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行空（雪域寓言）

 

天马行空

 

阿古登巴与马车夫阿卓闲聊时，偶遇一支马队正缓缓地朝他们走来。这是一支贩马队，带队的剽汉方时地为了向阿古登巴推销马匹，就讲述了一些有关汗血宝马的来历和特征。也让阿古登巴与马车夫阿卓涨了点相马知识。

乌鸦贝蒂呱呱地唱起了一首颂马歌《天马》。

马车夫阿卓对乌鸦贝蒂说：你唱的什么歌呀？我可听不懂。

乌鸦贝蒂笑了：

这是汉武帝时期流行的颂马歌。汉武帝元鼎四年秋，有个名叫“暴利长”的敦煌囚徒，在当地捕得一匹汗血宝马献给了汉武帝。汉武帝得到此马后，欣喜若狂，称其为“天马”。并写了这首颂马歌。歌词的意思是说：这汗血宝马是天马也，流下的汗水是赤色却不是血。驰骋奔驶可跇万里，天马与青龙为友也。

乌鸦贝蒂又笑着说：我们平时所说的“龙马精神”就是出于此典故。

剽汉方时地也笑了：你真是神鸦也。

方时地对阿古登巴与马车夫阿卓说：

关于汗血宝马的记载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五世纪，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他的著作中称“东方尼萨的广阔领土上盛产好马”，这个“东方尼萨”就在今天的土库曼斯坦首都阿什哈巴德附近。中国对汗血宝马的记载最早见于2100多年前司马迁所著《史记·大宛列传》：西汉张骞出使西域，见大宛国“多善马，马汗血，其先天马子也”。汗血宝马正是通过丝绸之路传入中国，成为不少文人墨客称颂的对象。

剽汉方时地对阿古登巴与马车夫阿卓叹息道：

西汉初期，汉高祖刘邦率30万大军被匈奴骑兵所困，凶悍勇猛的匈奴骑兵给汉高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而当时，汗血宝马正是匈奴骑兵的重要坐骑。

那个名叫“暴利长”的敦煌囚徒，将在当地捕得的一匹汗血宝马献给了汉武帝。汉武帝得到此马后，欣喜若狂，称其为“天马”。仅有一匹千里马不能改变国内马的品质，为夺取大量“汗血马”，西汉政权与当时西域的大宛国为此发生过两次血腥战争。

张骞出使西域时，在大宛国发现这种汗出如血的宝马。汉武帝为了获得宝马，就遣使者带了黄金二十万两及一匹黄金铸成的金马，去贰师城求换。希望以重礼换回大宛马的种马。

西汉使者来到大宛国首府贰师城，却被大宛王拒绝。

大宛王也许是爱马心切，也许是从军事方面考虑，因为在西域用兵以骑兵为主，而良马是骑兵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大宛王不肯以大宛马换汉朝的金马。汉使便口出狂言斥骂大宛王。大宛王见汉使无礼，命东部边境郁成城的镇守大将郁成王，拦住汉使，杀死全部使团，还劫走了汉使奉旨带来的金马。

大怒， 遂作出派兵征伐大宛，武力夺取汗血宝马的决定。

汉武帝第一次发兵，封宠妃李夫人之弟李广利为贰师将军，率属国骑兵六千及郡国精兵数万往讨。西域路远，沿途的小国又闭门拒供水粮，至大宛东边属邑郁成，兵未至已败，退至敦煌，减员十之八九。回来时人马只剩下十分之一二。

武帝闻之震怒，下令退入玉门关者立斩。李广利只好在敦煌过冬。三年后，汉武帝再调集全国囚徒、商人等六万多人、马三万匹，牛十万头，还带了两名相马专家前去大宛国。再次征伐大宛。

这一次西域小国畏惧，壸浆箪食以迎，只有轮台闭拒，即遭屠城。汉军围攻大宛城四十余日，杀死大宛兵将无数。

此时大宛国发生政变，与汉军议和，允许汉军自行选马，并约定以后每年大宛向汉朝选送两匹良马。

汉军获胜后，选良马数十匹，中等以下公母马三千匹，但经长途跋涉，到达玉门关时仅余汗血马一千多匹。

武帝大喜，封广利为海西侯，军官各有封赏。

方时地对阿古登巴、阿卓继续说道：

汗血马体形好、善解人意、速度快、耐力好，适于长途行军，非常适合用作军马。引进了“汗血马”的汉朝骑兵，果然战斗力大增。甚至还发生了这样的故事：汉军与外军作战中，有一支部队全部由汗血马上阵，敌方人数众多，刮目相看。久经训养的汗血马，认为这是表演的舞台，作起舞步表演。对方用的是矮小的蒙古马，见汗血马高大、纤细、勃发，以为是一种奇特的动物，结果不战自退。

这时，乌鸦贝蒂呱呱地叫嚷了起来：我一直以为丝绸之路是由张骞出使西域时，通过友好交流才建立起来的一条民族和平之路，现在，我明白了，那是一段充满血腥的杀戮之路，没有掠夺汗血宝马的野心和血腥征伐，哪来丝绸之路的这段历史？

乌鸦贝蒂呱呱地唱起了一首西域歌《征伐》：

 

在很久很久以前，

西域有个大宛国，

汗血宝马是国宝，

驰骋奔驶跇万里，

天马行空龙为友。

 

汉武大帝起野心，

两次征伐侵小国，

血洒异国夺军马，

丝绸之路腥味浓，

谁人记得汗马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