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陽 著
Shenyang
清末苦力
1
莫理循在叙府又雇佣了3名苦力,他们的职责是在13天内把莫理循送到距此290英里的云南昭通。
1894年3月22日早晨,莫理循启程了。
莫理循说,叙府派了差役送他到大关县。内地会和美国浸礼会的会友,陪他走了头13英里。
莫里循在游记中写道:
走地岸边肥沃的冲击平原上很是惬意,罂粟开着白色的花,烟叶生长茂盛,金黄色的油菜地的绿色的灯芯草地一片一片地交融着。
但莫理循也写下了自己一路上的不愉快。
他遇到了一个正在贩卖活猫的小贩,他的玳瑁猫是一星期前偷来的。
时值正午,太阳毒辣,苦力给他找了一顶轿子,原本要价是320文,贪婪的轿夫却说不能低于340文,否则就不抬轿。莫理循选择了放弃坐轿,而在太阳底下走了17英里,省下了20文钱。
2
老鸦滩(今昭通盐津县) 峡谷供行人歇脚的茶屋
莫理循在安边镇客栈住了一夜。黎明时苦力为他找了一顶轿子,沿着长江的分支老鸦滩右岸开始往南走。后翻越了几座山,抄近路,又到达了江边。雇轿行程结束了,他坐在路边客栈的桌子前,结果当地人蜂拥而至,好奇地围着他。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大声叫喊。
莫理循气愤地写下了这段经历:
我用英语告诉这些愚蠢的人,说的声音越小,我越听得懂,但是他仍然高声大喊,几乎把脸贴到我的脸上。我只好把旁观者的注意力转移到他可笑的大嘴上,他的嘴简直比骡子还要大,这时他才把头缩了回去,悻悻然蹒跚走天了。
在僧机坪的时候,下了一整夜的雨,我枕头正上方的屋顶恰好漏水,所以我不得不打伞睡觉。
豆沙关是个贫穷的小镇。……我们离开了富庶的四川,来到这贫穷的云南。乞丐成群结队,衣不蔽体,近乎赤裸,头发蓬乱,也没有梳成辫子。他们手里拎着一个小篮子用来讨饭,另一只手拿着打狗棍,中国只乞丐才拿棍子,也只有乞丐需要防着狗。
……中国的狗并未受过训练,头脑迟钝,辨别能力很差,虽然我穿着一套华丽的、价值7先令的中式服装,但狗依然还是不停地朝我吠叫。
这就是莫理循对云南留下的第一印象。
清末西南赶集
3
3名苦力认真地履行了契约上的每项任务,尽管一般情况下到达昭通要14天,他们却用了10天半的时间将莫理循送到了目的地。这个大关县客栈离昭通仅一山之隔了。
清末苦力
莫理循在他的游记中确实也书写了对3名苦力负重、勇敢和吃苦耐劳的赞词,但听话要听音,看书要知意,莫理循对3名苦力赞扬,并不是歌颂中国人的吃苦精神,而是在寻找赞扬吸食鸦片对人体健康无害并有益的证据。
仔细阅读莫理循下述文字就明白了:
3月30日,我抵达大关县,一天内走了70里路(23.33英里)。一路上,三个轿夫抬着我,轿子很沉,雨水连绵不断,山间的泥土小道像冰一样滑,而且极不规整,又高得让人头晕目眩。虽然如此,三个轿夫却能轻巧地抬着重13英石的我(注:1英石等于14磅),没有滑倒,行走轻松自如。
他们会时不时地停下来休息一两分钟,抽上一口烟。
一路上,他们情绪高涨,到结束时还仍然像出发时一样那么精神饱满、充满力气。
到达后,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三个就在我对面的房间里侧身躺着,面前放着烟管和木制小瓶,忙着加热令人幸福的鸦片烟丸,接着就开始了他们日常的吸烟。
4
中国艺术家描绘的骨瘦如柴的吸食鸦片者典型形象
莫理循的这段文字也许只是情景描述。接下去,他对这三个轿夫的鸦片吸食历史作了简述:
其中两个已过中年,还有一个是25岁的魁梧年轻人。他们可能是最近沾染上这一陋习,我没有办法询问他们,但是那些了解中国西部的人会告诉你,几乎可以肯定,两个年长的人一定在像他们同伴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把鸦片当成兴奋剂吸食了。
莫理循接下去表述想说明和证明什么呢?莫理循写道:
三个人都体格健壮,身材高大,肌肉发达,耐久力强。
他们的形象的确与富有创造力的中国艺术家描绘的有所不同,并不是如行尸走肉般骨瘦如柴,虽然多年来我们一直认为这是我们可怜的兄弟——百万吸食鸦片的中国人的典型形象。
毫无疑问,莫理循是在借题发挥,用这三个吸食鸦片历史不短的轿夫来论证鸦片无害,而且具有兴奋剂的作用。
莫理循踏上云南的第一步就作出了这个所谓的调查结论,这也正是他希冀得到的论证。
昭通独特的地理位置,这里自古便是中原文化进入云南的重要通道,是云南三大文化发源地之一,是我国南方丝绸之路的要冲。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