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马盗贼（雪域寓言）

 

响马盗贼

 

方时地对阿古登巴、阿卓说：当年敢于与大明为敌的闯王李自成带领农民军，在崇祯十三年，活跃于河南。每当李自成进攻一座城池，都会对城中百姓提出免征、不纳粮等等口号，“不纳粮”的民谣大概就是李自成为了宣传免税政策而找人编出来的，那显然是对老百姓的一种洗脑宣传，久而久之就在民间流传开来。

为什么这么说呢？

方时地解释说：事实上李自成并非不征税，否则农民军的军需从何而来？李自成对百姓征收的赋税是大明朝廷规定该地天赋定额的一半，同时一年之内免征赋税。攻略湖北之后，李自成又有提出三年免征的，西安建国之后又有五年免征的说法。

实际上，李自成也向百姓摊派一些劳役和税赋，以充军实，但对百姓的负担肯定是远低于大明朝廷的税负。但是李自成军的粮饷却不少于明军，甚至还丰富的多，主要是李自成军抢劫明朝的王府、官署和富户，这也成为李自成的一项“打土豪和分田地”的既定政策，深深影响着他到后来在北京的所作所为。

崇祯十六年李自成西安建国之后，明确提出“征饷于仕宦”、“追赃助饷”等“反腐”“惩富”政策。早在这些政策提出之前，农民军一向就是这么做的。

李自成先前攻克洛阳、襄阳，对于居住在此的明福王、襄王，都毫不留情把他们的府库抢劫一空。除了王府之外，还有大量的官员、乡绅的财富被掠，李自成的粮饷几乎都是来自于这些殷富之家。

对于明朝的官员和缙绅们来说，李自成军的行为和强盗无异。这让李自成难以在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取得支持，虽然席卷山西、山西、河北、河南、湖广，但直到攻破北京，李自成都没能占领较为富庶的东南沿海地区。

方时地继续解释说：

明朝末年，一方面朝廷横征暴敛，一方面天灾频发。

李自成军所到之处，首先就是开仓济贫，将官府和王府中的粮食分给饥民。同时，还将济民和募兵结合起来，肯到李自成军中当兵的，不仅能得到赈济，还有一笔赏赐。这样的赈饥政策，取得了民众拥护，同时又壮大了军事力量。不过，李自成的赈饥政策，很大程度是建立在劫富的基础之上，没有劫富就没有赈饥。

从形成改朝换代的计划到坐拥半壁江山，李自成本人的贼寇本色并没有改变，大顺政权的流寇风气也没有消除，李自成军的主要财政收入还是依靠掠夺。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七，李自成兵临北京城下，派出投降大顺军的太监入城劝崇祯帝投降。李自成的算盘是让崇祯投降，并且逊位给李自成，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完全接受大明朝廷，控制全国。

但是，崇祯帝拒绝了大顺军的劝降。

甲申年三月十九，北京城大敞四开，这代表着上至官员，下至黎庶都心存善意对李自成着实放心。为了保证京城的秩序，李自成进入京城之初便下令“敢有伤人及掠人财物妇女者杀无赦”。这也是安抚民心的手段。

李自成的这种做法，不仅保证了京城的基本秩序，更是一定程度上赢取了京城民心。为了有效证明这一点，大顺军还杀了几个不守军纪的士兵。据说军容整肃，军纪严明，很快取得了京城百姓的支持。其实，这都是一场骗人的闹剧。

甲申国变，北京城内以身殉国的官员并不多，至少没有自杀的太监宫女多，前明官员早就做好准备投靠大顺政权，更有甚者想通过捐助的方式买官，这样一来自己的前程保住不说，说不定还能向上爬一爬。

当时打算投降的官员有多少呢，京官2000多人，外地来京探风声、跑关系、续前程的2000多人，共计4000人左右，后来外官见机不妙基本跑光，只剩拖家带口逃无可逃的京官原地等死。

李自成入京前，官员们就做好打算，集体拜会李自成以期效力，等他入城两天后，官员们自发组织起来想要拜见李自成这位新主子，笼络前朝官员对于李自成来说是天大的良机，这是企稳统治的基本盘，立刻就能把官僚系统、税收、各地府库存银、粮食储备有效纳入管理。

崇祯十七年（大顺永昌元年，1644年）一月，李自成在西安称帝，定都西安，建国号“大顺”，改元永昌。李自成随后开始东进，并于三月中旬抵达京城，三月十九日清晨，兵部尚书张缙彦主动打开正阳门，大顺军队开始进入京城。

但李自成跌宕起伏的人生也开始走向了终点。他占据北京城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过四十二天。

方时地唱起了一首京城民谣《大顺王朝》：

 

明末天灾人祸不断，

阶级矛盾日益尖锐，

民不聊生怨愤如雷，

农民起义风云席卷。

中国出了个李自成，

建立了一支大顺军。

 

深入河南又占洛阳，

攻陷开封力克襄阳。

击破潼关闯进西安，

沦陷太原所向披靡。

永昌元年攻入北京，

结束了大明朝政权。

 

山海关一片石血战，

清吴联军南下入关。

大顺义军遭受惨败，

退出北京节节溃败。

撤离西安败退豫鄂，

闯王战亡于九宫山。

 

闯王一生跌宕起伏，

索饷炮烙纵兵为祸。

起义军此后成流寇，

余部兵败荆州被剿。

大顺最后一支队伍，

最终被灭于茅麓山。

 

大顺疆域非常辽阔，

囊括整个黄河流域，

部分长江流域疆土，

仅存于一六六四年。

大顺是短暂的朝代，

李自成称帝仅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