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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31日星期六

中国藩属琉球变为日本冲绳始末




琉球原是中国藩属,现是今天日本的冲绳。
自明初以来,琉球与中国的关系就很密切。
公元1372年(明太祖洪武五年),琉球三国明确表示向明朝政府称臣,正式成为明朝的藩属。几年之后,中山国灭了其他两国完成统一,中山国国王被明政府册封为琉球王,成立了历史上的琉球国。
据《古春风楼琐记》记载,琉球国位于福建以东的海上,《隋书》中称为“流求”,《元史》中写作“瑠求”。
据说该岛被波涛汹涌的大海包围着,最初有一对夫妇住在岛上。他们搬土运石,种草植树,繁衍后代。后来岛上的人多起来,人们就选出了第一位领袖“天帝子”。
相传天帝子育有三男,长子天孙氏被立为君,传国二十五世后被叛臣利勇所杀。后有尊敦起兵诛灭了利勇,被拥立为君,称舜天王。这一事件大约发生在中国历史上的宋朝。
元朝末年,琉球分裂为三个各自独立的国家:中山、山南和山北。其中,以中山国的势力最为强大。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琉球三国都是与日本历代政权平等交往的国家。
公元1372年(明太祖洪武五年),明政府派杨戴出使琉球三国,分别册封了三国国王。琉球三国也明确表示向明朝政府称臣,正式成为明朝的藩属。几年之后,中山国灭了其他两国完成统一,中山国国王被明政府册封为琉球王。
此后,琉球国一直按照明朝的典章制度隔年进贡,谨守臣节。
但是,明朝册封琉球200多年后,日本看上了琉球王国。1609年,日本军阀丰臣秀吉率军侵略朝鲜,派萨摩藩诸侯岛津氏向琉球敲诈钱财,遭到琉球国王的拒绝。岛津氏遂率军攻打琉球,俘虏了琉球国王尚宁,逼其写下誓文,每年向萨摩藩输粮8000石。日本将历史上的侵略视为“上贡”,并以此证明琉球一向是日本的“藩属”。
明朝灭亡后,琉球继续与清政府保持了藩属关系。
清军入关不久,琉球国王尚贤就派遣使者金应元前来请求册封。由于琉球使者没有携带明朝政府的册封印信,因而请封未成。此后恰逢尚贤去世,于是改由其弟尚质继续上表请封,后来琉球国王被清廷册封为琉球国中山王。康熙元年,又改封琉球国王。
此后百余年,琉球不断遣使进贡,历任琉球新王即位时都要遣使请封,从未间断。
清朝建立以后,琉球使节于1646年来华,受到顺治帝的接见。从此,琉球使节与清廷往来不断。
1662年,清廷派遣兵科副礼官张学礼为正使出使琉球。此后,每逢琉球新王继位,都有清朝使节前往册封与庆贺、1663年(康熙二年)和1756年(乾隆二十一年),清帝两次赐印给琉球国王,乾隆所赐之印写有“琉球国王之印”字样。
直至19世纪60年代,琉球始终承认自己是清朝的藩属。
1868年,日本维新政府的“太政官令”传达到了琉球,将琉球王国置于日本鹿儿岛县的管辖之下,随后又将其改为政府直辖地。
1871112766名前往中国进行朝贡和贸易的琉球人,在回国途中因遇到大风,船舶漂流到了台湾,被不明就里的台湾土著牡丹社民误认作敌人,杀死54人,另外12人被清政府护送回国。“牡丹社事件”的当事人一方是中国子民,一方是中国藩属国的臣民,本与日本无关,但日本却蓄谋吞并琉球,并借机插手台湾。
1872年,日本明治天皇登极,讽示琉球朝贺。10月,借明治天皇亲政之机,鹿儿岛县秉承明治政府的旨意,琉球国王遣其子赴东京贡献方物,令琉球王子伊江等人进宫朝拜。伊江等人从鹿儿岛乘船出发,先抵达品川,后进宫朝拜。当时,琉球的贺表上写的本是“琉球国王尚泰”,而日本外务省擅自去其国号,改为“琉球尚泰”。明治天皇下诏将琉球王室“升为琉球藩王,叙列华族”。第二年,又下诏书命琉球受内务省管辖,租税上缴大藏省,将其纳入日本内政的轨道,而这一切都没有获得琉球国的同意。
就在日本加紧控制琉球的时候,“牡丹社事件”为日本人彻底占领琉球并染指台湾找到了借口。
1873年,日本天皇下诏,以琉球为藩属,又列琉球为府县。
1873年日本使者副岛种臣和柳原前光来到中国,他们本是来换取3年前与清政府签订的《天津修好条约》和《通商章程》文件的。但到达北京后,副岛种臣前往礼部商讨觐见同治皇帝的礼节,而副使柳原前光则前往总理衙门,拜见了办事大臣毛昶熙和董恂。他分别与两位大臣谈起了不久前发生的台湾土著杀死琉球人的事件。毛、董二人在谈话中无意流露出“杀人者皆属‘生番’,系化外之民”的意思,结果被日本人抓住了话柄,强词夺理地说这些“化外之民”不归中国政府治理,进而表示否认台湾是中国的领土,为“代表”琉球出兵台湾找借口。
就在清政府对日本的侵略意图疏于防范的时候,日本人的侵略行动已经开始了。日本先派海军将领桦山资纪和水野遵到台湾秘密考察,后以陆军中将西乡从道、大藏卿大隈重信为侵台军政长官,出兵台湾。
此时的日本毕竟还是羽翼未丰,因此向美国寻求帮助。而刚刚从南北战争的硝烟中走出来的美国也正伺机向外发展。与日本一拍即合的美国,派遣驻厦门兼台湾领事李仙得等人为顾问,租借美国邮船“纽约号”,随同日军出兵台湾。
不料,英国驻华公使威妥玛得知了此事。他担心美国卷入中日冲突会打破力量平衡,破坏英国在远东的利益,因此向美日两国政府提出了抗议。迫于英国的压力,美国只得宣告中立。但日本政府仍派兵3000人,伙同美国顾问于1874年四五月间在台湾琅峤登陆。
此时,清政府从威妥玛口中得知了日本侵略台湾的消息,但仍未对台湾局势引起足够的重视,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以夷制夷”上,寄希望于外国干涉。
由于清政府的消极防御政策,日军在琅峤登陆得逞,15天后进攻了牡丹社,杀死台湾同胞30余人,并将社内房屋全部焚毁。
李鸿章在相继得到英、德、美等国的报告后,才确信日本已出乎他的意料进犯台湾,遂大骂日本人背信弃义。但由于此时西北有浩罕国(今属乌兹别克斯坦)军官阿古柏侵略新疆,沙俄又乘机出兵占领伊犁,清政府无法集中精力处理日军侵台之事。因此,李鸿章决定使用和平手段处理台湾事件。不过,与以往历次与西方列强屈膝妥协的屈辱外交不同,这次使用了以武力为后盾的实力外交手腕。
18755月.日本强令琉球国王停止对中国的“朝贡”,并派军队驻扎琉球;为了消失中流之间“宗藩关系”的痕迹,6月又强令琉球改用日本年号。
1876年,日本在琉球设立司法机构,事实上将琉球置于其统治之下。
琉球国王不堪日本的侵略压迫,于18774月密遣紫巾官向德宏等人来华,呈递国正密信,恳求阻止日本的吞并行径。清廷派何如璋到日本进行交涉,但未取得成果。
18793月,日本政府派兵占领琉球。330正式宣布琉球为冲绳县。1879年,日本增派了450名军人和160名警察,镇压了琉球“藩王”,并将王室强行迁移到东京。琉球国从此变成日本政府直辖下的冲绳县。
18797323日,琉球国王又密令紫巾官向德宏两次赴天津拜谒李鸿章,请求清政府问罪于日本。1024,琉球耳目官毛精长等人到北京总理衙门“长跪哀号”,但李鸿章未能予以支持与帮助。
从此,中国藩属琉球归属日本,并改名为冲绳已成定局。


明代时期的中日朝贡关系





明太祖建国后,于1369年,派遣行人杨载出使日本。次年又派莱州府同知赵秩去日本,见日本国王良怀,告以大明天子,非蒙古比,劝谕修好。
日本国王遣僧人祖来奉表贡马,并送还在明州台州掠去的中国人口70余人,于137110月抵明都南京。
明太祖宴赏使臣,并命僧人祖阐等八人送日本使者回国,回赐良怀文绮纱罗。直至胡惟庸案后,明太祖疑胡惟庸欲借日本为助,不再向日本遣使。
1403年,明成祖即位后,即派左通政赵居任、行人张洪偕僧道成出使日本。将行,日本使臣已至宁波,10月到达南京。明朝优礼相待,对使臣所带货物,包括违禁的兵器之类,均准按时价出售,并遣使随日本来使回访,赠日本国王源道义冠服及龟纽金章。此后,两国又恢复了贡使往来。
明初,在宁波设市舶司,日本商人须持明朝发给的“勘合”即凭证贸易。成祖永乐初,定议每十年贸易一次,人限止二百,船限二艘。但实际上日本来中国贸易的船舶和人数以入贡为名,远远超过上述规定,也不受十年一次的限制,贡物以外的走私货物超过贡物十倍。
日本运来的货物主要是刀、扇、硫磺、铜、苏木、漆器等。自中国带回的是银、钱、绸缎、布帛、陶瓷等。日本折扇自宋代输入中国,行用不广。成祖时,日本作为贡品输入,明成祖赏赐群臣,折扇在明朝官员和文士中逐渐流行。
明初,日本一些在国内失意的土豪与浪人,在中国沿海地区,武装走私,抢掠商民。当时称为“倭寇”。从辽东、山东到广东漫长的海岸线上,倭寇不时出没,甚至登岸剽掠。
1369年,明太仓卫指挥佥事翁德率领卫所士兵力剿倭寇,生擒数百人,但倭寇仍时出剽掠,明朝大力加强海防,增置卫所,添造战船。明太祖一朝,先后在辽东到广东沿海设置五十余卫,计有士兵二十余万。每百户设一战船,千户所十船。一卫五所,有船五十,每船旗军五十名。
明成祖与日本修好,仍继续加强沿海防御。永乐九年(1411年)正月,命丰城侯李彬、平江侯陈瑄等率浙江、福建舟师剿捕海寇。
1416年,命都督同知蔡福率兵万人,在山东沿海巡捕倭寇。
1419年,总兵刘荣(刘江)领导军民在辽东望海埚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抗倭战役。望海埚,位于金州卫金线岛西北,距金州城70余里,是辽东沿海的要塞,地势高广,可驻兵千余。刘荣任辽东总兵后,筑石堡,置烟墩了望。一日,二千余倭寇乘船前来。刘荣自烟墩得报,命都指挥徐刚伏兵山下,百户江隆率壮士潜绕贼船,截其归路。倭寇到埚下,刘荣举旗鸣炮,伏兵奋勇杀敌。倭寇大败,死者枕藉。逃脱者被江隆部擒拿。望海埚之役明军生擒倭寇数百,斩首千余。大获全胜,成祖一朝,倭寇不再敢来侵扰。
明清时期是中国封建经济高度发展的时期,同时也是商品货币经济进一步得到发展,并在手工业部门中出现资本主义萌芽的时期。中国社会正发生着急剧的变化,与这种变化相应的是贡品制度上的诸多变化。
明清时期的贡品经济,进一步成为连结汉民族和各少数民族关系的纽带。这里值得特别一提的是,汉藏关系进一步密切了。汉藏一家的观念,经过几个世纪的考验,树立起了认同意识。
明清时期贡品的地域范围比历代都大。有一种观念显然是错误的,似乎在中国历史上,中华民族历来是崇尚闭关自守的。其实,正如孙中山先生正确指出的:“中华民族历来是一个开放的民族。”除清末外,明清时期的开放,应当说是空前的。那时的贡品,不只来自南洋,还有不少来自西洋。
当时,一方面,通过南洋这个口岸与更广阔的地域联系。这时南洋进贡的物品,往往带有一个“洋”字,这些实际上来自西方的转手货。比如1783年(清高宗乾隆五十一年)暹罗(泰国)贡西洋毡、西洋红布;1787年(清高宗乾隆五十二年)缅甸贡洋布;1790年(清高宗乾隆五十五年)暹罗进啰啰呢(荷兰出口)。1795年(清高宗乾隆六十年)缅甸贡洋枪。
这一时期,走进贡国的名单中,还出现了对中华这个泱泱大国来说还相当陌生的国名:英吉利、法兰西、美利坚等等。这种用贡品把中国与西洋串连起来的速度应当说是很快的。
1613年(清圣祖康熙二年),和兰(荷兰)贡刀、剑、马。
1670年(清圣祖康熙九年),义国(意大利)贡金刚石、珊瑚等,还有丁香、金银花露、大玻璃镜。
1694年(清圣祖康熙二十三年),俄罗斯入贡。
1719年(清圣祖康熙五十八年),英吉利入贡。
1727年(清世宗雍正五年)葡萄牙贡方物。
1764年(清高宗乾隆二十九年),西洋贡铜人十人,能演《西厢》。
1889年(清德宗光绪十五年),英吉利贡自鸣钟。
1901年(清宣统元年),日本贡《日本开国五十年史》。
通过上述进贡,从一定程度而言,中国人的眼界打开了,而西欧国家也开始对中华帝国有所接触。
必须指出,这一时期的贡品也渐次商品化了,从一定意义上说,这种进贡,是双向的,实际上成了国际贸易的一种方式与手段。

此时的日本进贡船不断航行于海上,目的是来换取中华的物产,交换基本上是等价的。表面上是“朝贡”而来,实际上“朝贡”与“回赐”所得是相当的,这显然是属于商品的交易了。

从蒙古铁骑到东征日本





五代十国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的多事之秋。在短短的半个世纪内,北有契丹活动于辽水一带,中有梁、唐、晋、汉、周五朝更迭于黄河流域,南有十国(其实是九国,一国在北方)割据于长江、珠江一带。真正是群雄突起,烽火连天。
历史学家把五代十国时期半个世纪的分裂,看成是走向统一的前奏。这是有道理的。那些“代”和“国”活动的空间有限,有的仅占现今的一省之地。为了求得生存,除了上述某些统治者过着荒淫无度的生活外,大多数“国家”的统治者都还是在奋进中求生存的。
大宋统一全国后,宋太宗曾用官方命令的形式推进了南北经济的交流。同时,宋代手工业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用煤冶铁的作坊很多,丝绸技术大大提高,瓷器制造进入了一个新水平,产品适销日本、朝鲜、南洋诸国,印度以及阿拉伯、叙利亚、埃及等地。造纸业和活版印刷也大有发展,在此基础上,商业大大发展了。反映商业发展进入了一个新阶段的纸币也出现了。
在中国历史上,北宋时,有宋辽之对峙;南宋时,有宋金之对峙。到了元代,又有蒙汉之间的某种矛盾和斗争。
说起元朝,人们总会不忘威武的蒙古铁骑,其实由蒙古人治国的元朝还是世界海洋的霸主,拥有震憾世界的一流水师和舰队,可惜这段历史被孔儒毁灭了,中国失去了制海权,从儒家自闭文化中没能收获“中国是天下中心”的梦中之果,得到的只是民族被凌的屈辱。
当时的成吉思汗雄心勃勃,不但掌握了蒙古,迅速消灭了女真人的金国,他在宋宁宗嘉定八年(1215)还攻占燕京,继位者窝阔台又于宋理宗绍定六年(1233)拿下开封。在这之后,蒙古人的眼光放在使宋帝国屈服于其权威之下,在这个过程中,成吉思汗和他的孙子忽必烈,除了原有的骑兵军团外,还增添了实力坚强的水师,使其有能力发动大规模的攻击来对付宋朝的舰队。这支强大水师的成立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创作之一。
蒙古水师能够成军,部分还是依赖宋朝叛将和商人的帮助。
归附蒙古的原宋朝将领刘整说:“我精兵突骑,所当者破,为水战不如宋耳。夺彼所长,造战舰,习水军,则事济矣。”
由于刘整和其它人的帮助,原先这支缺乏经验的蒙古水师,拿下了汉水与长江沿岸的城镇,并俘虏了3000艘敌船为自己的舰队所用。在
1275年底,蒙古控制了整个长江流域。
两个投机商人大概希望在蒙古的统治下能得到更多的商业利益,在蒙古进攻宋朝都城临安的决战之际,秘密提供了500艘船与数千名的水手。
临安在景炎元年(1276)沦陷,当时还是幼童的宋端宗变成了阶下囚。3年之后,800艘蒙古战舰又在广州附近,掳获了在大帆船上的宋朝流亡政府,原因是这艘大船太慢又太重,没办法逃走。在陷入绝境的情况之下,年幼的皇帝和许多朝臣跳海溺毙。
在元世祖至元十六年(1279),忽必烈成为横跨四千英里,越过中亚草原,西起亚得里亚海,东至中国南部海岸的大帝国主宰。
忽必烈大汗被称为“万王之王”和“宇宙之主”,他已经成立了一支强大的舰队,于是他遣使到苏门答腊、锡兰和其它南亚一带的国家树立威望;同时元朝的商人也逐渐从阿拉伯人手上夺取有利可图的香料贸易。元代商人所航行的巨大帆船,不论在任何方面都要比宋代的船大得多,而且比当时欧洲所建造的海船都要壮观。
马可·波罗在至元十二到二十九年(12751292)滞留大汗朝廷期间,在福建沿海的泉州港,看过一种远洋四桅帆船,船上至少有60间单人客舱提供给商人居住。以这样的大小,这种船可以乘载150300个水手。船上有防水舱的设计,这种造船技术在600年之后才传到欧洲。
在马可·波罗拜访中国五十年后,阿拉伯的旅行家伊本·拔图塔(Ibn Battūtah)描述元朝人在船上的花园里,以木桶种植蔬菜与药草,他还说,船靠岸时船长登上港口,“就像一个大穆斯林酋长……行进时,走在前头的弓箭手和衣索匹亚奴隶(Ethiops)佩挂刀剑和长矛,敲着鼓、吹着喇叭为船长开路。”
忽必烈大汗在征服宋朝之前,就已经有侵略日本的意图,在至元十一年(1274)组织了一支900艘船、4万名士兵以及1.5万匹战马的大军,发动对日本的侵略战争。
舰队从高丽出航,横越狭窄的海峡开往日本。蒙古人轻易地占领了对马岛及壹岐岛,继续向日本南方最大的岛九州岛前进。大汗的士兵将掳获的日本妇女,用铁丝刺穿她们的手臂绑在船上的两侧。
此举激怒了日本人,他们组成12万大军来跟蒙古人对决。但是他们的弓箭手根本挡不住蒙古人震天价响的火炮。惊吓之余,日军往后撤退,使得蒙古人迅速登陆,攻占了许多城镇与村落。
即使如此,蒙古人还是担心他们在数量上敌不过日军。蒙古将领忻都提出忠告:“策疲兵入敌境,非完计也,不若班师。”正当蒙古人撤退之时,台风侵袭日本沿海。船长们试图驾船离开浅滩,但已经来不及了。在强风的吹袭下,船只猛烈撞击岩石,船员无助地被卷入狂风暴雨的大海中。据说有大量的士兵被冲向九州岛海岸,尸体布满了整个沙滩。300艘以上的船只失踪,2万人以上被杀或溺死。
在听到这个灾难的消息之后,忽必烈大汗逮捕了当时滞留在京城的几位日本使节,火速将他们处死,枭首示众。
因为无法接受惨败的事实,大汗立即下令再度远征。经过7年的准备,忽必烈组织了一支比上次更为庞大的新舰队。这支武力拥有4500艘船和15万名士兵,在当时是世界史上空前的大部队。
至元十八年(1281),忽必烈大汗的超级大舰队,在顺风的助长下由高丽出海,一望无际的舰队绵延至海平面的另一边。
和前次的出征一样,蒙古的舰队在初期颇有斩获,再度攻下壹岐岛,并在九州岛获得胜利。然而,当蒙古军专注于陆地战斗时,日本的小船渐渐逼近海湾,在舰队外围的大帆船上放火。面对强烈的抵抗,蒙古军再度决定撤退,却想不到超级强烈的台风又再度侵袭这个岛屿。争先恐后逃离的船舰彼此碰撞,导致桅倾竿折,撞上岩石后支离破碎。
日本人在海边搜寻敌人,歼灭蹒跚上岸的蒙古兵和高丽兵。这场战役,应该有超过4000艘的战船沉没在九州岛外海的浅湾,浅湾上沉船所留下的残骸碎片造成了一条像碎石路般的通道,人可以用走路的方式穿越。据说超过13万的蒙古兵和高丽兵在这场战役中死亡。在这个大捷之后,几个世纪以来日本人一直相信:他们的岛屿有“神风”保护,他们称之为“カミカゼ”(kamikaze)
雄心勃勃的大汗,也曾派遣舰队进入南中国海攻击安南(越南北部)和爪哇,两地的国王也很快地承认了天朝的宗主地位。
德州曾是中国黄金水路。元代意大利人马可•波罗,明代西方传教士利玛窦,清代美国传教士马札尔尼以及朝鲜、日本等国使节去北京朝贡都必须经过德州,同时把西方各国的贡品、自然科学成就传到德州。当时德州的河道内“舟樯林立密于指,沿流漕舟无着处”。载粮的漕船,载货的商船,竹棚九盖的客船,画舫舷窗的官船,街尾相随,密密杂杂。
隋唐以后的中国陷入宋、辽、金对峙的分裂时期,朝鲜获得了相对独立发展的机遇。936年,高丽统一朝鲜半岛。尽管中国试图恢复隋唐时期的政治格局,但是,作为相对独立和统一的国家朝鲜仍然得以存续。
元朝建立以前,蒙古国就与高丽建立了正式的朝贡关系。但是元朝建立后与高丽的朝贡关系,在中国历代朝贡关系史上别具特色,其主要特征就是以确认君臣主从关系为核心,对经济利益的重视程度前所未有,朝贡的礼仪象征性则大为降低。与其他朝代不同的是,元朝与高丽的这种朝贡不仅包括高丽根据自己的能力进献物品,更包括元朝向高丽强行索取的军需物品。蒙古国东征日本时,也曾向高丽索取兵马所需粮草、船只等。
元世祖曾发舟师东侵日本,覆没海中。到了终元一代,日本与中国也就不再通使了。


解读大和国的崛起及大唐文化影响




日本与中国隔海相望,一衣带水。
公元三世纪末,以大和(今奈良)为中心的畿内地区,兴起了一个大国。因位于大和地区,史称大和国。大和国于四世纪末至五世纪初基本上统一了日本。
公元413年,即大和国在朝鲜战败后的第六年主动和中国建交,一直到公元502年,曾先后13次向东晋、宋、梁各朝遣使朝贡,请求册封。自泰始2(公元266)至东晋义熙9(公元413)中国史书上中断近150年的日本朝贡记载重新开始,出现了中国史书上所谓的“五倭王时代”。 中日之间又形成了朝贡关系。
倭五王时代,大和国势力强盛,经济发展,对中国各种物品的需求日益增加,想通过朝贡来满足需要。而当时朝贡是获得中国物品的一个重要途径,所以尽管中国政权更迭频繁,但只要有可能就力图保持这种朝贡关系。实际上,这不仅是进行贸易的一种方式,而且由于侵略朝鲜道到失败,日本想借中国的权威加强在朝鲜半岛的势力。这一点在第五、第十一次朝贡中尤其明显。
就中日关系而言,汉魏时代,日本(直至唐代,日本应称作倭国)积极要求汉魏册封,借助中国的权威,提高倭在国内诸国林立中的政治地位,加快统一的进程。
东晋南朝时代,倭国已经大致统一了九州、关西,势力拓展到了关东一带,并不断向北扩张。这时期,也就是《宋书•倭国传》记载的倭五王时代,“赞”、“珍”、“济”、“兴”、“武”五位国王,先后派遣使者到东晋、宋、齐朝贡,表求册封。
但是,应该注意到这时期要求册封的目的已经不同往昔了,主要不是着眼于国内政治,而是要加强国外扩张的地位。亦即倭国要求东晋南朝承认其对于朝鲜南部国家的统治权。东晋南朝断然拒绝倭国统治百济的要求,于是,倭国也就中止同南朝的联系。
然而,海上岛国离不开同大陆的联系,否则就会窒息而退化,故倭国密切同百济和新罗的关系,尤其注重通过百济吸收南朝的文化。因此,这时期倭国同大陆的联系是间接的,其文化虽然源于南朝,却带有百济的色彩。
七世纪伊始,日本恢复同隋唐王朝的邦交。然而,由于长期没有同中国的直接交往,故圣德太子主持的日本朝廷已经不再有向隋唐朝贡的意愿,所以,倭国给隋朝的国书以平等的口吻撰就,招致隋炀帝的不满,但倭国也没有因此而让步。
隋文帝开皇二十年 (600),日本第一次派出遣隋使。隋炀帝大业三年(607),一本欣慕大隋为“礼仪之国”,且又“霪兴佛法”,派小野妹子一行来华学习参观,隋炀帝派文林郎裴清回访日本。
在推古朝(574年一622)时期,圣德太子主持改革,以儒教思想为指导,仿效中国制度,强化巾央集权,制定“冠位制”,用不同颜色的雹服来表示官吏之身份高低。在法令中还写入了“国靡二君,民无二主。率土兆民,以王为主。所任官司,皆是王臣”之类的话语,可以明显地看出以儒家思想为改革指导思想的痕迹。
到了唐朝初期,日本支持高句丽和百济对抗唐朝,在唐朝重建东亚国际关系秩序的斗争中,逐步走向唐朝的对立面,最终在百济的白江同唐朝爆发大规模海战、一败涂地。日本通过这场战争亲身体验到同唐朝的巨大差距,转而全面输入唐朝制度文化,特别是积极建立以律令为本的国家制度,建设“律令制国家”。
随着部民制的衰落,统治阶级内部矛盾加深,社会危机日益严重。日本皇室为汲取隋唐王朝统治经验和先进的科学文化,为此,日本向唐朝派出大批“遣唐使”,其中人数最多的首先是“留学僧”,其次是“留学生”。为了更大规模地学习唐文化,先后19次派出遣唐使,有大批留学生、学问僧在中国接受唐文化的熏陶之后,回到日本,推动了中国文化在日本的迅速传播,为唐文化与日本文化的融通筑起了桥梁。
遣唐使团初期分乘2艘船前往中国,每船载120人左右,后期大抵乘4船同行。使团成员利用在唐一年左右的时间,积极学习唐代科学文化知识。遣唐使还起到了贸易使团的作用。遣唐使还有—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送留学生和留学僧入唐学习,接他们学成回国。所以说遣唐使对日唐文化交流起了很大的作用。
遣唐留学生分为留学生和学问僧,一般从有才华的贵族子弟和僧侣中挑选。留学生进入国子监所属六学馆之一,各自学习专业;学问僧主要在长安、洛阳等地各大寺钻研佛教。在平安朗以前遣唐留学生的学习时间都较长。由于他们学习时间长,又同中国人久处,所以不仅其文化知识,且在生活习俗上都深受唐的影响,为日本社会文化的发展作出卓越的贡献。
唐文化大规模移植日本,是从“大化革新”开始的。公元645年,在返日学问生、僧高向玄理和僧曼等的策划下,日本掀起了一场以“唐化”为目标的改革运动。在经济上,推行班田制、租庸调制;在官制上,从皇帝的年号、谥法、陵寝制官八省制,都是直接照搬唐制。京城设立太学,郡国设立国学,以儒家经典为主要教学内容,甚至也分大经、中经、小经,也仿唐制进行考试。公元718年颁布的法律《养老律令》,其中有关官制、兵制、田制、税制、学制的规定,几乎都是唐制的翻版。“大化革新”后,日本仿照唐长安的布局营建首都,先后建成平城京(奈良)和平安京(京都)
中国化的佛教也传入口本,并广泛传播开来。中国有什么教派,日本就有什么教派。许多日本学问僧都有很高佛学造诣,道昭从玄奘学法相宗,圆行从义真学密宗,最澄和圆仁学天台宗,空海创真言宗。天台宗鉴真大师东渡日本后,在奈良东大寺设立戒坛授教,被称为“日本律宗太祖”,“日本文化的恩人”。
唐文化对日本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在文学方面,日本人特别喜爱唐代诗歌,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作品,在日本最受欢迎。
许多日本人也能作律诗,如阿倍仲麻吕(晁衡)在准备归国时,十分留恋自己生活多年的中国和中国友人,写诗云:
西望怀恩日,东归感义长。
平生一宝剑,留赠结交人。
他非常真切地道出了自己的依依惜别之情。
在八世纪中叶,日本就出现了第一部汉文诗集《怀风藻》。九世纪初,又出现了模仿唐人张志和渔歌词的《渔歌》。学问僧空海在回国后,写成《文镜秘府论》6卷,这是一部论述中国诗文修辞和文学批评的重要著作。
中国书法艺术也在唐代传入日本,并出现了号称“三笔”的三位书法大师:空海、橘逸势、嵯峨天皇。空海在长安从擅长八分书(隶书)的韩方明学习,获得“五笔和尚”的美称,据说他能用口及左右手足各挟一支笔,同时抒写五行字;橘逸势在中国从柳宗元学习书法,擅长楷书,行、草、隶、篆无所不能;嵯峨天皇学欧体,所书《李峤百咏》,结构严整,笔法俊逸,为书苑精品。
日本在隋代尚“无文字,唯刻木结绳”,是空海仿汉人草书制定平假名,吉备真备取汉字偏旁制定片假名,假名与汉字混合使用,奠定了文字的基本格局。
在日本人的社会生活中,“唐化”的倾向也表现得极为明显。嵯峨天皇在弘仁九年(817)曾下诏:“天下仪式,男女衣服,皆依唐制。”行唐礼,吃唐“果子(点心)”,用唐式餐具,听唐乐,观唐舞,甚至其休闲生活,也“好棋博、握槊、樗蒲之戏”。
围棋在隋代传入日本,藏在日本正仓院的螺如棋局,与安阳出土的隋代围棋为同一制度。中日两国高级别的围棋比赛也从唐代就开始了。唐宣宗大中二年(848),日本王子与唐第一国手顾师言对弈,“至三十三下,胜负未决”,最后顾师言险胜,足见当时中日围棋水平已相当接近。
被称为“足球的祖先”的蹴鞠活动,在唐初也传入日本,日本“大化革新”中的主要人物中臣镰子与中大兄皇子都喜爱这种踢球运动,当时分为三人场、四人场、八人场。
另外,随着夏历的传入,日本也出现许多中国传统节日,如七夕乞巧、中秋赏月、重阳登高及四月八日浴佛、端阳龙舟竞渡等。
“唐风”已经深深浸透到日本社会的方方面面。唐文化向日本的大规模移植,促进了日本社会的进步,也促进了东亚地区文化的发展与进步。
至九世纪后半期,中国先后发生安史之乱和黄巢农民起义,唐王朝摇摇欲坠。当时日本贵族政治腐败,统治阶级对外趋向消极。宽平6(公元894),新任的遣唐使营原道真(公元845年—公元903)引用在唐学问僧中蹈的报告而上奏天皇,以“大唐凋敝”,“海路多阻”为理由,建议停派遣唐使。宇多天皇接受了这建议,两国关系遂告中断。


回顾中日历史上的互贡往来与文化交流



行走日本,自然很想读懂日本这个国家。中国人对日本的曾经伤害,始终耿耿于怀,不会忘记。那么一个小小的岛国,为何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侵犯中国呢?
其实,隋唐以前的中国总认为自己是文明世界的中心,中国的皇帝是这个文明世界的领导者,有“得中原者得天下”的说法。以中原为世界的中心,中国视周边地区为东夷、南蛮、西戎和北狄,词语带有蔑视的态度。实际上,中国只是东亚的中心。可当时这种外交政策在东亚、东南亚却被广泛接受,大多数周边国家也都需要寻求中国的保护。因此,周边国家历代向中国朝贡,中国的朝贡制度,延缓了两千多年的历史。
但可以说,中国是当时世界的一个文化中心,中国文化电就以强劲的穿透力向外辐射。儒家思想和中国化佛教,中原地区的律令制度,汉字表达的种种文化模式,传播于邻近的日本、朝鲜、越南,构成了东亚文明的基本特征。中国文明的“泽被远西”,对世界文明的进步,也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其间,中日两国的文化交流,历史悠久,源远流长,仅文字记载的历史至少也有两千多年。
周秦时代的地理名著《山海经》上已有“倭属燕”的记载,公元一世纪的《汉书》也有中日交往的最早记载,公元三世纪成书的《三国志》开始为日本列传,详细记述日本列岛风土人情和中日通交的史实。然而,日本使用汉字的历史远比中国要晚,至于置史官以记言事则更迟。现存日本最古的史籍《古事记》、《日本书纪》,均成书于8世纪初,书中大量引用、参照中国和朝鲜典籍,甚至整段抄袭《艺文类聚》等类书,后人雕凿、敷衍、删改的痕迹明显。
日本大和时代后期,政局日益动荡不安,阶级矛盾日益激化,部民的反抗此起彼伏,严重地动摇了贵族阶级的统治地位,从而也激化了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
六世纪中叶,总揽朝政的苏我马子正与物部守屋为争权夺利,进行殊死的搏斗。公元587年,用明天皇驾崩,大臣苏我马子开始独揽朝政。公元592年,女帝推古天皇继位。翌年,立用明天皇遗子厩户丰聪耳为皇太子,并委以“摄政”要职。他就是被后人誉为“创造日本的十二人”之首的“圣德太子”。
精通佛经和中国典籍的圣德太子,不断汲取中国大陆文化精髓,试图建立以天皇为中心的中央集权体制,以挽救日本社会危机,缓和日本国内矛盾。圣德太子在天皇的支持下,主动与隋朝交好,并参照隋朝《开皇律》进行一系列重大改革。对内,如制定《冠位十二阶》和《宪法十七条》,大力提倡佛教,积极编撰史书等;对外,则改变向隋请封、称臣的态度,力图采取对等外交的立场遣隋通好,恢复中断一个多世纪的中日国交。于是,以小野妹子为首的倭使一行便出现在外国朝贡隋帝的行列中。
据《日本书纪》推古天皇十六年(608)九月辛巳条载:辛巳,唐客裴世清罢归。则复以小野妹子臣为大使,(鞍作)福利为通事副于唐客而遣之。……是时,遣于唐国学生倭汉直福因、奈罗译语惠明、高向汉人玄理、新汉人大、学问僧新汉人日文、南渊汉人请安、志贺汉人惠隐、新汉人广济等并八人也。
这是关于日本派遣留华学生与学问僧的最早记载。日本史籍中一般把学习儒学者称为“学生”、学习佛法者称为“学问僧”。文中的“大唐”当为“大隋”,由于《日本书纪》成书于公元720年,相当于盛唐时代,唐日交往极为频繁,关系密切,故日本习惯将中国称为唐,犹如魏晋南北朝时代日本称中国为“吴”一般。
此次遣使虽是日本首次向中国派遣留学僧俗,但并非隋日之间的第一次使节往来。《日本书纪》推古天皇十五年(607)七月条载有:大礼小野臣妹子遣于大唐,以鞍作福利为通事。
这条记事是日本正史有关日隋交往的最初记载,但交往的具体内容史书没有详细记载,只知道翌年日本使节回国时,隋朝派遣以裴世清为首的使团随同回访日本。关于此次日本使节来访,中国方面保留下来若干记载,可补日本史料之不足。《隋书•倭国传》记载:大业三年,其王多利思比孤遣使朝贡。使者曰:“闻海西菩萨天子重兴佛法,故遣朝拜,兼沙门数十人来学佛法。”
此外,朝鲜史藉《三国史记》卷二十七《百济本纪第五 武王》九年(608)三月条记载:“隋文林郎裴世清奉使倭国,经我国南路。”补充了隋日交往取道百济的重要情节。关于上述推古天皇十六年九月的遣使入隋,《隋书•倭国传》也有记载:“于是设宴享以遣清,复令使者随清来贡方物。”
事实上,隋代时倭国朝廷欲独立于中国的同心圆册封体制之外,不再向中国王朝请求封号。倭国来书使用天皇之倭名,有意避开中国授予的“倭王”称号,以示无意与隋廷建立君臣关系的意向。
然而这封以汉字为注音符号表记天皇倭名读音的国书,被理解为“倭王姓阿每,字多利思比孤,号阿辈雞彌”,隋帝令所司访其风俗,又以“宗主国”的威势“训令改之”。至大业三年(607),倭国再次遣使朝贡,所携国书自称“天子”。这封措辞异常的国书引起隋廷的警觉,遂于大业四年(608)派遣文林郎裴世清使于倭国,以观其“国风”。
据《日本书纪》、《善邻国宝记》记载,裴世清当时带去一份国书,起首为:“皇帝问倭皇”。“皇”为“皇帝”之略语,隋廷不可能以“皇”称呼一位“属国”的君主。
裴世清宣谕而还时,倭国再派小野妹子随同入贡,此次使团除了大使、通事等官员之外,增加了学生、学问僧等8人。
倭王与裴世清相见,大悦曰:“我闻海西有大隋,礼义之国,故遣使朝贡。我夷人,僻在海隅,不闻礼义,是以稽留境内,不即相见。今故清道饰馆,以待大使,冀闻大国惟新之化。”由此可见,倭王当时志在求教隋“惟新之化”。不难推测,所遣倭汉直福因等8人赴隋,具有吸收大陆先进政治制度之目的。当然,吸收大陆文化的途径是“佛教外交”。
就日本而言,这种交流是由国家主持进行的,故佛教交流确实是日本遣隋使的一个重要使命,担任输入佛法的无疑是这些远渡异国的学问僧。但就隋日关系而言,隋朝不会允许日本脱离国家间政治关系问题而与之开展单纯的佛教交流,“摄政王”圣德太子也不会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崇佛”心理,才遣使赴隋朝引进佛教,真正目的是为了以此为手段,用神权来伸张皇权,抵抗苏我氏的霸权,因而与隋朝的交往可以看作是一种国家的政治行为。
正是由于从隋朝引进制度的需要,日本派往隋朝的人员都是经过严格挑选,担负着学习隋朝政治文化制度方方面面的重要任务。他们在隋朝学习的年限很长,甚至达到二、三十年,回国後在日本政治改革中发挥了关键性作用,如大化革新的核心人物中大兄皇子和中臣鎌足的儒学老师即为南渊汉人请安,诛伐苏我氏大事就在其处商议;高向汉人玄理和新汉人日文在大化革新后担任国博士等等。大化革新的构想源于隋唐政治体制,而革新的中坚力量为留学归国的僧俗。
不过,隋倭交往虽然带有浓郁的佛教色彩,但这种在国家主持下进行的以佛教为内容的文化活动,归根到底是从属于政治并为政治服务的,因此可以称作“佛教外交”。这种佛教外交在国家主持下进行的。就日本而言,获取佛教经典,吸收佛教文化是日本遣隋使的一个重要使命,其真实目的乃是为了确保在朝鲜半岛上获得的既得军事利益;就隋朝而言,通过朝廷赠赐物品,帮助日本建造佛像及接收日本留学僧侣,也是隋朝对倭交往采取的重要政策,其真正目的亦是为了利用结交倭国来牵制朝鲜半岛。佛教外交之所以得到隋日两国的支持,是因为这种交往对双方均是有利的。
东渡日本的移民,大都身怀一技之长,因而受到日本朝廷的重用。大陆移民或其后裔被任命为外交使节,派往其祖先的故国的事例,屡见不鲜,似成惯例。无疑是由于他们具有熟悉中国事务的优势(包括语言、军事和风俗习惯上的)。在挑选遣隋使、遣唐使时,有不少大陆移民的后裔被任命为使节团的成员。
据记载,日本遣唐使在大量携归中国典籍的同时,也把日本人撰著的书籍传入中国。传为圣德太子所著的《三经义疏》,就曾被数度携入中国。
根据《隋书》可知,有隋一代,来聘、来朝的诸蕃夷计五十余国,隋文帝采取佛教治国的政策,实行弘扬和奖励,至隋炀帝时更达到了空前绝后的隆盛。那些云集长安的求法留学僧,他们是如何接收教育的?据《隋书•百官志下》记载,大业年中,隋炀帝将鸿臚寺的典客署改称典蕃署(鸿臚寺还有司仪署、崇玄署),除设令2人、掌客10人等外,还按“有事则设”的规定设置了“四方馆”,隶属鸿臚寺,掌管接待东夷、南蛮、西戎、北狄的使者和互市事宜,同时特意敕选高僧在鸿臚寺担任教职。
受命在鸿臚寺担任教职的僧侣共有4人。
最初被选拔担当此任的是终南山悟真寺的净业,据《续高僧传》卷十二传五记载,他在鸿臚馆任职的时间为6年。就在净业辞任的同年,终南山玉泉寺的静藏可能作为其继任被敕选,于大业九年(613)奉敕入鸿臚馆。隋亡后,武德初年任玉泉寺住持,武德九年(626)去世,时年56岁。
在静藏奉诏入鸿臚寺的翌年,亦即大业十年(614),长安大庄严寺的神迥和弘福寺的灵润,也接受此任。他们两人生世不同,术业各异,却都成就卓然,被喻为当时“教授外蕃的双璧”。关于神迥,《续高僧传》卷十三传八记载:“大业十年召入禅定,寻又应诏请入鸿臚。为敷大论,训开三韩诸方士也。”由此可知,他入鸿臚寺后主讲“大论”,即《大智度论》,且教授的对象以朝鲜三国的留学僧为多。
长安弘福寺灵润与神迥同时被召入鸿臚寺,他俗姓梁,是累世衣冠的望族。少小出家,由于其寂年不详,按仁寿二年(60223岁返回京师推断,大业十年(614)就任鸿臚寺时年仅36岁。
此后,像上述惠光、灵云、惠云等留学僧,虽然来华年代不详,但据当时留学僧的羁留时间一般至少十几年以上来类推,估计也是推古年间入隋的留学生。由此可见,推古朝的入隋留学僧们来到长安后,几乎都在鸿臚馆接受了净业、静藏、神迥、灵润的专门教诲,有时还担当往来应接的事务,在这期间无论在学业、信念、人格、修养和其他方面均深受中国高僧的影响,并且回国后仍铭刻于胸,身体力行,青史留名。
中日古籍对留学人员有各种各样的称呼,比较通行的是,以学习佛教为主的留学人员称“学问僧”,以学习法律、儒学、医学等一般学问为目的者则称“学生”。
日本朝廷派遣留学人员赴国外学习先进文化早已有之,最早是派往百济等朝鲜半岛学习佛教,但直接派遣人员直接到中国学习,则始于推古天皇十六年(隋大业四年,608年),而首批留学生的代表人物,便是随小野妹子赴隋的福因、玄理等人。留学僧俗惠日、福因等回到日本,他们在留学期间亲历隋唐交替,目睹大唐政治、经济、文化的鼎盛局面,因而力荐朝廷定期向中国派遣使团,以大唐为楷模重建日本。这与朝廷内部不满苏我氏独裁、要求打破豪族势力之改革派的思路不谋而合。在这种背景下,留学归国人员中的南渊汉人请安、高向汉人玄理、新汉人日文(旻)等,受到国内改革派的崇敬,成为推动大化革新的中坚力量。
此后,日本的中央集权体制,有了长足的发展,逐步向律令制转变。623年与福因同时回国的药师惠日,630年作为首次遣唐使团的成员再度来华,并在654年第三次奉敕入唐。这一切说明遣隋人员在早期的遣唐使团中扮演重要角色。
文化的交流是双向的,礼尚往来,互通有无。自古中日两国的通交也是你来我往,十分频繁。史载第一个赴日的外交使团为《魏志•倭人传》所载曹魏派遣的张政一行。该次遣使是在邪马台国多次遣使之后所派出的,当时曹魏与邪马台国的交往频繁,十分友好,可以说是中日两国通交的第一个高潮。至隋时,随着两国交往的深入和“国书事件”的发生,中央政府派出的裴世清一行13人的访日使团,则是中国古代第二个代表中央政府正式访问日本的外交使团。
隋大业四年(608),隋帝遣鸿臚寺掌客文林郎裴世清、尚书祠部主事遍光高等13人随小野妹子一行出使倭国,他们先过百济,再至竹岛,又经都斯麻国而达一支国,然后从竹斯国到秦王国,向京师所在之畿内进发,倭王则遣难波雄成出迎。是年六月十五日,裴世清等人抵达难波津,被安置在新馆暂住。同时小野妹子向天皇上奏百济人掠走国书之事。经过群臣议决给予惩罚,天皇却免予追究。八月三日裴世清一行入京,倭王遣小德阿辈台及数百人仪仗鸣鼓角来迎,接着又遣大礼哥多毗并二百余骑郊劳。裴世清一行至斑鸠宫面谒倭王,“宣谕”后就馆。
《日本书纪》推古天皇十六年(608)秋八月条载隋使裴世清“宣谕”面谒倭王之经过:
时使主裴世清亲持书,两度再拜,言上使旨而立之。其书曰:“皇帝问倭皇,使人长吏大礼苏因高(即小野妹子)等,至具怀。朕钦承宝命,临仰区宇,思弘德化,覃被含灵,爱育之情,无隔遐迩。知皇介居海表,抚宁民庶,境内安乐,风俗融和。深气至诚,远修朝贡,丹款之美,朕有嘉焉。稍暄比如常也。故遣鸿臚卿寺掌客裴世清等,稍宣往意,并送物如别。”时阿倍臣出进,以受其书而进行。大伴啮连迎出承书,置于大门前机上而奏之。事毕而退焉。
其书中所记:“皇帝问倭皇……远修朝贡……”等字句,可见中国“皇帝”与日本“倭皇”是平等的称呼,“倭皇”并不代表是“倭王”。“远修朝贡”,则说明当时的“朝贡”,只是一种国与国之间的“互贡”,并不意味着是“臣服”。
八月十六日倭皇宴请裴世清一行,裴世清一行离开倭都,九月五日至难波大郡,九月十一日起程归国。倭皇派遣以小野妹子为大使、吉士雄成为小使,携带着起首句为“东天皇敬白西皇帝”的国书随裴世清一行“来贡方物”,随行的还有高向玄理、倭汉直福因和僧旻等留学生(僧)等8人。
以上是裴世清一行访日的大致经过。毫无疑问的是,日本人从来就不愿意臣服于中国,期间的朝贡交往也时断时续,这也许是大和民族的一大特点。
隋唐时期,中国通过欧亚内陆交通线和南海航路与中亚、西亚、南亚及欧洲、北非都发生过接触与联系,隋唐文化也由此而西传。不过,由于文化传统的巨大差异和地理上的差距较大等因素,中国文化对西部世界的影响远不如东亚那样强烈。
在东北亚的历史上,日本、朝鲜等曾向中国派遣大批留学生。东亚文明受以儒学为中心的中国传统文化影响至深。隋唐时期是中国文化向这一地区幅射扩散最为强烈突出的阶段。

隋唐文化在世界文明史上的地位是显著的,它对世界文明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隋唐文化对促进中日的邦交友好,同样有着深远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