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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23日星期六

中国古代的礼仪制度与政治礼仪

第三章
中国古代的礼仪制度与政治礼仪

1:礼乐文化为朝贡制度拟定了基本政体框架

朝贡可能始于氏族部落时期,是一种弱小部落对强大部落的进贡体制。传说中商汤曾经向夏朝进贡。商汤打败夏建立商朝时,还为了减少进贡国的负担,而命伊尹制定了四方来贡的法令《四方令》。《逸周书》中记载:“汤问伊尹曰:‘诸侯来献,或无马牛之所生,而献远方之物事实相反不利。今吾欲因其地势,所有献之,必易得而不贵,其为四方献令。’”
春秋战国时期,周天子就对众诸侯国享有朝拜、进贡等权力,后在秦穆公时秦国打败了晋国,一些小国就纷纷向秦国进贡。
《史记》记载:周武王灭商之后,将商王室的宗族箕子分封到朝鲜,这就是箕子朝鲜。但目前有部分朝鲜、韩国学者对箕子朝鲜的存在有所争议。
古代东北亚是以文化认同为基础、以政治关系为主导的区域世界。从东北亚区域世界到东北亚区域性朝贡关系体系的演变,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
以中国为中心的东北亚区域,注重文化认同的传统,可以追溯到西周时期。
当时周人视“天下”为世界;周天子是周邦和万邦的共主;通过宗法制度、封藩建卫和畿服制度,周王朝确立了以王畿为中心、以诸侯国为次中心、以诸侯国之外的方国及部族为外围的天下秩序构造。在这种等级秩序中,越接近中心则其对周王承担的职贡义务越多,职贡关系得以维系的纽带是礼乐文化。
礼乐文化使“四夷宾服”的天下秩序得到有机整合,成为认同的基础。作为“先秦时期的主要文化形态”,“在先秦的宗周时期,礼乐文化表现为一种国家政治制度——礼乐制度”,“在礼乐制度下,各项具体的礼制和乐舞的使用都有着严格的等级规定,‘名位不同,礼亦异数’”,正是通过祭天、祭地、祭祖的祭祀系统(包括祭礼和祭乐)实现同一,宗周主导的天下秩序获得了认同。
周代礼制的核心,是确立血缘和等级之间的同一秩序,由这种同一的秩序来建立的社会的秩序。
“礼”成为“社会认同的象征性规则,凭借这套规则,世界确立了秩序”。
华夷之辨突出了不同等级之间的文化差异,至春秋战国时代,华夷之辨得以强化,华夏文化中心观念和地位更加巩固,天下秩序的构造更加复杂,原来的“五服”细化为“九服”(《周礼٠职方氏》)。天下秩序模式在理论上日趋完善。
礼乐文化已转变为一种礼乐制度,成为先秦时期的国家政治制度,也为朝贡制度拟定了一个基本的政治框架。

2:“礼乐精神”的政治与文化意涵

古典的中华文化,曾是所谓的“礼乐之邦”。
我们从《尚书》中得知,最早之“礼”是舜帝时之“礼”,“乐”是舜帝时之“乐”。所以说“古典的礼乐文化”的形成,可以追溯到舜第的时代是比较妥当的,传统上我们以周公“制礼作乐”,来说明“礼”与“乐”是政府与民间执行教化的最佳政治制度。
在古代所谓的“礼”,最重要的功能是为了“祭天”之礼。
按司马迁的《史记》一书所记,较完整而制度化的祭天之礼,大概是在舜帝时所完成的,例如:烟祭、望祭……等。这一方面说明了,舜时的政府组织,比尧帝时的更加复杂而庞大,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在舜帝时,有比较多的发展。
 “礼乐”的称呼从什么时候开始,现在恐怕已无从查考。一般而言,恐怕自春秋时代,或孔子之后,方有“礼乐”并称。
因为在《尚书》中,并没有“礼乐”并称之说。可是在《论语》与《左传》中都有“礼乐”之说,但从未有“乐礼”之说。
按《礼记》(“乐记篇”)所记录的文本看来:“乐”属“天”。“礼”属“地”。所以有:“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和,故百物皆化;序,故群物皆别。乐由天作,礼以地制。”
由此可以看出古典“礼乐文化”的形成背景,是以天地自然的和谐代表“乐”的精神,天地自然的秩序,则代表“礼”的精神。“和谐”(乐的精神),所以万物都能化生。“有序”(礼的精神),所以万物能各具特性。由此可以看出“乐”是形成于“天”的阳刚之气。而“礼”则是由“地”的阴柔之性所形成。这就是“礼乐文化”形成的重要背景的参考资料。
何谓“礼”与“乐”的古典意义?
“乐”属“天”,“礼”属“地”。换句话说:“礼”也可以说是“天乐”在社会性功能的一种形式上的政治制度的制定。所以当“天乐”失落,而社会沦落时,如能有“礼”(法礼)施行,社会仍能维护相当程度的理想性。可是,如果“天乐”的精神失落,而“礼”又徒留形式的制定,又如何能有真“礼”可言。
“礼云 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 乐云,钟鼓云乎哉?”这句出自《论语》(“阳货篇”)的话,我们可以做这样的诠释:孔子认为“礼”的本质在于“敬”,而“乐”的本质在于“和”。人们如果要学“礼”或“乐”,须从根本上下功夫。
《礼记》 “乐记篇”进一步了对“礼乐”精神内涵的诠释:
“乐由中出,礼自外作。乐由中出,故静;礼自外作,故文。大乐必易,大礼必简。乐至则无怨,礼至则不争。揖让而治天下者,礼乐之谓也。”
从“乐记篇”的这段文本中,可以看出:
“乐”的内心深处是源自于政治发出,“礼”则是在规范人的外在行为。
由于“乐”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所以能安慰我们的情绪,使我们心情能舒畅。
“礼”是对人的外在行为加以规范,所以能使我们进退有规,威仪有序。
因此,最盛大的音乐必定是平易近人的,最盛大的礼仪必定是简朴有序的。
音乐的教育如果能通行天下,则人们的心情自然舒畅而无怨恨。礼节的教育如果能通行天下,则人们谦让而没有冲突。
以拱手相揖和互相谦让来治理天下,这就是用“礼”与“乐”的政治思想来治理天下。这也正是古典“礼乐文化”的本义。
那么“礼乐精神”的文化意涵在那里?
我们如果从人类的历史文明的发展来说;人类的文明是从“原始社会”发展到“农业社会”再到今天的“科技商业社会”。所以说一开始的发展,不可能就是所谓“礼乐”并重,或礼重于乐;而是先有简单而自然的“乐”之形成,然后随着历史以及社会愈来愈复杂的发展,才逐渐进入于“礼乐”并重的时代。
所以在《礼记》的“乐记篇”中,才有以下这段有关“礼乐精神”的文化意涵的描述:
“大乐与天地同和,大礼与天地同节。和,故百物不失;节,故祀天祭地。明则有礼乐,幽则有鬼神,如此,则四海之内合敬同爱矣。礼者,殊事合敬者也,乐者,异文合爱者也。礼乐之情同,故明王以相沿,故事与时并,明与功偕。”
换句话说;盛大的音乐演奏,具有同天地一样的和谐精神,盛大的礼仪祭典,具有同天地一样的差异秩序。由于和谐的精神,万物得以保持各自固有的特性,由于尊重差异和秩序,于是便祭祀天地以表达报答之情。如果外能提倡礼乐,内能敬奉鬼神,普天之下便能互相敬爱和谐了!
虽然说;礼仪的程序各异,而尊敬之情则相同,音乐曲调彼此不同,而人们友爱之情一样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礼”与“乐”所贯穿的都是敬爱之情,又是统治者的一种教育民手段。
《礼记》“乐记篇”中指出:“德者,性之端也;乐者,德之华也;金、石、丝、竹、乐之器也。诗,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动其容也。三者本于心,然后乐气从之。是故情深而文明,气盛而化神。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唯乐不可以为伪。”
从“乐记篇”中的这段文中,我们可以看出古典的制礼作乐,是为了维护人们的内在道德情感。所以会认为诗,是抒发人的心志,歌,是吟咏人的心声;舞蹈,是通过人的形体动作,来表现人的情感。因此,心志,心声,情感三者都发自内心,然后诗、歌、舞三者方能得到相应的表现。
所以说;制礼作乐者的心志深远又有纯朴的情感,就能使诗、歌、舞的文采有旺盛的气势,那么它们的影响也将是无远弗届。
制礼作乐者和顺的心志,在其内心深处积续越旺盛,表现于外的光华就会越展露。
但是在文化的背后,却是政治的管理。

3:中国古代等级森严的政治礼仪

礼仪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久远的过去。应当说,中华民族的历史掀开第一页的时候,礼仪就伴随着人的活动,伴随着原始宗教而产生了。
礼仪制度正是为着处理人与神、人与鬼、人与人的三大关系而制定出来的。更其后扩展而为吉、凶、军、宾、嘉的各种仪制。
由儒家学者整理成书的礼学专著“三礼”——《周礼》、《仪礼》、《礼记》,记录、保存了许多周代的礼仪。在汉以后二千多年中,它们一直是国家制定礼仪制度的经典著作,因此被称为“礼经”。
始于周代的祭天也叫郊祭,冬至之日在国都南郊圜丘举行。古人首先重视的是实体崇拜,对天的崇拜还体现在对月亮的崇拜及对星星的崇拜。所有这些具体崇拜,在达到一定数量之后,才抽象为对天的崇拜。
周代人崇拜天,是从殷代出现“帝”崇拜发展而来的,最高统治者为天子,君权神授,祭天是为最高统治者服务的,因此,祭天盛行到清代才宣告结束。
夏至是祭地之日,礼仪与祭天大致相同。
汉代称地神为地母,说她是赐福人类的女神,也叫社神。最早祭地是以血祭祀。
汉代以后,不宜动土的风水信仰盛行。祭地礼仪还有祭山川、祭土神、谷神、社稷等。
宗庙制度是祖先崇拜的产物。人们在阳间为亡灵建立的寄居所即宗庙。
帝王的宗庙制是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一庙。庶人不准设庙。宗庙的位置,天子、诸侯设于门中左侧,大夫则庙左而右寝。庶民则是寝室中灶堂旁设祖宗神位。
祭祀时还要卜筮选尸。尸一般由孙辈小儿充当。
庙中的神主是木制的长方体,祭祀时才摆放,祭品不能直呼其名。祭祀时行九拜礼:“稽首”、“顿首”、“空首”、“振动”、“吉拜”、“凶拜”、“奇拜”、“褒拜”、“肃拜”。
宗庙祭祀还有对先代帝王的祭祀,据《礼记·曲礼》记述,凡于民有功的先帝如帝喾、尧、舜、禹、黄帝、文王、武王等都要祭祀。自汉代起始修陵园立祠祭祀先代帝王。明太祖则始创在京都总立历代帝王庙。嘉靖时在北京阜成门内建立历代帝王庙,祭祀先王三十六帝。
汉魏以后,以周公为先圣,孔子为先师;唐代尊孔子为先圣,颜回为先师。
唐宋以后一直沿用“释奠”礼(设荐俎馔酌而祭,有音乐没有尸),作为学礼,也作为祭孔礼。
南北朝时,每年春秋两次行释奠礼,各地郡学也设孔、颜之庙。
明代称孔子为“至圣先师”。
清代,盛京(辽宁沈阳)设有孔庙,定都北京后,以京师国子监为太学,立文庙,孔子称“大成至圣文宣先师”。曲阜的庙制、祭器、乐器及礼仪以北京太学为准式。乡饮酒礼是祭祀先师先圣的产物。
中国古代的礼仪文化其实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如下级向上级拜见时要行拜见礼,官员之间行揖拜礼,公、侯、驸马相见行两拜礼,下级居西先行拜礼,上级居东答拜。平民相见,依长幼行礼,幼者施礼。外别行四拜礼,近别行揖礼。 军队中也要行军礼,包括征伐、征税、狩猎、营建等。
朝仪,则是古代帝王临朝的典礼。按规定:天子面向南,三公面向北以东为上,孤面向东以北为上,卿大夫面向西以北为上,王族在路门右侧,面向南以东为上,大仆大右及大仆的属官在路门左侧,面向南以西为上。朝仪之位已定,天子和臣子行揖礼,礼毕退朝。后世也称人臣朝君之礼仪为“朝仪”。
朝聘是古代宾礼之一。为诸侯定期朝见天子的礼制。诸侯朝见天子有三种形式:每年派大夫朝见天子称为“小聘”;每隔三年派卿朝见天子为“大聘”;每隔五年亲自朝见天子为“朝”。
朝觐则是古代宾礼之一。为周代诸侯朝见天子的礼制。诸侯朝见天子,“春见曰朝,秋见曰觐”,此为定期朝见。春秋两季朝见天子,合称为朝觐。
中国古代在没有发明凳子前是席地而坐,坐时两膝着地,臀部贴于脚跟。为了表示对人尊重,坐法颇有讲究:“虚坐尽后,食坐尽前。”“尽后”是尽量让身体坐后一点,以表谦恭;“尽前”是尽量把身体往前挪,以免饮食污染坐席而对人不敬。
古时官场的座次则尊卑有别,十分严格。官高为尊居上位,官低为卑处下位。古人尚右,以右为尊,“左迁”即表示贬官。
《廉颇蔺相如列传》:“以相如功大,拜为上卿,位在廉颇之右。”古代建筑通常是堂室结构,前堂后室。在堂上举行的礼节活动是南向为尊。皇帝聚会群臣,他的座位一定是坐北向南的。
因此,古人常把称王称帝叫做“南面”,称臣叫做“北面”。室东西长而南北窄,因此室内最尊的座次是坐西面东,其次是坐北向南,再次是坐南面北,最卑是坐东面西。《鸿门宴》中有这样几句:“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项王座次最尊,张良座次最卑。
古代宴会席次,尊卑也很有讲究。一般筵席用的是八仙桌,桌朝大门,其位次如下:位尊者居前,8是主人席位。如果客多,可设两桌、三桌或更多,有上桌与散座的区别:上桌与单席的位次相同,散座则不分席次。古代座次以左为尊,空着左边的位置以待宾客称“虚左”。《信陵君窃符救赵》:“公子于是乃置酒大会宾客。坐定,公子从车骑,虚左,自迎夷门侯生。”足见信陵君对侯生之尊敬。今人有“虚左以待”一语。

4:臣服中国皇帝的外交朝贡礼仪

中国古代华夏族很早就建立强大的奴隶制国家。
夏朝、商朝、周朝在当时东亚所有民族中处于社会和经济发展的领先地位。
历代统治者把所有与之交往的异民族小国称之为藩属,附庸,长时期没有形成过与外国平等交往的概念。一直到乾隆年间,由于英国特使马戛尔尼坚持拒绝在觐(jin,朝见君主)见清帝时下跪.而代之以屈膝礼,才打破了这种明显不平等的局面。
在《周礼》中,古代中国曾设有“阵方氏”一职,相当于今天的礼宾司。
阵方氏专门负责接待周朝各邦国的诸侯、使臣与边远蛮夷小国的首领、使者等。其中,怀方氏的职责就是接待那些“远方之民’,帮助他们办理向周王朝纳贡的事务,并对来宾迎送、发给用于通行的旌节、供给来宾日用物品、安排住宿、饮食等。
《周礼》中与怀方氏同职的还有方氏、训方氏等,可以说是中国最早的负责“外交’事务的官员。由此可见,中国统治者一开始就是把同外国元首或使者的交往,勺同其属下的邦国诸侯或使臣的来往,看成是一回事情,并予以十分重视。
据文献记载,外交礼仪主要程序有以下几个特点:

1)郊劳
无论是邦国诸侯、藩国首领或其使臣到达王畿(ji,我国古代称靠近国都的地方)的边境时,周王都要派官员前去迎接,互赠礼品(玉帛),表示尊重和友好。

2)赐舍
就是派人将来宾迎入城内的宾馆下榻,这时,由一些有关官员出面设宴款待来宾,了解来客的希望和要求。

3)朝觏
先由周王确定接见日期,是日,来宾先乘车至周王室祖庙门外等待,经通报于周王后,周王说:“我很高兴,我将接见来宾。”于是来宾进入门右,向周王献上圭(gui,古代帝王、诸侯在举行典礼时拿的一种玉器,上圆下方)玉,同时行跪拜拱手低头礼。

4)享献
行觐礼后,来宾以玉帛和马匹献给周王。

5)请罪
这是在诸侯或藩主觐见时的一个礼节,即诸侯或藩主享献后,要露出右臂,表示“有罪”,而周王安抚道:“你没事,回去好好治国吧!”

6)赐礼
觐见后,周王派人向来宾赠送车马、服装和食品等。另外继续由官员出面宴请来宾,直至送山境外。

后世的藩国朝觏及外藩遣使来聘之礼的程序大体上脱胎于先秦。
如宋徽宗政和中定《五礼新仪》中规定:凡藩国主来朝,要遣使迎劳。藩国主以束帛授使者,同时反复行拜礼,然后由皇帝约定接见日期。
朝见时,文武百官立于殿廷,藩国主率随从官员由有司(礼宾官)引入皇宫。
皇帝升御榻后,由官员引藩国王立于殿下。这时传令官传令所有官员“再拜”后,藩国主才能入座,通报其姓名(称“某国藩臣”)
当皇帝与薄国主举行会见时,藩王不断地称“万岁”,其间并奏“四夷来王之舞”。
这一切礼仪,主要是借此表示对中国皇帝的臣服之意。
中国真正全面地接受国际通行的外交概念和外交礼仪惯例,那还是在鸦片战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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