男人的。
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少男少女非常纯真,那些活到今天的同龄老人,纯真的爱情观,恐怕还在延续,如果个别人有了变化,也是与时俱进的社会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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