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nyang
1
莫理循在伦敦痴迷上那个匈牙利女子托妮,但没想到托妮瞒着她先是嫁给了一个叫洛斯的理发师,后又嫁给了一个英国人。这对花痴的莫理循来说,不仅失去了所爱,更是一种侮辱。
杜卡特和莫理循的许多朋友一样,都对莫理循表示同情。杜卡特和莫理循住在杰明街的那个房东,也对莫理循的失恋很关切。房东邀请他俩一起出去吃饭,并共同观看了一出叫《登山者》的喜剧。
莫理循在日记中写道:
事情巧合得简直令人感到困惑。剧情中竟然有个角色也叫托妮。这是一出很有趣的戏剧,但是我的心情十分不好,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这出戏。
莫理循说:那天晚上,过得“非常糟糕”。
第二天,莫理循和柯乐洪共进午餐,在莫理循眼里,这又是一顿“极其差劲的午餐”。那个柯乐洪是《晨邮报》记者,在莫理循看来,这个记者十分令人讨厌。更令他不满意的是,柯乐洪竟然用手指来剔牙齿。
第二天,莫理循和马克西斯讨论有关英国新内阁的事情。没想到,他回家时,竟然碰上托妮刚好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莫理循在日记中写道:
她把一切都 告诉了我。她的相好是个银行经纪人,年约50岁,长着一头灰白色的头发,现住在白金汉门圣詹姆士街。
我们一起进餐,还过了夜。她第二天又来了。
莫理循为她在银行里存下了50英镑。两天后,即12月16日,莫理循又给她10英镑。
莫理循并保证要去德国参加她姐姐伊米莉的葬礼。
但是,一直到年底,他俩都 一直没再见过面。
2
在莫理循失去托妮并陷入迷茫困惑之时,阿瑟.沃尔特夫妇邀请莫理循到他们的贝尔伍德庄园去过圣诞节。
莫理循虽然一直郁郁寡欢。但是为了礼貌起见,他还是接受了他们的邀请。
这一段时间,莫理循一直心绪不安,忧心忡忡,原因是莫理循在离开伦敦前,就给托妮寄去一张非常漂亮的圣诞卡,上面还有手绘的三色紫罗兰图案,可是莫理循却没收到托妮的回信。
莫理循在日记中写道:
她要再次离我而去吗?我会收到绝交信吗?我感到紧张、心烦意乱,我的确很喜欢这位姑娘。
她是那么甜蜜、美丽,那么温柔纯情。
我彻夜难眠,脑海里满是她的倩影。
早饭后,我收到一封信,可是那不是翘首以待的托妮的情书,而是白克尔的指令,要求我立即为《泰晤士报》写一份有关中国局势的文章。
天哪!人有可能失去托妮的时候,我哪有心思写什么有关中国局势的文章。
莫理循接受了阿瑟.沃尔特夫妇的邀请,并在贝尔伍德庄园去过圣诞节。但他依然是在自己的日记中抱怨款待不到位,就象以前一样,他总是埋怨朋友对他招待太差。
在阿瑟.沃尔特夫妇邀请的宾客中,还有沃尔特的同事莫尼彭尼夫妇,这对夫妇同样埋怨招待太差。
莫理循认为这是个无趣的圣诞节,他给布朗里格夫人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中用讽刺的语言说:“我在这儿度过了一迷人的圣诞节”。有趣的是这个莫理循在信中又谈起了他的恋人托妮,不过他将托妮称之为自己的“侄女”。
莫理循在信中如此写道:
天气非常迷人。有点雾,还下点小雨,路上有点滑,但是令人感到舒适……这种天气最令人感到愉快。
如果我们能举行家庭祷告会,一切就会更加圆满。
尤其令我感到高兴的是,我有可能和侄女一起过个愉快的圣诞节。但是她目前还在德国……我们在这里过得很愉快。
3
莫理循在日记中写道:
我一脑门心思都在托妮身上。我不敢离家外出,因为害怕我不在时,邮递员会送来她的信或电报。我应该怎么办呢?
莫理循心事重重地跑到霍尔本高架桥车站去等快车。没想到车晚点,更令人扫兴的是,托妮没在车上。
莫理循在日记中写道:
回到家中,公寓经理看到我形影孤单,对我深表同情,并说,托妮可能不会来。
莫理循在1月4日写的日记已丢失。根据他自己制作的图表,可以看出莫理循从1月4日到25日,他和托妮每天都 有幽会,只有他离开伦敦的那一天例外。
莫理循的一些日记摘录如下:
1月5日,和托妮一块共进午餐。我们一起呆了一两个小时。
1月9日,清晨六点,托妮来找我,漂亮极了。她的一个仰慕者追随而来。这个人年纪已53岁,头发纤细,从中间分下垂,小胡子有点翘,长着一个蒜头鼻……可能是个证券经纪人。
我打电报给贝尔,告诉他,我不能和他会合,因为我想和托妮多聚几天。
1月11日,再一次感到失望。托妮……明天不会来。她姐姐反对。她的情人昨天花14英镑14先令给她买了一件貂皮夹克。今天她穿得正高兴。她说起这位情人就笑个不停。但是,他似乎是认真的。我不想离开这里,因为我一小时都
离不开她。
1月16日,托妮下午来。我们就在我的房间里一起用餐。我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和托妮呆在一起。我越和她接触越觉得她是那么纯朴、坦率、真挚、仁慈和温顺。无论怎样赞美她也不过分。
昨天,她和一个我不知道的仰慕者呆在一起。他不很认真地向她求婚。一说起他,她的双眼就闪闪发亮,不过她说不可能嫁给他,也根本不爱他……
她还有一个仰慕者也在痴情地苦候着她,可惜他是个天主教徒,而她是个虔诚的新教徒。她不能改变自己的信仰……
4
莫理循离开伦敦的前一天晚上,他一直处于痛苦的折磨之中。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还在为要和托妮分别而“苦恼,伤心欲绝”。
莫理循在日记中写道:
……开车前五分钟托妮赶到车站。她眼里含着热泪,情绪非常低落,伤感之情洋溢于脸上,更显得楚楚动人。她是普天之下最甜美、最纯情的女人,她说她会坚强起来。
我们依依不舍地吻别。和她告别简直是亵渎神圣。
但是,为什么我非得走呢?为什么我不能牺牲自己的前程,和她多聚一年呢?这一年,我们会尝遍幸福和欢乐!
我觉得自己无可指责。我是真心真意地爱她,对她已经非常慷慨大方。她的银行帐户里头现有70英镑存款,口袋里还有大约10英镑零花钱……她所喜欢的礼物我都买给她。
她自10月9日以来,一直是我生命的主宰。但是,现在我不得不离开她。什么时候我们还能再续前缘?
老天爷似乎也懂莫理循的心。他写道:
我在一片大雾中来到伦敦,离开时遇上暴风雨,倾盆大雨整天下个不停。
莫理循把自己送给托妮的礼物详细列了一张单子,留作纪念:(梳妆、休息时罩于睡衣外的)晨衣、女服、皮手笼和围巾,披肩、靴子、手套、旅行箱、小手提箱、三把欧洲大陆制的胸针、一把爱丁堡制的金质领针、珍珠十字架和链子、金表、蓝宝石戒指(上面刻有她姓名的首字母)、中国式的金质袖口链扣、红珊瑚项链、照片和书等。
另外,莫理循还记下了自己从1905年9月13日到1906年1月25日,他在英国期间的所有花销,高达1387英镑,其中花在托妮身上有多少很难估算出来。
莫理循离开伦敦前,遵照当时的时尚,到照相馆照了四种不同姿态的相片,冲洗了许多张,分别送给他在英国和美国的亲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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