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278）

 

第49章 殺戮

 

278

 

洪文宣、沈志睿两位老教授在夜色中离开香港湾仔金紫荆广场后，这时在“永远盛开的紫荆花”大型雕塑前，有一对年轻夫妇正站在那里，原来他们是这两位教授的学生秦西岭和林北雪，但他们无意中擦肩而过了。

秦西岭和林北雪正在等待他们的校友婉茹和南阳生。婉茹和南阳生都是沈志睿教授最喜欢的学生。婉茹听说南阳生毕业后没找到工作，就通过“自由网”找到了南阳生，并通过林北雪的父亲成景汉帮助南阳生办理了赴港签证。

此时，婉茹和南阳生正驾车朝金紫荆广场起来。

虽然已是入夜时分，但香港的夜色仍然灯火辉煌。秦西岭站在“永远盛开的紫荆花”大型雕塑前。对林北雪说：现在很多人都将香港区旗区徽标志的那朵花，叫做 “紫荆花”，其实这是一种无知。“紫荆花”确切的学名应为“红花羊蹄甲（Bauhinia × blakeana Dunn）”。《中国植物志》里称为“宫粉羊蹄甲”。真正的紫荆（Cercis chinensis）和红花羊蹄甲并不是一种植物，两种花的形态完全不同，常常被混为一谈。

秦西岭说道：红花羊蹄甲，是地道的香港植物。1880年，在香港岛西部薄扶林的钢线湾，一位法国传教士首次发现了这种乔木。他用扦插枝条的方式将其移植回修道院，因为花大色艳，又几乎全年开花，特别适合庭院栽种欣赏，很快被引入香港植物园和广州的一家教堂。1908年，英国植物学家邓恩正式用前任港督亨利·卜力克（Henry Blake）的名字命名了它。但在香港地区，人们习惯把红花羊蹄甲叫做“洋紫荆”。

“洋紫荆”的花朵硕大而美艳，还有着淡淡的香气。花瓣五枚，花形左右对称，中间那枚花瓣上的脉纹更深；发育雄蕊也是五枚，边缘两枚略短。羊蹄甲则是形容其叶子的形状，这一属植物的叶子都是或深或浅地一分为二，形似羊蹄。原本生于荒郊僻巷的“洋紫荆”，凭着出众的美丽，就此成为港人的心头好。早在1965年，它就被评选为香港市花；香港多次发行过以它为主题的邮票，港币上也处处可见它的身影，可见这种花在香港深入人心的程度。

于1997年7月成立的香港特别行政区继续采纳洋紫荆花的元素作为区旗及区徽，区旗的洋紫荆图案花蕊以五颗星表示，与中国国旗上的五星相对应，寓意中国大陆与香港的关系，虽然洋紫荆原为紫色，但区旗的底色要用红色，洋紫荆花的图案因此被改成白色。

秦西岭对林北雪说：紫荆和洋紫荆的外形差异极大。洋紫荆是乔木，可生长至10米高，叶片呈心形，洋紫荆的花冠大，有5片花瓣向外展开；而紫荆是灌木，生长的高度在2至5米之间，很少会长到6米，叶片呈三角形，紫荆的花冠细小，假蝶形花冠，通常在主干或分枝上以2至10朵小花成束。

基本法在1990年公布后不久，便有学者指出其中文版中所用的“紫荆花”一名的谬误。有评论指将“洋紫荆”开头的“洋”字略去是出于“政治正确”的观点，香港特区政府颁发的大紫荆勋章（Grand Bauhinia Medal）也以中文“紫荆”与英文“Bauhinia”相对应。

林北雪笑着对秦西岭说：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神奇的故事？

秦西岭笑了：你没问过我呀？

林北雪也笑了：我刚才问过你了？

秦西岭笑着说：因为你好吃，我才想起来要对你说这事。

林北雪好奇怪：这“洋紫荆”与我好吃有什么关系？

秦西岭说：红花羊蹄甲有个近亲叫白花羊蹄甲，口感棒很好吃，云南人会捡落花去炒菜吃。但是这个红花羊蹄甲，你就别瞎尝试了，根皮都有毒，勇敢的云南人都不吃它。红花羊蹄甲是洋紫荆和羊蹄甲天然杂交而成的，所以它的花粉不能正常发育，无法授粉，只能通过插枝来繁殖。

 当林北雪与秦西岭在说笑之时，婉茹和南阳生已驾车来到了金紫荆广场。

林北雪、秦西岭与婉茹、南阳生一起步行到Staunton’s用餐，婉茹、南阳生见了Staunton’s的掌管，他是林北雪一个朋友成野男的父亲成景汉老先生。此时的成野男热情地接待了婉茹带来的内地客人南阳生。

成野男告诉南阳生：我的祖父在延安时期当过英语翻译，后来在整风运动中受到了迫害。解放后得到了平反，但在1962年，受“刘志丹小说案”牵连，再次被关押。文革时，我的父亲和那些狗崽们全被赶到延安插队，理由是到圣地赎罪。我父亲插队的地方，离梁家河只有一小段距离。文革结束后，祖父被释放，在延安朋友的帮助下，当了中学里的一名英语教师。父亲也返城，回到祖父母身边。父亲当时找不到工作，祖父就逼迫他学英语，当恢复高考后，他成了工农兵学员。最后，成功地去了英国留学。”

南阳生笑着问成景汉老先生：“成老在英国留过学，为何回香港当了厨师？”

成景汉老先生笑着说：我毕业后回到香港，是因为父母已定居香港了。不久，香港回归。面对疯狂的爱国潮，我父亲说，香港一旦由中共统治，香港定会卷入政治漩涡，你万万不能重复我的痛苦经历。他对我说，治理大国就好像烹调小鱼，油盐酱醋料要恰到好处，不能过头，也不能缺位。烧菜要掌握火候，也要注意佐料。你若有政治抱负，我不能劝你放弃，但建议你先学会“烹小鲜”，然后再去考虑你的“治大国”抱负。我听从了父亲的告诫，成了一名厨师，没想到，就这样，我“烹小鲜”的爱好，让我一辈子都离不开油盐酱醋了。相反，我对政治越来越感到厌恶了。

成景汉又说道：我的父母去世后，我阅读了父亲留下的一些有关老子的著作，我对“治大国若烹小鲜”一语有了新的认知，老子所要表达的治国之道就很明确了，就是治理一个大国不宜翻来覆去，不要动辄扰民，更不要乱折腾。同时，我也明白了父亲的本意，在一个乱折腾的国家里，不要盲目去跟风，得掌握火候。

成景汉所说，令南阳生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