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3月12日星期三
第三十九章 漫步灶港看落叶 左腕骨折亲历记
入住太平康泰医院多日,医生察看了我左腕骨折术后的伤势,告知我过二天就可以为我的伤口拆线了。这是我最盼望的日子。
天已入深秋,处处见落叶,路上,河边,草坪,医院绿地的长椅上,总是躺着几片落叶。
落叶,在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世界。有人看到了凋零的黯然,有人看到了自然的亲切。有人看到了秋末的萧瑟,有人看到了明春的承诺。一片落叶,包含一个世界,你哭,你就感觉落叶也在哭,你愁,你就感觉落叶也在愁。但没有人会对着落叶笑,因此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会笑的落叶。
我沿着医院附近的河道,踏着地上的落叶,浏览起眼前的七灶港,这是一条位于上海市浦东新区中部的东西向河道。西起周浦,与咸塘港相接,东至储店,与西运盐河相接。是南汇十八条灶门港之一。历史上,该河在盐运、航运、通潮、灌溉等方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灶港”,这是浦东十分有趣的现象,这里有15条河流都以灶命名,整齐有序地自西向东横贯,位于南边的有7条河;位北边的有8条河。“灶港”形成于“未筑海塘之先”,原先通海,是引海水煮盐和水上运盐的重要通道,自北宋皇佑四年至至和元年(1052年-1054年)兴筑老护塘而截断,东接运盐河,西连咸塘港,到下沙盐场,后迁址新场。
南宋绍兴年间,开挖了南起南汇区大团镇,北至浦东高东镇黄家湾的西运盐河(又名内护塘港),并联结18条灶门港,为盐运、航运、通潮、灌溉等方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浦东的三灶港、六灶港、七灶港、八灶港等灶门港,经历了800多年风雨,至今仍发挥着应有的作用。
眼前的七灶港位于周邓公路南侧,西起周浦镇八灶港,经周浦公园东至川沙新镇浦东运河,东通施湾港。
秋叶落了下来,长短不一,高低不齐。落叶重重叠叠地规程在一起。在秋风舞动下,还有枯叶绕着树枝翩翩落下。
在秋日里,落叶绝对是一场不可不看的风景。落叶或青或黄,飘然落下,或飘荡在空中,是一道凄然而又浪漫的风景。
我现在居住的社区旁边近邻六灶港。六灶港也是浦东新区东西向河流名,由南而北共有三条:南六灶港、北六灶港与小六灶港。处于浦东新区南部。
南灶门港从南一灶港向北分布,大致沿大治河北岸由航头镇东至滨海镇入海,入海口基本同于大治河口,现为后者取代。在滨海镇设有六灶港防汛闸,以前发挥着重要作用,连接着南汇东西部水系。南六灶港之南则紧挨着南五灶港-邬家路港,这些河道是古东江尾闾。
南六灶港东段又称东六灶港,入海口地名滨海镇,原名六灶港。
北六灶港处浦东新区中部,北灶门港也从北一灶港向依次分布,西接咸塘港于周浦镇,东达朝阳农场入海,今为浦东机场。基本沿浦东中部公路干线周祝公路流向。
六灶湾,地处南六灶港与浦东运河(运盐河)交汇处形成的河弯畔而得名,位于原南汇县城南缘,相距五里。六灶湾地处老护塘与钦公塘之间,曾是古东江入海口,也曾是南汇塘东地区重要的通海港口。
秋已深了,漫步七灶港河畔,落叶凋零,寒风肃杀,似乎多了些寥落荒芜的气象。也许是自己处于因骨折术后愈合期,望着那些无奈坠落而颓败的落叶,心中多了点沧桑感。
我撰写过三卷本的《江南古陆》,那是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祝桥史书。因此对浦东老地名中有这么多“场、团、灶”,并不是一无所知。
大约1700年前,上海地区的海岸线已推移至今北蔡、周浦、下沙和航头一线,形成下沙沙质海岸线。据此推断:当时浦东西部(沪南公路以西地区)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已经成陆或大部分已经成陆。
由于成陆地区地势低洼,经常受到海水侵袭,故无人定居。唐代初年,周浦地区始有少数盐民和渔民散居,以煮盐、捕鱼为业。五代时期,吴越王鼓励煮海制盐,浦东西部地区开始兴建盐场。
在当时的生产力条件下,盐业可以说是一种相对先进的产业。大约在东汉末期(1800年前),浦东的陆地自西向东慢慢地“从大海中生长出来”。五代后梁开平年间(10世纪初),华亭盐监所建立了浦东盐场,浦东地区的盐业生产遂开始发展起来。
南宋建炎年间(1127年~1130年),下沙地区也建立了盐场,并设立盐监。下沙盐场南起奉贤,北迄宝山,绵延百里海岸,地域十分广袤,先后隶属海盐、华亭和上海县,为全国沿海34个大盐场之一。
浦东因海而生,更因海而兴,浦东自产生陆地那天起,就与大海结下了不解之缘。浦东先民根据当时当地的实际,充分利用其濒临大海的独特区位优势和良好的气候条件,在开发海洋资源上先行一步,形成了当时浦东地区富有海洋经济特色的主导产业——盐业。
新场、航头、大团、六灶、下沙、三灶、盐仓……这些地名都是盐业生产在浦东所留下的痕迹。时至今日,一些与盐业生产有关的机构早已消失,但还有部分盐业生产的机构及所属团、灶、路等名称转化为历史地名保存并延续下来,并成为浦东乡镇建置和行政村及自然村的名称。
虽然,浦东已经告别了“煮海熬波”的岁月,但拭去历史的尘埃,循着变迁的足迹,大海仍然为今日的浦东提供了发展的机遇和广阔的舞台。
秋水晚波落叶多,岸边黄叶飘水中,
缕缕波纹荡惆怅,淡淡感伤生幽思。
我左腕骨折术后的伤口即将拆线了,意味着我很快就会离开太平康泰医院,也将离开医院附近的七灶港和忘忧路。但我兴奋不起来,留下最深的记忆,也许就是那些满地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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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自家庭院不慎滑了一跤,左腕尺骨和桡骨摔断了。从骨折到手术及拆线,我接受了这五十六天的考验。我编撰了这本《照片中的故事》,用图文结合的方式记录了自己的左腕骨折亲历记。作为心态治愈的一种自我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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