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266）

 

266

 

维多利亚港地处香港岛（中环、湾仔）与九龙半岛（尖沙咀）之间，是中国的第一大海港，世界三大良港之一，仅次于美国的旧金山和巴西的里约热内卢。

维多利亚港名字来自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也是世界三大夜景之一。入夜后灯火辉映，每晚8点都会上演的大型灯光汇演“幻彩咏香江”。是香港举行烟花汇演的主要场地。维港是香港最珍贵的财富之一，无论到过香港多少趟，仍会被她的绝色风华所迷醉。乘观光船或者中式帆船，置身海港中央，以全新角度感受香港的活力和动感，是个不错的选择。

乘坐观光船畅游世界闻名的维多利亚港，从黄昏到晚上，于船上无限畅饮，于不同时分欣赏港九两岸繁华景色，可以观看到香港著名地标、维港日落、夜幕初升、璀璨夜景，亲身感受维多利亚港别具风貌的海上景致，体验享有“东方之珠”美誉的都市醉人魅力。

悠游维多利亚港，经中环、湾仔、铜锣湾、北角，沿途欣赏国际金融中心、港岛中银大厦及香港会展中心等香港著名地标；回程沿九龙海岸畅游，可欣赏新落成的启德码头、红磡及潜尖沙咀东海旁。

洪文宣和沈志睿两位退休老教授在维港游船上，偶遇了三位退役老兵。

除姜先生是退役的台湾国民党老兵。韩先生和宋先生，则都是来自大陆的共军老兵。

韩先生向洪文宣和沈志睿两位教授谈起了自己在大陆的退役经历。

韩先生说：

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中国政府进行了十一次裁军，军队员额从抗美援朝时的627万人降至目前的200万人左右。最近一次裁军是2015年9月的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大会上，中共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宣布裁军30万人。韩先生就是在那时退役的。

中国官媒称，中国现有退役军人5700万，这个数字以每年几十万的速度递增。近年来，城镇退伍军人安置工作出现了许多问题，一些单位拒收退伍军人，安置计划难以落实，一些退伍军人表示，他们的权益受到损害。退役军人的安置一直是让中国政府头疼的问题。

韩先生说：自2012年习近平出任中共中央总书记以来，中国爆发了两次大规模的老兵抗议事件，老兵们要求提高退休金，改善福利待遇。2016年6月，中国曾经召开全国军队转业干部安置工作会议。习近平还曾强调，“要严肃安置工作纪律，不允许以任何理由拒绝接收军转干部，确保党中央政令畅通。” 中国多年实行精简军队的政策，导致退伍军人安置经常出现问题。事实上近年来，城镇退伍军人安置工作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拒收退伍军人现象时有发生，安置周期越来越长，安置计划很难落实，损害了退伍军人的权益，经常导致大规模的有组织的上访和游行示威活动。

韩先生说，我记得很清楚，那是2016年10月11日周二，在北京市中心的国防部八一大楼外聚集了很多退伍军人。他们大多是中年男子，身着迷彩军服。我也在其中。我们这些退伍军人在北京国防部外聚集，是要求改善待遇。但是当局派出大量警察到场维持秩序，并安排了多辆大巴，将在此聚集的退伍军人送走。

老兵宋先生说，老兵们举行示威和请愿活动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20世纪80年代，在当时的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领导下，中国人民解放军裁军一百万人。在20世纪90年代，改革开放等政策减少了有保障的政府工作岗位，许多退役军人发现他们难以找到稳定的工作而进行抗议。为了给予退役军人更好的待遇，中国政府在2018年成立了直属于国务院的退役军人事务部。然而，许多退役军人觉得，政府的措施和对他们的口头赞誉无法解决实际问题。他们认为地方官员对自己的不满熟视无睹。通常，令退役军人不满、进而举行抗议的原因是他们被调到低端工作岗位上，有的人甚至失去了工作。其他抱怨的来源是糟糕的医疗条件，以及退休金和津贴比他们认为应该得到的要少。除了上述原因，他们还抱怨在社会上没有得到他们认为应该得到的尊敬。

宋先生说，我是江苏镇江人，我从38军退役。我和江苏省镇江市近百名中国人民解放军退役转业士官，集体在市政府前示威，要求公平待遇。我们这些老兵求见市长接谈不果后，留守市政府门外。事后，参与求见市长的部分转业军人，分别遭到当地警方和居委会人员阻拦。有退役老兵发布《镇江老兵被打，退役军人事务部不能再装聋作哑！》的通知，号召全国老兵向镇江集结，抗议维权。

宋先生说，我虽然参加了这次抗议维权活动，但不知退役军人在与警察的冲突中发生了什么事。我被约谈后，警方给我看了2018年6月20日凌晨的现场视频，说王益宏在无人接触的情况下，自行倒地敞开上衣，作被打受害状，示意他人用手机录制，并配发语音、文字“我们被一伙不明身份的黑恶势力殴打，现场警察旁观，请求支持”。后来，人民日报报导，现场工作人员准备对非法聚集人员依法劝离带离时，聚集人员用石块、砖头、木棍等袭击民警辅警和政府工作人员，有民警被推入人工湖中，致使右腿脚踝和胫骨粉碎性骨折。而现场执勤民警始终规范文明执法，保持了冷静克制。但6月23日，部分海外中文媒体报导，维权行动遭到武力镇压，并有3人失联。

宋先生说，事件发生后，中国官方也准备改善退伍老兵的待遇。2018年7月31日，中国退役军人事务部部长孙绍骋表示，已着手起草《退役军人保障法》和《关于加强新时代退役军人工作的意见》。同年8月1日，部分退役军人和其他优抚对象抚恤补助标准将获得提高。大约是在2019年4月，镇江事件中共有9人被批捕后判了刑。

韩先生说，2018年10月5日左右，数百名解放军退役老兵从中国各地集结至山东举行抗议，要求当局为当地一起老兵上访被打事件道歉，并改善老兵待遇。社交媒体上的视频显示，示威者一度与警方发生小规模冲突。为了避免形势加剧，警方还在北京、青岛等多个中转城市的火车站和道路上设卡拦截。发生在中国山东平度的老兵抗议活动一度在互联网上引发关注，中国媒体鲜有报道。中国中央电视台12月9日罕见在《新闻联播》中播出时长近7分钟的有关平度事件报道。将该事件定性为“严重暴力犯罪”，并指事件造成34人受伤，10人被捕。中国官方指，抗议人员“背景复杂”，并有“极少数有犯罪前科人员”参与袭警、打砸车辆。央视还播出多段疑似抗议参与者的电话录音，有人称“打死一个算一个，多打死几个震惊全国。” 报道称，10月5日至6日，青岛和山东其他地市及安徽等省市部分人员陆续到达平度市人民会堂广场，聚集人员约300人。期间，发起者通过现场演说、微信群等方式，“煽动挑唆暴力犯罪”。发起者还购买百余根木棍、16个干粉灭火器，在现场向执勤警察喷射干粉，并用木棍将警用大巴车车窗打碎，事件导致34名民警和群众受伤。

分析人士认为，屡次发生的老兵维权是伴随着中国改革开放和军队改革形成的“历史遗留问题”。不过央视的报道始终未点明老兵加入抗议的诉求为何。

中国解放军官方报纸《解放军报》发表评论称，极少数打着“退役军人”旗号的违法犯罪分子扰乱社会秩序，是“对国家法律法规的践踏”，也损害了退役军人形象。有关部门的行动“得到了广大官兵和退役军人的理解支持”。

值得注意的是，此前，有多名老兵向BBC中文称，抗议原因是由于“有老兵在前往北京上访途中被打”，因而前来声援，但央视报道对此说法予以反驳称，多名人士在上访途中故意“碰瓷”，经医院检查并未受伤。

韩先生说，老兵抗议时，手擎国旗、身穿迷彩服、大声报数，乍眼望去你或许认为平度市主要道路上正在进行一场军事训练，但实际上，这是持续多日的退伍军人抗议活动。在10月5日的抗议爆发后，有大批警察对走上街头抗议的老兵实行隔离封锁，现场一度有小规模冲突爆发。在一段视频中，警方试图对人群进行驱散；但另一段视频显示，部分老兵也用棍棒、灭火器等工具攻击警方。

宋先生说，我从38军退役后，我知道不少“38军”退伍军人与我一样经济陷困境。来自山东青岛的高宏毅，上世纪七十年代曾在解放军38军”服役5年，其后被安排在原单位的商业局汽车队，负责驾驶和修车。2001年国有企业改制，商业局汽车队成为私人企业，高宏毅却拒绝解除合同。虽然后来被扣减的两年工资，经由法律诉讼获得补发，之后却再也拿不到工资、保险与福利，被迫走上维权路。

高宏毅因近年多次上访经历，使他成为当局的眼中钉。他前往青岛的退伍军人事务部，要求调取档案，办理退休手续，却收到了坏消息： 青岛市企业托管中心委员会已决定开除他的党籍。委员会列举高宏毅在2011年到2017年期间，为发泄个人不满情绪，制造社会影响，在北京重点、敏感地区，以各种方式表达诉求，并且以信访为名起哄闹事。委员会谴责高宏毅身为共产党员，严重违反党规党纪。被以“寻衅滋事”判刑2年。

高宏毅说：“我当过兵。38军是毛主席的御林军，是林彪的老部队。我现在也不坚持公有制了，私有制也行，但私有制也要有法律保障吧。”“我负责地向中央反映，这是党章规定的，党员有直指中央反映问题的权利，你们用这种下三滥卑劣的手段，来剥夺我的权利。我是一个优秀而负责任的党员，我以为向党中央反映，没想到最后是这样一个结果。”

高宏毅目前倚靠每月800多块钱低保和补贴维持生计。他说，对于上访他感到无悔。对于开除党籍他可以接受，但问题是，自己的退休待遇被变相剥夺了。

宋先生的另一个38军战友陈风是个伤残军人，陈风对于高宏毅的遭遇表示同情。陈风说：“‘38军’的军人就是维护党中央的，包围党中央的。家庭困难了，得不到公平待遇了，去维权去上访，也是情理之中。地方政府对我们维权上访的恨之入骨。”

陈风为自家的土地及房屋被强拆，持续维权20多年，两度入狱。他形容自己前路茫茫。陈风说：“我购买政府土地，政府耍赖，为了维权，我下了海，不到15年工龄，我已到了退休年龄，但因为差了1年7个月，不到15年工龄。到现在已过了半年，没有帮我办退休金，也拿不到退休金。”

宋先生说：近年中国大陆退伍军人走上街头维权的事件时有发生。2018年10月中国人大政协两会上，人大通过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试图通过组建退役军人事务部处理退役军人的投诉。虽然中央成立退役军人事务部，希望做好退伍军人信访工作,但有分析质疑有关部门是否能发挥作用，并估计大陆受经济环境影响，只会越来越难以满足退伍军人的诉求。山西退伍军人死于非命，遗体吊在信访局门外。越战老兵维护集体财产被殴打受伤，政府姑息当地黑势力。老兵被判刑，异见者遭封号，人权日成湖南黑暗日。这样的网传消息，在网上时时可见。

乘坐观光船畅游世界闻名的维多利亚港，

洪文宣和沈志睿两位退休老教授在维港游船上，与三位退役老兵交谈时，大陆老兵韩先生和宋先生谈到了退伍军人的不公待遇。这让两位教授心如潮涌，心境难以平静。

除姜先生是退役的台湾国民党老兵。则都是来自大陆的共军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