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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31日星期一

蓝天飞鹰张华传 第20章 沈阳著

 


20

 

粟裕

蘇浙軍區粟裕司令員

 

1

 

秦傳家、黃哲夫找到了新四軍,在中共宣城縣委書記彭海濤安排下,委派余華帶一個班,護送黃哲夫先到浙江長興縣天目山。秦傳家因辦理母親的喪事,就先行回南京去了。

黃哲夫在余華和游擊隊的護送下,艱難地行進在天目山上。

黃哲夫的鞋子掉了。黃哲夫剛要撿鞋時,被余華用手按住了:“哲夫同志,你看看你的腳。”

黃哲夫低頭一看,光腳留在地上的腳印上留下一灘血跡。他的腳上全是血泡。

余華揮了一下手,幾個游擊隊員抬著擔架過來了:“哲夫同志,上擔架吧,路還遠著呢。”

黃哲夫拼命搖著手:“不,不。我能行。”

黃哲夫將鞋狠命往腳上一套,咬著牙站了起來:“走吧,彭書記說過了,我應該學會走路。”

余華笑了。

一行人繼續前行。越過了敵人的調堡群、封鎖線。余華指著遠處:“看,前面就是蘇浙軍區了。”

 

2

 

余華帶著黃哲夫來到了蘇浙軍區司令部。

余華在警衛陪同下走到了蘇浙軍區司令部門口:“報告,宣城縣委余華報到。”

粟裕司令員、劉長勝參謀長和鍾期光主任來到了門口。粟裕笑著對黃哲夫說:“你就是黃哲夫同志吧,歡迎,歡迎。余華,快帶小黃進屋坐。”

余華笑著對黃哲夫介紹說:“哲夫同志,這就是我們蘇浙軍區司令部的粟裕司令員。這是劉長勝參謀長和鍾期光主任。”    

黃哲夫沒想到迎接他的是粟裕司令員、劉長勝參謀長、鐘期光主任。

黃哲夫顯得十分拘謹。

 

鐘期光

蘇浙軍區司令部政治部主任鍾期光

 

粟裕笑了:“別緊張。我們共產黨的干部都是人民的公僕。只是分工不同。”

劉長勝端來一隻磁碗:“來,喝杯水。”

粟裕開始向黃哲夫介紹延安的情況:“小黃,關於你們準備駕機起義的事,這可是件大事喲。我們還得報告軍部和延安黨中央。現在敵人的關東軍正在大批南下,就同美軍決一死戰了。我軍正在部署,以備夾擊日軍。國民黨軍隊遠在後方,地方上的頑固派還在搗亂,搞磨擦。最近,我們粉碎了顧祝同部七個師的圍攻,並抓了他們一個師長,捷報就貼在村子裡的牆上哩。”

黃哲夫高興地說:“粟司令,聽了您的介紹,我更覺得自己的路走對了。您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走?”

粟裕笑了:“别急嘛,我已经说过了,我还得报告党中央呢。你先休息几天,大反攻的日子即将到了,希望你们的起义成功。”

 

3

 

第二天,黄哲夫正在苏浙军区司令部操场上观看战士们操练。粟裕和刘长胜走了过来。

黄哲夫赶紧立正敬礼。

粟裕笑着拍了拍黄哲夫的肩膀:“小黄,关于你们驾机起义的事,我们已经报告了延安党中央。毛主席和朱总司令都知道了。中共中央已经作出了指示:‘待机行动,配合反攻。’”

黄哲夫惊喜的:“真的?”

刘长胜:“小黄,你还年轻,一定要小心谨慎,提高警惕。”

黄哲夫:“是。”

刘长胜:“延安有一个飞机场,但很少有飞机来往。延安还有一个美军观察组,有时有飞机给他们送给养。”

粟裕:“我已经确定了与你们的联系人和联系地点。扬州城外杨家庙的程明是联络人,在起义的准备过程中如有什么困难可随时联系他。我的化名叫左如。小黄,我看你也应该有个化名,这样安全些。”

黄哲夫想了想说:“叫于飞好吗?”

粟裕笑了:“于飞?好,于飞同志 ,就用这个名字吧。你今后就用这个名和党联系,你就说是左如同志介绍我来的。”

刘长胜:“于飞同志,你回南京的回程路线怎么走?”

黄哲夫想了想:“参谋长,从原路回去怕不保险,最好走另一条路线。”

刘长胜:“我和参谋人员商量过了,你走‘张诸-宜兴-常州-南京’这条路线比较好些。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去张诸。”

 

劉長勝

苏浙军区司令部参谋长刘长胜

 

4

 

黄哲夫在武装战士的护送下,下了天目山。

在山下,黄哲夫宿了一夜。第二天起来,他的右眼睁不开了。一个战士走了过来:“你的眼睛患了角膜炎,我给你包扎一下。”

不一会,小战士拿来了纱布,给黄哲夫包扎了起来。黄哲夫对着小镜子看着自己的脸笑了:“虽然少了一只眼,却也一目了然了。”

小战士说:“于同志,我们不能送你了。下面的护送任务由游击队的同志们负责了。”

这时,几个游击队员走了过来,朝黄哲夫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黄哲夫启程了,他朝战士们挥挥手,便跟着游击队员们一路前行。

在一条大路上,游击队员对黄哲夫说:“前面就是张诸了。我们不能再送你了。一路上请多保重。”

 

5

 

离开了游击队的护送。黄哲夫开始一人独行,渐渐走到大路旁的一个小庙前。

黄哲夫见那里有个白发老汉正在卖茶水。黄哲夫早已汗流浃背,口干舌燥了。他便买了碗茶喝了起来。

黄哲夫边喝茶边问白发老汉:“大爷,去张诸城的路还有多远?”

白发老汉也不回话,只是盯着黄哲夫看。黄哲夫有点紧张,但仍装着喝茶用眼扫着四周。

白发老汉突然猝不及防地问黄哲夫:“你是从山上下来的吧?”

黄哲夫一惊,茶水洒了一身。他回头看看,见四周没有动静,才又定下了心。

白发老汉用手指了指黄哲夫绑在右眼上的纱布绷带说:“老百姓哪有戴这个的?”

黄哲夫用手一摸右眼上的绷带,更紧张了。

白发老汉轻声说:“小伙子,赶快去掉这东西吧,让小日本、汉奸、伪军看到了,可不得了。”

黄哲夫赶快用手扯下了右眼上的绷带,感激地看着白发老汉。

白发老汉:“天将黑了,你也走不了了,不如在我这破庙里暂时住上一宵。到了白天,来往行人多了,哨卡反而盘问少些。”

当晚,白发老汉陪着黄哲夫对饮。

白发老汉巴嗒巴嗒地抽着旱烟说:“张诸是个小地方,但是盘查很紧。你既然是做买卖的,最好到了那里先打听一下米市行情或土产行情,以备盘问。要不然,谁会相信你这个广东人?”

黄哲夫晚上躺在破庙里,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是狰狞的破烂金刚泥塑像,他翻来复去,难以入眠。

第二天,他一早起来就辞别了白发老汉,赶往张诸。

 

6

 

黄哲夫赶到张诸时,恰看到船已离岸了。

黄哲夫向人打听:“请问,还有没有去宜兴的船?”

路人:“没了,今天晚上的下班船的票也买完了。你只有等到明天才有。”

黄哲夫漫无目标地走在大路上,眼前出现了一家小客店。他就朝小客店走去。

客店老板:“先生,可要住宿?”

黄哲夫点了点头。

客店老板领着黄哲夫进了一间简陋的小屋:“先生,住几宵?”

黄哲夫:“一个晚上。你能不能帮我弄张去宜兴的船票?”

客店老板满脸堆笑:“行行,我们张诸是个小地方,条件不好,请老爷多包涵。”

黄哲夫突然发现房间里还有一张床:“老板,这里怎么还有人睡?”

客店老闆滿臉陪笑:“老爺,張諸條件差,這裡沒有單間的,全是倆人套房。不過,這位客官偶而來睡的,他是個老實人,有時幫我干點零活。他現在去集市賣雞去了,馬上就會回來的。他只有一個老母在家,他是很孝順的,請不要在意。”  

黃哲夫沒再說什麼,他將行李隨手扔到床上。站到窗下,只見集市里人聲鼎沸。

 

7

 

突然,警署、憲兵隊的人闖進了客房。

憲兵翻譯盤問黃哲夫:“你是乾什麼的?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黃哲夫:“從南京來的,在安徽政府做事。”

黃哲夫一邊回答一邊掏出臨淮關稅務局的身份證給他看。

憲兵翻譯念著身份證:“臨淮關稅務局調查股股長。”

憲兵翻譯盯著黃哲夫的臉:“到這裡來幹什麼?”

黃哲夫陪著笑臉:“聽說這裡的米便宜,想順便買一批運回去。” 

日本憲兵上下打量著黃哲夫,然後嘰哩呱啦地叫翻譯繼續盤問。   

一名警察對翻譯咬耳朵:“聽這小子的口音是廣東的。”

黃哲夫笑了:“廣東人在南京、上海、江蘇、安徽當官、做生意的很多。現在當官的誰不做點生意,找些外快?”

日本憲兵可不管這些,用槍頂著黃哲夫,將他推出了客房。

憲兵翻譯:“走吧,少廢話!皇軍要你走一趟。”

黃哲夫被日本憲兵押出了門外。

一行人走不多遠,只見憲兵翻譯和日本憲兵不知在說些什麼。

接著,憲兵翻譯走到黃哲夫跟前:“你回去吧。”

 

8

 

黃哲夫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他若無其事地朝客房返回。

客店老闆這時推門進房:“大哥,你快走!”

黃哲夫:“你怎麼來了?”

客店老闆:“我搞到了今天的船票,剛要給你送來,就看到他們將你捉住了。給,票在這裡,你趕緊乘船去宜興。我看你是個好人。張諸全是日本人,對新四軍防范特別厲害,你可要小心。”

黃哲夫接過船票高興極了:“謝謝。”

客店老闆:“快走吧,船要開了。”

經過一路奔波,黃哲夫終於趕到了南京。

 

蓝天飞鹰张华传 第19章 沈阳著

 


19

 

新四軍軍部舊址(宣城)

新四軍軍部舊址(宣城)

 

1

 

第二天,黃哲夫一早就到了鼓樓。鼓樓和大鐘亭下還不見人影。不一會秦傳家便來了。兩人也不說話,各自要了一輛黃包車,一前一後地朝碼頭走去。

秦傳家和黃哲夫沿著南京船碼頭的石階,登上了去蕪湖的船。

七月的江南,火紅的太陽就像一口燒紅的鐵鍋,懸掛在天空。碼頭邊的樹葉子在烈日的燒烤下都捲曲了起來。地表上的泥土都成了粉未,被熱風一吹,到處是滾燙的塵土。

船啟程了。

秦傳家和黃哲夫順著人流下了船。踏上了蕪湖碼頭。找到了去宣城的車站。

秦傳家:“哲夫,這就是宣城。我們只能步行了,前面就是孫家埠公路。”

秦傳家和黃哲夫沿著孫家埠公路前行,果然看見不遠處有家小茶館。便互相點了點頭,朝茶館走去。

黃哲夫輕聲對秦傳家說:“傳家,你是本地人,你先去問問茶館老闆,新四軍什麼時候來收稅,就說我們有一批貨要交稅。”

秦傳家點了點頭,便和黃哲夫一起來到櫃檯前。秦傳家小心翼翼地朝茶館老闆探過半個身子:“掌櫃爺,四哥什麼時候到呀……”

茶館老闆會意地把嘴一呶,說:“快來了,你們等一下吧。”

秦傳家看看黃哲夫,以目示意,要他拿主意。黃哲夫平靜地說:“走,我們到對面樹蔭下去坐一會。”

兩人坐在樹蔭下,一邊裝著閒聊,一邊十分警惕地註視著公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突然,秦傳家輕輕地對黃哲夫說:“哲夫,那邊來人了。”

黃哲夫也已經註意到沿著公路走來了四個穿便衣卻帶著槍的人。

秦傳家:“我們去吧。”

黃哲夫略點了下頭:“別忙,看看再說。”

 

2

 

宣城是紙張、竹製品集散地,攤販們在在攤上擺滿了各種紙張、竹製品。來來往往的客商看上去不少。黃哲夫看到那四個人果真是在收稅,便對秦傳家丟了個眼色,兩人同時站了起來。

這時,茶館老闆喊了起來:“餵,別走呀!”

秦傳家和黃哲夫一驚,怔在了原地。

黃哲夫慢慢回過頭來。只見茶館老闆笑臉相迎地出席在他們面前:“你們不是要交稅嗎?瞧,四哥已在那兒了。”茶館老闆用手朝前指了指。

秦傳家趕緊答道:“多謝了,多謝了。”

秦傳家和黃哲夫再也不猶豫了,兩人朝那個持槍人走了過去。

秦传家笑着说:“你们是四哥吧?”

一个持枪人用枪对准了秦传佳:“什么事?”

秦传家:“别误会,我们是送货的。”

持枪人:“货呢?”

秦传家:“货还在路上。”

这时有一个年轻人走上前笑着对秦传家说:“你不是秦家少爷吗?哈,是传家呀。”

秦传家一楞,原来秦家是有钱大户,面前站着的是秦家的佃农。

那个曾经的佃农示意持枪人放下了枪。年轻人问道:“传家,什么货?”

秦传佳笑着说:“飞机。”

持枪人又拿起了枪:“飞机?”

秦传家:“是的。”

几个持枪人悄悄商量了一下,那个曾经的佃农说:“好吧,跟我走。”

另一人说:“税还收不收?”

领头人:“不收了。走吧。”

秦传家和黄哲夫对视了一眼,就跟着这些人朝前边的村子走去。

秦传家和黄哲夫跟着几个持枪人走了五、六里路,来到了一个村子前。在一幢民居前,领头人说:“请你们在这里等一会。”

 

3

 

领头人进屋去了。

秦传家和黄哲夫环视四周,全是持枪的便衣。

不一会,领头人出来了,他的身后走来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中年人笑着说:“进屋谈吧。”

秦传家、黄哲夫进了屋子,只见屋内墙上挂着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画像。两人又会心地对视了一眼。这时,有人给他俩递上了茶和毛巾。

中年人笑着说:“一路辛苦了,先喝点茶,擦把汗。”

秦传家:“不用客气。我们只是想问,你们是不是四哥?”

中年人笑了:“四哥?不错。你们瞧,墙上挂的就是我们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画像。蒋介石、汪精卫的像会挂吗?哈哈,你们到家了。不过,这事,我可作不了主,你们今晚就得出发到你们想去的地方,吃得消吗?”

黄哲夫笑了:“只要能跟着毛主席和朱总司令,再苦再累我们也不怕。”

中年人笑了:“好,先吃个便饭。歇一会,晚上就出发。”

 

4

 

夜,笼罩着一切。只有时明时灭的流萤,在暗空中飞来飞去。

一支游击队带着秦传家和黄哲夫翻山越岭,行进在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上。

游击队员们健步如飞,秦传家和黄哲夫却累得气喘嘘嘘,两条腿不听使唤,跌跌撞撞地就象喝醉了酒一般。

半夜时分,有个游击队员说:“到了,前边的山庄就是。”

秦传家和黄哲夫被游击队员引进了一个小山庄。

秦传家和黄哲夫被游击队员引进了一间民居:“你们就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早上,我来叫你们。”

秦传家和黄哲夫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开始发白了。

黄哲夫:“传家,今天是几号了?”

秦传家揉着眼:“七月七日。”

黄哲夫:“哦,是小日本打芦沟桥的日子。”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中年人笑着答话:“不错,是小日本侵犯我们中国的日子。”

中年人伸出手来:“欢迎你们能到这里来。我叫彭海涛。”

一个游击队员在旁插话:“他是我们宣城的县委书记。”

秦传家和黄哲夫赶紧迎了上去。

 

5

 

黄哲夫握着彭海涛的手,激动地说:“彭书记,我们终算找到共产党了。”

彭海涛笑着:“坐,坐。我们坐下谈。”

彭海涛和秦传家、黄哲夫坐定后。彭海涛说:“革命不分先后。对于你们的到来,我们共产党历来是欢迎的。从今以后,我们都是同志。你们不用有任何顾虑。”

黄哲夫:“彭书记,我们还有一些同志要来。我和秦传家只是打前站。”

 

彭海濤

宣城县委书记彭海涛

 

彭海涛:“好呀,你们都是天上飞的,不过,在重返蓝天之前,你们还得学会在地上跑。你们的到来,这可是一件大事,我彭海涛说了也没用。我们要报告军区首长。我打算派人送你们到苏浙军区司令部,让你们与军区领导谈谈,怎么样?”

秦传家看着黄哲夫。黄哲夫点了点:“一切听彭书记安排。”

秦传家这时沉思了一下:“彭书记,我,我找到了你们,很高兴,我也准备一辈子跟着你们走了。因为我正在办理母亲的丧事,我是从部队请假回家的。这次,见到了你们,我就脱下那套国府军装啦。我不会再回重庆了。”

彭海涛高兴地拍着秦传家的肩膀说道:“你们这次起义,不仅有汪精卫的空军,还有国民党的空军,这可是件大好事哇。不过,你是为母亲奔丧而回来的,家中的事都办好了吗?”

秦传家:“我想再去南京一次。因为,有些私事要处理一下……”

彭海涛笑了:“行呀,你什么时候安排好了,再来也不迟。我们随时都欢迎嘛。噢,黄哲夫同志,你有什么困难吗?”

黄哲夫:“彭书记,我没有困难。只是,我不知什么时候去苏浙军区司令部?”

 

6

 

彭海濤:“這條路上有敵人的封鎖線,需要做些安排。但要盡快行動。這事不能拖延。哲夫同志,我讓余華同志帶一個班,護送你先到浙江長興縣天目山。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余華同志。”

余華上前和秦傳家、黃哲夫握手。

彭海濤:“余華同志,你帶上擔架,路上要多照顧黃哲夫,山路不好走呀。”

余華:“​​是。”

彭海濤又對秦傳家:“秦傳家同志,你回南京,我也會另外安排人護送你的。”

秦傳家趕緊搖手:“不,不用了。我常在這一帶走,人多了,反而會壞事。”

彭海濤想了想:“那也好,就這麼定了。”

秦傳家、黃哲夫終於找到了新四軍,汪偽空軍起義也就此真正地拉開了序幕。

 

         

 

 

蓝天飞鹰张华传 第18章 沈阳著

 


18

 

民國南京市政府舊址

民國南京市政府舊址

 

1

 

何健生正在為找不到新四軍傷腦筋時,他準備離開南京重返上海,這時周致和夫婦喜於眉宇的來到他的住處。 

周致和告訴何健生“黃哲夫這兩個月來到處奔波,卻沒有找到共產黨。6月下旬,我到南京夫子廟鳳凰餐廳吃午飯。碰巧遇見一個航校十期同學秦傳家,他是空軍第八大隊中尉轟炸員。他是回家路過南京,準備啟程返回四川。秦傳家說他的老家在宣城,那裡是解放區,是新四軍活動和駐紮的地方。他有些同學和親友就是共產黨新四軍。要找共產黨是非常容易的。我勸他,不用回去了,我們可以合作乾一件大事”。

周致和又告訴何健生“我問他,你認識何健生嗎?

秦傳家一愣。他說,認識哇,我和他都是國民黨空軍轟炸機隊的,他可是個英雄人物,曾轟炸過上海日軍司令部。後來,在轟炸越南嘉林機場時被日軍的火砲打中飛機,據說機毀人亡了。

 

2

 

周致和向何健生講述了遇到秦傳家時的那段經歷

當時周致和掃了一下四周,悄聲對他說:“何健生沒死。”

“他沒死?”秦傳家愣住了。

周致和說:“何健生跳傘時成了日軍俘虜,後被解送到汪精衛航空署,現在任揚州空軍教導隊上校參贊武官,還算是我的上司呢。”

秦傳家喝了口酒:“沒想到他也會投降汪精衛,我以前一直將他視為民族英雄呢。”

周致和笑了:“你可是連我也一起罵了,我和他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我和他都想飛北邊去,你能幫忙嗎?”

秦傳家樂了:“你老兄是讓我去替你們找共產黨哇!”

周致和緊張地環顧四周:“你小聲點,說話總是冒冒失失的。”

秦传家点了点头:“还是你了解我,我这个人就是不会说话,常会因话惹祸。我早就想参加新四军,只是孤掌难鸣。”

周致和:“传家,你明天一早就到夫子庙去,我和何健生一起与你再商量一下。噢,对了,我还带个人来,那人叫黄哲夫,刚被开除军职不久。他闲得无事,我就让他去找共产党,可是二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连个共产党影子都没看见。我想让他和你一起去找共产党,你只要将他引见给新四军就行了,他能说会道,让他与共产党去谈起义的事。你不会说话,这事就由他去办。你还在空军服役,出来也不方便,该干什么,仍然去干什么。”

秦传家笑了:“行。找到了共产党,你们就都脱下了汉奸服,我也会扔掉这国民党军服。跟你们一起走!”

 

3

 

周致和告诉何健生:“秦传家听说你还健在,提出要见你。”

何健生与秦传家曾同为空军第八大队轰炸员,何健生获知这一消息非常高兴。

周致和说:“我告诉秦传家,你现正在南京。我们商议一下去完成找共产党的大事。”

 

4

 

南京是中国四大火炉之一,19457月的南京闷热非常。

那天晚上,何健生按约到南京中央饭店去找周致和,周致和夫人芍华说:“老周和老秦出去吃晚饭,马上就会回来。”

果然,顷刻间他们回来了。周致和将秦传家介绍给何健生:“传家,这就是你想见的何健生主任。”

秦传家笑了:“何主任是我的同僚,我们早就认识了。”

秦传家笑着对何健生说:“主任,我还以为你被日本人杀了。能够见到你还活着,太好了。你们想找的人,我一定能找到。我的老家在宣城,那里到处是新四军。”

周致和说:“秦传家能帮助找到新四军,这事也总算有了眉目。”

周致和何健生说:“主任,你最好赶快通知白景丰,他掌握了航校的实权,有他的支持,起义规模也就大了。你和他的关系很密切,他应该不会反对。我的精力主要是安排和争取联系到新四军。”

周致和又:“秦传家说他能在宣城找到新四军,但自己家事太多,需要作些处理,暂时还不能离开部队去共产党那里。再说他不善说话,最好派个会说的人同行。我看黄哲夫能说会道,他又被开除了,行动自由,没有约束。我就决定让黄哲夫陪同秦传家一起去找新四军。”

此时的何健生却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

 

5

 

第二天,周致和、何健生、秦传家、黄哲夫四人坐在夫子庙酒楼靠窗处,开始喝酒闲聊。

秦传家举杯对着黄哲夫笑着说:“哲夫,初次见面,小弟敬你一杯!干了!”     

黄哲夫举杯一饮而尽:“传家,听中校说,你有办法?”

秦传家晃着脑袋:“我秦传家是个快言快语的人,说话没有心计。这事,我们明说了,不用费时间。我在空军八大队当轰炸员,”他回头看了一眼何健生,又说道:“我与何主任都是轰炸队的。因为母亲病逝,我回老家料理丧事。我老家是安徽宣城。在宣城孙家埠公路边有家茶馆,我常到那里去喝茶。因此也常见到新四军游击队收税。如果,你愿意,我愿和你走一趟,如何?”

黄哲夫高兴万分:“行!我马上和你去宣城。”

周致和笑了:“来,先喝了这杯!”

周致和放下喝干了的酒杯说:“这次远行,还得商量一下线路。”

秦传家:“致和,不用商量。我熟悉得很。我们离开南京后,取道芜湖、宣城,就可直奔孙家埠。”

周致和:“不,你们一路还得小心,来不得半点轻率。你们俩明天化装成商人,一路上,传家,由你多问路。哲夫一口广东口音,容易引起敌人注意,还是小心为好。委屈你了,让黄哲夫冒充广州老板,你只是个随从。”

何健生接过了话:“致和心细,讲得有道理。传家,就这么定了。”

周致和仍不放心:“哲夫,找到了新四軍,就由你去與他們接洽,你的嘴皮子管用。傳家還得回部隊,他得先走。餘下的事就由你去辦了,你是我們的聯絡員。”

周致和舉起了酒杯:“就這樣,一言為定。飛向光明,乾杯!”

何健生和周致和為了起義的事,讓黃哲夫負責聯絡共產黨,可黃哲夫四處奔波,尋找了兩個月,依然一無所獲。正當他倆心煩意亂時,周致和卻在南京夫子廟鳳凰餐廳意外遇到了從重慶回來的老同學秦傳家。秦傳家是國民黨空軍第8大隊的轟炸員,因其母親剛病逝,便向部隊請了假,從重慶回老家安徽宣城孫家埠為母親奔喪,料理完喪事後準備在南京再處理些事。當周致和聽說秦傳家老家有新四軍,他的一些同鄉、同學都參加了新四軍,如去安徽宣城一定可以找到共產黨。周致和十分激動。

周致和與何健生商量後,決定派秦傳家和黃哲夫一起去宣城尋找新四軍。

周致和特意在夫子廟鳳凰餐廳設宴,與何健生一起為秦傳家和黃哲夫餞行。

周致和、何健生與秦傳家和黃哲夫在南京夫子廟分手後,秦傳佳和黃哲夫便化裝成商人,約定明早鼓樓見面,一起啟程去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