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虎年大事记（11月13日星期日）

 

2022年11月13日星期日

美国中期选举变成了两党零和博弈

 

2022年美国中期选举，毫无意外的出现了一个跛脚政府，与此同时，美国政治极化也愈发明显。对于美国民众来说，美国的民主逐渐变成了一场啼笑皆非的游戏——在两筐烂苹果里努力挑一个不那么烂的。两党在比烂，看似两党政策「打」的很激烈，更多像是一场政治作秀。美国的选举制度由于采取的是简单多数，赢者通吃，让竞选完全变成了零和博弈。这种选举制度下，两党必然会夸大矛盾，以调动选民积极性。透过争论的表象，会发现拜登政府的政策很多延续了特朗普时代的作风，两党在国家发展的大方针上没有本质差别。而最根本的是，都逃不过的治理乱象——选举制度往往不是能力导向，而是作秀导向，往往「胜选」而不「胜任」；政党利益往往凌驾国家利益，「民主陷阱」阻碍国家治理；一小部分人的利益或非理性的民意裹挟、绑架社会公益，使国家治理寸步难行。政治人物告诉民众「你们不应该有过高的预期」，「美国就应该这样」，而民众根本没有更好的选择。美国政治长期处于如此一个循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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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中期选举︱未见红色浪潮民主党力保不失　2024年总统大选启示

 

香港01

撰文：欧敬洛

出版：2022-11-12 16:11

 

 

 

美国中期选举点票仍未结速，但可以确定的是民主党表现比预期好。共和党取得众议院胜利不过是追随过去传统中期选举，在野党会更有优势的潮流，共和党预期的红色浪潮，取得压倒性胜利并没有出现。

所以，这次中期选举为2024年的总统大选带来了什么启示？

民主党的表现比预期理想，这给予总统拜登（Joe Biden）更多的「底气」参与2024年大选。中期选举中总统所属政党丧失众议院乃意料中事，这也是美国中期选举以来的传统。

例如民主党在2010年中期选举中丧失了众议院，仅保着参议院的控制权。这无阻2012年前总统奥巴马（Barack Obama）竞逐连任并取得胜利。

 

图为11月10日，拜登在华盛顿出席活动，为中期选举投票民主党的支持者谢票。（AP）

 

这次中期举，显示即使拜登支持率低，民众表面上对现况感不满，仍会选择拜登及民主党，情况没有如外界预测中的差劣。

当然拜登会因失去众议院，在未来两年施政上出现困难。共和党已表明不会对拜登客气，可能成为众议院新议长麦卡锡（Kevin McCarthy）称共和党会全面调查拜登，并不排除会发起弹劾。

拜登11月9日讨论选举结果时，示意有意寻求连任，但会待2023年初才正式决定。相信拜登是考虑到其支持度仍处于低潮，希望等待经济政策见效，通胀有所缓时才公表参选。

 

共和党「排毒」的开始？

 

至于对共和党而言，中选结果相信会影响其对2024年总统大选的部署。前总统特朗普（Donald Trump）希望以这次中期选举的成绩，作为其参选2024年总统大选的宣传。

然而经特朗普点名支持的参选人表现不佳，在多个关键选区落败。共和党抱怨特朗普实质在拖后腿，让红色浪潮变成浪花，赢不到原应大胜的比赛。

 

图为11月8日，特朗普出席其在海湖庄园的中期大选活动。共和党抱怨是共和党在拖后腿，让共和党没取得预期中的大胜。（AP）

 

因强烈批评特朗普，在初选中落败的共和党议员利兹·切尼（Liz Cheney）11日表示，这次选举的结果显示共和党「正常队伍的胜利」，敦促共和党应尽快「排毒」，拒绝特朗普。

在众多不满声中，可以预料共和党会改变其把一切赌注押注特朗普身上的做法，继而推举其他候选人出战2024，其中成功连任佛罗里达州州长的德桑蒂斯（Ron DeSantis）是其中一位。

不过部分仍然拒绝承认2020年大选结果，鼓吹拜登选举舞弊阴谋论的候选人仍然获胜，共和党能否和特朗普与党内极右势力划清界为未知数。

 

2

 

美媒推算：民主党拿下内华达州参议院议席　保住参院控制权

 

香港01

撰文：许懿安

出版：2022-11-13 10:32

 

 

包括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及研究机构Edison Research等在内，都在11月13日推算美国民主党赢得内华达州参议院选举。代表内华达州的民主党籍参议员马斯托（Catherine Cortez Masto）将保住议席。

民主党将持有50参议院议席。即使共和党12月初在佐治亚州的决选赢得最后一席，两党仍是各有50席。

参议院未来一旦在表决时出现平局情况，民主党籍副总统贺锦丽（Kamala Harris）可投下关键一票，所以未来民主党基本上掌握参议院的控制权。

 

美国中期选举：图为民主党2022年11月8日举行党内选举夜派对时，内华达州寻求连任的参议员马斯托与内华达州州长一同站在台上。（AP）

 

经过漫长点票，美国民主党参议员凯利（Mark Kelly）11月12日在关键摇摆州亚利桑那州胜选连任。

当时让两党在参院选举打成平手，民主党需再赢一席，才能控制参议院。凯利的结果出炉时，内华达州两候选人得票率仅差0.1%。

凯利是美国太空总署的前航天员，曾四次执行太空飞行任务。他在退休后于2013年从政，并在2020年赢得亚利桑那的特别选举成为参议员。

 

拜登：图为2022年11月9日，美国总统拜登在国宴厅发表讲话。（AP）

 

凯利胜出后，有分析认为，民主党的表现比预期理想，这给予总统拜登（Joe Biden）更多的「底气」参与2024年大选。中期选举中总统所属政党丧失众议院乃意料中事，这也是美国中期选举以来的传统。

例如民主党在2010年中期选举中丧失了众议院，仅保着参议院的控制权。这无阻2012年前总统奥巴马（Barack Obama）竞逐连任并取得胜利。

拜登和民主党差不多笃定失去众议院控制权，在未来两年施政上出现困难。惟这对于9日表示2023年初正式就寻求连任做出决定的拜登来说，这是已意料中事，对他的决定不会构成影响。

 

3

 

美国中期选举｜民主党赢得亚利桑那州参议院1席　差1席掌握控制权

 

香港01

撰文：欧敬洛

出版：2022-11-12 12:36

 

 

经过漫长点票，民主党参议员凯利（Mark Kelly）在关键摇摆州亚利桑那州取得胜选连任。让两党在参议院的距离打成平手，民主党仅需再赢一席就能控制参议院。

尽管剩余选票仍在计算中，但按目前点票无意外凯利已击败共和党对手马斯特斯（Blake Masters），取得了胜利。目前民主与共和党在参议院各占49席，因副总统贺锦丽（Kamala Harris）能为民主党投下最后一票，只要民主党再赢一席，就能成功控制参议院。

凯利是美国太空总署的前航天员，曾四次执行太空飞行任务。他在退休后于2013年从政，并在2020年赢得亚利桑那的特别选举成为参议员。

由于亚利桑那州点算投票时，需要核对投票人的签名，大量的邮寄选票增加了点票时间。共和党原希望在马里科帕县大量的邮寄选票中取得优势，但未能如愿。

目前参议院选举仍余佐治亚内内华达州未定胜负。由于佐治亚州两名候选人未能获得过半数选票，需进入12月的第二轮选举；内华达州两名候选人得票率仅差0.1%，点票仍在进行中。

 

4

 

美国中期选举｜再吹特朗普末日　「唯一挑战者」德桑蒂斯是谁？

 

香港01

撰文：叶德豪

出版：2022-11-11 07:30

 

「再做两年！」德桑蒂斯（Ron DeSantis）的支持者在台下高呼。刚刚再次赢得四年佛罗里达州（Florida）州长任期的「前」特朗普信徒，对如此喊出「妙语」的支持者报以感谢与微笑。为何是「两年」而不是「四年」？因为德桑蒂斯如今正是紧随特朗普（Donald Trump）之后的共和党2024年总统候选人大热人选。

另一边厢，同样在11月8日的中期选举投票日夜晚，同样在佛罗里达的特朗普，正在其海湖庄园（Mar-a-Lago）观看点票结果。他的心情大概与德桑蒂斯很不一样。

与以近20个百分点差距大败民主党对手的德桑蒂斯不同，特朗普亲手拣选的主要候选人只有寥寥几个成功跑出，从马里兰（Maryland）到威斯康星（Wisconsin）的州长选举，从宾多法尼亚（Pennsylvania）到佐治亚（Georgia）的国会参议院选举，「特朗普名单」若非明确败选，就是与民主党对手不相上下。

 

特朗普己成过去？

 

同一时间，特朗普心中期待的「红色海啸」未见踪影，不少共和党政界人物都暗中将矛头指向特朗普，认为拜登民望低落、通胀处于40年未见高位之际，共和党理该大胜，却被紧抱2020年选举舞弊阴谋论的特朗普所累。

人们也留意到全靠特朗普支持上位的政治素人、俄亥俄州国会参议院选举胜选者凡斯（J.D. Vance），在其胜选讲话中，将所有亲友支持者都感激了一遍，却偏偏「遗忘」了特朗普。

 

投票日当晚，特朗普在佛罗里达的海湖庄园等待点票结果。（AP）

 

传媒大亨梅铎（Rupert Murdoch）旗下的右翼媒体《纽约邮报》（New York Post）选举翌日更以德桑蒂斯的胜选姿态为头版大图，并玩弄德桑蒂斯「DeSantis」之名以「DeFuture」为题，意指德桑蒂斯才是共和党的未来。谁是「过去」？答案不言而喻。

于是，「特朗普是最大的失败者」、「特朗普末日将至」之类的评论再次充斥各大英语媒体。

虽然中期选举后特朗普声势下挫是无可避免的结论，但「特朗普末日」几乎与「狼来了」的故事一样，从2016年其竞选期间爆出摸女性下体录音，到2021年1月6日的国会暴乱震撼，再到联邦调查局（FBI）突搜海湖庄园、提走政府机密文件，政治评论人一次又一次预言过特朗普末日的来临。可是，每一次，当新闻事件平淡下来之后，特朗普依然紧握着共和党选民支持，依然能在共和党内呼风唤雨。

因此，我们对于最新一波的「特朗普末日」预言，大概心中还需要有一点保留——就算特朗普丧失一般选民支持，其在共和党选民的号召力依然健在，而这也是共和党要面对的最大问题。

 

唯一的接班人？

 

但这一点保留，与德桑蒂斯是共和党的未来其实并没有矛盾。相较于「特朗普名单」以至共和党整体的选举表现不如预期，德桑蒂斯这次为共和党带来的是这次中期选举之中唯一的超预期「压倒性大胜」。其与民主党对手的差距接近20个百分点，远超特朗普2020年在佛罗里达领先拜登的3.3个百分点，而且德桑蒂斯更成为了廿年来首个在迈阿密（Miami）所属的民主党传统票仓击败民主党的共和党州长人物。此刻，作为美国两党政治摇摆州代表的佛罗里达已全面变红，人们心理上当然归功德桑蒂斯。

在本年以来的各项共和党2024年总统候选人民调中，德桑蒂斯也是唯一有力挑战特朗普的人物。例如根据莫宁咨询（Morning Consult）10月底的民调，德桑蒂斯以24%支持度排名第二；虽然他大大落后特朗普的49%，却远远抛离其他只得单位数字支持的共和党要员。

而且，在共和党总统初选的首两个州份，德桑蒂斯本年来都有民意进帐。从去年11月到本年7月，在初选首州艾奥瓦（Iowa），德桑蒂斯与特朗普的民意差距就从21个百分点收窄到17个百分点；在初选第二州新罕不什尔（New Hampshire），德桑蒂斯的民意支持更已经领先特朗普（39% vs 37%）。

初选结果往往是候选人营造声势的主要助力，特朗普2016年就是靠新罕布什尔州的胜利而弹出，由「客串参选」变成了「认真竞逐」。（在佛罗里达，德桑蒂斯亦领先特朗普。）

更值得留意的是，德桑蒂斯现年只44岁，就算2024年不与特朗普争夺，他也几乎坐稳了2028年共和党接班人的位置。

 

德桑蒂斯如何靠特朗普上位？

 

论出身，德桑蒂斯与特朗普其实有同亦有不同。两人同样是美国名校毕业，特朗普是宾夕凡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Wharton School of the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德桑蒂斯是耶鲁历史兼哈佛法学院。

不过，与地产富商、社会名流、电视节目主持出身的特朗普不同，德桑蒂斯有着极为典型的共和党政客背景。法学院毕业后，德桑蒂斯加入美国海军，并到伊拉克服役。2008年回国后加入佛罗里达州的联邦司法部办公室担任律师。2012年竞选国会众议院，翌年投入华府全国政治，曾加入众议院外交事务、司法、监督改革等委员会。他也是共和党众议院中最保守、最右派的「自由党团」（Freedom Caucus）的创团成员。

「自由党团」是传统共和党政客的眼中钉，但在特朗普异军突起之后，却成为了特朗普天然的国会盟友。这就使德桑蒂斯与特朗普结下了不解之缘。2017年，德桑蒂斯成为了众议院中最用力反对针对特朗普的「通俄门调查」的议员之一，被特朗普称赞他「绝对是个战士」。

 

德桑蒂斯的支持者依然高举「特朗普'24」的字样。未来这种立场可能会成为历史陈迹。（AP）

 

由于2018年佛州时候共和党州长任期将尽，德桑蒂斯就在特朗普的背书下返回家乡竞逐州长一职。当时，名气不大的德桑蒂斯唯一让人们熟知的，正正是他对于特朗普的「绝对忠诚」。为表忠诚，他做得比任何人都要露骨：在一段助他打响名堂的宣传片中，他竟然拿着「特朗普，让美国再次伟大」（Trump Make America Great Again）的标语教导牙牙学语的儿女跟读——可说是未懂叫父母，先要懂特朗普。

最终，德桑蒂斯凭着特朗普的背书先击败党内对手，并在正式选举中经重新点票之后以0.4个百分点的差距击败了民主党人，当选州长。

 

「特朗普2.0」

 

当选州长之后，德桑蒂斯却放下了民粹政客的表演，戴上了认真、务实管治者的面具。德桑蒂斯上任后增加了教师薪金（教师往往亲近左翼），推动了佛罗里达的湿地保育，又间接支持医用大麻，一时之间成为了全国民望最高的州长之一。

在新冠疫情来袭之际，德桑蒂斯则走上一条右翼民粹与务实主义之间的路线。他拒绝实施全州性的口罩令，却让地方政府各自推行口罩令补足。在跟随全国大势「封城」一个月之后，德桑蒂斯大概有意一赌疫情难阻，提前打起了「回复正常」牌，主张复市、复工、复学。

当时的佛罗里达虽然经历过疫情大涨，但当各个民主党严格抗疫的州份都逃避不了同样厄运之后，人们回望当然觉得德桑蒂斯似乎甚有「先见之明」。一篇2022年刊登在彭博新闻的观点文章指出，如果按人口年龄分布作调整，佛罗里达的新冠死亡比例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只稍高于加州。到了疫苗面世，人们逐渐对抗疫感到厌倦之后，佛罗里达也得以摆脱其他民主党州份迟迟不让学生回校上课的政治争议；而德桑蒂斯其后亦通过禁止地方政府推行疫苗令等政策，进一步擦亮自己的保守派招牌。

高举「自由」又未至于让佛罗里达抗疫太过落后他州，在特朗普下台后，很快就使德桑蒂斯变成了特朗普接班人的大热人物。人们普遍认为他是一个既能民粹也能管治的聪明政客，是只会民粹的特朗普的升级版。

在这次选举之中，对于特朗普的2020年选举舞弊阴谋论，德桑蒂斯明智地保持了距离，一边采取不予置评的立场，另一边却继续为高举阴谋论的共和党候选人助选。这种取态最能团结所有共和党人，又较能减少非共和党选民的反感。

变成了下任共和党总统大热之一之后，德桑蒂斯知道自己政治魅力远不及特朗普，就改以州长身分给予他的权力用「表演大于实际」的政治行动抢夺特朗普派选民的支持。在文化战争的议题中，他就曾立法禁止学校教授被称为「批判性种族理论」的种族议题，并禁止学校教授性取向、性别认同相关的话题（即「不说gay法」）；又禁止州退休基金以「环境、社会和管治」（ESG）的考虑作投资等。

 

民调显示有44%佛罗里达共和党初选选民支持德桑蒂斯参选2024年总统选举，高于特朗普的42%。（AP）

 

在迪斯尼公司就「不说gay法」发表反对意见之后，德桑蒂斯更把握机会取消了该州迪斯尼乐园自1967年以来一直享有的「特别地区」地位，引发全国媒体连日报道。

本年夏天，他也插手共和党选民关注的移民议题，派人越境到德州搜索移民（佛州并不在美墨边境上，非法入境者较少），再包机将他们毫无预警地送到民主党自由派权贵的麻省避暑胜地。此等政治表演为德桑蒂斯赢得无数保守派选民的关注和掌声。

在最高法院废除堕胎权宪法保障之前，德桑蒂斯也赶上了各州共和党政客立法挑战宪法的风潮，签署了当时尚是明显违宪的怀孕15周堕胎禁令。但此令远不及其他共和党州政府6周禁令般极端，使德桑蒂斯一方面对保守派选民交了功课，另一方面也使避免了此议题成为佛州选战核心。

由此可见，如果德桑蒂斯最后真的能成为共和党的领头人，特朗普式的民粹主义和文化战争并不会减少，不过却会增添一点务实的节制、多一些对推行对政策的关心。

特朗普自己当然也看到德桑蒂斯的潜在挑战。在中期选举投票日前，特朗普已开始为德桑蒂斯「改花名」，更出言威胁指后者如若参选，他将揭出其不为人知的黑幕。不过，这次中期选举之后，随着特朗普派系的失败，要求德桑蒂斯「取而代之」的声音将会以更公开的方式陆续涌现。至于，德桑蒂斯敢否挺身而出对抗特朗普，还是选择明哲保身、伺机待变，则尚待观察。不过作为隔岸观火的我们，当然希望能看到新、旧「特朗普」的角力戏码。

 

5

 

美国中期选举︱2024大选口水战提早开打？特朗普指德桑蒂斯假正经

 

香港01

撰文：张颢庭

出版：2022-11-12 08:03

 

 

美国佛罗里达州州长德桑蒂斯（Ron DeSantis）在中期选举顺利连任，同为共和党籍的前总统特朗普（Donald Trump）11月10日批评他是个「耍花招（playing games）」的「普通（average）」州长。

《国会山报》（The Hill）当日引述特朗普表示，「新闻集团，即霍士、《华尔街日报》和不再伟大的《纽约邮报》，全力支持『Ron DeSanctimonious』州长，一位擅于公关的普通『共和党』州长」。

德桑蒂斯的名字是Ron DeSantis，特朗普为它起了Ron DeSanctimonious这个浑号。他将DeSantis与Sanctimonious两字结合起来，指他为了政治利益「假正经」。

特朗普将德桑蒂斯任内的政绩归功于佛州的明媚天气，声称德桑蒂斯得益于他的支持，才能在2018年胜选佛州州长。他又指德桑蒂斯2017年「政治死亡（politically dead）」时，以「绝望姿态（desperate shape）」接近他恳求支持，指他在「耍花招」。

特朗普未有响应会否竞选下任总统，但斥德桑蒂斯被问及会否与特朗普竞争时，指自己「只专注于州长选战，未有展望未来」有欠忠诚和格调。

报道称，若二人均决定争取2024年总统大选的共和党提名，德桑蒂斯将被视为特朗普的主要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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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败寇　特朗普押宝中期选举

 

撰文：《联合早报》国际新闻组副主任吴汉钧

出版：2022-11-06 14:56

 

 

美国11月举行中期选举，前总统特朗普不是候选人，却比任何一个候选人都勤于拉票。美国舆论称，特朗普把自己的政治前途押在这次中期选举上，让自己和共和党的政治前途悬于一线。

 

位于佛州西棕榈滩的特朗普国际高尔夫球场外，写着祝圣诞快乐的海报。（AP）

 

特朗普在共和党初选表态支持240名候选人，几乎每周都为他们站台拉票，当中92％在初选中脱颖而出，但在11月8日的中期选举中能否打败民主党对手仍不明朗。

无党派智库布鲁金斯学会高级研究员胡达克（John Hudak）发表评论文章说，特朗普在中期选举按照自己的形象重塑共和党，可能使他「要么成为一匹陪跑马，要么成为未来几年政党政治的主导力量」。

 

共和党有至少 345「小特朗普」

 

根据布鲁金斯学会美国选举政治研究员卡马克（Elaine Kamarck）的统计，共和党初选至少345候选人表态支持所谓的「特朗普大谎言」，即2020年总统选举结果被民主党人盗走。

换句话说，他们是共和党内的「小特朗普」。这些「小特朗普」分别竞选三大类职务：一、州长、州务卿和总检察长；二、国会议员；三、州议会议员。

州长、州务卿和总检察长对州未来的选举方式有很大话语权。国会议员对选举管理几乎没有说话权，因为这传统上是州政府的职能，但国会议员在接受总统选举人票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州议会议员的作用是州立法，即未来的州选举法律会否按照「小特朗普们」所要的方向改革。

 

一片看懂｜「小特朗普」都有谁？

 

卡马克指出，2020年总统选举，拜登除了没有拿下佛罗里达州，在其他关键摇摆州包括亚利桑那、佐治亚、密歇根、宾夕凡尼亚和威斯康星取得胜利，但多数票都很薄弱。2024年总统选举，特朗普或共和党其他总统候选人必须拿下这些州，才有望入主白宫。

卡马克认为，特朗普通过为「小特朗普们」背书，尽可能在这些关键摇摆州安插他们，以期赢得上述第一和第三类职务，将来可以掌控选举程序，利好特朗普或共和党其他总统候选人。

2022年9月20日，一些示威者在佛州多拉尔（Doral）举行集会、谴责州长移民政策，德桑蒂斯的脸上被「不要攻击我们的民主」的字样覆盖。

 

学者：女选民对特朗普失望

 

南洋理工大学拉惹勒南国际研究院研究员洪友任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特朗普在党内初选阶段非常有影响力，所支持的200多名候选人，有超过九成赢得初选。

他说：「特朗普组织大规模竞选集会，深受他在共和党内的『让美国再次伟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简称MAGA）支持者欢迎。对共和党来说，特朗普为共和党基层重新注入活力；从不利的一面来看，他是一道障碍，因为共和党正尝试争取无党派或倾向无党派选民的支持，尤其是女性选民，她们对特朗普感到失望。」

美国乔治敦大学历史系教授、《赢得胜利所需：民主党历史》作者卡津（Michael Kazin）受访时说，在州层面的共和党初选中，特朗普的支持帮助某些共和党人赢得出赛机会，但不是每个出线的候选人都领先民主党对手。「在一些激烈的选区，摇摆选民对候选人的看法将决定胜负。」

据美国主流媒体报道，特朗普支持的一些共和党候选人，在党内属于非主流，他们的支持率落后民主党对手。共和党高层认为，遭非主流候选人打败的主流候选人，更有望在中期选举获胜。如今，这些非主流候选人可能导致共和党丢失到嘴的肥肉——在原本有望轻易翻盘的选战中输给民主党。

 

 

洪友任说，按目前形势，共和党可能失去掌握参议院控制权的翻盘机会。「如果中期选举结果真的如此，共和党内部肯定会有责难之声，认为特朗普支持的候选人导致共和党未能赢得参议院控制权。」

目前，民主共和两党在参议院会势均力敌，民主党籍副总统贺锦丽成了任何法案通过与否的关键一票。

 

美国中期选举：女性选票是特朗普的弱项。

 

专家：特朗普官司丑闻不影响选情

 

尽管特朗普被法律案件和丑闻缠身，但卡津认为，这些案件和丑闻不会影响中期选举的选情。

卡津说，忠于特朗普的共和党人认为，特朗普受到民主党籍官员的不平滋扰；民主党人则一直以来认为特朗普是违法者，所有这些消息不会让他们感到惊讶。「而且，由于特朗普不再是总统，大多数摇摆选民更关心其他问题，如通货膨胀、堕胎权、犯罪问题等。」

特朗普当前面对的法律案件包括纽约检察官对他的起诉、去年国会山骚乱事件调查，以及联邦调查局对他卸任后将高度机密文件带回海湖庄园的调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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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中期选举的主角不是拜登而是特朗普？

 

香港01

撰文：叶德豪

出版：2022-10-11 17:00

 

11月8日的美国中期选举，将会决定拜登（Joe Biden）的民主党政府会否因为失去国会两院控制权而进入「跛脚鸭」时代。一直以来，中期选举被视为现任总统首两年执政表现的期中考试，但在后特朗普（Donald Trump）时代的美国，正如近七成共和党人还不愿相信2020年总统选举的合法结果一般，「一直以来」的政治逻辑已不适用于美国的政治现实。

普遍而言，在西方的民主政治之中，执政者的执政年期与其支持度大体上呈现反比关系，执政愈久，支持度就愈低。这现象也大体反映在美国中期选举之中。在过去30年以来，除了经过「9-11」恐袭团结全美国人民心之后的2002年中期选举以外，没有任何总统所属的政党能赢得国会参众两院的控制权。

 

「必败无疑」变「输少当赢」

 

对于任何一个执政党来说，中期选选只能是「输少当赢」之局。数个月之前，在拜登民望比任期同期的特朗普还要低之际，2022年的中期选举对民主党而言，更是必败之局。一些分析人士更笑言，有4年任期的拜登其实只打算执政两年，因此赶在中期选举之前通过了美国史上最大的气候法案《通胀削减法》（Inflation Reduction Act），以作为其流传后世的代表政绩，而如果要问民主党若能控制国会多两年的话会推动什么政策，连民主党自身也没有任何头绪。

然而，随着美国最高法院废除了有效50年的堕胎权宪法保障、通胀高企之下汽油价格逐步回落等等，拜登民望竟然从37%左右的低位回升到42%的水平。虽然这依然是不合格，却已超越特朗普同期水平，亦与克林顿（Bill Clinton），甚至列根（Ronald Reagan）的任期同期支持度相约。这使民主党由「必败无疑」重新回到「输少当赢」的状态。

 

拜登近来不断到各地工厂视察，希望在选民心中营造出民主党支持工人的印象。（AP）

 

根据奥巴马（Barack Obama）时代的经验来看，在2012年中期选举之前民望尚比今天拜登高3个百分点的奥巴马，最终也遇上了国会大败，失掉众议院控制权，仅仅保留了参议院一席多数。这「一保一失」也许是民主党可以期望的最佳可能结果。

而能够帮助民主党达成这个目标的重要工具，却正是民主党的共同敌人特朗普。

 

特朗普2024年的中途考验

 

自拜登民望8月明显反弹以来，重提特朗普对于美国民主的威胁，已变成了民主党针对各级选举中的共和党对手的宣传主轴。拜登本人在8月底就曾以「半个法西斯主义」（semi-fascism）去形容所谓的「MAGA共和党人」（MAGA是「Make America Great Again」口号的简写，用以指称共和党中的特朗普派）。

9月1日，拜登更发表了「继续为国家灵魂而战」（Continued Battle for the Soul of the Nation）的全国讲话，为中期选举的守护民主话题定调。他声言「特朗普和MAGA共和党人代表着威胁我国建国基础的极端主义」，「今天的共和党已在特朗普和MAGA共和党人的支配、驱使和胁迫之中，是对这个国家的威胁」。

在民主党胜算较稳的选区，这种宣传当然更有可能获选民接受。但即使是在特朗普2020年大胜拜登8个百分点的俄亥俄州（Ohio）等极具挑战的选区，民主党参议院候选人瑞安（Tim Ryan）也将靠着特朗普钦点才能代表共和党出选的凡斯（J.D. Vance）包装成「MAGA极端主义者」、「与否认选举的人同行」。

被民主党积极「消费」的同时，特朗普自己也非常乐于「被消费」。一方面，民主党需要特朗普来引发民主党选民和部分中间派选民的恐惧和投票热情；另一方面，特朗普则需要透过中期选举中「MAGA共和党人」的选举结果来巩固自身在共和党内的领导地位，为2024年的「回朝之战」筹谋。

在本年以来的共和党党内初选之中，八成得到特朗普支持的候选人都能击败对手出线。虽然特朗普有「策略性钦点」的倾向，故意选择支持一些本来胜算已高的候选人，但一些关键摇摆州的主要共和党候选人的确靠着特朗普的背书才能胜出。

 

特朗普的「钦点」是福是祸？

 

例如上文提到的俄亥俄参议院候选人凡斯。他2016年曾批评特朗普「可耻」，一度是自由派眼中的保守派知识分子代表，以《绝望者之歌》（Hillbilly Elegy）一书细腻描绘俄亥俄州落后地区的社会经济问题，大获自由派媒体好评。在本年的共和党初选中，凡斯却180度「大转身」，声言特朗普是他「一生人遇过最伟大的总统」，获得特朗普「钦点」支持，将他包装成「曾误入歧途、最终回头回岸」的「MAGA共和党人」。特朗普表态后，凡斯民望就马上超越同样将自己包装成特朗普派的共和党对手。

又例如亚利桑那州（Arizona）的共和党州长候选人莱克（Kari Lake）。她曾是支持过奥巴马的民主党人，电视主持出身，2021年决定「转行从政」之后故意以特朗普路线突围，大肆宣扬2020年选举舞弊之说，甚至要求将该州负责选举的州务卿收监，声言她若是州长将不会确认当年选举结果。

她在疫情之下高调焚烧口罩示威、支持使用得特朗普背书却无医学根据的抗疟疾药物治疗新冠。最终，莱克因为得到特朗普的「钦点」，以政治素人身分击败了得到前副总统彭斯（Mike Pence）、现任州长杜西（Doug Ducey）等传统共和党大老支持的对手，是为特朗普派入主共和党的一大胜仗。

接下来，对于特朗普的考验，就是这些「MAGA共和党人」在击败党内对手之后，能否在真正的选举中同样击败民主党对手，以证明2020年败选后的特朗普路线在美国仍然是胜选之道。

根据民调网站FiveThirtyEight的统计，本年中期选举之中六成美国人所在的选区都有否定2020年选举结果的「MAGA共和党人」出选。由此可见，这次选举将会是特朗普路线的大规模测试，而非止于一两个关键选区。

同时，在拜登2020年从特朗普手中夺得的5个关键摇摆州之中——密歇根（Michigan）、威斯康星（Wisconsin）、宾夕法尼亚（Pennsylvania）、亚利桑那和佐治亚（Georgia）——4个州的共和党州长候选人也是「MAGA」一派（除佐治亚之外），而宾夕法尼亚、亚利桑那、佐治亚三州的共和党参议院候选人也是得到特朗普钦点的「异类人物」。如果他们能击败民主党对手，将能证明特朗普路线不只是共和党人的可行之途，更是特朗普自己争取重返白宫的胜选之路。

因此，跟美国政治以往的传统不同，这次中期选举所考验的，不只是拜登和民主党，更是特朗普和他的「MAGA共和党人」。这次选举的结果，不只决定拜登未来两年余下任期会否变成「跛脚鸭」，也将决定共和党能否寻回特朗普以前的「自己」。

 

8

 

美国中期选举Q&A：选前大势与选后变局

 

香港01 撰文：叶德豪

出版：2022-11-08 14:40

 

 

美国中期选举将于11月8日完成投票，其结果对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未来两年的施政影响深远。在最后冲刺阶段，民主、共和两党选情如何？选举结果又将如何扭转美国政治走向？

 

选什么？

 

中期选举的主菜在于国会参、众两院的控制权。目前两院由民主党以轻微多数控制，选后却有可能落入共和党之手。参议院100席共有35席出选，众议院则有全体435席出选。由于两党支持与选区分布高度重迭，只有少数选区具有竞争性。

根据FiveThirtyEight的数字，有竞争的席位（包括可能共和党、倾向共和党、摇摆、倾向民主党和可能民主党）在参议院只有10个，在众议院则有71个。

同时，中期选举还有一系列的州长、州议会议员、州务卿、州法院法官、州检察长等重要职位出选。在「强枝弱干」的美国，除了政策多出于州政府之外，这些职位对于各州堕胎权保障、投票制度、选举结果确认都有重要影响。而各州也会对包括堕胎权在内的不同议题作公投。

 

谁领先？

 

由于中期选举往往是对总统所属政党的期中考试，选民倾向支持反对党，根据《经济学人》的统计，在1934年至2018年的所有中期选举中，执政党平均失去28个众议院议席和4个参议院议席。近数十年来，总统所属政党的议席不减反增的「例外」，就只有2002年小布殊（George W. Bush）首届任期的中期选举，其背景当然是「9-11事件」导致全美簇拥领袖的极罕见民情。

目前，民主党在参议院只有50席的半数，单靠副总统贺锦丽（Kamala Harris）以议长身分的关键一票掌握控制权；而在众议院，该党共有220席，只比218席的最低过半数席位高两席。因此，如果民主党按历史均值失去议席的话，参、众两院皆将落入共和党之手。

从历史比较的角度来说，民主党此刻表现较佳。根据FiveThirtyEight的选举模型，民主党有超过四成机会保住参议院；而在几乎必失败的众议院，FiveThirtyEight四万次模型推测得出民主党失去15席的平均结果。反过来说，共和党的领先幅度则暂时跑输历史均值。

不过，无论历史比较若何，民主党此次几乎必定失去国会至少一院。

 

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Nancy Pelosi）来年很可能将失去议长一职。（AP）

 

有什么选举议题？

 

美国政治往往以国内议题为主轴。在最高法院保守派大法官6月推翻「罗诉韦德案」（Roe v. Wade）的堕胎权保障后，堕胎议题变成了民主党的竞选宣传主轴，其为此投放的宣传花费甚至倍数于通胀等经济议题。根据莫宁咨询（Morning Consult）的追踪民调，有近七成民主党选民认为堕胎是非常重要的选举议题，但在中间选民和共和党选民间，此数则只在四成左右的水平。

在美国通胀高企（9月按年升8.2%）、联储局本年四度加息75个点子的背景下，经济问题是跨党派民众最关心的议题。由于执政党往往要为经济表现负责，共和党也以通胀问题为竞选主轴，并附之以罪案上升、非法移民等其他民主党处于弱势的议题。

目前，大多数共和党选民仍然相信特朗普（Donald Trump）的2020年选举舞弊阴谋论，而特朗普支持的「选举否定者」也成为了共和党候选人的主体——根据《华盛顿邮报》的统计，在国会和各州主要职位的569个共和党候选人中，有超过一半是「选举否定者」。

此情势也使「保护美国民主体制」成为民主党的一大选举议题。不过，有《纽约时报》民调就似乎显示一般选民并没有将此当成他们投票的决定性因素。

 

堕胎：美国最高法院2022年6月24日推翻保障女性堕胎权的「罗诉韦德案」裁决。图为2022年6月27日，支持女性拥有堕胎权的人士在洛杉矶集会，抗议最高法院的裁决。（AP）

 

有什么选举值得留意？

 

目前，由于特朗普已表明将会在11月15日有「非常重大的宣布」，人们都在关注特朗普会如何藉这次共和党中期选举得利之机正式公布角逐2024年总统选举。在此，特朗普一手提拔的候选人表现就尤其重要。

当中，以宣扬选举舞弊为主打的亚利桑那州共和党州长候选人莱克（Kari Lake），是其中表表者。她的选举表现也将显示出这个2020年特朗普大意失去的传统红州会否重回共和党怀抱。

而在其余4个拜登从特朗普手上夺得的州份（宾夕法尼亚、威斯康星、麦歇根、佐治亚），这次中期选举都有由特朗普钦点的州长或国会参议院候选人，当中包括「空降」宾夕法尼亚的新泽西人、「电视医生」兼政治素人奥兹（Mehmet Oz，参议院），以至明显没有常识（曾以「中国的坏空气」、美国的「好空气」等用词去批评气候政策）、高调反堕胎却被揭曾出钱让女友堕胎的前美式足球球星沃克（Herschel Walker，参议院）等。

由于这些候选人几乎可是算得上是只靠着特朗普支持和政治党派忠诚来竞选，他们的胜利将为特朗普路线打下一支强心针。

另外，在民主党预期败选在即之际，一些传统深蓝州份的选举结果也可以反映出一般选民对于民主党的不满有多大。当中包括东岸纽约州和西岸俄勒冈州的州长选举，以至民主党国会众议院竞选团队领袖马隆尼（Sean Patrick Maloney）的纽约州第18国会选区。

 

马隆尼（Sean Patrick Maloney）领导整个民主党的众议院选举工程，自己却有可能失掉议席。（AP）

 

民主党失去国会又如何？

 

首先，失去国会两院控制权之后，拜登其他增加福利开支、向企业及富人加税的政纲将无从通过，更遑论以国会立法落实全国堕胎权保障等具道德和价值争议的主张。而且，在共和党方面表明不会为乌克兰开「空白支票」之际，选后美国的援乌力度也可能会受到影响。

其次，除了任何重要政策都难以落实之外，美国将会面对每年度的拨款审批和提升国债上限争议，有可能使美国政府进入停摆，又或者靠近债务违约边缘。而且，共和党控制的众议院亦很可能会对拜登的幼子享特（Hunter Biden）、美国司法部等展开国会调查，掀动更大的政治动荡。

而且，如果参议院也落入共和党控制的话，拜登的联邦法官任命甚至政府官员任命也可能会受阻，被共和党用作政治筹码。

最后，民主党的失败很可能将会拜登政治前途的终结点，也是特朗普2024年再战总统选举的起点。拜登目前民望低落，本身在党内也不能激发支持者的热情，有至少过半的民主党支持者本已认为拜登不应角逐连任。虽然拜登近来曾表明有「意图」争取连任，不过中期选举的惨淡结果以至其后两年的管治停滞很可能会使这位79岁老人家心中那一团火难以继续燃烧下去。

 

9

 

美国中期选举| 仅差0.1%　内华达州结果断定民主党输赢

 

香港01

撰文：欧敬洛

出版：2022-11-12 17:18

 

美国中期选举点票仍在进行，众议院理论应会由共和党取得，但参议院仍未明朗。在最后还未完成点票的两个州份，内华达州会是决定民主党能否控制参议院的最大关键。

民主党在11月11日确认取得了亚利桑那州的利，让两党差距缩至49比49。由于副总统贺锦丽（Kamala Harris）能为民主党投下最后一票，若民主党再赢一席，将能宣布民主党取得参议院控制权。

目前参议院余下佐治亚和内华达州未公布最后结果，佐治亚州民主党候选人虽稍为占优，但因与对手同未获得过半票数，要待12月进行第二轮投票，因此全国焦点落在内华达州上。

在内华达州，共和党的前州总检察长拉克索尔特（Adam Laxalt）以极微弱的0.1%票数，领先竞逐连任的民主党参议员玛斯托（Catherine Cortez Masto）。两人相差票数不足1000票左右，因此必须继续点票下去，未能定胜负。

若民主党能在内华达州取得胜利，那即可宣布民主党取得参议院选举的胜出，否则则要待12月6日的佐治亚州第二轮选举才有定论。

 

10

 

美国中期选举 | 从选举看文化战争　这决定美国的未来

 

香港01

撰文：陆一

出版：2022-11-10 16:00

 

2022年美国中期选举，毫无意外的出现了一个跛脚政府，与此同时，美国政治极化也愈发明显。对于美国民众来说，美国的民主逐渐变成了一场啼笑皆非的游戏——在两筐烂苹果里努力挑一个不那么烂的。两党在比烂，政治人物告诉民众「你们不应该有过高的预期」，「美国就应该这样」，而民众根本没有更好的选择。美国政治长期处于如此一个循环之中。

 

 

看似两党政策「打」的很激烈，更多像是一场政治作秀。美国的选举制度由于采取的是简单多数，赢者通吃，让竞选完全变成了零和博弈。这种选举制度下，两党必然会夸大矛盾，以调动选民积极性。透过争论的表象，会发现拜登政府的政策很多延续了特朗普时代的作风，两党在国家发展的大方针上没有本质差别。而最根本的是，都逃不过的治理乱象——选举制度往往不是能力导向，而是作秀导向，往往「胜选」而不「胜任」；政党利益往往凌驾国家利益，「民主陷阱」阻碍国家治理；一小部分人的利益或非理性的民意裹挟、绑架社会公益，使国家治理寸步难行。

 

谁又更懂经济？不过服务于选情

 

根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最新的民调，约有51%的选民表示自己更关心经济和通胀率问题。大家都会说，目前民主党的经济与财政政策面临着经济衰退与高通胀的双重挑战，民主党与共和党在对抗通胀的措施上存在分歧。最明显的例子是今年拜登政府的《通胀削减法案》在共和党全员反对，民主党全员听过的背景下艰难通过。

 

美国纽约市一间商店在橱窗展示货品价格。（Getty）

 

特朗普很清楚拜登政府根本无法扭转当下高通胀的不利局面，抓住猛攻，而拜登曾试图警告，共和党人会给美国经济捣乱，而且他们是在「变本加厉地推行他们那一套『MAGA（让美国再次伟大）』的下渗经济学，令最富有的人受益」。但看来看去，都是嘴巴上相互「攻击」，但实际经济政策又如何呢？

看似，在经济政策上，共和党代表小政府低税收，而民主党必然会扩大政府权力，实行高税收。这种说法缺乏根基，美国两党都是为选举而生的掮客政党，其实并没有固定理念，历史上，两党因为选民的变化也曾多次互换身份。如今共和党的保守主义意识形态，只是上世纪80年代的产物，历史并不悠久。在实践中，两党往往会根据实际需要修改自己的政策，共和党所谓低税收小政府往往只是一句口号。

比如美国老布殊曾承诺减税，但上任后因为财政赤字被迫加税，小布殊号称虔诚的保守主义者，但在他任内，美国的福利支出和政府权力都急剧扩大。特朗普当选后，开始还减税减支出，2020年疫情爆发后，特朗普为了选票开始「大放水」，前后签署救济资金2.9万亿美元，比拜登的计划多1万亿美元。而且一定要清醒——今天美国严重的通胀，与特朗普大规模的放水脱不开联系。

 

联储局不断放水是通胀的罪魁祸首。（数据图片）

 

民主党也不是一直加税。克林顿任内就减税减支出，缩小政府规模，让市场发挥更大作用，在克林顿时期，美国政府实现了财政盈余，如果克林顿的计划被执行下去，美国将在2013年债务清零。

至于拜登本人的经济政策，一直随民意变化，拜登当选前，将自己打扮为罗斯福（Franklin Delano Roosevelt）的继任者，经济政策向桑德斯（Bernie Sanders）的极左派靠拢。但到了2021年中旬后，通胀严重，拜登察觉到民意的变化，立即改弦易辙，转向温和派。

由于参议院两党是50:50，民主党内的保守派曼钦发挥了关键作用，曼钦卡着关键一票，成功让拜登多达2万亿美元的社会支出法案缩水为4300亿美元的降低通胀法案。拜登并没有像舆论预期的那样大幅增加财政赤字。

共和党不一定减税，民主党也不一定加税。正如今年约翰逊因财政问题支持加税，而工党反而支持减税，都是选举策略，无关意识形态。今年民主党选情被通胀所累，不是因为共和党的政策比民主党高明，而是民主党恰好遭遇了衰退周期。特朗普和拜登两任总统施行「大放水」导致的后果，共和党没赶上，民主党赶上了，民主党只能自认倒霉，执政党总是要遭受更多的责难。

 

文化，才是两党最大的分歧

 

经济问题是可以商量的，但文化意识形态难以妥协，共和党的核心价值观是基督教民族主义，而民主党则是世俗化的自由主义，两者针锋相对。

同样是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最新的民调，有15%的选民还关注堕胎权，8%的选民关心枪支政策，6%的选民关心移民政策。而拜登和特朗普两人在这些方面的政策主张的确有巨大差异。

比如堕胎，共和党的基本盘是福音派教徒，他们认为堕胎是罪恶，必须完全禁止，而民主党几乎全都反对剥夺女性堕胎权，这是价值观的分歧，没法谈判，是完全的零和博弈。

 

2022年7月2日，美国堪萨斯城一批支持堕胎权的人士上街抗议法院的新裁决。（AP）

 

再比如教育，共和党认为教育被民主党把持，过度渲染美国历史的黑暗面，共和党的父母认为民主党精英正向孩子们灌输邪恶的批判种族理论和觉醒运动，这些思想只会扰乱孩童的大脑，让他们变成恨国党。因此他们坚决支持共和党的「将教育的权力还给父母」，希望加大父母在学校教育中的话语权。而民主党这边，教育都被极左派把持，他们认为美国存在系统性的种族歧视和社会不公，必须通过灌输的方式进行纠正。两边的冲突没有妥协的余地，从去年的弗吉尼亚州长选举到今年的中期选举，教育都是两党交锋的核心话题。

移民和种族问题也严重困扰着美国。比如移民，经济上，移民增多会降低劳动力价格，抢走本地白人的工作，白人不满意。意识形态上，美国本是个移民国家，按理说不应该严格管制移民，但现在大量的拉丁裔，亚裔移民涌入，几乎改变了美国的人口结构，美国的白人感受到了生存危机，随着人口和文化的多元化，美国白人愈发感到今天的美国不再是他们儿时的美国，这种焦虑感让他们投出了特朗普。

种族问题，美国黑人运动已经触及到美国立国的根基。比如黑人民权人士要求取消华盛顿、杰斐逊的国父地位，因为他们是奴隶主，这更引起了白人的恐慌。其他的，诸如治安问题，其实也是种族问题的延伸，民主党之所以反对增加警察经费，也是出于「警方执法带有种族歧视」。

 

纽约市民主党市长候选人杨安泽（Andrew Yang）3月18日在一个记者会上，表明需消除针对亚裔的罪案。他身旁为黑人民权领袖马丁・路德・金的肖像。（Mark Lennihan／美联社）

 

这些分歧反映在政治和公共政策领域，则是不可避免的党派攻伐和政治极化，进而造成整个社会的撕裂。这种极化和撕裂的背后，有着深刻的文化原因。「文化战争」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其火药味十足，只要浏览一下各种媒体和舆论平台就可见一斑。

文化战争，实际上是美国两党选民在争夺美国的未来，战争的结果将决定未来美国的模样。

美国，以及欧洲都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文化战争。它发生在进步主义者或者说自由主义者和保守主义者之间，双方在政治、经济和社会领域上发生了严重的分歧，涉及到有限政府、私有产权、资本主义以及堕胎、同性婚姻等。它正撕裂整个社会，让政治辩论和公共言说不断走向极化，因为它是一场观念与信仰之战。

究其根本，双方的主要分歧在于如何定义或者理解美国，如何理解美国精神，保守主义者眼中的美国是那个清教徒和美国国父们缔造的国度，那个《「五月花号」公约》、《独立宣言》和《美国宪法》塑造的国度，那里基督教信仰昌盛，政府权力十分有限，私有产权得到尊重，资本主义经济繁荣。

而进步主义者或者自由主义者却认为那不够「进步」，他们想要一个政府类似家长、私有财产被再分配、资本主义受到改造、女性可以自由堕胎、同性之间可以自由结婚的社会。

共和党希望未来的美国是一个山巅之城，应该符合清教徒的理想，而不应变成一个普世化的大国，而民主党则相反，认为世俗化，多元化才是美国的方向。文化上的冲突才是两党最大的分歧，这涉及到美国的未来，这场战争注定会十分激烈，因为很多深层观念和信仰问题是无法调和的，没有中间地带，没有妥协的余地。

当然，美国这场文化战争，早在过去半个世纪前就已经开始。只是今天的美国，一切都成了文化战争，任何一个议题都成了党同伐异和舆论大战的对象。这让这个国家就没有办法安静下来做国家治理，连提出「历史终结论」的福山，也会说「历史终结时最后的人并不幸福」。

 

图为《独立宣言》。（数据图片／美国国会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