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火罗人（雪域寓言）

 

吐火罗人

 

阿古登巴、马车夫阿卓与贩马队头目剽汉方时地闲聊时，以推销马匹为业的方时地讲述了一些有关汗血宝马的故事。也谈到了张骞出使西域后，汉武帝为了获得大宛国的汗血宝马，两次出兵征伐大宛国的事。这些故事也就牵出了那条举世闻名的丝绸之路的历史。

多嘴的乌鸦贝蒂对剽汉方时地说：你走南闯北，可曾接触过吐火罗人？

剽汉方时地说：吐火罗人是最早定居天山南北的古代民族之一，传统领域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疆界以北是天山，以南是昆仑山，疆界以东是戈壁滩，以西是帕米尔高原，天山南麓的龟兹人和焉耆人、吐鲁番盆地的车师人以及塔里木盆地东部的楼兰人，皆为吐火罗人。汉字记录里描述的吐火罗人是大胡子、深眼窝和高鼻梁的人。他们对西域文明，乃至整个中国文明的发生、发展都起过重要作用。西亚起源的小麦就是吐火罗人从西方引入中国的。具有千年文明史的楼兰文明，对中国佛教史发生重大影响的龟兹文明，融会东西方多种文化因素的吐鲁番文明，也是吐火罗人创造的。

吐火罗人讲印欧语系的语言。所以吐火罗人有可能是最古老的印欧人民族之一，早在印欧语系东西语支分化以前，他们就从原始印欧人部落中分离出来。研究者对吐火罗人的起源众说纷纭，主要有以下三种解释：有的说吐火罗人起源于近东，近东和中东、远东的地理概念不同，近东毗邻欧洲。塔里木盆地的吐火罗人就是公元前2300年左右出现在波斯西部扎伽罗斯山区的游牧民族古提人，也就是亚述人。公元前2180年灭亡阿卡德王朝，后来推翻巴比伦王朝，主宰巴比伦达百年之久。古提人就在这个时候离开巴比伦，长途跋涉，向东迁徙到塔里木盆地。还有一种说法，吐火罗人起源于南西伯利亚，吐火罗人的祖先是阿凡纳谢沃人。另有一种说法，吐火罗人起源于西域本土，也就是说在今天中国西部形成的，因为月氏人从远古时代起就住在黄河以西和中国西域。

但是，在那个时候还没有“中国”这一说。如果说中华文明是一条奔流至今的万古江河，那么夏商西周就是它的洪流巨源。“中国”一词，最早出现在一个铸造于西周成王时期名为何尊的青铜器铭文中，这里的“中国”指天下之中、西周中心之地洛邑，是周天子直接统治的地区。

塔里木盆地的吐火罗人早在公元前2300年左右就出现在扎伽罗斯山区。然而中华文明真正具有确切纪年的信史年代，始于公元前841年的西周共和元年，此前的历史年代只有各王的世系记录，因此中华文明的最早起源至今仍没有定案。虽然传统文献中关于夏朝的记载较多，但由于都成书较晚，迄今为止没有发现公认的夏朝及其之前的历史确实存在的证据，因此近现代历史学界一直有人质疑夏朝存在的真实性。这才是历史。

阿古登巴说：你突然说起这些已经消失的吐火罗人，想说明什么呢？

剽汉方时地没有回答，只是唱起了一首歌《吐火罗》：

 

早在公元前二千年的时候，

印欧人就已经活跃在新疆，

他们分布在天山东部奇台，

塔里木盆地的孔雀河流域，

留下了吐火罗人祖先文化。

 

会讲吐火罗语的古代民族，

包括巴里坤草原的月氏人，

还有古代龟兹焉耆车师人，

昆仑山之名就来自吐火罗，

古代楼兰王国则名扬天下。

 

法国汉学家曾来到了库车，

在那里发现了吐火罗文书，

德国人却从库车的石窟中，

掠走了书库里的全部藏书，

偷运走了满满两大车文书。

 

吐火罗部族从此无声无息，

历史可以被人随意地篡改，

种族可以被武力残酷灭绝，

吐火罗语已经后继无人了，

我只想说历史充满了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