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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光复和柴健民坐在卧铺车厢里,周建国与潘光复和柴健民闲聊起文革中清查“五一六反革命集团”运动那些事。他还谈到了“一打三反”运动。“一打三反”运动与
清查“五一六反革命集团”运动是同时开展的。
“一打三反”运动,是文化大革命期间、以1970年1月30日中共中央发出《中共中央关于打击反革命破坏活动的指示》为开端,在全国掀起的一场政治运动,其内容是指打击反革命破坏活动、反对贪污盗窃、反对投机倒把和反对铺张浪费。当时这个文件称为中央3号文件,但注明:此件只发到省、军级领导核心,以下各级均由省、军级派人口头传达,本件不再印发;更不许登报、广播、出文件。反对贪污盗窃、反对投机倒把和反对铺张浪费的文件分别为5号和6号文件。运动的重心,在于“打”即所谓“打击反革命破坏活动”。
在当时“左”倾思想的指导下,在贯彻“公安六条”和许多地区一派掌权的情况下,这场运动制造了不少冤假错案,如蔡铁根、遇罗克(文革后平反昭雪并被追认为“革命烈士”)等人的无辜被害,以及1970年8月20日张志新以“现行反革命”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
据统计,到1970年11月底,全国共挖出了“叛徒”、“特务”、“反革命分子”184万多名,批准逮捕各种分子28·48万多人,其中判处死刑的9000多人。
还有大批虽未判死刑却被逼得走上自杀之路的人。如青海贵德县中14人自杀;上海市南汇县“造成非正常死亡62人”;宝山县“有250多人作为敌我矛盾处理,41人被迫自杀”;广西钦州地区“发生自杀事件238起,其中死亡188人”;“河池地区自杀169人”。
量刑时组织“革命群众”学习文件,讨论反革命分子该不该枪毙,算是执行“专政是群众的专政”政策。但通知上“最高指示”已说明“坚决地将一切反革命分子镇压下去”,列入名单者是“一批现行反革命分子”。要讨论的并非他们是否反革命,而是表态该不该枪毙。对反革命分子不表示革命义愤,“革命群众”也可以转化成“反革命”,所以谁都只有异口同声赞成“枪毙”。这些被量刑者的罪名有:“攻击伟大领袖毛主席”、“为刘少奇鸣冤叫屈”、“攻击江青同志”、“攻击省市首长”、“要求宗教活动”,牵强附会乃至捏造的莫须有,等等。
“现行反革命”在被枪决前,被分成小组,天天拖着脚镣、手铐,分别被带到各处的万人大会上斗争、示众。各单位欲把”一打三反“推向高潮,都要借用这批活靶子,以“教育群众”。
1970年3月间,湖南”长沙当局开了两次大的杀人大会,每次处决近100名犯人,其中一半以上是政治犯。“同年夏天,南京市分两批枪决“现行反革命分子”,每批24人(其中有两三名刑事犯)。为了避免政治犯乱呼口号造成恶劣政治影响,采取了麻绳勒喉管、竹筒塞嘴、压舌板、割喉管等“消声法”。密集公告的死刑判决上打红勾的名单,给人印象恐怖。云南罗平县运动中打死85人,还把圭山乡2分钟打死7人作为经验介绍。
周建国与柴健民坐在卧铺车厢里,与潘光复和柴健民闲聊起文革中清查“五一六反革命集团”和“一打三反”运动时,他显得有些激动了。
周建国说:我的父亲就是这场运动的受害者,那时父亲生活在合肥,1968年8月16日合肥市革委会拟判处33人反革命集团案,我的父亲被定为这个反革命集团案的罪犯之一。其中首犯沈志锐等4人被判决死刑。
周建国长叹道:1970年2月16日,合肥市在一打三反运动中枪决了沈志锐,至于首犯顾忠良、潘福新、卜金龙情况未知。“一打三反”运动,以1970年1月30日中共中央发出《中共中央关于打击反革命破坏活动的指示》为开端,才半个月后,合肥就大开了杀戒。3月间,湖南长沙当局开了两次大的杀人大会,每次处决近100名犯人。
群體心理探索小說(瀋陽 著)
回复删除今天像烏鴉暫時湊合起來,明天又像野獸一樣四散而去。社會上的流氓集團、烏合之眾的交往就是如此,今天臭味相投便雜湊在一起,明天利益相悖,便作鳥獸散。這是一本探索群體心理的另類小說。但愿這個世界能有更多的人從噩夢中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