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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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一路北上，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着。离开香港后，成野男、孙爱军欣赏着窗外的内地景色，成野男向孙爱军讲述着自己走南闯北从事移民香港中介业务的经历。

南阳生和婉茹坐在列车上，南阳生仍然一路继续讲述自己在疫情期间的武汉战时管制故事。

南阳生说道： 当时湖北省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通告，要求省内各类企业不早于2月20日24时前复工。同日，黄冈市宣布实施全封闭型的战时管制，所有小区一律实行全封闭管理。孝感市大悟县宣布实施战时管制令。

2月14日，武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通知，明确了住宅小区封闭管理的主要措施。对住宅小区实行封闭管理，一个小区一律只保留一个出入口。老旧小区、开放式居住区通过打围方式实现硬隔离。出入口安排人员24小时值班值守，测温登记，审核放行。除就医以及防疫情、保运行等岗位人员外，其他居民一律不得外出。小区人员出入一律测温、登记。无特殊理由，外来人员一律不得进入小区。孝感市云梦县、荆州市洪湖市宣布实施战时管制令。

武汉市青山区疫情防控指挥部文15号令，辖区内所有小区封控管理细则，要求每户家庭每3天仅能指派1人采购物资。

2月16日，湖北省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通告，除强化车辆通行管控外，通告明确所有非必需的公共场所一律关闭，一切群众聚集性活动一律停止，同时实行零售药店购药登记制度，对购买感冒药、发热咳嗽药、退热药等药品的人员必须登记个人信息。荆州市荆州区宣布实施全封闭型管理。

2月17日，孝感市宣布实施全封闭型管理。

2月20日，湖北省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通告，要求湖北省除保障疫情防控必需、公共事业运行必需、群众生活必需及其他涉及重要国计民生的相关企业之外的省内各类企业，延期至不早于3月10日24时前复工。省内大专院校、中小学、中职学校、技工院校、幼儿园继续延期开学。

2月24日11时34分，武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第17号通告，通告关于人员车辆进出武汉市的最新管理办法。提到滞留在武汉的外地人员及因疫情保障原因必须出城的人员可出城，但要坚持错峰出城，分批实施，适时安全有序原则。通告一出，推进了“逃离武汉”的“二月逆流”复起，引起了民众恐慌，也受到了舆论指责。15时01分，武汉宣布“第17号通告”无效，并说此事系市指挥部下设交通防控组未经指挥部主要领导同意发布，武汉市将继续严格管理离汉信道，严格人员管控，严防疫情向外扩散。

同日，中共湖北省委书记应勇主持召开指挥部工作会议，强调要继续严格管控离汉离鄂通道。翌日，国家卫健委同样要求对湖北继续采取最严格防控措施，严控人员输出。

2月27日，中共湖北省委书记应勇主持召开省委常委会会议，强调监狱系统、看守所等单位要严防死守，原则上只进不出；暂停外来人员进入养老院；继续强化小区（村）封闭式管理。

南阳生对婉茹说道：

为了应对“逃离武汉”的“二月逆流”，其他省市也采取了封闭式管理措施，强化了收治及隔离举措。部分地区对一些道路采取了封闭措施以避免肺炎扩散。大部分采用封闭式管理的地区的村庄、小区、单位仅保留一个出入口，每户出入的次数受到限制，有些地方禁止夜间出入，极端情况下全天禁止出入。而进出人员要求佩戴口罩，还会接受体温检测。有些地区向民众发放出入券，凭券和有效证件进出。也有些地区同时允许民众在微信小程序或公众号及一些app上自行申报，凭系统认证图码进出。快递、外卖人员通常被禁止入内。有确诊病例的小区管控更加严格。

至此2020年2月12日，中国大陆宣布实施封闭式管理的城市，共有至少9个一级行政区。其中包括4个直辖市和4省1自治区，共156个二级行政区。其他省市至少有51个二级行政区，共207个，含26个省会与副省级市；其中升级为全封闭式战时管制的城市，有2个二级行政区。

南阳生对婉茹感叹道：令人至今难以回味的是，当时的官媒报道说，由于各省市采取了遏制“逃离武汉”的“二月逆流”，强化了收治及隔离举措，随着中国境内单日新增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持续下降。疫情重灾区武汉的医疗资源短缺问题也得到了缓解。事实真是这样吗？三年抗疫的事实，已经坐实所谓的清零是毫无科学依据。

南阳生回忆说：

我记得当时市民们比较忧心的还是缺乏口罩。口罩是耗材，用量大。而且专家说，只有N95口罩才可以有效防止病毒。但实际上，我们根本买不到这样的口罩。网上购买，必须要到年后才能收到。我当时在方舱医院当志愿者，口罩是医院分发的。但是市民必须戴口罩，却买不到。有的同事朋友给寄了，却收不到；也有买的是杂牌，看到网上有回收口罩，处理再卖的信息，也不敢用。大家几乎都只剩下一两只，于是只好相互鼓励说，省着点用吧。段子说的真没错，口罩的确代替了猪肉，成为我们过年最紧俏的东西。

我相信，武汉的普通市民缺乏口罩的人一定很多。而且我也相信，口罩并不缺货，缺的只是怎么才能到市民手上。有个住在方舱医院的病人对我说，他戴的N95，一只口罩要35元，比上海的还贵5元。一袋25只共需875元。病人责怪商家：“你们在这种时候怎么可以这样黑心？”商家回答他说，供应商提价，我们也只好提价。

婉茹谈起了作家方方。

她回忆道：在这场大疫情到来之际，我还在大学里上课。同学们都在转发方方作家的微信，她一直在公开发声，引起了社会的新一轮动荡和反思。方方的《武汉日记（1月25日-2月18日）》成了网络热搜。

方方究竟想说什么？她又说了些什么？方方说，作为一个作家，我应该用自己的笔去讴歌那些日夜奔波在疫情防控前线的有名和无名英雄，我讨厌那些无知的造谣和诽谤，也讨厌那些无用的牢骚和埋怨，更讨厌无耻的投石下井和冷眼相看。面对严重的疫情变化，患难与共，齐心协力，救人救命，才是第一要务。我们要告诉当下，也要告诉未来，我们懂得什么是大爱，什么是力量，什么是人心所向。当武汉疫情爆发后，全世界没人能正确地指出这个病毒到底是什么？毒源又来自何方？毒菌蔓延如此之广之快，引起百姓恐慌，议论纷纷，本无可质疑。专家们一时找不出治疗办法，学者们说不出病毒起源，官员们拿不出制疫措施，疫情惊呆了国人和世界。疫情对现有医疗体制和医疗挑战进行了重新审视，过往的过失一一显露了出来。武汉人被悉数封城封路封家，出不了家门，买不到口罩，得不到医助，于是怨言四起，牢骚充斥于网络。有些执法人员既要执行上级命令，又要阻止那些无视禁令者的抗拒，采用了过激过度的暴力执法，让民怨蜕变为民愤，普天下不容。中国历来强调“责不罚众”，责任当由谁负？我开始冷静地思考：在突然出现的疫情面前，最急办的事到底是什么？我是个作家，作家的责任是什么？是为时代鼓与呼。作家关心的是探索人性的真谛和社会的公正。

……

南阳生叹息道：

此次疫情，诡异险恶，无疑是民族和国家之灾难。全世界看清了中国的防疫政策是什么？中国至今还在采取的防疫就是“口罩封口”，在那些重要领导人出现的场合，除了最高领导外，其余人都必须戴口罩。如果你是省长，在出席中央有关会议时，你必须戴口罩，只有老大可以不戴。省长召开地方会议时，省长可以不戴口罩，下属们必须戴口罩。这就是中国防疫的怪异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