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是个岛国,从空中鸟瞰,曲折的海岸线与大海拥抱在一起,还能看到岛上的山、房子和桥梁。噢,远处云海中有一座耸立的高山,我想,那就是著名的富士山!
很快就要飞越太平洋了,我的目光环视四周,我抓紧时机,体验对日本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感受,这也是我对日本的第一印象。
晶亮亮的太阳,在挂着薄云的天空上已经西斜。
进入下午,太阳亦有了倦意,这时,一方天空,正有一只银色的大“鸟”,自远方斜刺飞来,被太阳光反射得银亮刺眼。
在企盼它到来的人们的注目中,银色的大“鸟”越飞越近,越来
越大,并开始降低它的飞行高度。飞机和空气摩擦的声音,通过空气 的传播,送进人们的耳鼓,飞机在机场上空转了一个弯,取得了和机 场跑道一致的方向,笨重地抖抖它巨大的翅膀,开始向地面俯冲下来。
我感觉到,飞机在与地面接触的一刹那,开始减速,借着巨大的惯性,风驰电掣向前滑行。最后,在地面指挥人员的指挥下,徐徐滑到停机坪指定的位置上停稳,关掉发动机。移动式舷梯立即向飞机舱门靠去,运客的汽车紧随其后,也开到舷梯旁候着。
这架涂有“美国西北航空”字样的波音“747”客机,是从上海飞来的。舱门打开了,我随着乘客一起陆续走下了飞机。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在日本时间当天下午二时多降落到东京羽田机场。
日本和中国是邻居,机场内各种指示牌虽然写着日语,但日本文字和中国文字同型同义的不少,认识汉字的中国人,不用翻译,一般也能方便地根据指示牌提示,找到自己想去的目的地。迎面看到的日本文字,总觉得一点也不陌生,而且只要粗略地猜测一下,就能想出这些文字所表达的意思了。由文字文化的联想,我似乎没感觉到已身在异国。
这时,夹杂在不同肤色、不同容貌的旅客中,有两位中国人,一前一后走在乘客当中
。走在后面的是位70岁左右的老者,中等身材,身体略瘦,一张黝黑的方脸,留着不足寸长的短白发。老者身前的中年妇女,约40来岁,身胖,脸圆,眼睛和老者一样小。看相貌便可以猜出他们是父女俩。
从两位中国人走下飞机,走出机场时的神情看,老者是轻车熟路,而中年妇女则显然是头一次来到东京,对一切都感到新鲜,因此眼睛就有些不够用了。他们是带着一种坦然的神情走出机场的,但他们似乎在用眼睛四处寻找
,企望有熟悉的面孔出现。然而,从已过去的时间来看,他们显然没有找到想象中的人。俩人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急切、焦虑的神情。
女儿则熟悉地领着我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候机室。我们将在那里等待飞往波特兰的航机。我身边坐着一个美国中年妇女,她正在剌绣。我看着她剌绣的每一个动作,十分惊讶:原来,美国女人也会干中国妇人以前常干的活?说真的,我已经从没看到中国女人剌绣了,更不用说是在公开的场所里。还没到美国哩,我就首先感受到美国的女红文化。
当然,我是第一次踏上日本的国土,出于目前职业的需要,我首先考察的就是日本名闻世界的东京机场了。
我利用等机的空隙时间,开始查找有关这个东京机场的介绍资料。日本东京作为日本乃至全球最繁忙的地区,拥有两大机场,分别是成田机场和羽田机场,其中成田机场主要负责国际航班,是日本两大国际航空枢纽之一,而羽田机场主要负责国内航班,也肩负少量国际航班(亚洲区内航线)。由于国内航空公司飞东京都会使用到这两个机场,而东京也是国内航班飞往美国的中转站,如果要进行两个机场的中转就需要预算好时间。羽田机场京离市区较近。而成田国际机场在东京市东北郊外,距离东京市区68公里,是世界上离城市最远的机场之一。尽管你可以方便地选乘从市中心到成田的特急成田快线或巴士线路,但也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为方便旅客在两个机场之间转机,有多种交通方式连接。有人告诉我,如果要去东京,为出行方便,尽量选择降落羽田机场的航班能较省时间。因为,羽田机场位于东京南部,距离东京市中心16 公里,乘坐公共交通20 分钟即可到达,交通极为便利。
日本的成田机场是1980 年启用的,所有国际航班以及与国际航班配套的部分国内航班,从羽田机场转移到成田机场,羽田机场已经变成国内机场,尽管其正式的名称还是“东京国际机场”。保留这个传统的名称并非没有道理,因为中国台湾的中华航空公司仍然使用羽田机场,而且从2000 年末开始,管理者已经有意向国际航班开放。2001年,羽田机场旅客吞吐量5869 万人,世界排名第5,是东京最繁忙的机场,也是亚洲最繁忙的机场。
我的注意力转向了随处可见的日本文字。
我认识上师大的一位教授,还认识另一位江苏省民间文艺家协会的主席。他们都在日本工作过,对日本文字和日本文化很有研究。从他们那里,我也就略知一二。
一千多年前,大量的日本来华留学生即遣唐使、遣隋使,将先进的中华文明,包括汉语及汉字带到了日本。日本从此正式开始了使用文字记载语言的历史。最初日语的每一个音,都是由一个汉字表达。公元九世纪,日本人在汉字基础上创造了假名。假名又分为平假名和片假名。具体做法是:将中文的草书衍生成平假名,把中文楷书的偏旁改成片假名。例如平假名的『あ』乃由汉字的『安』简化而来的;而片假名的『ア』则是汉字『阿』的一部分。
早期,日本正式的文章都是汉文,而片假名则是佛教僧侣们读经典时用来做标音的,平假名则是女性所用的文字。目前日文中常用的汉字约有二千字左右,片假名大多用来表示外来语,其余的多用平假名。现代日语中,假名共有71个,最基本的有46个,排列成“五十音图”,即字母表。
大约在公元6世纪前,日本透过朝鲜诸国一直吸收来自于亚洲大陆的文化。公元6世纪,通过圣德太子“推古改制”和孝德天皇“大化革新”等改革,学习中国,提高皇权,强化政府官僚制度。中国的文字也介绍到了日本,这也是有时候日本比中国还中国的原因。
据说,随着地方庄园势力的不断增强和中央政府的内乱,武士阶层逐渐上升到权力的中心。1192年,武士首领源赖朝被封为征夷大将军,建立镰仓幕府,开始了幕府在日本600多年的统治。这段时期一般分为:镰仓幕府、南北朝时代、室町幕府、战国时代、江户幕府。这段时间的锁国政策,让日本和中国的接触减少,而明朝时期的日本海盗是日本政府不要的,被驱出走的。因为和中国的接触减少,在这段长时间内,日本不再象过去那样什么都是学中国的,日本产生了自己的文化,日本的文字也有了发展。看来,锁国政策也并不一定都是坏事。
也许是到了16世纪,葡萄牙、荷兰、英国和西班牙的商人和传教士到达日本。17世纪初,日本开始施行锁国政策,除了在长崎与荷兰和中国商人依然保持贸易外,与外国断绝一切关系。这个孤立政策持续了近200年,直到1854年美国海军准将佩里(Commodore Perry)率领舰队,驶抵江户附近的浦贺,才重新敲开了日本的国门。和中国清朝一样,亚洲以儒家文化为主的国家,都是被动接受资本主义的,都是被“打”开的,也因为西方的侵入,日本文字中开始出现了大量外来语。日本文字、中国文字、西方的文字,三者加在一起,这就是日本今天的文字全部。
其实,日本古代有语言而无文字。虽然现代比较语言学者,以日本与从音韵、语法及语汇三者看起来,系属巫拉尔、阿尔泰(Ural-Altai)语系统,质言之,它本来是和蒙古语、通古斯语、土耳其语及朝鲜语视同依系统的。但事实上,日本的语言问题,现在尚未获得完全解决。日儒新渡户盗造曾云:“在语言学上看来,日本语是伶仃的孤儿,和它的左右前后各方面的言语没有什麼关系的。”事实上,日本人自有历史开始,为了要增加语言的丰富,曾取用了许多中国的字音,此外如朝鲜及西欧的荷兰、葡萄牙、英国等语言亦对于日本的语言多少做过些贡献。日本在汉字未传入之前本无文字,此一观点早为公元九世纪时的一部份日本学者所主张。虽然也有人主张“固有文字存在说”,即所谓“神代文字说”,如德川时代后期的国学者平田笃胤(1776-1843)从国粹主义立场著有《神字日文传》一书,力陈日本早在神代便有文字。惟事实上,这是留传于对马阿比留家者,为朝鲜谚文的篡改,是故所谓固有文字说不足凭信。而日本古代,现在已为一般学者所承认。宁惟是,多数日本学者咸主张日本之有文字胥在汉人渡日之后。关于汉字何时传入日本,当在正史记载汉字之传入日之前。史籍之记载汉字汉学之正式传入日本者,当为应神天皇之世(约当公元三世纪末叶,即二四八年王仁从百济渡日,献论语十卷及千字文一卷,是为汉字汉学传入日本的开始),自汉字输入日本后,历经岁月,迨至八世纪中叶,日人始用汉字楷书的偏字,造成片假名,又用汉字草书的偏旁造为平假名,以为注汉字音,及标注日本语音之用。当时称汉字为男文字,而称假名为女文字。
汉字传入日本后,不仅成为公家用以记录史实,且为一般学者用以著作写书,而成为当时日本唯一的正式文字。不过汉字在日本的读法有训读及音读两种。前者即日本原来的语言,而后者则系中国传入之音。然音读又因传入的时地之异而复分为汉音、唐音、吴音。汉字传入日本后,不仅促进了日本古代文化的进步,同时亦因而促成了所谓片、平假名的日本文字的出现。虽然自公元九世纪初叶以还,因日本所谓的“国风文化”的确立,绝大多数书籍都采用日本文字(假名)记述,但汉字降至明治初年,一直为公家官方用来记事的正式文字。
日本自海禁开放与欧美交通往来后,日本语言中复混有许多外来语(日人称为「舶来语」),早在公元1866年则有前岛密(日本邮政制度创始人),其人发表所谓“废止汉字意见书”,倡导全部用假名而不用汉字,其后彼自由民权论大师福泽谕吉亦在1873年发表“文字之教”一文,主张不用生僻的汉字把常用汉字限制为两三千字,为政府当局所采用。迨及昭和五年(1930年)前后时,富有急进的教育家高唱禁用汉文,废止汉字。甚至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更有主张废止汉字,改用罗马字。如盟军总司令部(CHQ )所聘请的教育使节团亦曾建议日本政府限制汉字之使用,俾能使有更多时间以学习其他分野的事物,以提升教育效果。日本政府接受此建议,规定在国民义务教育期间的教育汉字为八百五十字。甚至于如安本美典在1967年年初提出汉字在“二百三十年后消灭论”,凡此种种皆为崇洋心理作祟的结果。自前岛密逾1866年提倡废止汉字到今年将近130 年,百余年来汉字仍未在日文中废掉,后来鉴于 850字的教育汉字无法用以表达日常的文章,日本政府遂发表“常用汉字表”,规定常用汉字1850字,但日本的国语审议会后来又建议改为常用汉字1945字,由此可见汉字目前在日本还有其根深蒂固的力量。
从日本文字的演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中日之间的历史渊源。但愿中日友好能世代相传。当那些熟悉的日本文字从我眼前消失时,我已经登上了飞往波特兰的飞机,飞机再次起飞了。离开东京,飞机正朝着波特兰飞行。波特兰位于太平洋西岸中部,紧连着的南部为加利福尼亚州的圣佛朗西斯科(旧金山)和洛杉矶。西望太平洋的岛屿便是著名的火努鲁鲁(檀香山)。
飞机贴着美国阿拉斯加州的阿留申群岛,飞越了北太平洋,经过阿拉斯加海湾,沿着加拿大的温哥华和美国华盛顿州的西雅图,终于飞离了日本,抵达波特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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