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爪猪 （雪域寓言）

 

五爪猪 

 

缅甸老头吴百贵对阿古登巴、达瓦和楚三星、向奇玛一行说起了自己同村徐老汉的故事，一个叫温明的男人曾向徐老汉借了三百元钱，说好当年归还，不料他生病了，更是穷困潦倒，拖了三年也没还上。那年的冬天，温明的身体越来越差，他感觉自己死期将至，心里却惦记着欠钱的事。于是温明很难过地对徐老汉说：“看来我这一辈是还不了欠你的债了，我死后投胎为一头没有尾巴的猪到你家为你还债。” 第二年春天，徐老汉家里养的老母猪，下了七个小猪崽，最小的那个小猪崽生出来就没有尾巴。其实就是温明的转世投胎。

老头吴百贵说道：现实生活中，这样的真实故事还真不少。除了徐老汉的故事，同村的齐大妈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那年，齐大妈喂了一头母猪，母猪不怎么喜欢睡，总是坐在墙角，傻傻地坐着发呆，黄昏光线不好，齐大妈提着潲桶去喂母猪，总是看花了眼，总是觉得墙角坐着的不像猪，更像一个人。

那母猪长成年后，下了一抱崽，齐大妈指望着它多生崽崽赚钱。 

老头吴百贵说道：后来，我到齐大妈家串门，农村人串门，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你家的猪长得好不好。那时，我一看到那头母猪，惊讶地告诉齐大妈：“你家这头母猪是只五爪猪呀。”五爪猪是什么猪？猪一般都是四个爪子，可有一种却长着五个爪子，这是一种残疾，很正常，比如人，不也有长六个爪子的嘛。但五爪猪是很难长大的，因为它不喜欢睡觉，传说五爪猪是人死后投胎来的。

齐大妈怎么会买五爪猪呢？农村里买小猪喂，不是到卖家那儿指自己要哪只哪只，而是要等小猪满月那天，所有买家都集中到卖家，时辰一到，大家就自己进猪栏去抓小猪，抓到哪只算哪只。只有运气背的人家，才会抓到五爪猪啦。

老头吴百贵说：当然，我知道齐大妈家那时候运气真的很背，他的丈夫被土匪杀了，全家也被乡亲排挤，被迫移居到这里，她家房子四周都是古坟，那运气能好吗？ 

吴百贵对齐大妈说，你真行啊，能把五爪猪养这么大，还下了一抱崽。齐大妈没当回事，直到有一天，她做了一个梦： 

齐大妈梦见自己去喂猪，那母猪坐在墙角开口说话了，母猪说：“齐大妈啊，你还记得吗？我二混子，我生前欠了你丈夫80块钱，但你丈夫被土匪杀死后，我也就一直没还这钱。我现在是到你家来还账的，你让我的儿子把我买回去吧。” 

老头吴百贵说：

齐大妈醒来后，梦境很清晰，她就跟我说了这事，问我是不是去喊二混子的儿子过来买他爹爹。

我眼睛一瞪：“齐大妈啊，你发神经啦？这可千万不能去，你这一说，二混子的儿子会把你骂死的。” 

齐大妈想想也是，于是，他听从了我的劝告。但她从此心里害怕了，晚上不敢进猪栏房了，每天太阳下山前，就把母猪喂了，不过，她越看那母猪，母猪越像是个人。 

后来齐大妈就到外面放出话来，说自己不想喂母猪了，想把猪卖掉，开价88元。在那个年代，88元是可以买一头母猪的哦。

第二天，二混子的儿子就到齐大妈家来买猪，经过一番还价，还到了80元。

这个成交价，就是当年二混子欠齐大妈丈夫80块钱的数额。 

那母猪到二混子的儿子家后，又下了一抱崽后，就死了。

老头吴百贵对阿古登巴、达瓦和楚三星、向奇玛讲完这故事后，便唱起一首《因果不虚》歌：

 

借钱予人须谨慎，

予取予求要有数。

你有予人钱之善，

就应不期还钱时。

 

借钱之时难启齿，

还钱之时多借口。

智者远离赖账人，

省得自我去添堵。

 

自身余额并不足，

量力而行莫显阔。

因果不虚有报应，

亡羊补牢需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