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先生 撰稿
在抗日战争进入反攻的1944年,为适应形势需要,中央军委于5月在第十八集团军总参谋部之下成立了航空组。航空组主要担任航空方面的调查研究工作和处理有关事宜。王弼、常乾坤分别担任正副组长。
航空组成立后,修建延安机场的事亦提上了议事日程。
修建机场是航空组的第一个任务,以便与重庆及美军来往。
延安原有一个国民党留下的旧机场,土质跑道凸凹不平,雨雪天气更是泥泞不堪。
美国驻华使馆武官大卫•包瑞德上校率观察组到延安时,飞机左轮陷入一个墓穴,螺旋桨刮地折断。
新建机场实际上是对旧机场进行扩建。延安及四邻几个县的军民都被动员起来了。毛泽东、朱德等中央领导都参加了修建活动。
1944年7月,新机场竣工。机场竣工后,保障了飞机在延安的起降。
航空组在组织修建延安机场时,后又协助组建了延安机场勤务股,负责看管和维护来往延安的飞机。
延安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机场了。但当时在延安创办中国航空的条件较差,尤其是八路军还没有一架属于自己的飞机。
1945年的夏天,新四军军部粟裕来电报告毛泽东:汪伪空军有一批飞行员准备起义加入人民军队,在近期内,汪伪起义空军人员将驾驶一架汪伪国府专机“建国号”飞向延安。
毛泽东欣喜若狂,立即作了指示:“待机而动,配合反攻”。毛泽东还亲拟电报,确定起义飞机抵达时的停机场,延安机场就是其一。准备迎接这架飞往延安的飞机,这也将是八路军的第一架飞机。
1945年8月20日,“建国号”成功降落在延安机场,驾机起义的飞行员蔡云翔、张华、于飞、顾青和机械员田杰、陈明秋,受到了延安军民的热烈欢迎。
第二天,延安航空组的领导常乾坤、王弼、刘风和王琏等,前来看望驾机飞往延安的起义人员。
晚上,在王家坪八路军总司令部举行了隆重的宴请。
石参谋陪着蔡云翔、张华、于飞、顾青、田杰、陈明秋等人一走进宴会厅,所有在场的八路军干部、战士和工作人员们就个个起立,并报以热烈的掌声。
在热烈的掌声中,朱德总司令、叶剑英参谋长来了,同来的首长还有罗瑞卿、杨尚昆、胡耀邦等。
朱总司令热情洋溢地代表党中央和总部欢迎他们起义来延安。他说:我们也要搞空军的,但是人才太少了,你们来得正好。
大家坐下后,叶剑英参谋长站了起来,他拉着蔡云翔的手:“毛主席知道你们到了延安,非常高兴。头一天晚上接到电报,没想到你们第二天就到了。你们的飞机是8月20日飞到延安的,经过研究,这架汪伪国府的专机,今后就叫820飞机,隶属于总司令部,这是中国革命史上八路军的第一架飞机。”此时掌声四起。
叶剑英参谋长笑着看了一眼朱德总司令:“下面,我们欢迎朱总司令为我们讲话。”
朱德总司令在掌声中站了起来:“820飞机是我们八路军的第一架飞机,你们也是我们八路军的第一批空军战士。你们冲破黑暗,飞向光明,这是你们的胜利,也是人民的胜利。为了报答人民的关心,过几天,我们要召开延安军民大会,你们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在会场上空撒传单。要让我们的人民亲眼看一看我们自己的飞机。”
“建国号”停在延安机场上。几个八路军战士正在飞机上用油漆涂写“820”徽号。
延安航空组组长王弼问道:“蔡云翔同志,还有什么困难吗?”
蔡云翔局促不安地:“首长,就是油料不够了。”
王弼:“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解决。我去找负责美军观察组的杨尚昆同志。”
不知什么时候,杨尚昆已经站在身后了。杨尚昆笑着说:“不用找了,我已经请示过叶剑英参谋长,他已经批准了,黄华同志正在落实。”
恰在此时,黄华带着几名八路机战士拎着两桶汽油和一桶润滑油来了。
黄华:“这里有两桶汽油和一桶润滑油,够吗?”
张华上前查看:“行。”
杨尚昆用手拍了拍张华的肩膀:“好,明天,就看你们的飞行表演了。毛主席也要来。”
张华:“毛主席?”
大家激动地抱在一起:“毛主席!毛主席也要看我们开飞机来了!”
那一天,终于来了。空军地勤田杰、陈明秋事先已对飞机作了检查。
毛主席、朱总司令、周恩来和叶剑英等领导,站在老百姓中间抬头看着人民的第一架飞机翱翔在蓝天。蔡云翔、于飞陪同中央领导观看飞机撒发传单。并介绍这架汪伪国府专机的性能。
张华担任主驾驶,把着方向盘,副驾驶是顾青。820飞机翱翔在蓝天。舱外是巍峨的延安宝塔山和蜿蜒的延河水。张华看到飞机下面人山人海,到处是观看飞机的延安军民。
田杰将一捆捆八路军油印的传单递给陈明秋,陈明秋将传单抛向了舱外。
毛主席笑着说:“这是人民的飞机呀,我们中国人民终于飞了起来,将来还要有更多的人民的飞机。我们共产党人,要带领全国人民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延安军民抬头仰望蓝天,五颜六色的传单从天而降,毛主席、朱总司令、周恩来等中央领导站在老百姓中间。这时从空中飞来的一张传单从朱总司令面前飞过,朱总司令伸手想抓却没有抓到,毛主席笑了起来。这张传单又恰恰轻轻地飞到了周恩来的胸前,周恩来顺手接过,一看笑着说:“这原来是主席的呀。”
毛主席回过头:“我的?怎么会是我的呢?”
朱总司令从周恩来手中接过那张空中撒下的传单,看了一眼也笑了,他将传单交给了毛主席。毛主席看传单,大笑:“啊呀,果真是我的,这是我8月9日写的《对日寇的最后一战》。”
毛主席、朱总司令、周恩来副主席一齐高兴地笑了起来。
1945年8月,毛泽东、周恩来、王若飞要去重庆参加国共谈判,当时所乘的飞机,就由蔡云翔他们这些起义人员负责维护保障。
8月28日。这架准备飞往重庆的飞机停在延安机场上。蔡云翔等正在检查飞机情况。
石参谋走了过来:“蔡云翔同志,飞机情况怎么样?”
蔡云翔:“一切正常。”
石参谋:“好,很好。这架飞机是准备飞往重庆的。”
蔡云翔:“飞往重庆?”
石参谋:“毛主席准备亲自到重庆和蒋介石谈判。毛主席、周副主席和王若飞同志马上就要走了,毛主席在赴重庆谈判登机前,提出要接见你们全体驾机起义人员。”
正在这时,毛主席、周副主席和王若飞有说有笑地朝着飞机走来。陪同前来送行的还有朱总司令、周副主席、叶剑英参谋长等中央首长。
蔡云翔赶紧立正向毛主席敬礼。
毛主席同他们一一握手,笑了:“你们来的好哟,将来,我可要坐你们开的飞机哟。”
毛主席突然望了下四周:“怎么?你们不是来了六个人嘛?人呢?”
老游此时带着于飞、张华、顾青等人正急急地赶来。
毛主席一边抽着烟一边说:“原来,你们这些人都是才二十多岁的娃娃呀,年轻人好,将来,人民的空军就应该多培养年轻的飞行员。”
朱总司令:“主席,我们正在筹建我军第一所航空学校,东北民主联军航空学校。他们这些从天上来的、地面来的英雄,都将到东北去,在那里创建我们中国人民的空军。”
毛主席笑了:“好哟,新中国成立时,我一定要抬头看看,你们开的飞机。”
石参谋这时悄悄地对毛主席说:“主席,登机时间到了。”
毛主席挥了挥手:“我得走喽,蒋介石还在等着我呢。”
蔡云翔、于飞、张华、顾青、田杰、陈明秋起义到达延安后,都被安排在延安中央军委航空组工作。王弼、常乾坤分别担任航空组正副组长,也是他们的直接上司。
蔡云翔和于飞详细地向王弼、常乾坤汇报了地面起义人员的情况。
不久,参加地面起义的原汪伪空军参赞何健生的夫人邱淑仪带着孩子与机械士陈静山,在游击队护送下已经从地面到达了解放区,高兴地见到了已经穿上新四军军服的何健生、飞行教官吉翔、国民党空军第8大队轰炸员秦传家和梁玉珍。
时任汪伪空军少将、航空处主任的白景丰也从地面起义成功,从地面到达了新四军杨家庙根据地,在新四军首长程明陪同下,见到了粟裕司令员、刘长胜参谋长。
“建国号”起义不可否认地是:既为汪伪空军划上了句号,也震憾了国民党空军,为国民党空军人员的起义开了先例。这次起义,已被中国空军司令部编印的《空军资料》,列为驾机起义大事记的第一件大事。
值得关注的是:这些起义人员不仅为人民军队提供了属于八路军的第一架飞机,而且他们还是真正懂得并掌握飞行、机务及航空管理等航空知识的专业人才。事实也证明了,他们为培养优秀的中国空军人才,为人民空军的创建立下了不朽的功绩。
中央军委直接领导的延安航空组已经开始登上了中国创建人民空军的历史舞台。开始利用各种机会汲纳和培养航空技术人才,为日后创建人民空军准备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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