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祖建国后,于1369年,派遣行人杨载出使日本。次年又派莱州府同知赵秩去日本,见日本国王良怀,告以大明天子,非蒙古比,劝谕修好。
日本国王遣僧人祖来奉表贡马,并送还在明州台州掠去的中国人口70余人,于1371年10月抵明都南京。
明太祖宴赏使臣,并命僧人祖阐等八人送日本使者回国,回赐良怀文绮纱罗。直至胡惟庸案后,明太祖疑胡惟庸欲借日本为助,不再向日本遣使。
1403年,明成祖即位后,即派左通政赵居任、行人张洪偕僧道成出使日本。将行,日本使臣已至宁波,10月到达南京。明朝优礼相待,对使臣所带货物,包括违禁的兵器之类,均准按时价出售,并遣使随日本来使回访,赠日本国王源道义冠服及龟纽金章。此后,两国又恢复了贡使往来。
明初,在宁波设市舶司,日本商人须持明朝发给的“勘合”即凭证贸易。成祖永乐初,定议每十年贸易一次,人限止二百,船限二艘。但实际上日本来中国贸易的船舶和人数以入贡为名,远远超过上述规定,也不受十年一次的限制,贡物以外的走私货物超过贡物十倍。
日本运来的货物主要是刀、扇、硫磺、铜、苏木、漆器等。自中国带回的是银、钱、绸缎、布帛、陶瓷等。日本折扇自宋代输入中国,行用不广。成祖时,日本作为贡品输入,明成祖赏赐群臣,折扇在明朝官员和文士中逐渐流行。
明初,日本一些在国内失意的土豪与浪人,在中国沿海地区,武装走私,抢掠商民。当时称为“倭寇”。从辽东、山东到广东漫长的海岸线上,倭寇不时出没,甚至登岸剽掠。
1369年,明太仓卫指挥佥事翁德率领卫所士兵力剿倭寇,生擒数百人,但倭寇仍时出剽掠,明朝大力加强海防,增置卫所,添造战船。明太祖一朝,先后在辽东到广东沿海设置五十余卫,计有士兵二十余万。每百户设一战船,千户所十船。一卫五所,有船五十,每船旗军五十名。
明成祖与日本修好,仍继续加强沿海防御。永乐九年(1411年)正月,命丰城侯李彬、平江侯陈瑄等率浙江、福建舟师剿捕海寇。
1416年,命都督同知蔡福率兵万人,在山东沿海巡捕倭寇。
1419年,总兵刘荣(刘江)领导军民在辽东望海埚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抗倭战役。望海埚,位于金州卫金线岛西北,距金州城70余里,是辽东沿海的要塞,地势高广,可驻兵千余。刘荣任辽东总兵后,筑石堡,置烟墩了望。一日,二千余倭寇乘船前来。刘荣自烟墩得报,命都指挥徐刚伏兵山下,百户江隆率壮士潜绕贼船,截其归路。倭寇到埚下,刘荣举旗鸣炮,伏兵奋勇杀敌。倭寇大败,死者枕藉。逃脱者被江隆部擒拿。望海埚之役明军生擒倭寇数百,斩首千余。大获全胜,成祖一朝,倭寇不再敢来侵扰。
明清时期是中国封建经济高度发展的时期,同时也是商品货币经济进一步得到发展,并在手工业部门中出现资本主义萌芽的时期。中国社会正发生着急剧的变化,与这种变化相应的是贡品制度上的诸多变化。
明清时期的贡品经济,进一步成为连结汉民族和各少数民族关系的纽带。这里值得特别一提的是,汉藏关系进一步密切了。汉藏一家的观念,经过几个世纪的考验,树立起了认同意识。
明清时期贡品的地域范围比历代都大。有一种观念显然是错误的,似乎在中国历史上,中华民族历来是崇尚闭关自守的。其实,正如孙中山 先生正确指出的:“中华民族历来是一个开放的民族。”除清末外,明清时期的开放,应当说是空前的。那时的贡品,不只来自南洋,还有不少来自西洋。
当时,一方面,通过南洋这个口岸与更广阔的地域联系。这时南洋进贡的物品,往往带有一个“洋”字,这些实际上来自西方的转手货。比如1783年(清高宗乾隆五十一年)暹罗(泰国)贡西洋毡、西洋红布;1787年(清高宗乾隆五十二年)缅甸贡洋布;1790年(清高宗乾隆五十五年)暹罗进啰啰呢(荷兰出口)。1795年(清高宗乾隆六十年)缅甸贡洋枪。
这一时期,走进贡国的名单中,还出现了对中华这个泱泱大国来说还相当陌生的国名:英吉利、法兰西、美利坚等等。这种用贡品把中国与西洋串连起来的速度应当说是很快的。
1613年(清圣祖康熙二年),和兰(荷兰)贡刀、剑、马。
1670年(清圣祖康熙九年),义国(意大利)贡金刚石、珊瑚等,还有丁香、金银花露、大玻璃镜。
1694年(清圣祖康熙二十三年),俄罗斯入贡。
1719年(清圣祖康熙五十八年),英吉利入贡。
1727年(清世宗雍正五年)葡萄牙贡方物。
1764年(清高宗乾隆二十九年),西洋贡铜人十人,能演《西厢》。
1889年(清德宗光绪十五年),英吉利贡自鸣钟。
1901年(清宣统元年),日本贡《日本开国五十年史》。
通过上述进贡,从一定程度而言,中国人的眼界打开了,而西欧国家也开始对中华帝国有所接触。
必须指出,这一时期的贡品也渐次商品化了,从一定意义上说,这种进贡,是双向的,实际上成了国际贸易的一种方式与手段。
此时的日本进贡船不断航行于海上,目的是来换取中华的物产,交换基本上是等价的。表面上是“朝贡”而来,实际上“朝贡”与“回赐”所得是相当的,这显然是属于商品的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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