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许和平说话时,无意间将目光停在了放糕点的那只CLEAR BAG硬塑料制成的半透明袋子上。她随手拿起袋子看着上面的印刷的文字:千人玫瑰婚典,百年合好久远。
许和平:“骆驼,这糕点是你刚买的?“
我:“是呀。”
许和平:“这个袋子呢?”
我:“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原先是我所在的东方广告策划公司里多余留下的。”
许和平:“《千人玫瑰婚典》是你们策划的?”
我:“不是。但我们参与了一些项目。主要是做样本和印刷一些宣传品。这些袋子也是我们印刷的。”
许和平:“这些项目是你负责的?”
我:“不。是诸为元负责的。怎么啦?你突然对这些袋子有了兴趣。”
许和平:“一共印刷了多少?”
我:“听诸为元说是5000只,我在发票上签过字,是这个数。不过,最多用了两千只。我离开公司时,至少还剩下上千只。因为这是活动结束后剩下的袋子,我们也就随手拿来装一些东西。”
许和平:“有没有送人?”
我想了想:“没有。”
许和平:“你看诸为元会不会送人?”
我:“不会。他全都锁在柜子里。一般说,现在这种塑料袋子很多,没人会要的。”
许和平将袋子递给石国富:“国富,你是火灾现场调查专家。你仔细看看这个袋子。”
石国富认真地观察袋子上印刷的文字,突然高兴地叫了起来:“是它,没错。”
许和平:“骆驼,我们在几处爆炸案现场都采集到一些被炸药烧焦的塑料袋碎片,经化验分析,这些塑料袋为同一种质材制作的。可见案犯有不少这样的袋子。但从化验鉴定结论分析,我们只能从这些烧焦的碎片中辩认出‘典’和‘好’两个字。这些文字到底代表着什么呢?现在清楚了。原来,就是:千人玫瑰婚典,百年合好久远。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这些袋子虽然发出去不少,但对于参加千人玫瑰婚典的人来说,谁也不会取走很多这样的袋子。”
我:“你是说,诸为元和爆炸案有关?”
许和平笑了:“正是这样,你又要高兴了。现在还不能说,但要查清却不难了。骆驼,这个袋子我留下了。正是礼轻意义重呀。”
2
石国富:“走吧,我们一起去打桌球,边玩边聊。”
我和许和平、石国富说笑着朝白领公寓的内设桌球房走去。
石国富一边擦着球杆一边对我说:“你现在能不能再讲一讲有关娜姆的事?”
我:“在新公房救火时,我曾看到火场中有一个穿红色套裙的女人追赶一小男孩,我记起来了,这个女人就是娜姆……”
许和平:“你是怎么认识娜姆的?”
那是北京城的夜晚。
一阵晚风,吹过榆树密集的叶层,榆树叶相互摩擦着,发出轻轻的沙沙声。榆树叶微微摆动,好似不是微微的晚风在吹动它们,而是轻轻掠过的暮色光线在抚摸它们。透过窗户拂进屋子里的晚风如同抚爱般拂着陷入梦中的我。
我:“我是和韩卫东在北京的夜总会上认识她的。当我和韩卫东回到京都旅馆后,韩卫东频频地向娜姆打电话时,她没有回电。事后,韩卫东告诉我,他打听过了。娜姆那时已经离开了北京,并和她的美国朋友一起飞到了上海。”
3
北京音乐厅内举办的娜姆独唱音乐会上, 一个蓝眼黄发的美国人在音乐会终场时,手捧一束鲜花,频频有礼地走到娜姆跟前:“你的歌声太动听了,不知道小姐是否愿意让我为你效力?我将为你专门制作一张MTV,至于报酬,我一定会使你满意的。”
娜姆惊讶地望着这个来自美国的不速之客, 从他手里接过了一张烫金的名片。她看不懂名片上写着的一串洋文,抬起迷惑的眼,盯着美国人白里透红的脸庞。美国人笑着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我是阿美利影视公司的制片人。”
那天晚上,娜姆来到了这个美国人下榻的旅馆。
在旅馆里,娜姆为他演唱了一支又一支的曲目。
他俩躺到床上去了,双双融化在温柔的午夜之中……
一阵急邃的敲门声,惊醒了这对临时组合的东西方情人的美梦。
两个旅馆保安人员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你们是什么关系?”
正当娜姆显得有些恐慌之际, 美国人却若无其事地从枕下取出一份护照递给了保安人员:“我刚从美国来,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明天正式结婚。噢,这里还有我的未婚证明。”美国人又从枕下取出一份盖有洋文印鉴的美国信函, 随手递给了保安人员。
保安人员随意地翻了一下,笑着对娜姆说:“你真的是这个老外的未婚妻?”
娜姆此时已显得十分冷静。她眯缝着眼笑着说:“你们来得太早了些,要是闹洞房的话,最好是明天。”
“Sorry,sir.”两个保安人员怀着歉意,一边对美国人和娜姆打招呼,一边退出了客房,并随手关上了客房的门。
望着离去的保安人员和重新关闭了的大门,美国人突然大笑了起耒:“Sorry,Sorry。这些保安人员只会说这些,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懂英语。娜姆,你知道吗?我刚才给他们看的那张纸,并不是未婚证明书,而是一份订货单。”
娜姆愣了一下,突然搂住美国人的脖子,在他脸上狂吻了起来:“你可真坏!”
娜姆突然又停息了笑声,对他说:“你真的没结婚?”
“真的。不过,现在要结婚了。”美国人说。
“你已经有对象了?”娜姆松开了搂在美国人脖子上的手。
“有了,是个中国人。”
“那你还和我睡在这里干什么?”娜姆的眼睛里滚动着泪。
“怎么?你吃醋了?”美国人眯着眼盯着娜姆的脸。
“吃醋?我才不会那么痴迷。”娜姆转过了脸。
“我们美国有一种解醋的药,是专门针对中国女人发明的。看来,你也需要服这种药。”美国人用毛绒绒的手朝娜姆的屁股上拧了一下,发出了淫秽的笑声。
4
娜姆用手推开了美国人,用被子重新将自己裹的严严的。
美国人说:“我们明天去登记,怎么样?”
“登记?登记什么?”娜姆瞪大了眼。
“结婚呀,不登记怎么结婚?”美国人脸上显出一种不可形容的平静。
娜姆的舌尖重又灵活了起来:“这是真的?明天就去登记?你真的爱我?”
她松开了紧裹着的被窝,让他的手在被窝里上下摸索着, 她就像一只温柔的小猫,一动也不动地让他抚摸着自己的躯体。她看见许多幻想,这是可能的吗?不!当然不。但这种不可形容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她望着他的面孔,他只是笑, 笑得娜姆终于垂下了红羞的脸,闭合了自己的眼睛。
美国人的大毛孔使脸上的皮肤显得高低不平,相当粗糙,但却并不丑陋。 一双蓝眼睛正愉快地在娜姆的脸上捕捉着他想得到的信息。等到他获得了他要得到的信息后,他大笑了起来:“娜姆,你已经服用了我们美国人专为中国女人制造的解醋药,药方很简单,一张结婚证。”
含羞的娜姆一下子将整个头缩进了被窝里,被窝又将美国人的整个身子裹了进去。一条薄薄的被子一会儿隆起,一会儿陷下,一会儿朝左滚动, 一会儿往右滑落。薄薄的被子终于掉在地上了。床架子开始激烈地晃动起耒……
第二天,娜姆和美国人来到了涉外婚姻登记所。在填写婚姻登记表时, 娜姆才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她抬起头来,望着美国人:“你,你叫什么名字?”
“亲爱的,我叫Brown, 中国名字叫布郎。”美国人耸了耸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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