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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4日星期三

第4章 地狱之旅第4站:望乡台

 




阴间第4站:望乡台

 

一早起来,天边依旧是蓝天白云,似乎天风急行,云飞如梭。到处是游动的流云,犹如烟雾,犹如蒸汽一般,从天穹缓缓由东而西行。白白的云儿,飘移在空中。今日是中伏第一天。中伏也叫二伏三伏之一。

三伏就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分为初伏、中伏和三伏。通常也指从夏至后第四个庚日起到立秋后第一个庚日前一天的一段时间。夏至后的第四个庚日开始,到后第一个庚日前一天结束,是三伏的第二伏,一般为10天。

皎然《五言奉和陆使君长源水堂纳凉》云:六月正中伏,水轩气常凄。是隐藏的意思,表示阴气受阳气所迫藏伏地下。《史记》有文字记载,伏者,隐伏避盛夏也。

曾巩苦热》诗:忆初中伏时,怫郁炎气升。

伏,相当于“坑”,就是被坑的意思。中伏则常指误踩陷阱,遭人作弄。如中了敌人的埋伏。中伏又称潜水,即为躲藏自己而刻意地不跟朋友或家人联络。

民间传说:伏天恶鬼怕水冲。中国很多地区都盛传伏日万鬼行,恶鬼怕水冲之说,每入伏之后,大人小孩都要下河洗澡,言说长流水能冲掉恶鬼,冲去百病,妇女从河中挑水,回家用桃枝,扫帚蘸水洗净,能避恶去邪扫除晦气之说。

近期,记者的朋友圈被河南遭遇特大暴雨的消息刷屏了,有关河南暴雨的话题也冲上了微博热搜。河南省普降暴雨、大暴雨,局部特大暴雨。由于遭遇罕见持续强降雨,郑州市常庄水库、郭家咀水库及贾鲁河等多处工程出现险情,郑州市区出现严重水灾。

河南尤其是郑州的雨情,牵动着全球人的心。

 

有民间相传,六月六这一天是小白龙回家的日子。有一次,龙王的儿子小白龙触犯了天条,龙王知道后大怒,随后,把小白龙关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小岛上,永远不能回来。唯有六月初六这一天呢,可以回家看望自己的母亲。由于小白龙每年都探母心切,所以一路上会带来狂风暴雨,风雷闪电。

古话,冷在三九,热在三伏。三伏就是全年中最热的时候。也是暴雨时节,称之为伏汛。谚语:小暑大暑淹死老鼠。小暑大暑紧相连,气温升高热焰焰。这就提醒:

伏天又要防暑,又要防汛。

头伏饺子二伏面三伏天吃水饺是中国人的传统习俗,伏天会使人们食欲不振,百姓白天还要劳作养家,会比往日更加不爱吃饭,俗称苦夏。饺子呢,正好就是开胃解馋的食物,饺子又酷似元宝,所以当时也为求财也为增加食欲,正好一举两得。

三伏的民俗文化:头伏萝卜二伏菜,三伏还能种荞麦;头伏饺子二伏面,三伏烙饼卷鸡蛋。

六月伏日食汤饼,名为辟恶。古时,五月为恶月,六月与恶月沾边,所以也要辟。所说的伏天食汤饼就是二伏天吃面条。

立秋之后就是三伏,天气凉爽,正好所有的母鸡也完成了歇伏的时间,开始下蛋,为人们提供下营养。因此,三伏之后能迟到烙饼卷鸡蛋,就把伏天送走的意思。

惠洪《夏日陪杨邦基烹茶分韵得嘉字》云:炎炎三伏过中伏,秋光先到幽人家。

潮人说:呀强都算幸运,睇紧“周瘦拿”本写真时打柴。 明知心脏病就唔好睇咁激嘅嘢啦。这里的打柴,是指人死掉了或物件变为无效。

伏天另有传说被写入了剧本中,如“养鬼仔”一直是不少恐怖电影或剧集的题材,ViuTV的剧集《诡探》其中一个单元,就是讲述降头师养了几只鬼仔帮他作恶的故事。坊间总有人想以“养鬼仔”增加自己财运,更邀请到一位有养鬼仔的师傅Frankie讲述所见所闻,原来Frankie已养了45百只鬼仔,他表示:“最初只是养一位,但之后佢会讲想要一些兄弟,跟住愈养愈多,我哋嗰种叫“天童”,即系经过佛法开光,属于积功德的一种。“Frankie解释早期的养鬼仔,其实是有些孕妇堕胎,令“小朋友”失去倚靠,而庙宇的高僧制作了一些玩偶让鬼仔进来,之后帮人达成心愿。但有邪门的做法叫“Lukok”,泰文意思系尸体,以前甚至剖开大肚婆取出人胎,风干加诵经后,用自己的血饲养鬼仔。

用养鬼仔增加偏财,给了一个出人意表的答案:“去到澳门赌场,如果我闻到糖果味,嗰日赌钱就会输,如果闻唔到反而会赢,试过好多次都系咁,因为鬼仔好奇,入到赌场会周围玩,未必跟系身边。”

但幽灵白娃告诉我,在枉死城就有很多被众夏折磨死的鬼仔。枉死城里的冤鬼太多太多。

大凡旅游景点,总有各种小道可到同一目的地,枉死城这鬼地方也是如此。但想到那些冤魂和鬼仔,因此我没有先去枉死城,却直上了望乡台。

 

2

 

在幽灵白娃的引路下,我们走出了黄泉路,便看到了近处的那座上山,山顶便有一座望乡台。

老话说,一到望乡台,远望家乡回不来。

走到望乡台,几乎就没有还魂的可能了,阳间的肉身这个时候也差不多都到了入棺装殓的时候了。

 

望鄉台

望乡台

 

因此,古代久戍不归或流落外地的人,凡经过此地,都会登高望远,希望能在此再见一见生前的故乡和亲人。从此以后,今非今,昨非昨,一切都由命运安排了。

这个高台,原是自然形成的。后来,随着佛教地狱体系的引入,高台被演变为虚幻存在的望乡台,

如果站上望乡台,进入地狱的鬼魂们可以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的地方,能看到阳世的家宅,看到亲朋好友,甚至能看到自己已经死亡的肉身躺在那里。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是不会明白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这望乡台上,不知承载了多少伤心的泪。

据古代传说描述,望乡台的建造结构相当奇异,上宽下窄,面如弓背,背如弓弦平列,除了一条石级小路外,其余尽是刀山剑树,十分险峻高高一个石台上书写着三个赤红大字“望乡台”。

鬼魂去地府报到前,对阳世亲人十分挂念,尽管鬼卒严催怒斥,还是强登望乡台,最后遥望家乡,大哭一声,才死心塌地前往阴曹地府

这正是:

望乡台上鬼仓皇,望眼睁睁泪两行。

妻儿老小偎柩侧,亲朋济济聚灵堂。

 

3

 

传说,从前每天夜里,在丰都名山绝顶处,都有一些鬼魂在那里失声痛哭,哭声惊天动地,吵得整座地府都不得安宁。

包拯是地狱第一殿阎罗王,因为地狱第一殿是距离阳间最近的地狱建筑,又因进入第一殿时各路鬼魂尚没有饮孟婆汤,鬼魂们对阳间的生活和亲人们还存有眷恋之心,因而常常有鬼魂登上阴间的名山,企图再回望一下阳间的情景,但他们却无法望见。在这种思亲欲见却不得相见的煎熬中,不少的鬼魂都在深夜暗自啼哭,声音悲惨,催人泪下。

阎王包拯每夜听见鬼哭,心情十分烦躁,于是宣平鬼元帅钟馗上殿,说道:爱卿,你可知道近段日子,夜里为何有鬼哭声呢?

钟馗答道:卑职刚从阳间斩鬼回来,尚未知晓。

阎王包拯道:我原本想亲自到实地去看看,但上司不允我离岗外出,故而孤令你前去查看,凡无故哭闹者一律按法治律。钟馗领命而去。

当天晚上,钟馗提着宝剑来到那平台山顶,果见朦朦胧胧的夜色中,一些鬼魂聚在崖边大声哀号,一个个无精打采,愁容满面,双目失神,哭得实在让人难受,好像谁家死了人一样。

钟馗大惑不解,举起青锋宝剑大声喝道:深更半夜的,你们平白无故跑到山顶来哭啥?

谁知那些鬼听了,反而更加悲痛欲绝,两颊泪水长流,哭得更伤心了。

钟馗见此情景,也禁不住心情沉重。指着一个低头啜泣的哭鬼问道:你为什么伤心落泪呢?

那鬼哭道:回禀老爷,小人生前是种田的,因突发洪水,农田被淹,妻子由此悲痛而得病,小人前去集镇抓药,未料山洪又起,她被洪水冲走。

生死有命,你休怨天尤人。

 小人不怨天,不怨地,只怨自己的命不好。农田被淹,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恩恩爱爱才过了三年,就阴阳分离,也不知她现在何处,病好了没有,想起来实在是让人牵肠挂肚,好不伤心。原来,此人是个淹死鬼。

一日夫妻百日恩,恩爱夫妻不能离。你想你媳妇也是人之常情。钟馗放下举起的宝剑,内心十分踌躇为难:若要惩治这些哭鬼,他们又事出有因,无甚罪恶;待要不治,又确实哭得恼人。他沉吟半晌,收剑而去。

走不多远,又见一面色苍白,两眼红肿的女鬼,一边用头撞着岩壁,一边放声大哭。钟馗此刻再也忍耐不住,上前问道:你又为何在此痛哭?

女鬼说:“我刚被洪水淹死。我在想念我的独生女儿。

你女儿现在何处?

在阳间。

骨肉之情,精血相连,哪有不想的。钟馗点了点头,顿生怜悯。

他提着宝剑在山上转了半天,一连问了好几个哭鬼,这些鬼魂不是想儿女,就是想父母。他们大多是刚被洪水淹死的新鬼,始来阴间,因思念故土,思念亲人,终日闷闷不乐,茶饭不思。

这些淹死鬼听说这平台绝顶处的悬崖边能遥望阳间,便趁着黑夜纷纷跑上山来,谁知阴阳一纸相隔,任凭他们望穿秋水,哭断柔肠,眼前除了一片茫茫雾海,哪里能见亲人的影子?于是就忍不住伤心大哭起来。

钟馗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如石击心田,心碎难忍。

钟馗心想:自已离别父母兄妹,亲朋好友,到京城长安应试,遇上奸贼卢杞,因气愤不过,自刎在金銮殿上,被玄宗皇帝封为驱魔大神才来到丰都城,便遍行天下斩妖除魔,不知不觉十年过去了,也没能见过家人一面,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钟馗想起那日老父把自己送到十里山坡,千叮万嘱,挥泪而别,说不定自己的父亲也在苦盼着自己的消息哩。想到此,钟馗这个硬汉子也不由黯然神伤,泪湿衣襟。

钟元帅,这个鬼魂私自溜出鬼门关,想逃回阳间,阎王包拯责令我押来交你处治。一个鬼卒赶来报告。

钟馗回过神来,见两个鬼卒押着一个年轻女鬼站在面前,那女鬼面容憔悴不堪,见了钟馗也毫无惧色,只顾低头哭泣。

钟馗喝问道:你为何要逃跑?

女鬼回答:我要回阳间看我的父母。

你既然已作鬼魂,为何还要思念凡尘。

我父母都快七十岁了,只有我这个独生女可为他们送终,谁知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我被活活死了,父母还不知怎样哭得死去活来哩。要知道,这个家全靠我在支撑哇。

阴曹律条严明,你私自逃出鬼门关,你不怕遭受阴间刑罚么?

只要能见父母一面,就是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也情愿。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钟馗陡然感到非常难过,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咬着他的心一样,挥了挥手,道:你走吧……

两个鬼卒在一旁看了,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急道:她违反阴律理当严惩,要是阎王包拯知道了……

钟馗道:阎王包拯那里,自有我去交代!说罢,快步离去。

钟馗来到第一阎王殿,阎王包拯见他脸色忧郁,十分不解,问道:孤派你去查实哭鬼,为何闷闷不乐?

钟馗交出宝剑,伏地奏曰:阎王包大人,臣不称职,请你另派神明去吧。

阎王包拯道:爱卿来道阴曹,一向办事神速认真,斩妖除魔,立下赫赫战功,从没打过退堂鼓,今天是怎么啦?

陛下,这次我实难从命,卑职情愿受罚。

莫非爱卿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

钟馗突然抱头痛哭,泪如泉涌。阎王包拯见此,更是惶惑不安,不知何故,走下宝座,双手将钟馗扶起,温言说道:爱卿有事尽管直言,孤决不怪你。

钟馗擦了擦眼泪,颤声说道:那些来到地府的新鬼魂,大多为洪水淹死,因思念阳间的亲人而伤心痛哭,人都是父母所生,岂能无情呢?卑职不忍下手,故只好请阎王包大人罢免我这平鬼元帅之职。

阎王包拯听了,沉默不语。晚上,他脱下官袍,穿上便服,来到山崖遍暗暗察访,见钟馗之言果然属实,心里顿感急躁不安,一连几天都沉默寡言,茶饭不思。判官见此很是担忧,建议道:如能让地府亡魂与他们阳世的亲人见面......”

阎王包拯眼睛一亮,茅塞顿开,大喜道:你说得对,想法让他们见见亲人,不就了却了他们的思念之苦!

阎王包拯立即召集地府文臣武将商议,决定修一座望乡台,让阴曹亡魂能借此台遥望自己生前的家乡与亲人。

于是,第一阎王殿旁边就多了一座望乡台,虽然简易平实,却也能了却了那些思乡亡灵的心愿。从此以后,鬼魂的哭声消失了。每年正、二月香会,这里香火特盛,香客云集,一些香客在此台焚香祈祷,期与死去的父母和亲友相会。传说那里就是亡魂与家中亲人遥遥相见的地方。

包拯原是北宋龙图阁直学士、民间传说中的第一清官,俗称包公、老包,他在死后出任阴间的第一阎王

当时因进入此鬼地的各路鬼魂尚没有饮孟婆汤,鬼魂们对阳间的生活和亲人们还存有眷恋之心,因而常常有鬼魂登上阴间的名山,企图再回望一下阳间的情景,但他们却无法望见。在这种思亲欲见却不得相见的煎熬中,不少的鬼魂都在深夜暗自啼哭,声音悲惨,催人泪下。

作为第一殿阎王的包拯心地善良,大慈大悲,听闻此事,动了恻隐之心,命鬼差建筑望乡台,并将望乡台迁至第一殿旁边,允准阴曹亡魂遥望自己生时的家乡与亲人。因此,望乡台又称思乡岭,成为了阴间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

因为包拯过于慈悲,而且怜悯屈死,执掌第一殿之时,多次放鬼魂还阳伸雪,被玉皇大帝下诏降调至第五殿,司掌叫唤大地狱并十六诛心小地狱。望乡台也随之被迫拆毁。

阎王包拯并不忧心自己的降职,只是担心望乡台被毁后,那些新鬼如何能圆阴阳相望之愿。

阎王包拯于是就求助南无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体恤众生不愿死亡、惦念家中亲人的真情实意,于是手持净瓶,用柳枝醮水,泼洒已毁损之望乡台。

一座漂亮的望乡台顿时在重庆丰都悬崖间升起,有石碑,也有石亭,还设有石栏,石路。望乡台发出阵阵阴光,坐卧成路转之势,上视可回头瞻望,站在望乡台上面,五大洲四大洋都可以望见。

观世音菩萨发愿:为了让亡故的灵魂,能站在望乡台上最后的看一眼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亲人,任何神鬼不得损毁此望乡台。

观世音菩萨此举,惊了玉皇老子,但这玉皇老子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得罪观世音菩萨。

 

 

4

 

话说新城有个叫做耿十八的,一病不起,弥留之际,对妻子说:我和你就要永别了,我死后,是守是嫁,但随你心。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妻子低头不语。  

耿十八一再盘问,并解释说:你能守节,当然是最好的,如果改嫁,也是人之常情。大家当面说清楚,也不会伤及彼此的感情。我马上就要走了,你如果守节,我就走得踏实;你如果改嫁,我也会心无挂碍。

妻子被逼不过,说道:家里如此贫困,你在的时候,都吃不饱饭,你不在了,我拿什么为你守节?

耿十八一听,猛地抓住妻子的手臂,狠狠地说:你真忍心啊!说罢就死了,手却紧紧地抓住妻子的手臂不放。

妻子吓得大哭起来。

家里人闻声而来,花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耿十八的手指掰开。大家急忙准备丧事,给耿十八洗澡穿衣,停尸屋中。

耿十八浑然不知,以为还活着,出了门,看见十几辆马车停在外面,每辆车子上坐着十人,上面贴着一张名单。赶车的人催促耿十八上车,耿十八上了车,上面已经坐了九人,加上自己正好十人。再看车子上的名单,自己的名字排在最后。

车子开始启程,不一会到了一个地方,耿十八听见有人叹气说:唉,到了思乡地哟。耿十八听见这话,不由得疑心顿起。又听见赶车的人相互说起悄悄话,听说了吗?今天又铡了三人。

耿十八惊骇不已,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说话,说的都是阴间的事情。他突然醒悟过来,哎呀,原来我已经成为鬼魂了。忽然想起家里,都没有什么牵挂的,唯有一个老母亲健在,要是妻子改嫁的话,就无人奉养老母亲了。想着想着,不由得抽泣起来。

过了一会,又到了一个地方,只见一个好几丈高的高台,上面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是蓬头垢面的,带着镣铐,哭着上上下下。这时,有人小声说道:唉,这就是望乡台了!望乡台,望乡台,这一望就成永别了!

车子到了这个地方停下,车上人纷纷跳下来,要上望乡台,被赶车鬼卒用鞭子抽打着,不许上去,唯独看见耿十八,反倒催促他快上去看看。耿十八一口气跑了几十级台阶,到了高台顶上,抬头望去,自己的房屋宛在眼前,只是室内烟雾缭绕,看不清楚,禁不住悲从心来。

忽听一个声音传来,问耿十八的姓名。耿十八回头一看,是一个短衣打扮的人,站在身边。耿十八告诉了姓名。

那人自称是东海的匠人,问道:你怎么哭啦?有什么放不下的吗?耿十八就讲了对老母亲的担忧。

匠人悄悄地对耿十八说:我们一起逃跑吧。耿十八担心被阴兵追捕,匠人说不会有事的。耿十八又担心台子太高,摔伤了腿脚,匠人叮嘱说,跟着他做就行了。匠人先跳,耿十八跟着也跳,落在地上,果真安然无恙。幸好没有人发觉,乘坐的车子,还停在​​望乡台下面。

两人急忙奔跑,才走了几步,耿十八忽然想起车子的名单上面有他的名字,急忙跑回来,手指上沾着唾液,把名字涂掉了。于是两人狂奔而去,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不一会,就到了家,匠人把耿十八送到屋里,他看见自己的尸体,忽然就苏醒了过来。

耿十八觉得又累又渴,急忙大喊着要喝水。家人们大惊失色,急忙端来水,饮了足足一大桶。然后猛地站起,双手拱起行礼,接着出门拱手作别,接着回来直挺挺地躺着,不再动弹。家人看见他举止怪异,怀疑他不是真的活了。可是,仔细地观察,又没有什么异样。

家人大着胆子走近,问起他,他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家人又问起他刚才的怪异举动是什么意思?

耿十八说:和匠人道别。

家人又问:那为什么要喝这么多水呢?

耿十八回答说:刚开始是自己喝,后来是匠人喝。

家人用汤汁调养他,几天后就康复了。经此一事,他开始讨厌妻子薄情寡义,从此不和她睡在一起了。

这篇聊斋故事,虽然彰显了耿十八的孝心,但也恰恰让人们看出了他的自私与言而无信。为了套出妻子的真实想法,他有言在先,嫁守由汝,守固佳,嫁亦恒情。等到妻子说出真实的想法后,他却责怪妻子无情。死而复活后,耿十八就此不理妻子。文字里体现了男人强烈的占有欲,以及男人口是心非的德行。其实,妻子也说了客观原因,家无儋石,君在犹不给,何以能守?耿十八是没有脸面和理由不理妻子的。当然,这是由于封建思想的局限而造成的错误观念,怪不得作者蒲松龄老先生。

文中那个东海匠人其实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有传说他是阎王包拯的一个,受命于阎王,故意放耿十八逃走。好让他在人间好好尽孝心。

 

5

 

另相传民间有对双胞胎兄弟,大的叫戈矛,小的叫戈盾。兄弟俩虽是一胎所生,但性格截然相反。

戈矛成天悠手好闲、不务正业,惹得乡里乡亲皆不欢喜,隔三差五总有人告他的状,令人望而生畏,侧目视之。

戈盾品貌端正、眉清目秀,性情温和、举止大方,从小爱好书棋琴画,十九岁上中了头名状元,令人十分羡慕。

看在戈盾的份上,老百姓对戈矛总有几分让谦。在他们四十七岁那年初夏的一天中午,忽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雷声过后有人发现戈矛忽然口吐白沫,没有等人反应过来,他已两眼发直暴死在街头。

戈盾在外做官多年,从千里之外赶回来后痛哭了一场。因为他哥哥在生前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竟哭得死在街头,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正好城隍爷手下的黑白二鬼,俗称黑白无常巡逻人间。他们披着长发、吐着长长的红舌,面目狰狞,令人毛骨悚然。他们手持勾魂令牌和锁链,把二人的亡魂勾到城隍庙,经过六曹判官查核,二人阳寿已尽,因为戈矛一生作恶多端,判为恶鬼;而戈盾一生求进好学,判为好鬼。

相传他们死后都在望乡台上停留了三日,以回眸自己曾搏击一生的美好世界,最后望一望家乡,并观察自己的子孙、亲戚在自己死后的表现,去辨别孝悌亲情的真伪。传说戈矛悔恨自己生前所做所为,还在望乡台偷偷哭泣,但已为时晚矣。

 

6

 

望乡台上再望乡,回首故国泪茫茫,望乡台的传说寄托了鬼国游子和背井离乡之鬼魂对于故里的无限思念。

如今游客们看到的望乡台,是1985年名山区修复时重建的一座两楼一底,有着重檐四翘角之顶的新式望乡台,楼台高二十余米,台上配置有现代的望远镜,登台俯瞰,江城全貌和沿江景物尽收眼底。

游人们兴致勃勃地在台上观赏的是风景,阳间游人大多是循着民间传说来此看古迹玩乐罢了,无人会在意那阴间的鬼魂们望乡思乡的悲切之情。

原因很简单,所谓打造鬼建筑,传扬鬼文化,只是为了吸引更多游客,能够获得更多的收益。这道理,你懂得。  毕竟是阴阳两隔,谁能讲明白鬼地之事,只有鬼才知道。

 

已成旅游景区的望乡台

 

    常言道:

一天不吃人间饭,两天就过阴阳界,

三天到达望乡台,望见亲人哭哀哀。

 

伫立那望乡台,即使拿着个望远镜,谁又能看得到家乡的模样和亲人的风霜?如此,还有什么可以眷念的?守望远眺,总归不过是红尘滚滚,万壑千溪,还那尘世的无尽纷扰。

想到此处,我有些唏嘘,有些无奈,红尘来去,忙碌一生,图何?还是坦荡一点,做我们认为值得去做的事情,纵然事未成,身已灭,也无可憾。

人死了之后,便由鬼卒领着,先到鬼门关,再行黄泉路,复登望乡台,这里是阴阳的分界。

在鬼地,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一路上都是哭泣。

如今,冥府成了天堂,鬼文化成了神文化,成为中国优秀的民间传统文化。呜呼,这就是中国的信仰变异。

我和白娃都成了幽灵,幽灵在三界游荡,下一站又去哪呢?

 

重慶豐都望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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