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陽 著
Shenyang
《昭通府舆图》原尺寸: 47厘米x 63 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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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4年4月1日下午，莫理循由南门进入了昭通市。
昭通府境原属四川省属乌蒙土府。雍正五年（1727），乌蒙土府析属云南；雍正六年（1728），乌蒙土府改土归流，置乌蒙府；雍正八年（1730），乌蒙府易名昭通府；领大关、鲁甸二厅，恩安（附郭）、永善、靖江三县。
如果说云南是一只正在开屏的孔雀的话，那么处在东北部的昭通就是这只孔雀的头部。昭通地处云、贵、川三省交汇处的乌蒙山腹地，金沙江下游沿岸。是一个“鸡鸣三省”的地方。
昭通，为中国著名的“南丝绸之路”的要冲，素有“锁钥南滇，咽喉西蜀”之称，是云南连接长江经济带和成渝经济区的重要通道，是内地通往南亚、东南亚和云南通往内地的双向大走廊。
南方丝绸之路给昭通带来了络绎不绝的商人，商业逐渐兴起。因昭通不仅可以直通昆明，还可经四川宜宾，连接长江，使之成为了云、贵、川三省物资的集散地，商贸发达。
在大家固有的印象当中，“彩云之南”是一个充满美丽、富饶、神奇、多彩的地方。而当提起云南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大理、丽江等旅游名城。但在云南东北部的昭通却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地级市，清末民初，曾经为“云南第二城”， 被称为“小昆明”。
从云南地图上看昭通外伸，孤悬于云贵川之间，这也让昭通与云南其他“彩云之南”的气质完全不同。或许是因为昭通与四川的地缘过于靠近的缘故，使得昭通跟四川有着天然的亲近感，故而昭通也被人民戏称为“三川半”。
云南地图上的昭通地理位置
由于地处三省交界，而且昔日商贸繁荣，各地文化在此杂糅交融，饮食习惯也呈现多元化。很多昭通本地人，也搞不清自己的饮食底色是川味的，还是米线味的。但是在吃辣椒这点上，却与四川极为相似。
其实，历史上的昭通，在明朝至清雍正的三百多年的时间里，一直都隶属四川管辖。境内出土的很多文物也都带有明显的巴蜀特征，很多县份的生活习惯也带有鲜明的四川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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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理循在昭通一共呆了二天的时间，但在他的中国西南旅行记《第八章 昭通市》中处处描述了这个城市的落后和黑暗面。第八章的副标题就是：贫穷.弑婴.卖女为奴.酷刑.中国人对痛苦的麻木。
莫理循在“灾荒地区”一节中如此写道：
在昭通，我曾到过一个地方，因多次发生季节性瘟疫和灾荒机时荒芜了。据说，去年昭通城及其周围地区因饥荒饿死的人有5000多人，这个数字虽然吓人，但是中国方面提供的数据总是令人怀疑。中国人和日本人不注重数字的精准性，这也是所有东方人的特性。
乞丐甚多，对社会造成威胁，群众呼吁对他们进行控制。乞丐被驱赶去街道，赶到寺庙的院子里和南城门外，统一部署救济。这些乞丐衣衫褴褛，挤成一团，境况悲惨，一旦有人感染斑疹伤寒，就会成百成百地死人，一天，有70个人被 抬出寺庙。中国人说，5000个可怜的穷苦人进入寺庙，就有2000个不能活着出来。
卖孩子是这个饥荒肆虐的地区的最大的悲凉。……去年昭通及周围有3000多个孩子被卖给了人贩子，其中主要是女孩，也有一些男孩，他们像对待家禽一样把孩子装在篮子里拿去省城售卖。……在昭通，最大可以买到20岁的女孩。
弑婴在这个闹饥荒的城市也非常普遍。……但这只是针对女婴，如果是儿子，则会留下来延续香火。
死去的小孩，经常还有活着的小孩被扔到墓地当中的公地里，每天早晨都能看到他们被狗撕咬。
莫理循描述昭通的这些数字可靠吗？他指责中国人和日本人不注重数字的精准性，那么谁能证明他的这些数字的精准程度呢？
莫理循还对中医和中药进行了嘲讽，他在《第九章.中国医生》中写道：
中国医生不了解病情就轻易自信地开药方了，这一点，英国也没有医师能够比得上。
中国的医生对病人的病情不甚了解也敢开出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疗效的药，面对所产生的不幸后果比他们的西方同行坦然得多，顶多不再给人看病，还无所谓地说：“药可治病，但不管命。”
中国有句谚语说：“药只可以医治那些命不该死的人，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莫理循在第八章“酷刑”一节中写道：
我在昭通逗留了两天。……当走出西城门时，我被带到一个地方，几天前一位年轻的女性因为犯了通奸罪在这里被处死。她被关在囚笼里，许多围观者看着她垂死挣扎了三天。
不久前，就在这城门下，一名男子被烧红的滚烫的钉子钉穿手腕挂在城门上。同样的方式，他被轮流挂在四个城门上，好让所有的男女老少都目睹他遭受的折磨。
世界上没有其他民族的刑罚比中国的刑罚更残酷的了。很显然，这是因为中国人感觉神经迟钝或者发育受阻。
莫理循在第九章“中国人的自杀现象”一节中写道：
中国人几乎都 是选择吞食鸦片自杀的。
……中国到处都发生自杀事件，我认为，中国自杀的比例比任何其他国家都 要高。这里生存的艰辛显而易见，自然也不难想到这些人为什么不想再继续生存了。但是贫穷和悲苦并不是唯一的原因，中国人会因为很小的事情就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自杀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种荣耀的事情，而不是耻辱。
这个被某些公知赞为充满中国情结的莫理循到底如何看中国人？不妨看看他在昭通时会见巴黎外方教会昭通分会一名牧师时的谈话。牧师热情地接待了莫理循，拿出一瓶醇厚的上等葡萄酒。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他记下了牧师说的那段话：
“中国人都抵挡不住诱惑，全都是贼。正义站在富人的一方，公正的法庭上获胜的都是有钱人。和中国人讲宗教、上帝、天堂、地狱，他们就打呵欠，但和他们谈买卖生意，他们都会注意听。如果你听说哪个中国人不是贼、不是骗子，那么不要相信，莫理循先生，别信，他们每个人都是贼，都是骗子。”
莫理循在东川拜见法国神父佩雷.梅尔时，他也留下了这个神父说的话：
“中国人？啊，没错，我爱中国人，因为我爱上帝创造的所有的生灵，但是他们都是骗子、贼，很多家庭皈依了，即使如此，要到第三代才能算是真正的基督教徒。”
莫理循在昭通所言及与那些洋教士的交流，能得出他对中国和中国人的爱吗？
3
昭通作为清末明初时的云南第二大城市，真如莫理循笔下描述的那么落后吗？
不妨看看120年前美国人镜头下的清末昭通影像。
盖洛（William Edgar Geil）是20世纪初美国著名旅行家、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会员。他1865年出生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多伊尔斯顿城，受过严格系统的地理学专业训练，对中国的历史文化抱有深厚的兴趣。1903年首次来到中国，从上海乘船逆流而上，沿途考察了长江流域的人文地理，写下了《扬子江上的美国人》（1904）一书，受到西方读者的欢迎。此后，他又数次来到中国考察，走遍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三山五岳，连续出版了《中国长城》（1909）、《中国十八省府》（1911）和《中国五岳》（1926）等一系列著作。
从昭通城墙上远眺，远处大屋的屋顶很是精美
这组老照片大部分出自盖洛所著的《扬子江上的美国人》一书中的云南昭通部分。
作者盖洛在镜头前展示自己所乘坐的滑竿
这是一张盖洛在镜头前展示自己所乘坐的滑竿图片。毫无疑，盖洛看上去并不贫穷。而莫理循为了省下几文钱，放弃了租滑竿的享受。他从澳大利亚到中国穷游期间，实质就是个流浪汉。
穷游中国西南“鸦片天堂”的莫理循的全部注意力是集中在鸦片贸易和罂粟种植上。
盖洛的镜头中对准的却是昭通的文化、历史和建筑、风情。
因为昭通是云南省通向四川、贵州两省的重要门户，是中原文化进入云南的重要通道，也是云南文化三大发源地之一。
看看盖洛拍摄的清末昭通吧。
彼时的昭通黑神庙，即张飞庙，牌匾上好像写的是忠烈宫
黑神庙现已不存，位置可能在现在的大局街。但搜索得知黑神庙是忠烈宫或忠烈庙的俗称，为祭祀南霁云的民间宗教庙宇，清同治版《来凤县志》载：“黑神庙，在元阜里后坪，祀唐睢阳殉难南将军霁云。”史载唐安禄山反，张巡起兵抗击，后与许远同守战略要地睢阳（今河南省商丘市），南霁云、雷万春为张巡得力部将。后粮尽援绝，睢阳陷落，张巡、许远等被虏，尹子奇斩张巡、南霁云、雷万春等36人。韩愈在《张中丞传后叙》中记载了南霁云生前的忠勇和死的壮烈。
昭通黑神庙内的戏台
望海楼又名恩波楼位于昭通城南郊凤凰山脚下, 清乾隆二十五年（公元1760年）恩安县知县沈生遴建。咸丰年间，望海楼毁于战火。光绪年间，邑绅杨履干倡议并筹资重建。楼门题写楹联：“万千气象满垌野，杨柳楼台接凤凰。”
2010年再次修缮完工后，“昭阳八景”之一的“恩波蜃影”再次以全新的面貌展现在市民的面前。
盖洛拍摄的清末昭通望海楼
盖洛拍摄的清末昭通大水井石牌坊
盖洛拍摄的清末昭通一个墓地
从昭通去往云南府路上的清末简陋的路边茶室
莫理循说当时的昭通民众都是衣衫褴褛，但从盖洛拍摄的这张照片上，我们又看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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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洛拍摄的清末昭通妇女
这是一张盖洛拍摄的清末昭通妇女，也许这是一个贵妇人。但莫理循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他没有机会接触到当地的富人阶层。他所能遭遇的待遇是被民众围着咒骂“洋鬼子！洋鬼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穷游西南的莫理循并没有拍摄出什么漂亮的昭通城市风光照片，他的足迹只能留在那阡陌田野之中，他唯一对
昭通的赞美，便是那沿途盛开的罂粟花。
他在从昭通、去东川、抵昆明的路上，对这次穷游经历和沿途的罂粟种植作了如下描述：
我在昭通雇佣了三个新的苦力陪我到东川，此间行程大约110英里。
4月3日那天我们启程，经过拥挤的城市主街道经过琳琅满目的批发仓库，从西大门出去到昭通平原。
一阵大风吹来，我们只好在一座泥土砌的茅屋里休息。
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叫桃源的回族村，离昭通20英里，苦力为我准备了一顿露天午餐。整个村子的人都聚过来看我吃饭，甚至还争抢我扔在桌子底下的橘子皮。
天黑以后，我们又走了很久，才到江底村一个偏远的客栈，客栈其实是一间泥砌的茅草屋，一间睡房三面都 是用泥砌的壁架，床垫就铺在上面。房间里有一盏油灯，灯光昏暗，地板就是泥土。
第二天，莫理循沿着非常陡的斜坡往前走，过了桥后，又是上坡路，一直走到山上。
此时，罂粟花全都盛开了，到处是采摘罂粟的妇女，她们在罂粟果上垂直划一道口，刮掉前一天划开罂粟果后流出的汁液。
我们走下山谷，越过一座拦路的山峰时，眼前才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公园，真令人喜出望外。一片绿色让人神清气爽，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穿过柳树林，两岸全是盛放的罂粟，有洋红色、白色、大红色、粉红色、蓝色，五彩缤纷，中间还点缀着一篱笆一篱笆的蔷薇。鸟儿就像伊甸里的鸟儿一样温顺……一切都是那么地平静美好。
第五天的时候，我们走了很的路，来到海拔8500英尺的一个荒凉的小村庄，在那过了夜。
这就是一个披着“洋皮”的流浪汉，穷游中国西南的小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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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昭通乌蒙山
今日昭通大峡谷温泉园区依山而起，依石而建，依水得名，2011年5月被评为AAAA级风景区。园区内有露天温泉池50多个，占地100亩，可容纳5000人以上沐浴。
昭通古城在200多年的发展中，吸纳了官式建筑、庙堂式建筑、民居式建筑等方面的特点，融入了昭通当地民居建筑风格和生活居住文化习惯，形成了以清代建筑为主体又包含民国、中西合璧建筑形式的多元建筑风格。
念湖是位于曲靖市会泽县大桥乡和昭通交界处的黑颈鹤自然保护区。
大雪山原始森林位于昭通市威信县、彝良县及四川珙县、筠连县4县交界处，距县城扎西46公里，海拔1600米。
昭通气候属亚热带、暖温带共存的高原季风立体气。
地形复杂，温差特别大，独特的地势使昭通形成了大山包、黄连河、铜锣坝、小草坝等独特的自然景观和迷人风光。
昭通自然的风景也是别具一格，险峻的山峰，清澈见底的温泉，湖水，茂名的森林，清净而明朗，让人神清气爽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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