诠释活佛转世
智者阿古登巴和马帮领队拉措继续此次西藏之行。他们沿着藏南来到象雄。
一路上,两人闲聊起藏传佛教和活佛转世的事。
阿古登巴说:
活佛,是藏传佛教发展到一定社会历史阶段的产物,也是青藏高原这块神奇的雪域之地培育出的一种独特的宗教文化现象,在世界宗教舞台上独树一帜。
时至今日,各宗派的“活佛”依然是藏传佛教中最重要的宗教神职人员,扮演着不可替代的重要角色,在广大信教群众中享有至高无上的宗教地位。
至于其称谓,汉族人习称“活佛”,其实是不大准确的,应译称“转世尊者”。在藏语中,“活佛”则有多种不同的尊称,其中最为常用的有“珠古”、“喇嘛”、“阿拉”、“仁波切”等。
阿古登巴对拉措就这些常用的活佛称谓作了简释:
“珠古”,是藏文(sprul—sku)的音译,意为“化身”,这是根据大乘佛教法身、报身、化身三身之说而命名的。藏传佛教认为,法身不显,报身时隐时显,而化身则随机显现。所以,一个有成就的正觉者,在他活着的时候,在各地“利济众生”;当他圆寂后,可以有若干个“化身”。换句话说,在这种佛教理论的指导下,藏传佛教对于十地菩萨为普渡众生而变现之色身,最终在人间找到了依托之物,即“转生或转世之活佛”。故“珠古”即“化身”,是多种称谓中最能表达“活佛”所蕴含的深奥义理和精神境界的唯一准确、全面的称谓,因而是“活佛”的正统称谓。
“喇嘛”,是藏文(bla—ma)的音译,该词最初是从梵文(gu—ru,固茹)两字义译过来的,其本意为“上师”;然而在藏文中还含有“至高无上者或至尊导师”的意义。因此,后来随着活佛制度的形成,“喇嘛”这一尊称又逐渐成为“活佛”的另一重要称谓,以表示活佛是引导信徒走向成佛之道的“导师”或“上师”。
“阿卡”,是藏文(A—lags)的音译,该词在字面上看,没有实际的意义,是一种表达恭敬的语气词;自从成为“活佛”的别称之后,该词就有了实际的意思。在不少藏族地区尤其是安多藏区以“阿卡”一词来尊称活佛,并成为活佛的专用名称,从而完全代替了活佛的另外两种重要称谓,即“珠古”和“喇嘛”。因此,“阿卡”一词已蕴含一种引导信众从黑暗走向光明的殊胜意义。
“仁波切”,是藏文(rin—po—che)的音译,意指“珍宝”或“宝贝”。这是广大藏族信教群众对活佛敬赠的最亲切、最为推崇的一种尊称。广大藏族信徒在拜见或谈论某活佛时,一般称“仁波切”,而不呼活佛系统称号,更不直接叫其名字。在活佛的多种称谓中,“仁波切”是唯一普遍使用的一种称呼。
阿古登巴又对拉措说:
关于活佛的转世制度,发端于十二世纪初。公元1193年,藏传佛教噶玛噶举派的创始人都松钦巴(意指圣识三时,三时即过去、现在和将来)大师,临终时口嘱他将转世,后人遵循大师遗言寻找并认定转世灵童,从而开了藏传佛教活佛转世之先河。
此后,活佛转世这一新生的宗教制度相续被藏传佛教各宗派所普遍采纳,并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逐步形成了对于活佛转世灵童的寻找、认定、教育等一整套严格而系统的制度。使活佛世系像雨后春笋般地在青藏高原出现。据估计,整个藏传佛教活佛的总数可达近万人。
阿古登巴对拉措说:
在此值得提出的是,在藏传佛教各宗派中分别产生了不同的各类活佛系统,而且每个活佛系统的称谓各有自己特殊的因缘和象征意义。
阿古登巴就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几个活佛系统的称谓作简要剖析。
噶玛巴活佛系统的称谓,是以自己所属宗派的名称命名的,即取自噶玛噶举派的“噶玛”(ka—rma)一词。追本溯源,该宗派的名称得自祖寺的寺名,而祖寺的名称来自某一地名。
公元1157年,都松钦巴在昌都类乌齐附近的噶玛地方创建一座寺院,随即取名为噶玛拉顶寺(或称噶玛丹萨寺)。他以该寺作为道场,大力宣讲噶举派教法以及自己的佛学观点,遂形成噶举派中最具活力的一支派别,并以噶玛拉顶寺的寺名作为该派的名称。
后来噶玛噶举派中产生藏传佛教史上第一位转世活佛,亦以宗派的名称命名;当噶玛噶举派中形成二大活佛系统时,仍然称“噶玛巴”,即分别称“噶玛巴•黑帽系”和“噶玛巴•红帽系”,其中红帽系活佛转世至第十世时被迫中断;而黑帽系活佛一直沿袭下来,至今已转世至第17世,即第17世噶玛巴,现与达赖喇嘛同在印度达然撒拉。
总之,噶玛巴活佛是藏传佛教史上历史最悠久、转世最多的一大活佛系统。
阿古登巴说起“达赖喇嘛”尊号的来历:
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等格鲁派活佛系统的称谓,是历代中央王朝授封的。公元1578年,第三世达赖索南嘉措在青海湖畔的仰华寺与蒙古土默特部阿拉坦汗会面,互赠尊号。阿拉坦汗赠索南嘉措以“圣识一切瓦齐尔达喇喇嘛”,阿拉坦汗后报明朝,经明庭册封得以确立。其中“瓦齐尔达喇”是梵文Vajra—dhra的音译,意为执金刚;“达赖”是蒙文音译,意为“大海”;喇嘛是藏文音译,意为“上师”。这就是达赖喇嘛活佛系统称谓的最初由来。
公元1653年,清朝顺治帝又授封第五世达赖喇嘛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领天下释教普通瓦赤喇怛喇达赖喇嘛”。从此达赖喇嘛这一活佛系统的称谓才被确定下来,成为藏传佛教格鲁派二大活佛系统之一的尊号。
达赖喇嘛(ta—la—Bla—ma)被藏传佛教认定为观世音菩萨的化身,现已转世至第14世达赖。
阿古登巴又说起“班禅”称谓的来历:
班禅额尔德尼(Pan—chen—Aer—Te—ni),是藏传佛教格鲁派二大活佛系统之一,被认为是无量光佛的化身。
公元1645年,蒙古和硕特部固始汗向第四世班禅•罗桑确吉坚赞赠以“班禅博克多”尊号。尊号中的“班”字是梵文“班知达”的缩写,意为通晓“五明学”的学者;“禅”字是藏文“禅波”的缩写,意为“大”或“大师”;“博克多”是蒙语,意为“睿知英武的人物”。从此班禅成为这一活佛系统的称谓。
公元1713年,清朝康熙帝又授封第五世班禅•罗桑益西为"班禅额尔德尼"。"额尔德尼"是满文,意为"宝"。之后,班禅额尔德尼这一称谓被确定下来,当然,有时仍简称"班禅"。现班禅额尔德尼活佛系统已转世至第11世。其驻锡地为西藏日喀则扎什伦布寺。
阿古登巴继续说道:
帕巴拉活佛(Vphags—pa—lha)系统的称谓,是以印度佛教史上著名的圣天大师的名字命名的。藏文“帕巴拉”是“圣天”的意译。历代帕巴拉活佛的驻锡地为昌都强巴林寺,现已转世第11世帕巴拉活佛。
嘉木样活佛系统的称谓,是以创建甘肃拉卜楞寺高僧的尊号命名的。因为这位博学的高僧成为第一世嘉木样活佛,其全称在藏文中写作 Vjam—dbyngs—bzhad—pa(嘉木样协巴),意为“文殊”,从而不难理解,嘉木样活佛系统是文殊菩萨的化身。现转世至第6世嘉木样活佛,驻锡地为拉卜楞寺。
贡唐活佛(gung—thang)系统的称谓,是以贡唐寺的名称命名的。第一世贡唐活佛的晚年是在西藏贡唐寺度过,并在该寺开始成为转世活佛,所以贡唐活佛与贡唐寺有着密不可分的因缘关系;从第二世贡唐活佛开始迎请到拉卜楞寺驻锡,故历代贡唐活佛的驻锡地为拉卜楞寺,而不是西藏的贡唐寺。现已转世至第六世贡唐活佛。
此外,还有其它许多活佛系统,诸如章嘉活佛(章嘉呼图克图)、哲布尊丹巴活佛(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夏茸尕布活佛、热振活佛(热振呼图克图)、多杰札活佛、夏日东活佛、策墨林活佛、第穆活佛(第穆呼图克图)、司徒活佛(八邦寺司徒)、降阳钦则活佛、土观活佛(土观呼图克图)、智合仓活佛、卓仓居巴仓活佛、卓仓曼巴仓活佛、悟嘉活佛、红帽系活佛等等。
拉措听了阿古登巴的解释,对活佛和活佛转世,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解。
阿古登巴唱起了一首即兴歌《活佛转世的诠释》:
活佛,是汉族人称谓,
其实这种汉译不准确,
应该译称为转世尊者。
在藏语中的活佛尊称,
常用的有珠古、喇嘛,
同时有阿拉、仁波切。
珠古,藏文意为化身,
是对活佛的正统称谓。
喇嘛,其本意为上师,
还有至高无上的意义。
阿卡,蕴含殊胜意义,
引导从黑暗走向光明。
仁波切,意指为珍宝,
这是最为推崇的尊称。
西藏活佛的转世制度,
发端于十二世纪之初。
遵循都松钦巴的遗言,
寻找并认定转世灵童。
这是活佛转世的先河,
活佛世系如雨后春笋,
在青藏高原延续不断,
活佛总数可达近万人。
在藏传佛教各宗派中,
有着不同的活佛系统,
每个活佛系统的称谓,
有特殊的因缘和象征。
雪域独特的宗教文化,
在世界宗教独树一帜。
雪域文化涵盖了中国的西藏、青海、新疆,也包括印度、尼泊尔、不丹、孟加拉国国和巴基斯坦、缅甸等。我以传说中智慧过人的阿古登巴为主角,运用诗歌体和散文体结合的传统寓言创作方法,故事中有故事,短篇形成長篇,並配置自己的漫畫插圖,开始创作汉英版《雪域寓言》。撰写寓言故事能让我返老回童。研究雪域文化则是我防止老年痴呆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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