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之音木风2020年10月2日:组建亚洲小北约正在从设想走向现实?
美国在亚洲组建小北约的传闻正在得到越来越多的证实。美国媒体称,国际环境的变化使得有关国家对此形成了更多的共识,实现这一设想的条件成熟起来。
华盛顿自由灯塔报周四(10月1日)的报导称,最早提出这个设想的美国副国务卿比根(Stephen Biegun)上个月在参加美印战略对话时谈到了由印度、澳大利亚、日本和美国组成一个非正式联盟的问题。
他说:“如果特朗普连任成功,我想在他第二任期内探讨这个问题将是非常有意义的。”
最近的国际环境似乎正在推动着亚洲小北约从设想变成现实的方向发展。
下周,日本、美国、印度和澳大利亚四国外长将在日本东京开会讨论印太局势和中国威胁。华盛顿时报说,这次会议举行的时刻正值特朗普政府提出的建立以这四个国家为基础的“亚洲北约”联盟对抗中国的建议正在得到更加广泛的关注。
这将是四国外长在菅义伟接任安倍成为日本首相后的首次会晤。安倍曾经在2007年提出过类似的建议。
特朗普政府推出的印太战略中也包含了这样的内容。华盛顿时报说,最近,美国有更多的官员认为,中国威胁的增加使得落实这一建议的条件已经成熟。
专家表示,现在比以往更有理由组成这个联盟,印度和澳大利亚都受到中国的威胁。印度军队在喜马拉雅山边界与中国军队发生冲突,澳大利亚一名记者被中国扣押。
华盛顿时报引用美国智库威尔逊中心亚洲项目主任迈克·库格尔曼(Michael Kugelman)的话说,过去都是一个国家在某一时刻独自面对中国威胁。但是现在,他认为,情况不同了。
库格尔曼说:“目前有关建立四国集团的设想引起了多方面的兴趣,我认为这四个国家对此形成了越来越多的共识,该地区的其它国家对此也很感兴趣。中国在这个地区的活动不仅富于进攻性,而且对全球的稳定也越来越具有威胁性。”
美国国防部长埃斯珀最近在航行自由和保卫自由民主制度方面作出多次努力,争取有关各方结成联盟。埃斯珀称该地区的盟国是美国掌握的对中国的“不对称优势”。
为了对抗中国,美国增加了给太平洋地区盟友的军售,同时在南中国海主权纠纷中提出有关各方遵守国际海洋法,遏制中国的扩张主义行为。这些行动策略与蓬佩奥国务卿提出的建立民主国家与拥有共同价值观的国家之间的联盟是一致的。
日本外相茂木敏光(Toshimitsu Motegi)周二表示,“建立一个自由和开放的印太地区在病毒大流行之后的世界上越发显得重要。”“我们要肯定在我们与许多其它国家之间深化合作,实现这一目标的重要性。”
中国外交部副部长罗照辉9月初表示,美国介入南海事务,拉拢日本、印度和澳洲等国组成“亚洲小北约”,搞反华小圈子,奉行冷战思维。他批评美国是南海和平的最大威胁者,地区合作的绊脚石。
2016年10月3日邦霍姆·理查德号两栖攻击舰载有一架直升机在南中国海行动(美国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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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方冰2020年9月2日:美中在南中国海实力与意志的较量
美中两国最近在有争议的南中国海频频过招,中国发射导弹、进行军演,美国则以军舰航行、实体制裁进行回应。专家认为,特朗普政府在南中国海问题上采取比过往更强硬立场,是要告诉中国,美国决不会因为中国的强势作为而有所退缩。
“这实际上是把争夺南中国海和西太平洋地区军事主导力量的(美中)两军,放在同一地区进行对比的一种方式,” 美国海军学院助理教授孔适海博士(Isaac Kardon)对美国之音评论上周解放军在南中国海进行军演以及发射导弹。
“通过使用先进高端武器进行的多次军演,我们可以看到一个非常清晰的对比。”他补充道。
孔适海说,解放军上周发射了两类导弹,“东风21,所谓'航母杀手'; 还有东风26,反舰远程弹道导弹。”
美国说,中国发射了四枚导弹;但有中国军方消息来源的媒体说,只发射了两枚。
中国发射导弹给了美军了解其能力的机会
孔适海说,发射了几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命中目标。“导弹重新进入大气层具有追踪移动目标的重要能力,”孔适海博士说,“越能证明这种能力,在军事冲突时它的使用便越现实。”
美国军方显然不认为解放军的火箭部队已经证明了其导弹拥有这种能力。“这种杰出的、众所周知的能力并非一步可以达成。美国军方多年来一直在关注他们对这些导弹的开发和部署”, 孔适海说。
解放军向南中国海发射导弹一天后,美国海军导弹驱逐舰“马斯廷号”进入该水域巡航。
孔适海认为,一种可能是该舰对这次导弹试射进行了某种诊断。“驱逐舰有时执行防空任务,并拥有追踪导弹飞行的宙斯盾雷达系统,因此该舰可能在那里观察导弹发射的轨迹,观察其影响并对其进行评估以提高美国了解和打击那些导弹的能力。”
三天后,美国海军导弹驱逐舰“哈尔西号”再次进行了航经台湾海峡的例行任务。
美国乔治城大学助理教授梅惠琳(Oriana Skylar Mastro)说, “通过发射导弹,他们(中国)要传递的讯息是无论他们是输是赢,美国都会付出资产和人员的巨大损失的代价。这些导弹标志着中国要美国为其行动付出的代价,试图阻吓美国继续其(航行自由)进程。”
美国愿意为捍卫航行自由付出代价
但是梅慧琳说,美国愿意接受这些代价以捍卫重要的国际原则,如航行自由。“我认为,表明你愿意介入这种会增加风险的边缘性行动,是让对方看到你愿意战斗的有效方式。”
她表示,现在特朗普政府已经决定在南中国海问题上采取强硬立场,告诉中国,美国决不会因为中国采取强硬立场而有所退缩,“因此问题是,要么其中一方会妥协以避免冲突,要么我们准备升级直到我们发生冲突或被冲突吓倒,就像古巴导弹危机时的情况,警告双方我们的行动会导致可能的后果。”
北京在南中国海导弹试射两天后,美国国家安全顾问罗伯特·奥布赖恩(Robert O'Brien)强硬表态,“美国必须准备从军事、外交和经济上反击中国的挑衅。”
美国副国务卿史蒂芬·比根(Stephen Biegun)周一在印度表示,美国的战略基本上是“在每一个领域反击中国。我们正在做的是在安全领域。”
澳大利亚前总理陆克文(Kevin Rudd)上周四提出警告,美中两国外交接触的失败已经升高了由事件升级为危机的风险。
陆克文试图将美国在亚洲的强硬立场跟特朗普总统的竞选连任挂钩。他说,在11月3日美国大选投票前夕,中国和美国在南中国海和台湾海峡的部队集结增加了“因错误计算和(紧张)升级而发生冲突”的可能性。
南中国海基本情况没有改变
但是,霍夫斯特拉大学(Hofstra University)法学教授古举伦认为,南中国海的基本情况没有变,只是紧张局势现在稍有升高。“中国的立场变得更加挑衅,但基本面还是一样。我认为,中国在法律立场上非常挑衅,当其它国家进行反击时,中国开始以更挑衅的姿态作出反应。”
2016年,中国拒绝了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下设的国际仲裁法庭就中国将与菲律宾争议海域据为己有的争议做出的不利于北京的裁决。
“情况并没有任何新的改变。我的意思是中国的做法和它的利益是一致的。我只是不认为,现在比过去有更大风险。我认为,双方的言辞更挑衅了。我认为确实有所改变的不是美国而是其它国家正在反击中国,尤其是越南和马来西亚。也许会有更多冲突,但我不认为美中间的冲突真的成了南中国海的危险。”古举伦教授说。
美国海军学院助理教授孔适海博士也认为,虽然美中双边关系持续恶化,“但我认为它并没有升级。我认为紧张局势会有所加剧,但两军间的风险并没有升得特别高。”
梅慧琳认为,面对北京对岛礁军事化、经常骚扰其他申索国和美国的船舰,任何美国总统都会对此采取行动,任何总统都会决定是时候作出回应了。“尽管不同的总统可能选择不同的方式,但是我认为军事运作,增加美国在南中国海的军事存在是非常合乎逻辑的回应,是任何一届政府都可能寻求的做法。”
美国国务院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级官员告诉美国之音,陆克文提醒的这个风险确实存在,“但是风险的根源在中国,所以陆克文需要说服的对象是中国政府” 。
美国制衡中国路还很长
8月26日,美国商务部宣布对24家涉及协助中国军方在南中国海兴建人造岛礁及军事化活动中国企业和一些个人进行制裁。
8月28日,菲律宾外长洛钦(Teodoro Locsin)表示,他将建议菲律宾政府终止与所有因涉及在南中国海人造岛礁的建设和军事化被美国列入黑名单的中国公司的合约。
但9月1日,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Rodrigo Duterte )通过其发言人说,菲律宾将不会终止与被美国列在黑名单上的中国公司合作进行的基建项目,菲律宾将做出自己的决定。
这就是为什么霍夫斯特拉大学法学教授古举伦说美国要在南中国海制衡中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认为制裁很重要,但这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实际上是要使其它国家也同意对这些公司进行制裁,”“我的意思是,有点晚了,我想应该在五年前就这样做。但是迟做总比没有好。”
他表示,美国要能真正制衡中国,有赖于美国与该地区其它国家建立团结,“这样美国和世界其它国家就能采取统一立场。我认为,一旦在经济、外交层面有了这种统一,我认为就会建立起平衡。但是美国要在这个问题上建立这种国际统一还有一段路要走。”
周一,美国副国务卿比根在印度强调了美国、印度、澳大利亚和日本四国联盟,作为民主国家共同的价值基础。“我认为这一点至关重要,因为尽管利益将驱使我们四国在印太及其它地区的政策领域做出选择,但我们共享的民主价值观和共同利益会奠定坚实的基础。”
美国在南中国海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霍夫斯特拉大学法学教授古举伦认为是在南中国海建立对中国的制衡,“中国在推进自己的利益时拥有很多优势。过去十年的重大变化是中国在南中国海创建了人工岛,并将军事资产建立在这些岛屿上。因此,从那时起,该地区的其它国家和美国很难对此制衡。我认为美国的目的应该是跟其他国家建立统一利益,从而在该地区建立对中国的制衡,这样中国就不会觉得自己有能力为所欲为,对想做的事情有所约束。”
美国海军学院助理教授孔适海博士认为是保持美国在该地区的航行自由,“美国的最终目的是希望保持在该地区的存在,向中国发出信号,尽管,例如航母杀手弹道导弹给美国舰队带来了风险,但是中国的这种军力不能阻止美国在国际法允许范围内的飞行、航行和运作。”
美国乔治城大学助理教授梅惠琳认为是改变中国本身的行为,“试图说服中国重新评估其领土野心”,“美国的最终目标是超越南中国海而着眼于中国本身,如果他们少一些野心就会少一些威胁,这样作为一个大国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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