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足恶习的幕后推手
暴风雨最猛烈的时候,也正预示着快要结束的时候。缠足风最疯狂的时候,也正预示着丑陋腐败的王朝将落幕。中国的女性经历了九百年的缠足折磨,才能懂得解放自己的双足和人性的意义,才能勇敢而傲然地独立面对这个复杂与肮脏的社会。
阿古登巴非常痛恨中国封建社会的缠足风俗。他与阿卓、楚三星坐在一起闲聊起中国古代女性的缠足恶习时,话锋直指中国的大儒。
阿古登巴说:
缠足之风之所以在宋朝盛行,那么谁是幕后推手?你们可能想不到,幕后推手竟然是一代大儒朱熹。
朱熹生于1130年9月15日,乳名沈郞。朱熹出生时右眼角长有七颗黑痣,排列如北斗。
朱熹是中国封建社会后期最著名的哲学家、思想家、教育家,成就卓著的诗人和文学家。他集北宋以来理学乃至孔子以下学术思想之大成,创建了一个博大精深的哲学思想体系,对南宋之后七百多年的中国与东南亚社会产生极为重大的影响。
朱熹是唯一非孔子亲传弟子而享祀孔庙的人,位列大成殿十二哲者;是“二程”三传弟子李侗学生。朱熹的哲学体系以“二程”的理本论为基础,吸取周敦颐太极说、张载的气本论及佛、道教思想而形成。与“二程”学说合称为“程朱理学”。其思想对元、明、清三朝影响很大,成为三朝官方哲学。他学识渊博,人格高尚,是继孔子之后,又一位对人类思想史作出过巨大贡献的东方文化圣哲。
阿古登巴愤怒地说道:
这位满口仁义道德的大儒就是主张缠足,推行缠足恶习,残害中国妇女的幕后推手和历史罪人。
关于朱熹主张缠足那些事,在《中华全国风俗志》中记载得很清楚:“漳州女皆小足,必倚杖而行,凡遇庆吊之事,女子皆往。每人皆持一杖,相聚成林。盖初时民俗,淫奔者众,朱文公守漳时,立法命之缠足极小,使不良于行,藉革其浇俗,故成今日之现象也。”
在宋朝,程朱理学可以说是当时的主流价值观,特别是朱熹主推缠足的病态美之后,很多女子纷纷效仿,男子择偶也把小脚列为美的标准之一。在这种病态的价值观影响下,缠足的女子越来越多。
中国不像西方,文明早期是不以身体为审美对象的。在中国历史上, 身体首次在一个文化类型中被审视、被观看、被欣赏,这是宋代文化转型产生的审美新变。司马光在《论上元令妇人相扑状》中说“使妇人裸戏于前, 殆非所以隆礼法、示四方也”,就是不以身体为审美对象的传统,对身体走到社会文化前台的讶异和反对。
身体并不是一种天生的单纯生理存在, 也是一种由传统和社会建构而成的社会文化现象。除了女性缠足,宋代还有一个典型的身体建构行为, 即男性纹身。如花和尚鲁智深、九纹龙史进,都是著名的纹身男。这两种行为都是因为身体在此一时期进入审美视域而产生的。缠足、纹身都是除服饰而外再塑身体,使身体更“美”的重要手段。二者的区别仅在于缠足符合男权社会对女性身体的改造。
阿古登巴继续说道:
我们知道, 李煜命窅娘缠足是为了其舞姿更好看, 最初模仿的人也是因其缠足后跳舞“回旋有凌云之态”,就是说缠足之美在于缠足之后女性的体态更加袅娜, 这仍属传统的欣赏女性窈窕柔美身姿的审美观。
男性赞美缠足,认为缠足使女性身姿体态更窈窕、更美,宋人诗词作品皆为例证。自然而然,与小脚相关的用品也成为美的象征了。一鞋、一袜、一带、一帛, 内而柔肌、腻肤、玉趾、秀腕,无一不具有超然之美。这正是鞋、袜在宋人笔下频频涌现的原因。贺铸甚至用弓鞋斟酒喝:“莫厌香醪斟绣履, 吐茵也是风流事”;杨无咎也“巧偷强夺”别人的弓鞋用来喝酒。
宋代男性对小脚不遗馀力的赞美,等于是在为缠足做推广。这就是宋代女性所面临的选择:如果你要追求时尚的美, 这就是美!如同当今女性要穿高跟鞋、隆胸、整容一样,她们别无选择。这样, 正是在美的名义下, 缠足在宋代由最初的艺术行为,溢为社会时尚,进而在后代演成民俗、礼俗。
阿古登巴解读道:
大体来说,宋代的缠足风气,只是出于上层社会病态审美的产物,跟西欧的束腰、今日的隆胸时尚差不多。
最初缠足又叫“札脚”“缚脚”, 北宋时将缠过的小脚与极富盛名的洛阳牡丹、建州茶叶并称,可见神宗、哲宗两朝的缠足风,已成一种人所赞赏的“高端”时尚追求。徽宗宣和末, 女子鞋底尖, 以二色合成, 名“错到底”,这种鞋即缠足女性所穿的弓鞋, 较为流行;同时还有了“瘦金莲方”。而且,这个时候的缠足,只是将女性足部缠得纤直一些,叫做“快上马”,并不是明清时代那种变态的“三寸金莲”。
可以推知缠足行为在北宋末年有进一步扩散的趋势。到南宋时,缠足者更多。
成书于度宗咸淳十年的《梦粱录》记杭州西湖上“专载贾客、妓女”等人的小船名为“小脚船”,以小脚喻船, 则妇女裹缠之小脚必为人所习知。
南宋末期佚名画家所作《杂剧图》中的两位女演员、《搜山图》中的女性形象都穿着弓鞋,是缠足女性;南宋江西德安周氏墓、福州黄升墓、江苏高淳无名氏墓墓主也都是缠足女性。与文献互证, 也可说明南宋之世缠足已较为普遍。
更荒诞的是《湖海新闻夷坚续志》载:宁宗时有一男子名王千一,其父自幼将他“假妆女子, 与之穿耳、缠足, 搽画一如女子”,要将儿子打扮得像女性,当然要照着“标准女性”依样画葫芦,除了“搽画”,还要“穿耳、缠足”。王父心中的“标准女性”形象显然就是其眼中所见的普通缠足女性形象。
阿古登巴喝了口缅甸奶茶,继续解读道:
南宋前期陈亮在给朱熹的信中说:“某顽钝只如此, 日逐且与后生寻行数墨,正如三四十岁丑女, 更欲扎腰缚脚,不独可笑,亦良苦也。”“更欲”二字清楚地表明南宋时缠足已应该自儿童时期开始。缠足时间提前,必然会对孩子天足造成更大的伤害。但主张缠足的幕后推手朱熹却对此毫不在乎。
不过,南宋大理学家朱熹的再传弟子车若水,却对此提出了控诉。车若水在他的《脚气集》中说,“妇人缠足不知始于何时,小儿未四五岁,无罪无辜,而使之受无限之痛苦。缠得小来,不知何用?”这应该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对缠足陋习的控诉和反对缠足的呼声。
大儒朱熹幼年丧父,随母定居崇安,今福建省武夷山市。朱熹依父友刘子羽生活,受业于胡宪、刘勉之、刘子翚三先生。绍兴十八年(1148年),赐同进士出身,后历仕高宗、孝宗、光宗、宁宗四朝。曾任江西南康、福建漳州知府、浙东巡抚。官拜焕章阁侍制兼侍讲,为宋宁宗讲学,后因忧虑外戚专权之事重演,便利用讲学之便多次攻击身为外戚的韩侂胄。但韩侂胄被宁宗拥立,便将朱熹褫职出朝。
庆元二年(1196年),监察御史沈继祖弹劾朱熹以伪学欺人,攻讦其为“伪学魁首”,列有六大罪。朱熹以伪学罪被落职罢祠,归建阳讲学著述。庆元六年(1200年),朱熹逝于家中,谥号为文。朱熹的一生并不灿烂辉煌。
今人一提到缠足,头脑中就会浮现出一双足背隆起、足弓断裂、肌肉萎缩的畸形小脚形象。
如果今人多读一些以儒释道为一体的中国古代文人关于缠足的诗词用语,则脑洞大开:
知何似?似一钩新月,浅碧笼云。
——史浩、刘过《沁园春·美人足》
脸儿美 鞋儿窄。
——秦观《满江红》《淮海居士长短句笺注·补遗》
纤鞋窄袜。红茵自称琵琶拍。
珠履三千巧斗妍, 就中弓窄只迁迁。
莲步绣鞋窄。
——管鉴《好事近》
步缕金鞋小。
——张先《贺圣朝》
袜儿窄剪鞋儿小, 文鸳并影双双好。
——向子《菩萨蛮》
凤鞋弓小称娉婷。
——蔡伸《浣溪沙》
金莲衬、小小凌波罗袜。
——田为《江神子慢》
贴衣琼佩冷, 衬袜金莲小。
——陈允平《早梅芳》
南宋晚期,宋代妇女缠足的目的仍在于弓、窄而未过分求其“小”, 因此尚未过分影响缠足女性的行动自由。但缠足行为在宋代的产生及扩散,到了清朝时期,进化到“三寸金莲”的缠足式样了。正是在中国古代酸儒们的渲染下,缠足有了九百年的历史,甚至纳入了中国传统民俗文化。留给我们的记忆, 实际上是大儒和文化人的肮脏和对女性的侮辱和伤害。
读懂了朱熹主张缠足那些事,其实也读懂了中国大儒们宣传的仁义道德背后的故事。
阿古登巴即兴唱了首《缠足咒音》:
缠足背后故事多,
大儒朱熹是推手。
缠足陋习九百年,
酸儒渲染未曾息。
鬓云斜坠莲步细,
裙底略露绣弓鞋。
凤鞋金莲为谁弓,
朝野上下尽臭美。
一双缠足背隆起,
足弓断裂成畸形。
纤小屈上新月状,
小脚肌肉已萎缩。
忆古思今谁人悔,
唐宋明清赞不断。
三寸金莲已废弃,
新潮换上高跟鞋。
雪域文化涵盖了中国的西藏、青海、新疆,也包括印度、尼泊尔、不丹、孟加拉国国和巴基斯坦、缅甸等。我以传说中智慧过人的阿古登巴为主角,运用诗歌体和散文体结合的传统寓言创作方法,故事中有故事,短篇形成長篇,並配置自己的漫畫插圖,开始创作汉英版《雪域寓言》。撰写寓言故事能让我返老回童。研究雪域文化则是我防止老年痴呆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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