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心人的下场（雪域寓言）

 

昧心人的下场

 

 阿古登巴与楚三星闲聊时，肖四娘问两位先生，如果你们遇到老赖欠钱不还怎么办？楚三星讲了一个向无赖讨债的故事。

肖四娘说：我没有硬上弓讨债的本事，但我相信因果报应，昧心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肖四娘说：我们缅甸的小村子里有个染布店，染布师傅是云南人，在该店当染手多年，月薪铜钱二串。那时，缅甸战乱不止，常闹兵变，军人大抢，地面无人维持秩序，一般流氓地棍，也趁火打劫。

那个染布师傅竟起了贪心，以为是发财良机，也随众去抢劫，抢来白银二十锭，因他无亲近人，只好将白银交与老板代他保存。

一年后的年底，这位染布师傅即辞工不做，他自己心中盘算，我有了这二十锭白银，合计共一仟余两，回家买田买屋，娶妻生子，可快活过晚年。

这是他自己心中计算，俗语云，依人算无穷汉，那知天不佑恶人，这位师傅，盘算好了，即同老板算账。老板将帐一算，给了这位染布师傅十串钱，说你全年用去十四串四百钱，应找给你九串六百钱，我给你十串钱吧。

这位师傅说，请老板将我存的那二十锭银子给我把。老板一听大怒说，你莫非发疯啦，你几时给我银子，你敲我竹杠吗，你发了财迷疯啦，你在我这店中，每年二十四串钱，你自己做衣服零用全由里边出，而且你在缅甸又无亲友，你那里来的二十锭银子，缅甸人从来就不使用银子。　你再说这话，我就告你讹诈。

这位师傅一听，无话可说，如果说实话是抢来的，岂非发财未成，命先送了，这真是哑子吃黄连，心里苦，口里说不出，无法，只得忍痛而别。返到家中，家中又穷，越想越生气，心里越难过，工又没得做，一时想不开，自己吊颈死了。

肖四娘继续说道：放下这师傅，我再说老板，自从起黑心昧了大师傅的银子以后，他心中欢喜，不费吹灰之力，得了这许多银子，生意又好。

过了三年，这日老板早晨起身入厕，因该处的厕所，是在略微僻静的街道上，或横巷中，用苇篱做成，门向行人的街，下面用大缸，缸上面横一木板，人踞其上，对于街上来往行人，看的很清楚，凡是到经过这里的乡下人，全都知道。

而这染布店的老板正在登坑大便之际，因天尚未明，他忽然看见一个人由面前急急的走过去，这人好象是他辞去的那个染布师傅，他以为是看花了眼，随即提衣而追，想看个究竟，老板在后追，师傅在前跑，竟跑到他店里去了。

老板追至店中，这时店尚未开门，及至进店，一看没人，问其他工人，你们见过有进来否？众答未见。

老板即将登坑所见之事说与众人知，众人以为老板看花了眼，因这时众人尚不知染布师傅吊死。

大家正在工作之时，后宅老板娘生了儿子啦，大家才疑心里边有了原因，这位老板也自己知道，必是那个上吊自杀的染布师傅来讨债了。

再说这位小老板，长到四五岁之时，非常聪明，老板四十余岁只得这位儿子，儿子生的又聪明，心中非常喜欢，爱如心肝宝贝。

这位小老板到了八九岁即能与人赌博，真是聪明。到了十一二岁，不喜欢读书，只爱赌钱，初则小赌继则大赌，没钱就偷，偷不到钱，就偷店中的布。到了十七八岁眠花宿柳，吸白粉，无所不为，而这位老板也管不了，小老板打爹骂娘，无所不用其极。

老板娘因儿子不好，又痛又爱又恨，气得生病而亡。

老板自妻子死后，也得了瘫症，小老板益无忌惮，为所欲为，不到几年，将店完全卖光，后来流为乞丐，向人讨小钱度生。

有人寻小老板开心说，你是染布师傅讨债吗？

小老板答：是。

如此又过了几年，小老板在终于冻饿中发白面瘾而死。老板也无法生活，每日匍匐街头，向人行乞，终亦冻馁而死，昧心人的下场就是如此。

肖四娘唱起了一首歌《昧心人》：

 

 

人心总是隔肚皮，

谁人活着不为己？

为了个人图私利，

伤天害理不足奇。

 

自古帝王皆恶霸，

攻城掠地争权位。

奸臣武夫皆帮凶，

助桀为虐鬼推磨。

 

流氓地痞占山王，

昧心贪钱靠抢劫。

欺蒙拐骗夺人命，

设坑猎取黑心钱。

 

自称百姓父母官，

官官相护欺草民。

衙门总是八字开，

有理无钱进不得。

 

因果报应总有时，

天地必殊昧心人。

凡人一颗平常心，

笑看世袭宫廷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